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过去,跨过满地尸体,站定,和那个怪异的红发男人对视。
大厅内外,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两个人。
怎么回事?这个女孩从哪里来得?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敢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却不胆怯?
玛琪于一开始隐身在暗处观察这一切,她万万没有料到,派来的杀手竟然会是他――西索。
一向冷静的她立刻开始在心中计算着……
她有几分胜算,她可能赢过他吗?
玛琪直视西索,虽然大脑正在100%的警戒,但是身体却慢慢放轻松了。这才是真正的格斗高手的战斗状态。她知道,西索不同于她以往的对手。
而西索,怔了一会儿,从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说--
好极了,我们来玩玩吧,玛琪!
变化无常的线×伸缩自如的爱(
狙击失败了,那个人居然一点沮丧,反倒意外而又饶有趣味的看着玛琪,露出了古怪的一笑,那意思只有玛琪才懂。
突然,刚刚地上散落的那些纸牌全部都飘了起来,凌空飞舞,看起来随时都会将任何东西撕裂。
玛琪眉头微微一皱,头也不回的对蒙巴顿说,“进去!”
蒙巴顿闻言,立刻醒悟,连滚带爬的躲回屋里。在保镖的保护之下,从窗口窥视外面的景象。玛琪小姐啊,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为了我的命,你就算拼死也要拦住那个男人啊!
不仅是他,所有人包括那些伤者都怕被殃及池鱼纷纷躲进屋里。留下外面满地的血泊中的尸体,还有两个相对而立的人。
静。有几百号人在,却很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夜色转浓,一阵冷风卷了过去。
看到没有活人在屋外了,西索看着玛琪,眼角带笑,性感的的薄唇一张一合,“怎么是你啊?”
“工作。”玛琪依旧面无表情回答。
西索瞥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心中料到玛琪的工作大概只有保护蒙巴顿,所以看到别人死时,她并没有插手,只有当西索准备杀蒙巴顿,她才出手阻拦。
她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份内的工作,其他的多一点都不愿做,仿佛那样就会划不来,自己吃了大亏似的。这一付斤斤计较的模样,很像伊耳弥。是这种人比较讨他欢心,还是他喜欢的人都是这付脾气?
他也不知道。不过,反正这两个人,他都很喜欢就是了。
西索不由的侧过脸,叹气,“我以为这次狙击会很简单,没想到居然碰见你。唉,麻烦了。我不想杀你啊。”
玛琪缓缓抬起双手,十指一张,只有用“凝”才能看得见的十股细线从指尖迸发,她淡淡说道,“我无所谓。”
从她简练的话语里透露出来的讯息好像是,她并不介意和他打一场吗?甚至不惜赌上性命?或者她对于杀他这件事并无所谓?
西索笑了,伸出暗红的舌尖添了添下唇,“可是我有所谓啊。你不是我想尝的果实。而且,”他笑嘻嘻的说,“旅团不是规定团员不得自相残杀的嘛。”
玛琪冷冷的说,“我倒觉得你非常无视旅团规定!”
挑眉,似乎有点意外玛琪的反应。
而后西索展眉笑了,“啧啧,我的鲜花还是那么多刺呢。无论如何,我不想杀你。但你我都接了任务。这样好了,我们假装打一架,混过去算了。”
说完,不待她回答,漫天的扑克牌就冲玛琪飞了过来,眼见她就要被活活粉碎了,众人无不倒抽一口气,为玛琪担心。
光芒闪过,扑克牌“唰唰”的尽数钉在地上,玛琪已经不见踪影。
西索好像并不意外,只是微微扬头,果然见她正从他的正上方落下。
唇角一弯,他左手的一张牌就朝上飞了出去。
玛琪的腰一转,轻盈的避了过去,但下落的速度不变,转身,左腿直接往西索的脸上扫去。
西索本欲抬起右臂阻挡,却发现右臂像是被什么拴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一瞬间的迟缓,结果玛琪的左腿正中他的右侧脸。接着,她落下,单膝着地。
他被踢的退后两步,这一脚力道可不轻呢,换做普通人早就脑震荡了。
嘴里有些腥咸的味道,原来唇角已经破了。
伸舌舔舔嘴角边的血丝,他侧头一瞄,原来右臂被玛琪的念线拴住了。
难怪了……
那念线什么时候缠上的?而且,这丫头出手也太狠了。不是说了只是假打的么?难不成她平时就看他不顺眼,很想揍他,却碍于旅团的规矩不好出手,但现在终于给她逮到机会了?
西索转头吐了一口血水,又看向玛琪,叽叽咕咕的轻声抱怨,“你公报私仇!”
玛琪不理会西索可怜兮兮的表情,后脚一蹬地,瞬间弹了过来,借着身体的冲劲,右拳就挥了过来。
这次西索不会再让她得手了,身体的柔韧让他的腰毫无困难的往后一仰,跟着右腿飞踢出去了,玛琪右拳向下追着他的后仰胸口过去,左臂伸出去阻住西索的右腿。
西索后仰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意,右腿空中收回变左腿踢出,动作快如闪电,一下子踢中玛琪的右侧腰,同时他的胸口中拳。
两人都哼出了声,随即弹开去。
屋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外面两人的缠斗,但是连怎么出手,击中什么部位,谁输谁赢都完全看不出来。
玛琪向后退了两步,心中寻思接近战她讨不到什么便宜,必须改变策略。
她伸出右指,扯动了一下,西索的右小臂立刻“咔嚓”一声脱臼了。
西索伸出左手托着他的右臂,毫不在意轻笑道,“作为对手你还真是可怕呢,还好我没有选你当果实。”
他那副轻松的样子好像手臂脱臼的是别人一样。这个疯子,为了表演都能废掉自己的双臂,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玛琪心想。
“要是被你当作果实,我就危险了。”玛琪依然语气清冷的说道。
西索的微笑转为大笑。
“既然如此,那么……”笑声中,他话未说完,左手托着右臂往上一推,接好手臂,跟着转转手肘,行动恢复如常。
他左手食指和中指夹起一张牌轻轻一挥,斩断玛琪拴住他右臂的念线。
玛琪看着自己绷紧的念线一下子松了,正要继续放出念线却突然发觉右侧肩膀很沉,原来肩膀上面竟然粘着西索左手的念。
那是西索的绝招--伸缩自如的爱。
等等,究竟什么时候?刚刚接近战时被粘住了吗?
玛琪抬起有些意外的金色眼眸对上了西索的眼睛,那细长的眼眸闪着幽幽的光芒,他阴阴的笑了起来--
“下面,我可要来真的了哦?亲爱的玛琪!”
在西索尚未到来之前,门口的卡布其诺听到大门里似乎有人走出来的声音,转头就看见库洛洛,眼中闪过一丝讶议,但是很快掩饰过去,继续娇声和门卫缠闹。
不过库洛洛已经捕捉到了那一瞬,他直接走了过去对她说道,“我要和你谈谈。”
但是她看他的表情却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似的,瞪着一双美目,扬高下巴,盛气凌人的说道,“你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呵,风马蚤女人不见了,现在变成高傲小姐了?他只差没为她的演技鼓掌了。
“替我拦住这个不懂规矩的人!”她纤手一指,眼睛看都不看库洛洛。
身边的两个保镖闻言立刻像两扇门似的挡在他前面。库洛洛见状,心知目前扮趾高气扬状的她是绝对不会和他谈了。
卡布其诺高傲的头一偏,拎起裙子准备迈步了。
淡淡一笑,库洛洛不打算放这条线索白白溜走。
不知道今晚上会不会有杀手前来,但现在卡布其诺却自动送上门,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的和幕后主使之间必然有着什么联系。所以,当然不可以放她就这么走掉。
根本就不把那两个门神放在眼里,人一晃已经闪过那两个人,拽起她的手臂,她还来不及尖叫,库洛洛一闪,两人已经在十米之外了。
这两个人被他的身手惊得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他们的主子--那个被劫持的人早就不见影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得要领,想要追又无从追起,但是别墅里突然传来了很多人的哀嚎声。两个保镖连忙要冲进别墅,但是突然间又同时发出一声大叫。
啊!糟糕了,他们连那个劫持主子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还没看清楚呢。
西索挥牌斩断玛琪的念线,又抬起左手,他伸缩自如的爱正连接着玛琪的右肩。他笑了起来,“下面,我可要来真的了哦?亲爱的玛琪!”
玛琪心中知道不妙,只见一阵冷光像网一样交织在一起。她抬起双臂去阻挡,但是只抬起了左臂,不过马上手指一张。
于是,很多本来飞向她的扑克牌突然改变轨迹,只是擦过她飞了过去。
几十道光闪过,在她的脸颊和身上都留下了细细的血痕。
那些失去原来目标的扑克牌飞的到处都是,有些钉在了墙上,柱子上,有些打在窗户玻璃上,玻璃应声而碎。
大厅里的人发出尖叫,又是一阵混乱。连躲在里面都不安全了。
林帕尼和他的保镖们走了过来,冷冷的对蒙巴顿说道:“你有看热闹的功夫,不如赶紧从后门走!还有不要命的,尽管留下!”
“走,我走!”蒙巴顿慌忙从大厅一侧的小门溜走,保镖跟着一拥而出,剩下的人全部都争先恐后的冲出去,深怕走晚了,被门外的两个疯子杀掉。
环顾着扑克牌乱七八糟的轨迹,还有安然无恙的玛琪。
“哦?”西索挑起了眉,“居然在那一瞬间用念线改变了牌的轨迹?呵呵,你还真行。”
玛琪站起来,但是突然被右眼皮上细小的伤口留下的鲜血迷住了眼睛,她只是擦去血,不发一言,全身都戒备了。
太失策了,刚刚如果右臂能动,她不太可能受伤的。
高手过招,毫厘之差就有可能丧命,何况她整个右肩都被西索牵制。大概最初的几招得手太容易了,让她低估了西索的反击能力还有他的伸缩自如的爱。
另外,自己也是右臂被他粘住,看来西索是想报刚刚他的右臂被拴住之仇。
作为对手,他才是可怕的。
现在她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保护雇主的概念,她想的只有――
究竟,她要怎样才能赢过他?
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有一天她必须杀了西索,但是她却在这里退缩了,打输了,那么,……她以后也没有可能会赢过他。
她将永远也杀不了西索!
再一夜×真实身份(上)
……她要怎样才能赢他?
长期处于危险之中让玛琪无论何时都有保持冷静思考的习惯。她知道,对手是西索,她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的,除非……
西索可不像玛琪那样冷静考虑对策,他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那笑容像中了头彩似的,“喂,他们都跑了,我们就不必打了吧?”
玛琪不开口,突然十指一动,念线激射而出,飞向了西索全身上下。
他仰头,转腰,一个后空翻,尽数避了过去。
开玩笑,当然不能给那些念线勾上,不然就麻烦了。
刚刚直起身子,玛琪已经冲到他面前,原来那些线只是先头部队而已。
她双手上运起“发”,朝西索平推了过去。
虽然不是强化系的,但是以玛琪的念量,这一推的力道也十分惊人。
西索上身平平向后挪动,跟着左手往外一甩,连带玛琪的身子也就整个像外飞去了。
那一推之力自然就大打折扣了,再以西索自身的“缠”抵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玛琪的身子飞出10米之外,眼看就要撞上地面,西索外甩的左手微微往回一拽,减缓了她下堕的力道,跟着身体一弹来到她面前。
“小心哪!”西索笑着说,伸手想要接住玛琪,“摔伤了我会心疼的!”语气里已经带有三分调笑的意味。
手还没有碰到玛琪,就发现玛琪已经伸掌运念了,尽管身体失去平衡,她的念可不会因此减少,而且两人距离这么近,被打中了一定够他受的。
西索连忙又弹开,心中暗自觉得可惜。
结果两人同时落地,只相距三米远。
“真是的,干吗守的那么紧?”西索不无遗憾,“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给你机会就是要我的命了。”玛琪站直了身子。呼,右臂被扯的好痛。
“我怎么会要你的命呢?我对你一直很好啊。但是你都不给我机会,”他嘻笑道,接着他突然换了一付略为正经的表情问道,“要是换做库洛洛你就会接受了吧?”
玛琪不答,西索突然发现她的右手指缓缓的勾了勾,接着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在她来说极为少见地的笑容,很淡很淡,“很可惜,你不是他。”
他一低头,原来自己的脖子上竟然绕着一根极细的念线。
原来这才是她动手的目的――
他的命。
知道那两个拿来当摆设的白痴保镖并没有跟的上来,而且后面也确实没有其他人跟踪,库洛洛放开右手拉着的那个人。
他们现在身处闹市区,虽然夜色已深,但是街上还有不少行人。他们已经离开别墅有段距离了。库洛洛放心离开的理由很简单,如果一会儿真的有杀手来,无论什么人,他相信玛琪一定能够应付,而要揪出幕后主使,则必须着落在身边这个人身上了。
卡布其诺站定之后,没有露出任何惊惶的表情,缓了口气,伸出左手拨了拨耳边的长发,又扯了扯裙子,这才优雅的走在他旁边。
他们二人皆是晚装的打扮,走在街上看起来甚是抢眼。一向镇定自若的库洛洛自不必说,她地那幅模样,就好像贵族小姐出游,一点都不像是被劫持。
库洛洛淡淡的问道,“你就由得我拉你过来?”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反抗,这一点也不像普通人的反应。就算一个人再怎么镇定,终究是个普通人,突然被人劫走,也该会有点惊惶。
又或者说,她是有预谋的?早料到他会这么做?还是,她正希望他这么做?
“我说放手你会照做吗?”她瞄了他一眼,似乎他问了句蠢话。
那倒是。
“所以我干吗费那口舌?”她冷淡而镇定的语气并不令他意外。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底细来头他不知道,但是几次交锋,他已经发觉,她绝对不止是个花痴女了。
“解释清楚!”他直接开口要求,也相信她一定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哦,”她若无其事的说道,“刚才那么多人,我当然不好认你。”
“我不是指这个。”他皱眉,居然给他鬼扯。
“哦,”她又应了一声,想了想,“那么你是说那天晚上吗?我又没强迫你!”
“我也不是指这个!”他语气里没有透露不耐,不过心想她还敢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
“你在生气?”浅灰色的眼睛眨了眨,好像上好的钻石发出的光芒,无辜的问道,“为什么?难道因为我那天没付钱?”
库洛洛这辈子有被别人当成残酷的掠夺者,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秀气的读书人,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当成牛郎。
这人一定是闲自己命太长。
抑制住自己想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的冲动,他只是攫住她的手腕,“……”
“叫我咖啡吧,别人都这么叫。”无视他的脸色,她语笑晏晏的说,眼梢眉角全是风情。
嘻嘻,刚刚故意丢下炸弹一枚,没想到面前的人居然还是面不改色。其实明明心里气的够呛还能保持风度。好本事!
“不叫卡布其诺了?”他淡淡的说道,“虽然那是个假名,但还算好记。”
“嗯,既然让你看到我这付样子,只好告诉你我真名了。”她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局促,“我就叫咖啡,当然最爱喝的就是卡布其诺。”
她略略侧过头看他,明媚的笑容里,有着头一次见到觉得是风马蚤,现在看来竟是一股……
……魅惑的味道。
“或许,这个名字也不是真的。”他依旧冷淡的说道。
咖啡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失落,但是马上又恢复笑颜,“喂喂,我可从来没有故意欺骗你啊!”没有故意欺骗他,是不是还有“无意”中欺骗他?
他仔细审视她的表情,开口问道,“好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又是谁指使你的?”看她的样子是不会老实回答了,索性直接问吧,他可不想一整晚站在街上陪她兜圈子。
“我想做什么我已经重复好多次了啊!”她好失望的表情像是控诉他的健忘,“还有,什么指使?我想接近你还需要别人指使吗?”
直接忽略她的表情,思索她话里有几分真实性,“你有保镖在身边,看来一定有些家底。那么,一个千金小姐为什么自甘堕落扮成那付样子接近我?”
“唉,反正将来我一定会听从家族的安排嫁一个我不爱的人,那不如趁现在找个我看的上的男人来玩玩。”撇嘴,说得一付委屈的模样。
很合理的解释,但是她怎么知道他是团长。
“为什么是我?”他紧接着问。
“刚好碰到而已,也不是特别选中的。因为那天游艇上就你一个看来还算称头的男人。”
答的云淡风情,不过,听来还就是让人有点不爽。
沉默了两秒,“录像带呢?是你动的手脚吧?”而且还抢在他前面了。
“我可不能让别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啊。对我们俩都不好呢!”她完全不否认,而且回答的毫不迟疑。
简直像是早有准备他会问一样!
库洛洛发觉这个女孩看起来好像很白痴,但是回答起问题来简直滴水不漏。
那么不加思索的回答正是代表了布置的很完美!
--因为太完美了,反而更像是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