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静的海滩上,面对海岸日落而背对他,面前支着一个画板。 她一手执笔,像是沉思又像是欣赏。每当一头咖啡色头发随风飘展的时候,她自己便是一副画,带着一种奇异的灵韵。他突然很想知道,一个本该年轻而热力四射的生命怎么会独自在这个古老而清冷的小镇徘徊,只身在海边的沙滩上作画?就好像……斗转星移也只是孤身一人,又好像千世万世也只为等一个人来。细看时才发现她用左手作画,右臂软软垂在身侧,仿佛失去了活动能力。风过处,她一手紧了紧披肩,一阵细碎的轻咳自唇边溢散开来……非常不搭调。他总觉得她原本不该是这付模样,仿佛……出色的舞者突然弄伤了脚踝,动人的歌手突然失去了声音,像是天使……被折断了双翅。视线移到那副画上……再次心悸。像极了印象派画作,画的不是她面前的任何一付景象,反而将大块的颜色堆砌在上面。时浓时淡,时舒时卷,时而清浅时而厚重……让人一见便不由得陶醉在莫奈般模糊印象的光影中,定格于塞尚般奇异梦境的笔触下,感受着雷诺阿般美妙温度的魔力……在阳光色彩奏出的一曲精妙交响曲中……沉醉。合上手中的书,在他尚未回神的时候,脚已经自动走了过去。大约是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她回头。钻石般色泽的瞳孔不期撞进一双夜空般的眸子中。“打扰了,”他有礼的道,看到混合搭配恰到好处的灰瞳、棕发、雪肤,黑眸光芒闪动,“我们见过么?”她细细打量那双夜色双眸,如同海岸般明晰的眉线,视线移至浓墨般的头发,又沿发丝落在耳垂上的那对蓝珊瑚耳环……睫毛垂落,又展颜笑道,“我想不。”再有礼的态度也掩盖不了眼底的激|情。和他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她天生就不属于忧愁,合该豁达而奔放。“好作品!”他称赞她的画作,随即剑眉微轩,“不过,据说某些具现化系能力者可以惟妙惟肖的复制出任何东西……是么?”“我像是念能力者么?”她不答反问。虽然从头至尾都不像,而且无论用透视或是凝都无法看穿,但是……她从来不曾老实的回答问题,任何简单的事情放在她的身上就会显得扑朔迷离。如果世上有这么一种生物,拥有女巫般的心肠和天使般的容颜,那么她定是其中之一,……还是最具欺骗性的一个。不过,在如此美妙的下午,一个不染尘埃的小镇遇到一个天性热力十足的人。那种感觉仿佛不像是他平素饮惯的茶,也不是像是烈酒,而是醇香的,炽热的……某种奇异的饮品。引人犯罪的魔力。这对一直生活的像个清教徒般的他来说,不啻是种难以言语的……诱惑。或许,他不喜这漫长的一季寒冰般的冷,所以才格外思念这种热。极熟悉的味道……尤其当他看到她身边的矮石上随意放着几本书,而摆在最上面的竟赫然是一本《旁贝斯坦传》时,一种难以察觉的笑意自唇边眼底扩散开了。她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笑意为何而来,当视线落在他手上那本《亚美拉帝国史》时,她的笑意也转浓了。“竟是遇见同好么?”他低笑。“是对头也说不定。”她笑着搁下画笔,“旁贝斯坦蓝珊瑚耳环的拥有者。”此言不虚。对同一事物感兴趣的人,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对手。她的确……一眼就认出了双耳上的这对耳环。“庞贝斯坦之物,本来我也曾拥有一件,可惜在几个月前遗失了……”她续道,无不遗憾,“不过丢了也好,这东西放在身边,不知何时我也会遭遇不测。”也在几个月前啊,在他不小心遗失了自己的一部分的时候?“死神之眼么?”他的双瞳散发着和那支著名的、象征死亡的匕首顶端镶嵌的黑珍珠一般的色泽。沉默,坚定而深邃。那支宝物,现在就在他怀里,贴身收藏。他当然听过那个诡异极了的传说,即便那是真的,对念力已经恢复的他而言,他有十足的自信能够抵御这件宝物上面附着的一切念。她不语。打量那身金色丝扣装饰的黑色风衣,和那支黑色珍珠镶嵌的金色匕首只看外表都是极端搭配。“原来如此。”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配拥有这样奇异的宝物。只是,他又可以拥有它多久呢?日升日落,物是而人非。死神之眼名垂青史,而曾经拥有过它的人,却一个个灰飞烟灭。命运一次次证实了他的强大、自做主张……和不可违抗。天色渐暗。白昼的光退下舞台,换上夜晚的暗接替上演。“本想请你喝一杯的,可惜有点冷了。”她指指身边的一个咖啡壶,笑笑提议,“不如这样吧,我们回镇上。”“再好没有。”他附和。收拾东西的时候,库洛洛注意到她一直只是使用左手,便非常绅士的替她拿起那支小画板和画架。她抬眼,甜美的笑着道谢。只是两人起身的同时,他手中的咖啡壶突然脱手落下,但是却没有传来预期的碎裂声。原来那支精巧的咖啡壶不知怎么,竟端端正正落在她的右手中。“谢谢。”他随意道,浑不在意的从略微吃惊的她手中取回那支壶,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小镇的夜晚也格外奇妙,雪白的墙壁上被海水的颜色映照,光影流动,亦真亦幻。晕黄的灯光照在潮湿的地面上,泛着清冷中略带暖意的光芒。整个世界仿佛浸在水里,空气中流淌着叹息般的孤寂。两人一路无语,只听见脚步一下下敲击石板路的声音。清晰又朦胧。当街的咖啡店门口随意摆着几张桌椅,店家也没有特意热情招待。白天是咖啡馆晚上兼作酒馆,一店两用。店主也兼作酒保,省事省人。只看店名——finding nevernd,就知道店家也是个妙人。寻找永无乡的人们,心中总有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只要不断向前奔跑,总能找到梦想的国度。可是,不论怎么奔跑,却依然找不到梦中的永无乡,脚下还是同样的路在不断延伸……现世就有这样让人绝望而疲惫的力量,让拥有梦想的人们在一天天平凡简单的生活里迷失,进而将热情消磨殆尽。所以,finding nevernd注定是一则令人心酸的传说。像是早有约定一般,两人默契的停下,然后一起走入这家店里。店里几乎没别人。只是同样的客人,同样的歌手,同样的音乐。库洛洛看着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吧台前,轻声和店主说了句什么。然后回来坐下,微笑,“不介意尝尝这里的招牌黑咖啡吧?”本能的想拒绝,转而一想,也笑,“为什么不?”演奏的乐器是一件古典的六弦琴,音色古朴,节奏鲜明的鼓拍打着舒缓又紧致的节拍,配合着店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有些蓝调的味道。女歌手独坐一角,用一种奇特的语言柔声唱着一首歌。她的音色并不嘹亮,于略略沙哑之中带着一股风韵,婉转而高亢,忧郁而煽情。……I give my all to have just one more night with youI risk my life to feel your body next to mine'cause i can go on living in the memory of our songI give my all for your love tonightGive my all for you love……tonight……中间的一段反复吟唱,越来越高,竟然也如履平地,在高亢的唱腔里咏叹出肝肠寸断的旋律,最后慢慢回归寂静,再也细不可闻……一时三刻,吧台后飘逸出喷香的味道,店家送上了浓香四溢的咖啡,道声慢用,含笑退下。她先端起,轻闻又叹息,“就是因为它,我每年都要在这里过冬,既可以品它,也可以看到涨潮的小镇。尝尝看。”她最后那句自然是对他说的,说罢自己先饮一口。“一个人么?”他低语。一个人前来,一个人品咖啡,一个人在海边作画……她只身一人的景象看上去才无比和谐。端起杯子,细细看杯子里的深棕色,像是他的发色和她的发色的混合。他是饮惯了茶的人,但是也总会有那么一天,想要换个口味。呷了一口,立时从舌尖到五脏六腑顿时暖了起来,唇齿异香,浓浓的苦涩像是蜿蜒的河水一般蔓延开来。真的很苦……居然会有人为了这种东西不远千里而来么?但是,这种苦涩不正是生活的味道,不更是符合他这种被忘记降生到此世,被神遗弃的人么?“觉得如何?”“它叫什么?”他问对面笑着等他答案的人。“折断天使的翅膀。”她笑答。他一窒。如他所料。不凡的东西自然会有不凡的名字搭配。他一听就知道这个名字定是出自她的手笔。“为什么不是折断翅膀的天使?”他想起来海边第一眼看见她的模样。“因为我不是被折断双翅的天使,而是将天使翅膀折断的人。”她淡淡的回答。静默片刻,他轻描淡写,“真狠呵。”“狠?”她笑,“你再尝尝。”他果然又端起尝了一口。这一次不同了,那苦涩之后便是醇香,还略带回甘。……真是不输于他平素爱喝的极品。抬头落入那双带笑的灰瞳,她问,“如何?”“原来如此,”他了然,缓缓道,“折断天使的翅膀,令鲜血染红洁白的羽毛,令黑暗赐予她黑色的眼睛,看尽世间的罪恶,再用这双眼睛去寻找光明……”“真不愧是你。”她赞,侧过头出神,“说到翅膀……”“如果将念能力和幻影旅团比作你的双翅,那么折断它们,就可以让你再也飞不起来,就可以……把你牢牢的禁锢在身边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灰瞳除了热度,还带着邪肆的诱惑,拥有恶魔般的气质。他总在想,曾几何时,自己也会被诱惑?“如果将念能力和黑道集团比作你的双翅,那么……”他抬眼望向对面,用深不见底的双瞳锁住她,“……我已经折断它们了。”对面那张绝艳的脸蛋带着讶异的表情,随即挑眉浅笑,“是……么?”上扬的尾音渗透着怀疑和戏谑。那种混合着奶油味道的甜腻笑容是最具欺骗性的陷阱。屋里的光线撒遍她周身,带着某种魔性的紫色,——是热情的红与忧郁的蓝的混合。目光流转时顾盼神飞,热力四射;而沉思时又飘忽悠远,孤寂悒郁。“我们真的不曾见过么?”他再问。“见过或不曾见过,又有什么分别?”她笑,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也对呵……既然在这里相遇了,又何必过问那个圆从始至终是否划过了几十个世……约克鑫拍卖会后便有种种传闻。他自侠客处得知黑道集团的十老头家族虽然没落,但是黑道集团却一息尚存。相反,似乎背后有种微弱却绵绵不断的势力在继续支撑着全球的黑道集团,虽然尚势微但日后定当不可限量……又想起来刚刚在海边那支本该摔碎的谜之咖啡壶……他微叹。品起手中的极品。他真的折断她的双翅了么?咖啡豆因是生长于热带、亚热带的缘故,总给人热烈的感受。她是太阳的果实,那里溶有太阳的光和热,最具生命力,可以让人血液沸腾而精神燃烧。“不再来一杯么?”她执壶而笑,打断他的思绪。“当然,谢谢。”看着慢慢被斟满的杯子里映出她的脸孔。她究竟是谁……?身上还有多少秘密?他失去的东西可曾找回?……他不知道。造物主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造出这等生物来——美丽邪恶,寂寞双生。那他又何必浪费时间只是去猜测她的身份来历,又或者因为谨慎而只是远观却从不曾亲近,……
……又何必在乎她是谁呢?——END——
垄断×狙击×富豪集团
金融界和猎人世界一样,遵从强者法则,如果没有能力自己制定规则,也就只有遵从更强更聪明者的规则。
支持约克鑫梦幻嘉年华的全球三大富豪集团——莫尔斯、阿斯顿和道尔顿。
这三大集团以莫尔斯为首,相互纠结又各有专攻。
就好像猎人委员会之于猎人世界,十老头家族之于黑道集团,三大富豪集团在北半球经济圈只手遮天,已经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掌握世界政治经济命脉的隐形王国。
莫尔斯集团从半个世纪前就开始引领信息工业的潮流,成为IT巨擎。
阿斯顿家族的投资银行一直是华尔街的宠儿,而其国际游资又素有金融巨鳄之称。
道尔顿家族旗下有著名的雷德曼钢铁制造、洛克西德飞机制造等则在重型工业界独领风马蚤。
从莫尔斯令人们抛去了传统的图文界面的独有个人PC的VROS开始,到网络游戏及无限通信协议与标准,莫尔斯的标志M随处可见。
渐渐的,莫尔斯产品渗透信息领域的每个角落,开始它的原始资本积累。
上个世纪后半叶起,就不断有人指控莫尔斯有垄断之嫌,可是莫尔斯奇迹般一次次的胜诉。
本世纪初那场著名的大规模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的事件,令十几个全球排名前100大的网站瘫痪达30多小时。正当世界信息安全领域专家们一筹莫展时,莫尔斯旗下的IT公司如天军神兵般空降来一套入侵检测系统,无疑是雪中送炭。 于是,莫尔斯的安全策略也开始成为行业标准。
可是不久之后,一名超级黑客被捕。
他在审讯中透露,莫尔斯集团早在那次大规模DDOS攻击的三个月前就开始研制入侵检测产品。其实莫尔斯集团才是真正的网络世界中黑客帝国的幕后帝王。
此人入狱不久之后就被判精神失常,送进疯人院。
却没有人对此言论稍加重视。
当人们用着莫尔斯的机器和OS,玩着莫尔斯的游戏,采用莫尔斯的协议和标准,享用莫尔斯的安全策略,那么谁还会去理会一个疯子说的话?
从此,没有任何企业和个人能在信息领域对莫尔斯说不。
莫尔斯从上个世纪后半叶开始和阿斯顿家族联合。
Nasdaq数家极红的企业曾联合起来指控阿斯顿家族几家世界级的投行有联合操纵股市的嫌疑。
但是这几家公司或财政数据库连续遭到黑客攻击,或屡次获得错误市场数据而投资失利,更或者在关键项目投标中竞标底价被意外泄漏,……最终都免不了倒闭。
一时被炒的沸沸扬扬的阿斯顿家族操纵股市的新闻最后无疾而终。
稍晚加入的道尔顿家族凭借莫尔斯雄厚的资金支持,十年之内,在各个重工业行业内连续大量向市场投入超低廉价格又极高品质的工业产品,导致各个行业内上千家小企业完全丧失竞争力,或倒闭或被吞并,因而稳固了道尔顿的行业霸主地位。
从此,三大富豪集团开始把羽翼伸向了全球市场。
对他们最具威胁的欧罗巴大洲联盟的所有国家开始联合抵制莫尔斯侵占本洲市场。
然而,联盟之首布里坦国的几位内阁成员涉嫌政治丑闻而下台,一个关键证人又自杀于家中。该国首相被迫重组内阁。主战激进派上台,大肆主张对恐怖分子施行强硬制裁。战争一触即发,莫尔斯旗下的军火集团趁虚而入。
后来,更是有传言莫尔斯军火集团也暗地支持欧罗巴洲的恐怖组织以操纵当地的政局,却没有一个人能提出确凿证据。莫尔斯集团声明与此事无关。
欧罗巴联盟的反战反莫尔斯声浪终于偃旗息鼓。
从此,欧罗巴大洲的市场对莫尔斯集团全面开放。
本世纪初,本国某位议员曾针对莫尔斯的行业及跨国跨行业垄断行径,极力推行反托拉斯、康采恩法案。
但是那位议员竟因涉嫌参与某次约克鑫恐怖袭击事件而被迫退职,于是,这个法案又不了了之。
从此,参众两院再也没有了反对莫尔斯的声音。
联储委员会的金融沙皇那小老头半个世纪以来一直洞悉全球金融界的双眼竟然也对他们的行径半睁半闭。有人推测,联储委员会早就和三大富豪集团达成某种默契和共识。
至此,再也没有任何阻力去撼动三大富豪集团的地位。
那次恐怖袭击事件,摧毁了约克鑫标志性建筑之一——双子星塔。
新修建的双子塔,像是一种致敬,又像是纪念和证明,从设计到建造比过去的那两座更加宏伟,高耸入云。只是,添了不少未来色彩。它们立刻成了约克鑫的又一标志性建筑。
经过名家精心设计,那两座恢弘壮美的高塔顶部斜向下连接在一起,让这座双子塔呈现莫尔斯标志性的M状。证明这两幢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华美大厦是属于莫尔斯集团的。建成后,他们将总部迁到此处。
莫尔斯集团用实际行动宣布了新生的约克鑫,还有……
……新生的霸主。
看着那个阳光下巨大的铁灰色字母,坐在路边树杈上休息的侠客不由得感慨莫尔斯集团真是北半球乃至全球无可比拟的经济巨人。将近一个世纪以来,他们将北半球市场鲸吞蚕食,渐渐扩散到全球。由于他们在经济领域的影响实在太大,甚至在各国的政局地位也举足轻重。
莫尔斯的口号是要在全球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铁灰色的M标志。
侠客第一次听到不由感慨这等霸气当真非同一般。莫尔斯集团真要把全面占领全球市场的这个口号实践到底!
不过有次他和一个女孩说起这个口号时,那女孩别致的棒球帽下总是慵懒的碧眼猫瞳终于微微一挑。
全球的M?她勾唇轻讽,他们以为是麦当劳么?
侠客笑了,别的不说,可你不觉得那两幢大楼很漂亮么?
她淡然,大则有余,震撼则未必。弗洛伊德博士说得一点不错,男人总是以大为尊的,……无聊呵。
侠客当时就笑得绝倒了。
她的口气毫不掩饰对三大富豪集团的垄断行径和政治影响颇不屑还略带嘲讽。
侠客当然也知道他们的行为,却漠不关心。但是当他看到了早上乱作一团的约克鑫证券市场之后,他突然觉得,是不是团长早就料到这种局面的发生,更或者,他是借这次袭击,打击全球黑道集团之余,还连带小小的玩弄一下垄断霸主三大富豪集团?
这个女孩的情况类似,只不过她做的更彻底些。
她以前算是他的对手,不过现在偶尔也有些生意往来。她的身份非常特殊,他也小心替她保守秘密,全球任何一个组织甚至于旅团其余众人都不知道还有这号人物存在。
刚才,他竟然花了五分钟的时间破解咖啡发出的短信内容,虽然最后还是成功破解,但是时间上完全不能满足团长的需要,这让他稍许懊恼和不甘……
于是看着这个巨型M,他想起了那个女孩,因为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出这么漂亮的信息安全防护措施。
侠客看看时间,估计差不多了,果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hi,是我找你。”他的口气仿佛早就知道打电话来的是谁。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不见半点娇气可爱却带着淡淡的闲散,你是谁?
口气还颇不客气。
“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但是你该记得的aston的入侵事件吧?”侠客解释。
那边顿了下。……
时近中午。
令人胆战心惊的十老头扩大会议终于在诸方人员的暗地操控中落下帷幕。
走出会议室,库洛洛不着痕迹的伸展四肢,随即浑身肌肉再度紧绷。
虽然未能掌握那女人的动态,但是他已经使蒙巴顿负责拍卖会的安全事宜。另外,虽然黑道集团终于获准能得到联储委员会注入资金,但是如果拍卖会再出纰漏,代价则是十老头家族企业的经济命脉。
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在其他两位委员、十老头家族众人及保镖簇拥下走出会议室的联储委员会主席。
两人目光相对的一瞬,库洛洛波澜不惊。
而那金融沙皇年迈却依然目光锐利,看着库洛洛的时候带着某种了然和……
……纵容。
库洛洛心中一凛。
此人能看出是他在暗中操纵会议么?
更或者,他明知道如此也任由它发展,……若真是如此,恐怕黑道集团根本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受到联储委员会的重视。
金融界和猎人世界一样,遵从强者法则,如果没有能力自己制定规则,也就只有遵从更强更聪明者的规则。
也就是说,对主席来说,也许十老头家族和库洛洛本人并没有太大差别,只要够强就行了,所以他才会对这场会议的诸方并无倾斜。
……那样,再好不过。
午餐会上,克鲁奇清矍的面孔越发铁青,因为他看到了蒙巴顿红光满面的得意模样。
从天空竞技场那次会议,蒙巴顿暗中贿赂而抢夺他的开采权,后来他的属下又劫走咖啡,加上这次他争夺拍卖会安全事宜,他甚至听属下说,咖啡前天在世纪广场遭到袭击,虽然没有大碍,想来和飞机上某人被害的事件不无关系。
旧恨新愁一并涌上,令他的愤恨渐渐不受理智控制了,他实在无法忍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叉。
权利地位也好,咖啡也好……没人能夺得走。
当然,如果他非失去不可,他也要在失去之前,——
毁掉它!
午餐会结束。
“做的好!”坐在黑色加长轿车上,库洛洛称赞身旁的蒙巴顿。
蒙巴顿显然非常开心,其表现更像是他才是下属,而对面那个黑发青年才是发号施令的人。
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对面的玛琪金眸一闪,抬手制止他的废话。
她侧耳听了片刻,抬眼望向对面。
库洛洛微笑,“要来私下算帐了么?”
蒙巴顿浑然不明白,但是长期处于危险争斗之中的他也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车尾猛然一摆,蒙巴顿一头栽向库洛洛怀里,被库洛洛不着痕迹的甩开。
蒙巴顿恼羞成怒朝隔档窗口对司机喊,“搞什么?”
车厢的喇叭传来司机焦急的声音,“蒙巴顿先生,我们……被人跟踪。”
蒙巴顿透过茶色玻璃的车窗四下一望,他周围的保镖车辆不知何时被挤在一旁,三辆黑色轿车在两侧与后面,形成了一个半包围。
“继续开,不许慢!”库洛洛下令。
眨眼功夫,从三辆车子里同时伸出乌黑的枪管,瞄准中间蒙巴顿的车子。
库洛洛眉头微紧,沉声道,“趴下!”
蒙巴顿倒还处乱不惊,“不要紧,是防弹……”
话音未落,枪声四起。
库洛洛一掌劈在蒙巴顿受伤的腿上,跟着侧脸。
蒙巴顿嗷嗷直叫,痛到弯下腰。此时,两枚子弹竟然打穿了后面的玻璃,一枚擦着蒙巴顿正好弯下的头顶飞过,另一枚也被库洛洛避开。
就在转瞬间,蒙巴顿的性命已在生死线上一个来回,如果今天在车上的不是库洛洛而是他的保镖,他现在已经踹腿见他的老母亲去了。
他愤愤的抱头缩在座位上,破口大骂,“克鲁奇那个乱囵的老变态!我绝对要杀了他!”
他的判断一点不错。虽然想杀他的人不少,但是十老头家族的防御岂是等闲?拥有突破这种防弹材料的武器全球屈指可数,甚至连欧罗巴联盟的几个国家首脑都未必有,再加上敢在十老头家族及三大富豪集团的地盘上动手,那么除了克鲁奇,简直不做第二人想!
变态?库洛洛勾唇,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要不是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处,他岂会这么嚣张的在这里放话?
抬眼,对一直等待他下令的玛琪示意。
玛琪了然。紧了紧手套,伸手推开车门。在蒙巴顿和司机四起的惊叫中,探出身子,车子尚在高速行驶的中,气流吹的她的紫发迎风飘展。三辆车上的追杀目标立刻转向她。
玛琪动作不停,两步踏上了车顶,在众人惊讶注视下,双臂微张,跟着腾身而起,落在后面其中一辆黑色轿车上。
司机惊恐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白衣美人落在挡风玻璃前,视野中,就看见一双锐利的金色美眸微挑,冷冷的一扫车内。狙击手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拳砸向车前盖,然后腾身落在另一辆车上。
那辆车随即车尾抬起,腾空翻过数圈,和后排数辆车子撞在一起,起火爆炸。
第二辆车上的狙击手反应迅速,但是刚刚举起枪,玛琪一抬脚,那人惨叫一声,手骨断了,枪脱手飞出。
玛琪手指一勾,那名断了手腕的狙击手,突然像是被什么扯动,倒向了自己的司机,玛琪同时身子一起,落回蒙巴顿的车顶上。第二辆车子车身一歪,撞向第三辆车。第三辆车的司机立刻打转方向盘,避开了失控的车子,第二辆车随即滚在路旁。
一口气毁掉二辆狙击车,连蒙巴顿也看的目瞪口呆。
库洛洛微笑,“我早说过,这名保镖是个很好的人选。”
蒙巴顿听到他突然说起几个月前的事情,不知为何突然胆寒起来,连带腿也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