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这一路上,晓卿一直窝在椅背离,闭着眼,时而轻咳几声,田翼很担心他会继续咳血。
他慢慢睁开眼,摇摇头,“没事儿,撑得住。谢谢你,田翼。”
田翼直摇头;声音放的非常轻;因为;他这副模样好像是实在禁不起任何震荡;看得出;晓卿坚持的很辛苦。
“晓卿,你倒北京这是要去哪儿呢,”
晓卿仿佛沉默了一下,“落地了后我先问问,到时,还要麻烦你送我一程,”
“嗯,没事儿,”
再没有打搅他,田翼看见晓卿的手,修长,指骨分明,非常漂亮,此时,却苍白的厉害,一如他的脸色。晓卿现在很虚弱,却——隐然一种空灵的妖异。很醉人很醉人。田翼扭过头来,突然不敢再看下去。
就这样伴着他的轻咳,飞机两个小时后降落在京郊某军用机场,田翼看见晓卿打了一个电话,
“是我,”
晓卿只说了这两个字,接下来——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晓卿开始剧烈的咳嗽,他却极力捂着嘴不叫自己咳出声音,——————“晓卿!”田翼惊忧地呼出声!他的指缝间流下的血痕叫人心惊!
晓卿这时却朝他抬起手摆了摆,意思没大碍,不叫他担心。这边,合下了手机。
“麻烦你送我去雍和宫吧,”
看他这样,田翼突然觉得心疼极了,非常突兀,就是很心疼很心疼————点点头,转过身跟着他上车了。
田翼不知道,晓卿这通电话——接着的人,该有多——
胡嫩几乎是一听见晓卿的声音!————眼睛都红了————
十一年了!!
整整十一年!!
他终于和自己说话————
“是我,”
“是我,”
“是我,”
胡嫩反复咬着这两个字,一股湿热涌出眼眶,他迷蒙地看向前方的不七,突然有种撕心裂肺的伤心冲出来,
她是他的命!
真是他的命呐!
胡嫩一直没有走近她,就靠在雍和宫的柱子边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孤零零的背影——不敢靠近,不敢——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惊动了她,而她此时,最需要静,静!
胡嫩突然背脊梁一冷!
如果晓卿这个时候来了,不七看见他会不会一激动——
却还是不敢走近她,
要相信他,晓卿是绝对不会叫他的不七伤分毫的!
只有等,
等,...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