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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天涯 耽美(完结)第3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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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行依制度办事,只能经由长久的坚持一步步的达到目的。 现在只能定下规矩,却不宜逼得太紧了。

众官散去,我留下付南音、户部尚书金绍、六部侍中高云歌三人,直接道:“流民安抚迫在眉睫,关乎朝廷安稳,某家不得不额外慎重……眼下我们需要做的事很多;各郡县要确定本地可以接纳多少流民,流民所需的衣食工具要如何调配……”

因为几年的农民起义及元军西下,中昆十六郡近年人口数急剧下降,各郡各县因为逃荒和被屠杀导致村落成空的地方不在少数,这些破败的房屋正好此时拿来安置流民。虽说这种做法怕是难免旧主回来无处安身的弊端,可眼看着就要入冬,中昆的天气一旦变天气温就会急剧下降,少有逆转,不早作打算,流民大范围的冻死冻伤就无法避免。对比之下,先让各郡各县统计本地的废屋空房让流民先住进去,是损害最小的做法。

与此相关的粮草、衣被、土地、工具、治安等等问题,都迫在眉睫。

“相君,中昆十六郡各县都有大面积的荒芜,仅是接纳人口倒是容易,难的是这些流民应该如何管理。这些无钱无粮,若光由朝廷供给生活所需,一来朝廷本身减免赋税,国库收入有限,负担不起;二来也会养成他们不劳而获的懒惰。所以下官以为,朝廷安抚流民,应当以工代赈,不可为彰新朝仁义之名而赈灾。”

高云歌新入官场,还没有沾上官场习性,自有一股春风得意者才有的锐气,说话直截了当,实在大合我的口味:“高侍中言之有理。付相,金阁老,您二位觉得如何?”

付南音和金绍直管户部,自然明白纯粹由朝廷赈灾的利害,对高云歌的提议大为赞同,金绍道:“正值战后,各郡各县的城防都还没有恢复过来,以粮食衣被农具房屋等相抵,调动流民帮助各郡各县修复城墙,实在是件于国有大益的好事。”

以他们的观念来说,战后调动流民加强城防天经地义,金绍的提议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不免太浪费人力。

我看了眼付南音和高云歌,笑问:“金阁老的提议,付相和高侍中觉得怎样?”

付南音微微皱眉:“金阁老的提议好是好,只是有些不妥。冬季天冷,修出来的城墙历夏易毁。反倒是冬季水枯,是安排人力整理沟渠河道的好时机。”

付南音实在是个大好的帮手,难怪嘉凛倚重他管理四方楼,现在又把他放到尚书省来。

“只是现在流民数太多,已经统计出来的就已经有二百多万,加上各郡各县本来的劳役,仅是整理沟渠河道,显然劳力富余过甚……或者说,今年的劳役免了,将作工的机会让给流民?”

“不可!万万不可!”

连晁视一时大失分寸,踏前反对。我不意他们反应这么大,不禁挑眉问道:“这是为何?”

付南音急道:“相君,减免赋税三年,已经是国力的极限,实在补不起免除劳役必然造成的空缺。”

金绍道:“下官的意见与付相一致,请相君斟酌。照户部的统计,国库支不出免除劳役后需要付给雇工的额外钱财。”

“高侍中,你的意见呢?”

高云歌认真地说:“相君,前朝初立的时候,设定的正常劳役是一年二征;后来皇帝残暴,改为一年四征,还有把未成家分户的壮年男子长年征用的岁役。在这种情况下,新朝将劳役改为一年一征,百姓已经欢欣鼓舞,感恩戴德。此时贸然将劳役全免了,反而会导致民间失了约束,人心浮动。再者,施利于民应该是逐步的,不可过度放纵。相君今年如此大恩大泽,明年却当如何?”

“吃过肉饵的鸟,就不会甘心吃秕谷。相君,免除劳役实不可行。”

付南音看了高云歌一眼,接口支持。

我点点头,找到了一点众人真正共商国事的真实感:“不错,冬季二十天的劳役还不能免,那么关于以工代赈的,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

高云歌迟疑一下道:“论理来说,粮食短缺恢复生产是眼前最需要的。可冬耕现在要赶时间,而且种子不多,只够王畿、青郡、芦郡三地种植。即使开了荒,也种不成作物。”

“冬季是开荒的时机,但百姓开荒得出来的地归他们自己所有,三年免税,十年减税是圣上大赦令里就有的恩典。流民开荒实际上是为他们自己挣家底,拿开荒来代工与朝廷直接赈灾也没有什么分别。”

付南音从商出身,果然算计利益十分细致,我叩叩椅子的扶手,沉吟道:“如果将以工代赈的所有工时都堆在今年冬天,一来是工期有限,这些人就算整冬都在为官府务工也抵不了赈灾粮款;二来把劳力都调出来,不利于流民安家开荒,准备明年的春耕;三来,大量役使民夫,官府管理起来也困难,容易滋生过戾的弊端。所以我想让各郡各县将发放的物、粮都折算成工时,记载入簿,让他们逐年‘还工’。付相、金阁老、高侍中你们以为如何?”

“此计妙极,只是如此一来,怕会生出地方官吏抬高物价,借着这个由头盘剥百姓,长期役使民夫的弊端。”

我心里一沉,站起身来:“朝廷赈灾,弊端何止这些?各地官员侵吞赈灾钱粮,借民难发财的,必不在少数!对比计工来说,为害只有更烈……‘正常的’的路损仓损报上来,我可以不予追究!但以赈代工修建的工程,今年冬天不修城防,也让这些官吏掂量一下行事的分寸。”

“门下省的赫相曾经提醒我,刑乱世,用重典!官吏查察,门下省御史台会直接派员私访。付相,金阁老,赈灾由户部主持,尚书省其它五部都协调而行,但请你们二位严格约束手下依照朝律办理,御史台新组,正是需要人为他们的弹劾记录上的空白润色。”

第七十章

用了五天的时间,六部的人事整理终于告一段落。时近二更,安都的夜市都已经散了,马车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着,我和晁视相对而坐,讨论着明日的工作行程。

“醒源兄,我想像耦煤厂一样,开个全国性的粮棉商行,以免出现实物征税即使国库亏空的情况出现,你觉得可行么?”

今年的秋赋,幸好是以粮草麻棉一类的实物征收的,赈灾时省了向商人和地方豪强收购物资这道程序,方便了许多。只是这种做法只能济得一时之难,于长远来说,却容易使国家出现宏观调控不灵,经济发展受制的情况。

虽说国营企业弊病多多,但对比目前的情况来说,却不失为一种进步的经营方式,如果能够在大局平定以后好好整改,避免绝对垄断也不是不可行。

耦煤厂是晁视一手办起来的,他比我更清楚里面的运作流程,听到我的提议,他想了想才道:“这不失为解决实物征税产生的弊端的方法,眼前来说,也只能如此。但这又有个问题,全国性的粮棉商行,那是多大的利润?士族豪强哪能不眼红心动,就算他们再怎么清高,也舍不得放弃。这就涉及到士族利益与朝廷利益的分配了,一个弄不好,就会让士族抓住机会在新朝窜起,跟我们削减士族势力的初衷背道而驰。”

“醒源兄,士族势力的削减,我一直都在想要怎么做才能做得彻底,尽量避免对百姓和朝廷的损害。分化瓦解是最好的手段,但如果以权势为诱饵,就会把士族的争斗引到朝廷上来,一旦他们认清利害关系,不斗反合,那就糟了!所以我想以利为饵,把士族之争引到地方上去……”

“你不怕他们为祸一方?”

怎能不怕?就是因为怕,所以才想折衷的方法啊!

“所以我才避免他们争权,将矛盾引到夺利上去。争权生死攸关,谁都不敢稍微退让松懈,太过惨烈,容易引发人采用极端手段;夺利却缓和许多,有很大的转圜余地,三年五年内不会出现大乱。现在中昆各地的卫所正在仿元族兵制改建,也只要用三五年时间,就能使地方上的兵权完全摆脱士族豪强的影响。所以我觉得不管是从朝廷还是从地方或者从百姓方面来考虑,都很有必要将士族的注意力引到商事上来。”

士族的“清高”是建立在财富基础上的,他们耻于言利,但在事实上没有哪个家族完全脱离了商事活动的,粮棉等农产品的经营更是关系着大地主的切身利益,他们怎能不心动?

“相君近日行事下决定比以前果决许多。像这种危险的政策,放在城北的时候,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你不会这么快下决定的……”

晁视的眼睛映着月亮的冷光,有股别样的凌厉,让我心里凛然。好一会儿他才说:“自从你回到安都后,已经四天就在春秋阁里吃住,没有回府,也没有入宫了。”

晁视没有把话挑明,但话中的语意,却让我明白:他已经从我的日常行动中看出蹊跷,推测出我行事的偏差自有原因在。

安抚流民、安排工部户部以工代赈、六部的人事整理,几件大事,都挤在了这几天。忙碌是肯定的,但忙到饭送到公案前才想到吃,累得实在睁不开眼才睡,却是我有意放纵自己沉浸于公务处理中。

晁视精细敏锐,深知我的脾性,又与我同进同出,看出异常,倒也不是十分奇怪。

“我现在手里管着六部,独挡一面,若再行事迟疑不决,懦弱反复,却怎么行?”

晁视一笑,也不再深究,问道:“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往张侍郎府走一趟,安排好明天群臣朝会的具体事务?”

晁视果然已经洞悉事情的真相了,我叹了口气:“醒源兄,兹事体大,我对你有所隐瞒,是不得已而为之,请你见谅。 ”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没有什么可怪的。”晁视将双手笼在袖中,闭上眼睛,喃道:“只是既然如此,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很有必要重新规划……不知明日朝会,圣旨是怎样划分三省的权力,我就怕中书省依然按故例骑在门下省和尚书省头上,那样的话,你和你的治国方略都危险了。”

车厢内一片寂静,我不敢打扰晁视的思考,就倚在座位上想明日的朝会。只是心里的秘密被人窥破,一时间竟是心绪潮动,因为连日操劳而被压下去的某种情绪被挑了起来,心底一阵酸涩一阵隐痛。

“停车!”

我跃下马车,示意护卫队给我让匹马出来:“醒源兄,你和德立回去吧,我现在进宫。”

“你现在进宫干什么?而且宫禁已经下了,你怎么进得去?”

我转头看了双姝一眼:“姝鬟身上有可以深夜入宫的令牌……我去……面圣……”

嘉凛不在,明日朝会只有他在陪都祭祀时准备的诏书。那诏书在升任秉笔尚宫职位的珊珊、珊影两人手里,由赫拉监管,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皇帝隐瞒行踪,对于朝中大臣来说,是件令他们怀疑而且不满的事。为免被他们猜忌,我是应该避嫌些,

可此时此刻,心血来潮,那冲动竟是抑制不住,若是不进宫一趟,我真怕自己会憋屈死。

就任性这一次吧,任性这次以后,我一定谨小慎微,绝不再肆意妄为。

北极殿里灯光幽暗,珊影见我进来,居然毫不惊讶,只是问道:“相君今夜也照往常一样留宿北极殿吗?”

如果按照礼法制度,皇帝不在,有人夜睡龙床,那可是直接定为谋逆大罪的僭越行为。只是在我脑里这念头闪了闪就过去了,也没放在心上。

“这几天来求见圣上的人多吗?”

珊影摇头道:“只有中书省的连相来过,被珊珊以圣上军务繁忙为由,直接打发走了。”

军务--我的心沉了一下,想问问珊影知不知道嘉凛的近况,可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来了,转成了一句:“我睡了,你们也安排了姝鬟姝妙早些睡吧!”

或许是嘉凛离宫之前,就已经想到了我会忍不住来北极殿,因此刻意做了安排。推开寝宫的门,在屋角的长明灯的照耀下,寝宫里的摆设竟跟我和嘉凛离开一起去陪都的早晨一样,根本没有收拾,若不是宫里空气清新,加上门窗紧闭,十日无人居住,又不加打扫,这寝宫早已落满灰尘了。

分隔内外的屏风上挂着件嘉凛换下来的紫色长袍,一侧的水架上摆着装着水的铜盘,水架上的挂钩上我用过的手巾还挂着。与屏风相对的书案上嘉凛看了小半的一本《国策论》被镇纸压着,似乎正在等待主人重新翻阅。

绕过屏风,宽大的龙床上竟连被子也没折,还保持着我当日迟起随手翻开的半窝形。

我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嘉凛持着书走过来,敲敲屏风的边框,笑吟吟地问说:“你一大早发什么愣啊?”

“我只是在想你如果出征,我该怎么办。”

我轻叹一声,当日遮遮掩掩未曾出口的话,终于在这幻觉里说了出来。

你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安下心来?不必担心你的安危,也不必记挂你的行止,更不必如此惶惶不可终日,尽管尽力的埋头于公事,却还是有股悬心挂胆的感觉。既怕你有什么测,又怕自己行事偏差,乱政败国,害你尽毁基业。

“嘉凛,以前是我错了……”

我应该趁你在安都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想法毫无遮掩的告诉你;更应该趁你在宫里的时候常来与你相聚,而不该总是在你面前逞强行事。

你在安都的时候,我不常进宫与你相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似你感情外露,总是不肯低头,也不肯主动说什么甜言蜜语,生怕在你面前示弱或者表露感情,会损了自己的自尊。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示弱,对他表白,并不损害自尊,只是我纯粹的好面子。

“面子”和自尊的分别,我竟是在思念中才体会到的,只可惜此时你却已经远在樊江一带,纵使我说一千声一万声,你也听不到;纵使我有心,此时却也无法你相拥共眠。

我躺在龙床上,本来以为会无法入眠,不料被褥一盖,眼睛一闭,闻着床上枕间还留着的熟悉气味,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一梦悠长,直梦到嘉凛凯旋归来,我光着脚丫外出迎接,在雪地里栽了个大跟头,逗得嘉凛哈哈大笑,我才醒了过来。一时没有分清现实和梦,觉得脚底一阵凉意,还真的以为自己摔倒在雪地里被嘉凛取笑,不禁怒骂:“混帐,你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这一声怒骂出口,才把自己从梦里惊醒过来,原来是我夜里踢了被子,脚露在了被外,这秋末冬初的早晨寒意颇盛,才使我误以为踩了雪。正觉得好笑,脚步纷沓,双姝双珊一拥而入,四人都一脸惊慌。

“郎君,你怎么啦?”

姝妙速度最快,先上下看了我一眼,没发现什么大问题,才开口询问。

“没什么,我不是叫你们。只是刚才梦到德立赶车不稳当,摔了我一跤。你们帮我准备一下洗漱用品吧。”

我匆匆着衣洗漱,心中一动,转头问:“珊珊,这寝宫不予整理,是他的意思吗?”

“是的,主公走的时候吩咐过了,除非相君下令整理,否则这寝宫里的东西不许动。他虽然不在宫里,但这北极殿依然由您自由进出。您若是在这里住下,他更是欢喜……”

嘉凛这话竟是吃准了我一定会来这北极殿里发痴,我心里大窘,哼了一声:“这北极殿死气沉沉,有什么好住的……姝鬟,你帮我把我以前留在这里的杂家新说及其批注等物收拾好了,带回府里去。”

正说着,整理床铺的姝妙突然惊咦一声:“郎君,枕头下面居然有封你的信,像是主公的笔迹……”

“给我……”

我心思一转,突然明白这寝宫不使人整理的真意,赶紧去拿姝妙手里的信。

“相君,奴婢等人在偏殿摆好膳食,请您洗漱完毕过来用膳。”

珊影极其伶俐,招呼双姝退出寝宫。我镇定了一下,才把信打开。

“阿随,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封信。北极殿的寝宫我不许人动,就是为了让你自己发现这封信。定要你想我念我,来了北极殿,整理寝宫才能发现这封信。发现得早还罢了;要是太迟,就算我对你的小惩……”

我看到这里,真是好笑又好气,一拍书案,恨恨地道:“你竟这样戏弄我!”

“阿随,男儿立马横刀,驰骋天下,方不枉一生。我的理想在于外出征战,武功建业;你的理想是什么呢?当我如你所愿赋予你可以实现理想的权势时,你行事的法则却每每让我大出意外,难明所以。我从你的论著中揣测良久,终于明白,在你的观念里,法度审定、纠察断案、行政治理应当自目前的政出于一源的制度里分割出来,三省制约,职权分明。这里面最大的禁忌,是你不以皇帝为天下之主,更不愿承认皇帝有绝对的权威!”

我心里骇然:三权分立的思想我从来不敢明说,更不敢将“天下为民之天下”的思想透露出来,却不料嘉凛竟能从我极力支持三省分立制约一事上看出端倪,直接看透我的本意,将这里面最大的禁忌挑明了!

“阿随,你是我认定一生的人,让你分享我的权势,我心甘情愿。但分权予你与自甘将皇帝的权势奉出,受制于某种制度,那是两回事。是人都会有权欲,都想体会大权独揽,生杀予夺的快感。我身在局中,何能免俗?故此我虽然洞悉你的想法,却迟迟不愿跟你挑明。”

我的手一颤,知道下面的话定然是嘉凛深思熟虑的结果,竟有些不敢往下看,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直到我决定出兵的前夕,我才拿定主意:阿随,我给你时间,让你照着你的意愿行事,看你能否如愿以偿,一展鸿图!可兵权须得由我掌管,兵部不可让人染指,使我行军无后顾之忧。如有万一,也好回师重整江山。”

“啊--”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眼眶蓦然一红。说不出是恼他看轻自己,以为我定会败国;还是感激他设想周全,竟肯冒天下之大不韪让我来“一展鸿图”。

“阿随,只有一样,你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千万不可轻身涉险……”

“郎君!”

不知过了多久,姝妙大叫一声,闯了进来。

“怎么了?”

我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满面泪水,赶紧起身绞毛巾抹脸。

姝鬟一脸尴尬的走了过来,轻声道:“就快到上朝的时间了,珊珊和珊影已经去接赫相,准备请出圣旨了。郎君,你也要快些,我去把早膳端进来。”

我感觉眼睑发涩,知道此时眼睛定然红肿,赶紧道:“你赶紧叫人帮我准备冷水,让我捂下眼睛……”

吃了早餐,我的心情已经平复,只是眼睛的肿虽然去了,眼眶却还是有点发红。姝妙帮我整理衣冠,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身为一国相辅还哭鼻子,半点也不像大丈夫,被人看见肯定要笑话的……”

姝鬟急得偷偷踢了姝妙两脚,她怕我羞恼,殊不知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异常的平静。嘉凛远征的离愁、独当一面的辛苦、左右为难的为难等等积压在心的负面情绪都一扫而空,仿佛随着刚才的眼泪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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