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珏承诺一声,夏浔就在沙地上顺势坐下来,吁了口气道:“你也吃东西吧,多歇歇儿,路还长着呢!”
“嗯!”
刘玉珏又应了一声,走回去捧起一盒饭,走到两头骆驼的另一面,背对着他吃起东西来。
夏浔原本正等着他过来一起吃饭,看见他的举动,先是一怔,随即失笑摇头:“这个玉珏,不就说你两句嘛,怎么还跟个大姑娘似的赌起气来了,我还不是一番好意?唉!究竟是个少爷秧子,你哪知道饥寒交迫的苦啊!咱们兄弟接下来的路可越来越不好走了啊!”
天色微曦,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沙丘旁,似乎有一座蹲坐的人形石头,静静地放在那儿。
忽然,这“石头”动了,他抬眼看看天边微微出现的白光,将搂紧的老羊皮袄放松了一下,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身子,这块“石头”正是刘玉珏。
这几天在逃难中,他们遗失了一套寝具,再加上追兵越来越急,而他们越来越疲乏,一旦睡着经常跟死猪似的,无法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醒来,这很危险,因为有时追兵是会连夜追来的,两个人便改成一人守夜、一人睡觉,到了时辰再换人。
刘玉珏扭头看看坡下那具捂得严严实实的狼皮睡袋,轻轻叹了口气。
在沙漠中逃亡的这几天,简直是他一生中都未遭过的罪。他原本是个大家公子,锦衣玉食,即便后来家道中落,却也不曾受过什么苦,如果这些年来的磨难,只是心境上的历练,物质、身体上所遭遇的如此险恶的环境,这还是头一遭。
可是因为陪伴着他的杨大哥,刘玉珏其实不觉其苦。
当夏浔纵目四望,眼见四野茫茫,无边无垠的时候,以他心志之坚,也不由常生起一种气馁沮丧...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