有。”
“你也是, 絮絮, 离婚这种事, 想都不要想。”
他的手搭在顾絮影的肩上, 好让她正视着自己。
在顾絮影面前, 秦牧难得这样强硬, 却是想要让她安心。
见她哭泣不止, 他将她拥得更紧:“别哭呀,这又不是你的错。”
这无疑是戳中了顾絮影的心事,她困在过往中太久,已经不自觉地把一切归因于自己。
否则她也不会下意识觉得,秦牧会和她离婚。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法改变。”秦牧柔声道,“我们往前看,一切都在好起来。”
“可是我的妈妈不要我了。”顾絮影小声道,“从她入狱以来,我每个月都给她写信,她一次都没有回过我。我想去看她,可她拒绝探视,狱警怎么劝都没用……”
“她不会不要你的。”秦牧连忙安抚,“我看过你们以前的聊天,她那么在意你,关心你。我觉得她是有其他的考虑,才刻意地不见你。”
“再说了,她不是给你回信了吗?”秦牧补道。
“对……”顾絮影想起了那封回信,心念一动,眼神跟着流转到梳妆台那边,“秦牧,你能不能帮我拿下那封信?就在首饰盒最底下。”
因为很是期盼,她情不自禁地直起了身,但等秦牧找到信朝她走过来,她却又露了怯。
“还是你先帮我看看吧。”顾絮影缩回了接信的手。
秦牧打开了信,扫了一眼后,脸色微变。
顾絮影意识到不妙,跟着心慌起来,直接拿过了他手里那薄薄的一张信纸。
只见上面只有几行字。
絮絮宝贝:
知道你有了自己的小家,我就安心了。今后和爱的人好好生活,不用再联系我,就当没有我这个妈妈。
——姚霜琴
明明开头还像从前那样亲昵地称呼她,可后面跟着的话如此冰冷绝情。
就连最后面的署名,都成了最生硬的大名,好像一切都如信里所说,不再是她的妈妈。
“秦牧……”顾絮影将那张纸攥成了一团,委屈地红了眼眶,“我妈妈真的不要我了。”
“可能本来就是我自作多情。”顾絮影的声音失了往日的活力,“我也是爸爸的女儿,或许她看到我,就像看到我爸爸,当然也会因此而讨厌我。”
回信的内容,实在超出了秦牧的预料,让秦牧有些措手不及。
“先别乱想,这一定不是你妈妈的真心话。”
秦牧从她手中拿过了那团皱巴巴的信纸,抚平后,将信纸重新放进了信封里。
“你们将近七年没见,没联系。单凭这一句话,还不能断定她的想法。”秦牧顿了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絮絮,让我来想想办法。”
七年光阴,顾絮影的希望重燃后,又生生被冷水扑灭。
秦牧不断安慰着顾絮影,但顾絮影还是没了信心,任由他如何安抚,都没什么反应。
最后,她索性擦干了泪水,再不去看那封信,淡声道:“秦牧,那我就按她说的做吧,如果这样她能开心点的话。”
她说完话,就进了洗手间。
水龙头被开得很大,秦牧从门外就能听到流水声,以及掺杂在里面的,顾絮影的啜泣声。
这份难受,秦牧不敢碰,他只能站在门外,隔着一道门望着她,十几分钟后,见她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走出来。
等送完顾絮影上班后,秦牧终于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将事情吩咐下去。
三天后,繁城第一女子监狱。
因为身份是姚霜琴的女婿,秦牧拥有探视姚霜琴的权利。
只是首次探监,需要办理探监证,所以费了点时间。
秦牧的秘书打听到,顾絮影几乎每月都会向监狱方面申请探视,可姚霜琴每一次都拒绝了。
于是在秦牧这边,秘书也多次说过,姚霜琴答应的可能性其实微乎其微。
但就连狱警也没有想到,得知秦牧想要过来探视的事,姚霜琴竟然会同意。
在狱警的带领下,秦牧向会见楼走去。
安检后,会见室的铁门缓缓打开。
在这个悔恨与思念交织的地方,一桌一椅都显得如此沉重。
秦牧走到了安排的座位旁,坐下后,隔着一道玻璃,第一次见到了顾絮影的母亲姚霜琴。
坐牢将近七年后,姚霜琴脸上的老态十分明显。只是从眉眼望去,还是能看出和顾絮影相像的温柔和婉。
秦牧拿起话筒,想要向姚霜琴打个招呼,可又因为太陌生,一时没找到顺口的称呼。
于是姚霜琴先开了口,看着他道:“你好,秦牧,我是絮絮的妈妈。”
秦牧跟着应道:“您好,伯母,我是絮絮的丈夫。”
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只因加上了相同的前缀,便终究有了扯不断的联系。
都是围绕着顾絮影。
“没想到您会同意我探视您。”秦牧坦诚道,“但您既然愿意见我,又为什么不愿意见絮絮呢?”
“秦牧,其实我今天也是最后一次见你。”姚霜琴回避了他的问题,语气也变得冷淡了些。
“那您一定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吧。”秦牧顺着她道,“您有放心不下的事。”
姚霜琴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开了口:“絮絮她……她最近过得还好吗?”
“您觉得呢?”秦牧反问。
“我……”姚霜琴一时语塞,竟有些答不出来。
“她不是每个月都给您写了信吗?”秦牧问道,“这些年下来,应该有七八十封了吧?”
“她确实给我写了信。”姚霜琴急切道,“但她总是只顾着关心我,对自己的事说得很少。我知道你们结了婚,可连婚礼是什么样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到底快不快乐。”
“既然您想要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不亲口问问她呢?”秦牧淡声问道,“有无数次回信的机会,可您只回了一封信,还是狠心地让絮絮当作没有这个妈妈。您这么做,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她有多想您。您根本不爱她,还要抛弃她。”
身为晚辈,秦牧似乎应该礼貌恭敬,可好像实在没有忍住,他的话里隐隐透出些质问和斥责。
姚霜琴的情绪也终于绷不住了,不断摇着头:“不是的……”
“我也想絮絮,可我更希望她干干净净地活在这个世上。”姚霜琴握紧了话筒,满眼泪花掩不去狼狈与不堪,“秦牧,不是我要抛弃絮絮,是我不配做絮絮的妈妈。”
无论有多少内情,有多少不得已,她都是杀了人的罪犯。
所以她拒绝探视,只因她觉得自己是顾絮影人生的污点。
“我当然不能见她,不能给她回信。血缘上的关系当然抹不去,但除此之外,她不该跟我有任何瓜葛。”
“絮絮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