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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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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易寒将少君伤成这样,不愧是桓国‘剑神’,日后若与桓国沙场对阵,他倒是个棘手人物。 ”

“是,这次未能将易寒捉拿归案,是臣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裴琰跪下叩头。

皇帝笑了笑,将他拉起:“何罪之有?你破了案,令和约顺利签下,朕本要下旨褒你入龙图阁,倒让你这一伤耽搁了。那日签订和约时见你伤得并不重,怎么被府中一个丫鬟给袭击、内伤加重了?”

裴琰面上一红,似是不敢作答,皇帝看得清楚,面容一肃:“那丫鬟敢刺伤朝廷重臣,以仆袭主,罪不可逭,非得治罪不可。”

裴琰急道:“皇上,不关她的事,是臣―――”

皇帝哈哈大笑,眯眼看着他尴尬模样:“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个正妻来约束府中这些姬妾丫鬟,若再出几回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情,岂不让人笑话你这个朝廷重臣!”

裴琰只是低头称是,皇帝笑道:“朕本来还想赐你几个月落歌姬的,这样看来,倒是不必要了,还是等你伤养好后再说吧。对了,岳世子有个妹妹,比你小上五岁,是王妃亲生,去年刚册了静淑郡主的,你回去问问你母亲意见,若是合意,朕就下旨给你赐婚。”

裴琰心中一咯噔,跪下叩头道:“皇上隆恩,臣万死不足以报。只是岳藩远在西南,静淑郡主是王妃的掌上明珠,若让她远嫁京城,别乡离亲,臣实是于心不忍。”

皇帝点头道:“倒是朕考虑得不太周详,就先放放吧。”

裴琰略略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躬腰禀道:“皇上,由于臣自幼练功都是用长风山庄后的宝清泉水洗筋练骨,所以现在这内伤,得再用宝清泉水洗骨方能痊愈,臣冒死奏请皇上允臣辞去左相一职,回长风山庄静养。”

皇帝眉头一皱:“养伤固然要紧,但也不必要辞去左相一职吧。”

“皇上,左相掌管兵部、礼部、工部三部,臣内伤若要痊愈,至少需半年的时间,而这三部政务繁杂,不能无人主理,请皇上三思。”

皇帝沉吟道:“你说的倒是实情,半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礼部和工部事情不多,主要还在兵部,不能有一日无人主理。这样吧,这个左相你也不用辞,兵部的事情,让董大学士先替你理着,至于礼部和工部,就让这两部尚书自己拿主意,直接上奏于朕便是。待你伤愈回朝,朕再作安排。”

裴琰忙叩头道:“谢皇上,臣唯有尽早养好内伤,以这无用之身报皇上隆恩!”

他站起来续道:“皇上,长风骑以往军务都是直递给臣,臣这半年疗伤期间,不宜再处理长风骑的军务,皇上您看―――”

皇帝微笑道:“朕已命刘子玉为内阁行走,让长风骑的军情快递都送至他手中即可。”

皇帝再走过来拉住裴琰的手,裴琰被他带着走到窗前,皇帝又沉默良久,方道:“十一月初十,是武林大会选举新盟主的日子,又是在你长风山庄举行。”

“是,皇上,臣请辞回山庄静养,正想去观礼此次武林大会。”

皇帝点了点头:“少君甚知朕心。”

他再沉默一阵,道:“这回借武林大会名义,军中副将以上的武林人士应该清理得差不多了吧?”

“回皇上,副将以上的各门派弟子,臣都让他们休假备选武林盟主,副将以下级别的,臣也准他们休假观礼。”

“嗯,办得很好,你上次的调整策略,朕会让董学士在这段时间照着执行。只是武林大会那块,你既回长风山庄休养,又会去观礼,该怎么办,你都清楚?”

裴琰躬腰道:“臣自会竭尽全力,令此届武林大会精彩纷呈,不负皇上所望。”

皇帝笑着拍了拍裴琰的手:“你也要悠着点,内伤未愈,有什么事让手下去办,千万不要自己出手,万一有个闪失,朕可对不起你死去的父亲,你见机行事吧。”

“是。”裴琰见皇帝不再说话,行礼道:“臣告退。”

皇帝点点头:“去吧,把伤养好,半年之后,朕要见到一个生龙活虎的少君。”

皇帝眼神复杂地望着裴琰退出殿外,眉间隐有一丝怅然,片刻后听到内阁传来轻微的声音,皇帝笑了笑,转身步入内阁。见龙榻上露出一角白袍,他和声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让人禀奏一声?”

白袍人将自己埋在镶金嵌玉锦绣龙榻的紫绫被中,见皇帝进来也不起身,只是斜睨的凤眼带上了几分温媚之意。

皇帝宽去外袍,走到榻边坐下,掀开被子,伸手进去摸了摸,皱眉道:“总是任性,那‘冰魄丹’虽能提高你的内力,也不能这样急于求成。”

白袍人右手食指勾起披落肩头的乌发,看着这黑如流瀑的长发,悠悠道:“裴琰武功日益精进,我若不练好些,将来万一有个什么事,可怎么保护皇上您啊?”

皇帝清俊的面上浮起愉悦的笑容,渐感唇干舌燥,沉沉的欲望漂浮在屋中,令他有些把持不住。他将白袍人揽入怀中,在那俊秀绝美的面容上轻抚而下,声音也有了些许沙哑:“还是你好,知道疼朕!”

白袍人身子微微弓起,素袍自肩头滑下,皇帝被那白玉般的光华炫得有些头晕,忍不住将素袍扯落,让那柔软姣好的身子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喃喃道:“你也大了,朕再舍不得,也得放你出去了。”

殿内流动着暧昧难言的气息,皇帝眼神渐渐有些迷离,觉紫绫锦被上绣的黄|色菊花开得竟似格外妖娆。他抚上那紧致光滑的肌肤,自脖颈而下,滑过背部,握住那柔韧的腰,喘道:“要是你永远都不长大多好,永远象进宫时那样―――”

他猛然俯身咬上那精致的耳垂,身下之人痛哼一声,身躯一僵,低头望着龙榻前方的一盆‘绿玉青丝’,漆黑修长的睫毛不住颤动,眼中闪过凛冽的寒冷,如一把利刃,要将那绿菊割落粉碎成泥;那清冷的手指在波浪般的起伏中紧攥着绫被,似要将那一份喷薄欲出的仇恨与隐痛紧紧收回心底深处―――

皇帝躺回被中,任身边之人替自己轻捏着双肩,闭上眼睛,待平静后缓缓道:“现在禁卫军朕也收回来了,左右京城无事,你就出京,给朕盯着裴琰,武林大会那里,朕有些不放心。”

他缓慢悠长地吐了口气,睁开双眼,看着面前这张带上了绚丽玫红的面容,微微而笑:“你不是很想出去玩一段时间吗?朕就再放你出去几个月,只是―――”他的手指在那白玉般的肌肤上缓缓划过:“别玩得太疯了,也别把心玩野了―――”

次日天公作美,丽阳普照。江慈一大早起来就心情愉悦,红枫山景致优美,她早听人说过,又在这相府中憋了这么久,难得大闸蟹肯放自己出去游玩,倒是稀罕事一桩。

她心知肚明,卫昭不会再来杀己灭口,本要以本来面目,穿上漂亮衣裙出府游玩,崔亮却不放心,仍让她稍稍改变妆容,换上小厮服饰,再见安澄派了数十名暗卫相随,才带着江慈出了相府,往红枫山而去。

江慈出西园时想起前日挖出来装在瓷瓶中的蚯蚓,钓鱼之瘾发作,与崔亮一说,崔亮知红枫山间有一平湖,倒是个钓鱼的好去处,也来了兴致,二人将钓鱼所需物事带齐,骑马奔至红枫山脚,由望京亭而上,不多时便到了山腰那小小湖边。

微风送爽,阳光熙暖,江慈站于湖边的大石上,深深的呼吸着山野间的清新气息,慢慢舒展开双臂,双眼微眯,喜笑颜开,只觉此时是入京以来最为轻松惬意的时刻。

崔亮凝望着她面上欢悦神情,将鱼饵慢慢投下,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你钓鱼的本领邓家寨数一数二吗?要不咱们比试比试?”

江慈侧头笑道:“我不单钓鱼厉害,捉虾摸蟹也不在话下。邓家寨有条小溪,溪里很多螃蟹的,把那些石头翻开,一抓一个准―――”她目光望向自远处走来的一群人,话语逐渐低落,嘴唇微微嘟起,轻哼道:“真不该说螃蟹,把这只大闸蟹给引来了。”

崔亮回头,不由笑道:“相爷怎么也来了?!”

三四、安知鱼乐

裴琰一袭淡青色纱袍,俊面含笑,带着一大群随从,负手悠悠走近,道:“我明日就要回长风山庄,今日无事,听安澄说子明出来钓鱼,来凑个热闹。”

他瞄了江慈一眼,未再说话。随从们搬过藤椅,铺上软垫,又有人奉上香茶,替裴琰将香饵装上钓钩,裴琰挥手令众随从退入林中,大喇喇在椅中坐下,将钓线投入水中。

江慈见他所坐位置隔自己极近,撇了撇嘴,提起钓杆转到崔亮另一边坐下,将钓线投入水中,专心望着湖面。

不多时,湖面水泡微冒,崔亮的钓线一沉,江慈看得清楚,连拍崔亮的肩头:“有了,有了!”崔亮微微一笑,待那钓线再沉几分,猛然起手,钓上来一尾三寸来长的小鲫鱼。

江慈眉花眼笑,将小鲫鱼从钓钩上取下,放入竹篓中,回身间见自己的钓杆正向湖中滑去,忙扑上去抓住,用力一提,竟钓上一条尺许的大草鱼。她手忙脚乱地将那尾草鱼取下,草鱼甚是生猛,在她手中不停跳跃,江慈好不容易才将草鱼塞入竹篓中,与崔亮相视而笑。

江慈瞟了一下那边的裴琰,只见他意态悠闲,靠在藤椅中,钓杆斜斜地放着,不急不燥,双眼微眯,不象钓鱼,倒似来这山野间晒太阳的,她微哼一声,坐回原处。

快近午时,江慈与崔亮二人收获颇丰,眼见竹篓将满,江慈笑道:“崔大哥,我们今天中午在这山上烤鱼吃,好不好?”

崔亮点头:“也好,反正现在回城也过了午饭时分,我倒是很久没有吃过烤鱼,正有些嘴馋。”他转头道:“相爷没事的话,和我们一起吧。”

裴琰慢慢收起钓杆,取下一尾小鱼,悠悠道:“那得看江姑娘手艺如何。”

江慈微恼,向崔亮道:“我去捡些柴禾来。”将钓杆一放,向林间奔去。

望着她灵动的身影消失在林边,崔亮方将视线收回,转头见裴琰也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同一方向,轻声道:“相爷,小慈本就不是富贵中人,她应该生活在这山野之间,您还是将她放了吧。我自会―――”

裴琰收回目光,微笑道:“不是我现在不想放她,实是那星月教主一日不除,她便仍有性命之忧,毒我可以替她解,也不会再让她服侍你,但人,是不能放的。”

崔亮轻叹一声,不再说话。裴琰再将钓线投入湖中,道:“我还要谢谢子明,你说的那‘沉脉草’果然灵效,能让我真气有一个时辰的衰退,让皇上以为我真的受了严重的内伤。”

“皇上准了相爷的辞呈了?”

裴琰一笑:“他倒是想准,可又怕无人制着庄王,便放了我半年的假。也好,我正有些累,想回长风山庄休养一段时日,只是许多事,得拜托子明了。”

崔亮沉默片刻,轻声道:“相爷放心,各处奏章,我会留意的。”

二人正说话间,湖对面的林子里传来一阵如黄鹂鸟般的歌声。二人抬眼望去,只见江慈正爬上一棵大树,伸手去摘树上的果子,她的歌声婉转清亮,悠扬明净,越过湖面,在山野之间回响:

“天连水,水接天;

雾锁山,山披雾;

雪发曾红颜,红颜不堪老;

白头曾年少,少年定白首;

识人间如戏,岁月如梦;

莫若乘风归去,看青山隐隐,流水迢迢,江海寄余生。”

裴琰与崔亮望着树间那个灵巧的身影,听着这如山泉水般纯净的歌声,俱各沉默。良久,裴琰笑了笑:“我明天回长风山庄,江姑娘得我和一起回去才行。”

崔亮猛然转头,望着裴琰。

裴琰微笑道:“一来我收到消息,星月教主可能会去武林大会,得快点让江姑娘听声认人,把这事给了结了,她才无性命之忧;二来,她所中之毒,解药得用长风山庄后的宝清泉水送服,方才有效。”

崔亮曾听闻长风山庄独门毒药的独到性,倒也非裴琰胡说,遂轻轻点了点头:“我替小慈谢过相爷。”

裴琰一笑:“这事,是我错在先,不该胁迫她服侍于你。子明放心,解毒认人之后,她若是想回到京城,我自会将她带回来,她若是想回邓家寨,我也会放她走的。”

说话间,江慈一手抱着把枯枝,一手用衣襟兜住些野果沿着湖边走了回来。

裴琰望着她渐渐走近的身影,微笑道:“子明这回肯为了江姑娘回来,倒是出乎我意料。”

崔亮唇边带上一抹苦涩,怔怔地望着江慈,良久方轻声道:“是我有愧于她,我枉称男子汉大丈夫,其实,不论心地、为人和胸襟,都及不上她十分之一。”

裴琰点了点头:“我也未想到,她竟在你面前未露丝毫风声,让我真以为子明是心狠之人,不顾她的性命而偷偷溜走。”

“那日我借机探了一下你的脉,知你并没有受伤。我以为她一无关紧要的乡野丫头,我走后,你自会将她放了的。”崔亮目光凝在渐行渐近的江慈身上,怅然道: “她不但未露丝毫风声,还活得这般自在豁达,她心地慈善,纯真洁净,比我们这些七尺男儿,还要强上几分。她不象是我们尘世中人,倒象是这山间的精灵。”

他收起钓杆,取下一条鲫鱼,一松手,眼见那鱼在草地上翻腾着跃回湖中,缓缓道:“相爷,希望你说话算话。你看,有些鱼虽上了钩,要是拼死一跃,还是能回到水中的。”

江慈边唱边行,走到崔亮身边,将枯枝丢下,从衣襟兜中细细选了几个好点的果子,递给崔亮:“崔大哥,先吃点青果,填填肚子。”

崔亮笑着接过,咬了一口,连声道:“唔,好甜!”

江慈低头选了个红点的果子,正要送入口中,却见裴琰笑得极为和悦,望着自己,她犹豫了一下,终慢慢走至裴琰身前,将手中野果递了出去。

裴琰看了她片刻,并不伸手。江慈轻哼一声:“知道相爷身子金贵,嫌我的果子不干净,不吃拉倒。”

她正待收手,裴琰却右臂轻舒,将她衣襟中的野果悉数揽过,拈起一枚送入口中,那股清甜香脆让他眼睛一眯,片刻后向江慈一笑:“谢了!”

当夜,风云骤变,北风凛冽,下起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寒风夹着雨点哗哗而下,击打在窗前檐下。崔亮整晚无法安睡,到了子时三刻,索性披衣出门,站于廊下,长久地凝望着江慈居住的厢房,听着扑天盖地的雨声,直至双脚有些麻木,方才返房。

江慈天未亮便被唤醒,迷迷糊糊中,崔亮撑着油伞将她送上马车。暴雨斜飞,将她的衣裙下摆淋湿,她觉得有些寒冷,钻入车厢,见裴琰轻拥狐裘,手中握着本书,依于软榻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江慈尚有些迷糊,正待回头唤崔亮上车,马夫长喝一声,车轮滚动,她忙站稳身形,急道:“崔大哥还没上来。”

车内陈设精美,还放了一个小炭炉,裴琰靠在软垫上,懒洋洋道:“子明不和我们一起。去,给我沏杯茶来。”

江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仍将小铜壶放在炭炉上,待水烧开,斟了杯茶,递至裴琰身前。

裴琰从书后抬眼看了看她:“不知道要先将茶盅烫热,将茶过一道,第二道再给主子奉上吗?”

江慈无奈,只得又照他的话做了一遍。裴琰伸手接过茶盅,微微抿了一口,瞥了一眼江慈,见她似是衣衫单薄,裙摆又被雨淋湿,正跪于炭炉边,身子有些发抖,嘴唇也有些苍白,不由眉头微皱,拍了拍身边软榻:“过来。”

江慈摇了摇头,忍不住问道:“相爷,我们这是去哪?”

裴琰悠悠道:“你坐这里,我就告诉你。”

江慈好奇心起,爬起来坐于他身边。裴琰猛然坐起,俯身将她被雨淋湿的裙摆撕落,江慈大惊,急忙捂住露出来的小腿,怒道:“你做什么?!”

裴琰一笑,右手击向她的额头,江慈忙伸手格挡,他再一扬一旋,江慈受一股大力带动,身形后仰轻旋,倒于榻上。晕头转向间,“呼”地一声,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罩住身躯。她手忙脚乱掀开面上之物,定睛细看,才发现竟是裴琰先前拥在身上的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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