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文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流水.天涯 耽美(完结)第41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嘉凛本来在大泽县犒赏水军,听到消息之后,便指挥水军东下,搜救四县那些躲在高坡上的幸存百姓。

列城山脉以土质为主,连日暴雨倾泻,山体承受不住,大面积的滑坡塌方。嘉凛看见列城山脉汝安段山体滑坡,山坡上有数百名百姓呼救,于是指挥船队靠前救人。

众百姓是被救下来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因为山体滑坡推挤,本来是在列城山山脚的汝安县镇水庙竟被抬高了,淹没在洪流中的镇水庙的铁塔就变成了暗礁。嘉凛的座船因为吃水深,正撞在塔顶上,登时断成了两截。偏偏此时的列城山也因为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塌方起了骨牌效应,整座山哄然垮塌,将断船的一截埋没了。而另外半截断船和落水的人则被塌山里剧动的洪流卷走,随着垮山出现的决口冲出了四县。

这股被四县两山堵住的洪流,一旦脱出羁锁,便肆虐而去,不过一个时辰,已将四县之后的清远、宜昌、永兴、崇山四县淹没。万幸这四县地广人稀,少数民族多聚居山中,游猎为生,平地上居住的人不多,人口损失不是很大。且崇山正是以山崇岭峻,森林繁茂得名,地势极高,将水势阻在了这八县之中。

这样一来,乌灵、汝安、列城、明坊、清远、宜昌、永兴、崇山八县,俨然便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库,与相邻的大泽郡大泽湖连成了一片,蓄洪调水,缓解了南荒七郡其它郡县的压力。

若论百姓的牺牲,没有比这八县更大的;如果按照正常的灾情,官府自然要对这八县极力安抚,以慰民心。偏偏也是在这里,圣驾失踪。五万水军大小两千多条船在水面上穿梭网搜一个多月依然不见人影。

因为嘉凛的失踪,八县府官和水军统帅相约在乌灵山上临时设了办公地,等待朝中的官员前来,或者是赈灾安抚百姓,或者是兴师问罪。

我带着的船队刚在灵安渡口停下,乌灵山联合办事处的官员就已经迎了上来,惴惴不安地大礼参拜。

我知道他们的顾虑,客套一番便直接道:“圣上安然无恙,大家放心吧!”

水军的统帅是天羽十六将里的卫驰,我与他曾有数面之缘,听到我的话,他毫不客气地说:“水军至今没有圣上的消息,你初来乍到,怎么敢肯定圣上安全?”

我知道天羽十六将各有各的傲气,说话直来直往,不似文官拐弯抹角,回答他的话也直接:“我与圣上结为兄弟,有同生共死之约。我既然活着,他自然安然无恙。”

搜寻嘉凛的踪迹的文武官员经过赫拉的亲自催促,再看到我亲自组织船队南下,神经已经紧绷到将近一触即溃的边缘。唯恐我到清安郡兴师问罪,此时得我好言抚慰,脸上都有松了口气的表情。他们或许不尽相信我的对嘉凛的安危的判断,但却相信我来赈灾,并无拿人替罪的意思。

洪水退后的坡地上,淤泥沉积,来接我的众官员是使仆役背负到河堤上,才勉强维持了衣冠的整洁,以免在我面前失礼。此时他们见我有下船前往乌灵山的意思,卫弛便派了两名身材高大的西元武士过来背我。

我摆手挥退两名武士,吩咐余鉴众人就以我的座船为指挥部,接过八县官员递上来的资料调配物资,不必下船。

“醒源兄,这批赈灾物资还要分出一部分继续运往大泽郡,你就不必随我在清安停留了。广京,你跟晁先生一起走。我这里有姝鬟姝妙和太医药童跟着,也用不着你。”

洪水一日日退去,露出来的景象比起有洪水掩盖之时却更加渗人。由于八县起着蓄洪调水之能,水退之后的地方,是深及人腰的淤泥。农田固然被淤泥盖没,了无踪影,就连原来有村落的地方也已经连断壁残垣都看不到,只有一些侥幸未被冲倒的大树的树冠露在淤泥之上,如同杂草。

一句话概言,洪灾之后的清安郡八县,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方圆千里的大沼泽。

只是这个沼泽上飘浮着的,不是芦苇野草,而是遇难的百姓,被溺死的牲口,垮塌后的民房梁木架子……7B32F802A4走没:)授权转载 惘然【ann77.】

伴随着痛失亲人的百姓的哭声的,是天边的乌鸦鸣叫。

沼泽水浅,大船已经进不来了,在沼泽上收敛难民遗体的都是一些小舢板。主持事务的地方官个个都神经紧绷,唯恐哪天找到了嘉凛的遗体,正撞在刀口上,变成官员平怒塞口的物件。

我心挂嘉凛的安危,恨不得将这临江八县全都翻了底,把嘉凛找出来。一面安排官员组织人手搜救在几大山脉上避难的百姓,一面指挥水军将士搭乘小船到洪水退后,被足够淹死人的泥沼围成岛屿的山坡上寻找嘉凛的踪迹。

一开始我还能保持风度坐镇中军,时间一久,便再也镇定不下来了,一颗心直如被火油浸了,点火燃烧一样。虽然太医时刻盯着,药没少用,还是出了几次鼻血。外人看我依然精神十足,心里却清楚自己现在是在透支体力,如果再不能找到嘉凛,安下心来,不用什么阴谋相害,仅是心火就能将自己生生煎熬致死。

到了第七天,我终于耐不住了,使余鉴和卫驰坐镇,借口我与嘉凛能够互相感应,寻人容易,自己带着双姝跟水军将士一起上船,进了沼泽。

第八十五章

“哇哇哇--”

暮色中一大群乌鸦从一棵树上飞起,树桠上影影憧憧露出来的却是几具骨肉不全的尸首,不用说也是被刚刚惊起的乌鸦啄食成为这种惨况的。

悬在树上被乌鸦啄食的尸体,有很多是浮尸在退水的时候被水里的树枝挂住。可做抱树之态,水军士兵必须用力拉扯才能剥离的尸体也不在少数。我料想这些抱树而亡的百姓,怕是少不了缘树避水,被洪水所困,无食饿死的,更觉心口抽痛。

五万水军及随后赶来的援军、八县遗民,三十多万人力,在沼泽里搜索了整整十天,挖出了嘉凛的座船,也找到了嘉凛当日所着的盔甲,可嘉凛本人却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来援的樊江守将周地暴怒之下,下令水军屠民复仇。幸好我身上带着嘉凛所赠的弯刀,持刀硬逼周地收回乱令。

周地也是天羽十六将之一,在四方楼里与我有几面之缘。他性情暴戾躁烈,对我怒目而视,厉声道:“相君,你身份尊重,手持圣上号令三军的宝刀,若要兵权,周地双手奉上!可这八县官吏,全是酒囊饭袋,非杀不可!”

我苦笑一声,涩然道:“周将军,留随自知分量,岂有他念?可这八县的官吏子民,你却不能杀。”

“他们是圣上不顾自身安危救出来的,你若是杀了他们,岂不是大违圣意?”

我鼻管里一热,知道这一急又出了鼻血,赶紧仰头捂住鼻子,缓缓地说:“周将军,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在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看重嘉凛的生死安危。”

周地被卫驰拉着,听到我说的话,不禁一愣。

寂静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姝妙的一声欢叫:“雷羽,雷羽回来了!”

我惊喜交集,拨腿就往外跑。卫驰和周地二人往外冲,三人都急着出门,竟是同时起跑同时到达舱门前,舱门窄小,登时三人挤成一团。我仗着身形灵活,先抢了出去,周地与卫驰二人都身材高大,又有一身硬功,两人一挤,撞上门框,居然把门框都撞裂了。

我百忙中回头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赶紧放缓脚步,笑道:“两位将军莫急。”

雷羽的毛羽少了以前我看见时的油亮,连傲气也大减,一眼看过去,便知它很是吃了些苦。见我我走过来,雷羽厉鸣数声,一掠而起,在空中盘旋不止。

我心头一紧,问道:“有没有嘉凛的信?”

“没有。”

姝妙回过头来,一脸茫然之色:“真奇怪,雷羽虽然回来了,却根本不听我的使唤。”

说话间,雷羽突然俯冲而下,劲风过处,险些将我扑倒。

雷羽素来骄傲,从不与我亲近,可我若是不是故意逗弄它,它很少对我有如此明显的敌意。今日它孤身飞回,没有带嘉凛的信,不听姝妙的使唤,却对我气势汹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念转动,只觉得背脊里涔涔地出了一层冷汗,耳听得雷羽的鸣叫一声更比一声凄厉,心乱如麻勉强镇定了一下吩咐姝妙:“你先把雷羽收了,等一下再放往它的来处回飞,周将军,你带五百水陆两战皆能的精兵与我一起随雷羽走;卫将军,你留在此地整顿三军,全军戒备,预备作战。”

周地大声回应,立即下船令他带来的军队整合五百精兵出来。卫驰却迟疑了一下:“相君,圣上受困,情况不明,你实在不宜亲自领兵。不如你坐镇乌灵山,统管后方,由末将与周将军随雷羽去寻圣上。”

我洞悉卫驰之意,叹道:“你放心,我在周将军军中,一定听令而行,绝不以权势压人。如果形势所迫,像今日这般以刀硬逼周将军的的事,我是不会再做了。”

卫驰弯腰一礼,道:“相君,这几年你在朝中坐镇,军中所需从无欠缺,城池整顿管制得当,卫驰知道你的辛苦,你是圣上誓约的兄弟,天羽十六将理应奉你如奉圣上。我不愿你随军,只是因为慈不掌兵,你做什么事都考虑周到,做得妥当,只是心肠也太软了些。万一真的需要打战,你是狠不下心的。”

我苦笑一声,眼见周军整顿完整,便下船与之会合。

雷羽飞行的路线竟不是八县重灾区,而是沿河而下,周军便乘船相追。姝鬟大奇:“姝妙,是不是雷羽弄错了,主公是在列城山脉失踪的,怎么雷羽会往这边走?”

姝妙收起口哨,恨恨地一跺脚,怒道:“这扁毛畜牲不知是不是大难之时抛开了主公独自逃生的缘故,与我生疏得很,除了喂食收放,它是不听我的哨声行动的,以前的驯养算是白费了!现在它到底要去哪里,只能随着它的性子,也不知会不会让我们空跑一趟。”

“三十多万人篦头发一般的寻找,嘉凛如果还在崇山以内,早已被找到了。雷羽的去向,应该是正确的……周将军,南荒七郡的详图在不在这艘船上?”

“在。”

周地所带的地图,不止有南荒七郡的整体地图,还有各郡各县的详图。南荒七郡的整体地图也还罢了,我这几年在安都早已将各郡各县的地理位置记得很清楚,不用再看。这标示清楚的各郡各县的详图却十分难得。

我把与清安相邻的白越、夷州、临海三郡的县府地图铺开,一面看图,一面印证心里所记的地方志。

“我不相信圣上已经出了清安郡。”

我闭着眼睛揣想东西走向,横跨三郡,直抵明湖的崇山山脉:“圣上肯定已经出了清安郡,只是到底什么样的变故,促使他明知弊大于利,还是不呆在原地等待水军的救援,我就不知道了。”

周地烦躁的拍桌子骂道:“如果圣上真的是从洪流里脱身,流落到了崇岭山脉,然后再沿着崇岭往东走,出了清安郡。那就一定是在当地遇到了什么危急情况。崇岭山脉是白越蛮子的聚居地,这些蛮子茹毛饮血,凶残无比,当初圣上收白越郡时,采用怀柔政策,不曾对他们用兵,现在……我非调兵把崇山平了不可!”

“崇山绵延千里,地形复杂,嘉凛在山中被困两个月不足为奇,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现在雷羽回来了,他却还是不见踪影,甚至于连布条也没有捎一片回来……姝鬟!”

“郎君有何吩咐?”

“着白越、夷州二郡的别驾统筹粮草,运往乌灵渡口;传令六合、八荒仔细调查百越十二族近期的异动;明湖离岛秦家与崇山山岭的五大部落有盐铁交易,就近找到秦家的商铺,让他们主持盐铁交易的人来见我。”

“是。”

假如嘉凛真的在山中受困,他是不可能放飞雷羽这样的好帮手的,当然更不可能连信都不带一封就让雷羽回来。假如雷羽回来是因为嘉凛已经处在连信都来不及传的危机中,嘉凛现在的处境可就糟糕了。

“周将军,行军打仗我一窍不通,军队应该如何统率,你作主吧!”

周地愕然道:“相君,圣上在哪里,你已经知道了?”

“我现在还不知道,只是有备无患。”

我只盼我所有的防备都是多余的,嘉凛能够有惊无险的找回来,他的失踪与百越崇山的少数民族没有关系。

“末将领命!”

说话间,舱外突然一阵喧哗,姝妙怒喝:“谁阻我的航道?快快让开!”

我和周地对视一眼,心中凛然。我们的座船虽然只是中型快舟,但铁甲精兵阵列,军旗招展,后面跟着五十几条船,一看就是水军精锐。仑河上的船只都远远避开,谁敢阻拦?

“我这船泊在这里,是你们硬撞上来的。白河口一向都是歇船的渡头,什么时候变成你的航道了?”

那人的声音略带沙哑,极富磁性,偏偏极能致远。江风呼啸,竟也不能将之吹散。

我心存戒备,走到船头一看,对面却是一艘宽达两丈,长达十余丈的白漆大船。透过望远镜细看,那白船高翘的船头站着一名一身短打,肤色棕黄的汉子。那汉子个子不高,五官清明,虽然衣乱须篷,一副落魄水手的外形,偏偏他一举一动间,竟有一股翩翩儒雅的韵味,与他刻意表露的野性迥异。

我心中一动,止住姝妙,扬声问道:“对面的可是临海郡袁家的海船?”

那汉子一愣,笑道:“这船只的确是从袁家买来的,是不是海船,我就不知道了。”

雷羽在天空中盘旋不止,厉声鸣叫,显然是因为船只突然停止航行而焦躁。我提气道:“袁家抗击海贼,当得仁义二字。虽然家势衰败,但我对他的钦佩之意不减。你船阻渡口,延误军机,论理本该军法处置。但我念在这艘船出自袁家,故此不予追究,你把船调开便罢。”

那汉子哈哈一笑,笑声响彻云霄,大有不屑之意。

“郎君,这条船不怀好意,放不得。”

姝妙的话音未落,周地突然一拍大腿,喝道:“我想起来了,这条船是临海郡世神教传教的船!曾经在平夏流停泊过!各船列阵,备战……”

我呆了一呆,脑际有什么东西一闪,却没能及时抓住。

那汉子笑声收起,朗声道:“多谢阁下美意,阁下能够调动樊江精兵,指使天羽十六将里的将军,可是当朝相君留随?”

我止住双姝和周地的躁动,放下望远镜微微一笑,缓缓地说:“某家正是留随。阁下横船拦驾,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某家说?”

那汉子扶着船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哈哈大笑:“相君,在下即使有话要说,也要有人敢听。你可敢孤身一人,上船与我一晤?”

第八十六章

靠得近了,细看那汉子,才发现他虽然生了张娃娃脸,但眉梢眼底皱纹细密,难掩倦色,笑容里更有一股掩不住的愁苦之意。

这个人,真的是八年前叫慧生春光满面,笑容如蜜的袁定渐吗?照慧生对他的描述,他应该是个世家出身,爽朗得完全不知愁苦,甚至于有些天真的人。八年时间,他变了多少?

“你孤身上船,难道不怕我拿你为要胁吗?”

他的话让我笑了起来:“你要是真的对我不利,又怎么会驾着世神教传教的船来,将自己的身份摆明。”

他打量了我一下,转身吆喝船工:“拨锚起航,沿仑河东下!”

他有意冷落我,我也不以为意,反客为主,在船舱的桌旁坐了下来,随意地道:“袁公子请坐……四年前我听人说起你时,感叹你性情激越,喜怒形色,难以节制,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八年前我听人说起你,道你率真纯良,胆大包天!可我今天一见,你却是个得失算计,胆小如鼠的J滑之徒。名不符实,叫人失望!”

他反唇相讥,毫不退让。我忍不住一笑,道:“袁公子今年应该已经过了三十岁吧,居然还有这般热血冲动。只是你让我上船来,不是为了跟我斗嘴的吧?”

“我奉命来接你去见慧生,可其实我……”

袁定渐定定的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留随!我真想杀了你!”

“在这世上,想杀我的人很多,你是头一个在我面前直言的。”

袁定渐是个简单、直接的人,除去士族名门刻意培养的气质,也有着少见的野性与热血。或许也是这种真情流露的活力,当年还在梨园的慧生才会喜欢他吧!

船舱中一片寂静,船体却突然一个剧烈的震颤,一名舟师站在门外的阴影处大声报告:“袁公子,到了!”

“知道了!”

从我上船至今,除了袁定渐一人,所有的船工我都没有看到过他们的脸。这样看来,袁定渐虽然耿直得近乎鲁莽,倒也粗中有细,很懂得防患于未然,大有可取之处。

“你端着灯。”

自己在这船上是人生地不熟,船舱又一片乌黑,就算袁定渐不说,我也会要他点盏灯照明的。袁定渐走的路却不是出舱下船,而是向下一层船舱走去。

这种海船分三层船舱,最上面一层是放货和住人的;中间一层存放淡水;最底层却是压舱;由于技术不高,现阶段的海船的通风技术不高,下面两层是住不得人的,袁定渐往下走却是去哪里?

“袁公子,你去哪里?”

话音未落,头脑突然一阵昏眩,手一软,油灯掉在了地上,灯油所溅之地,顿时腾起火焰。我大骇,一急一惊之间,竟然眼前一黑,顿失五感。

这一晕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神智一清,便发现自己手脚无力,身上倒没有什么伤痛,想必刚才的火并没有烧到我。我还没睁眼,便感觉有些颠簸,想来自己正被人抬着走。接着就听到几个女声正在对我评头论足,瞎扯八卦。我听这几把嗓子都极其陌生,言词无忌,便知道在自己昏迷期间,袁定渐已经将我带离了海船。

现在自己身在何方?周地他们是否知道我的行程?还有袁定渐,我突然昏迷,虽说是身有上疾病未愈,可体力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多半就是他在递给我的那盏油灯里做了什么手?br />

船说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