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赶快给我沏杯茶来。沏好后,我端起来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嘴里呼道:“天哪!这庆王的厨师手艺怎么那么差,那烧鸡做得又油又腻的,我险些吃不下去。”
兰昕笑得直嗬嗬,说道:“那是左相大人最爱吃的一道菜。”
“什么”我一脸震惊的看着兰昕,“那不就意味着我以后要常吃这道菜。”
“恐怕是的。”兰昕这会儿笑得越发深了。
“完了,完了,再这么吃下去,我哪天就得在饭桌上露了馅,不行!我呆不下去了,我明天就去跟这个庆王辞行,我们马上走。”我急急的说道。
兰昕还没来得及接我的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刘大人,岳霖求见。”
我听到这个声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这个岳云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他都来到我门口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也不知刚才我和兰昕的谈话有没有给他听了去,想到这里我更是发晕,更是不敢不给他开门。
我让兰昕去把房门打开,自己先摆了个正襟危坐的样子出来。
岳霖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杯茶。兰昕没跟过来,想是以为这么晚岳霖来找我定是有事,就好心的留了空间给我们。
我看到他拿着杯茶进来,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心里猜着:“深更半夜的,他拿着杯茶到我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找我喝茶聊天?不过,我这里会没茶么,难不成他以为我会短他的茶水,这也太小人度我了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乱给他扣帽子的时候,他说话了。
“刘大人,这是绿茶,用来解腻是极好的。”说完就把手中的茶递给我。
我茫茫然的接了过来,接过来才反应过来,“他跑这来是给我送茶的?可我自己会没茶吗?要他这么巴巴的跑来给我?”
我依然兜兜转转的在这个岳霖诬我这儿没茶的念头里转着出不来。
岳霖看我接茶半天也没喝,不由的开口催了催:“大人,这茶是要趁热喝的。”
“啊?哦!我知道,我知道。”我忙不迭的说道,说完就对着茶杯就了口茶。喝完后我就向他看过去,用眼神示意他:“还有事么?”其实我是希望他能够自己翻译成“你可以走了”。
岳霖见我这么看了他一眼,突然眼睛里星芒大放,身体一震,然后就是死死的盯着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看到他又死死的盯着我,嘴角都要绷不住的抖起来,心里的惨呼声更是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心里头直骂岳霖:“你又在发什么疯呀!前后我也就和你吃过一顿饭而已,难道这就被你看出我这个刘锡之是假的了?再这么吓我,我非得今天晚上就跑路不可。”
我边骂边胆战心惊的观察着岳霖的反应。只见他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光耀眼得似乎把他的脸都照得明亮起来。我心惊的看着他的这幕反应,暗道:“他到底看出什么了他?”
我拿着茶杯的手都有点不稳,因为岳霖此刻就像只饿极的猎豹,双眼发亮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猎物。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我不得不说那只倒霉的猎物就是我。
“啪”的一声碎响,那杯我只喝了一口的茶连茶带杯的从窗外飞了出去,因为岳霖突然向我冲了过来,而我由于太过惊吓就把动作的误差值扩大到了允许范围值以外。我把计划向他砸去的茶杯偏投到窗外去了。由于我手上已经没有了武器,而刚才的错误动作又耗去了我唯一的逃跑时间,所以我很不幸的被岳霖抓住了手。
他冲过来后猛的掀掉我的帽子并抓起一把头发,一脸震惊的拿在手里仔细看着,看完后满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果然是你!”
我脑袋“嗡”的一声巨想,心里大叫:“完了,他认出我来了。”
他似乎很激动,但又拼命压抑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也不说话,就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我看,好像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手还抓着我的头发不肯放,虽然已经滑下去了很多,但他就是不放手,手无意识的一握又一握的徒然要留住最后的那些发丝。
我真不知道他这个无意识动作的导因是什么,但我感觉我的头发在他的眼里好像不光是头发这么简单,他抓我头发的动作让我联想到了濒临死亡的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动作。而我被他抓住了头发又不敢随便乱动,因为我怕我随便乱动的话会被扯秃一块头皮。
现在我们俩个大眼瞪小眼,眼里都带着话,我很明显的要他放开我,他很明显的拒绝我,就在我们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不敢相信的惊呼:“锡之,岳霖,你们!”
第十一章
刘锡之很难过,因为庆王看见了刘锡之和岳霖这么近的距离呆在一起后眼睛里由衷的露出了震惊过后的解脱。
刘锡之是难过的,不过我是高兴的。
我双眼放光的看着庆王像个救世主一样的出现在门口,我发现自我出现在这里后眼睛已经具备了说话的功能,我满眼希翼的看向庆王希望能够得到解救。
虽然我没有开口说话,但我眼里表达出的渴望被岳霖准确的捕捉到了,他眼里露出了只有受伤的野兽才会有的那种眼神,他突然恶狠狠的冲着我低声说了句:“你想都别想!”说完后他突然放开了我,转个身优雅的像只黑豹一样走到庆王身边,语气疏离的说了声:“王爷,岳霖告退。”说完后就潇潇洒洒的走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倒霉,这本来该由岳霖解释的烂摊子现在摆到了我的面前,要我来解释这个奇怪的一幕是如何发生的。马上我又觉得刘锡之更倒霉,因为我不得不解释成刘锡之已经移情别恋了。
“唉!”我把这个可以代表很多含义的“唉”字很有技巧的叹了出来,然后眼神既是甜蜜又是痛苦外带语气恍惚的说:“岳霖他这样……而你又……唉!”
庆王有点吃惊。当然了,我刚才暗示的是岳霖看上了刘锡之,刘锡之是迫于岳霖的死缠烂打而又痛苦于庆王的无心才无奈的选择了岳霖。说到底我还是尽量保留了刘锡之的一点痴情之性,没把他对庆王的一番至情心意全毁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愿就这么着便宜了那个该死的臭小子,他敢这么对我,我就要把他的名声给踩了。
庆王了然,他当然会这么想了,这话换个人就不会信,可他是一定会信的,因为他会说服自己相信,不然他就不会对我说::“锡之,果真这样就好了,你不知道我对你一直是心存愧疚的,现今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
我嗬嗬笑应着,心里头也说:“我也很高兴呢,以后我再也不用接收你可怜我的眼神了。”
“对了,”我笑完后就问庆王:“你这会儿来找我有事吗?”
这句话像是味苦味剂,立马把庆王脸上的笑容给苦没了,他马上一脸愁苦的看着我说:“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刚听到消息说明国和黎国要联合两国兵力四十万攻打青国。”
我真的认为霉神特别欣赏我,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旅个游都能旅游到战地中心来。我计算了一下,发现双方的兵力简直没有可比性,西川城里只有兵力五万,加上我带来的三万兵力通共也不过八万。人家呢,像个暴发户一样,一出手就是四十万!那这仗还怎么打。单打独斗?每人得连打五轮才能下场,而且对方还不见得同意;集体群殴?死的更快。
我一脸愁苦的坐在房间里和兰昕大眼瞪小眼,兰昕也是很担心。不但我们,其他人的情绪也很低落,这从我的吃穿用度质量下降就可以看出来。我已经连着两顿在菜里吃出了虫子,而且还是那种不可能被忽略掉能够跟蚯蚓媲美的那种。
庆王已经修书向朝廷请求支援,可我觉得等救援更不可能。因为此去路途遥远,当初我和兰昕在路上走了整整一个半月才到这里,所以等到支援来了,城也早被攻破了。现在的情形就是电视里的警匪片,等到警察来了,架也打完了。更何况朝里还有个靖王在,他是个什么人物,是个巴不得庆王早点升天的人物。只要庆王一死,就凭着朝中那两个碌碌无能,成天里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大皇子、二皇子,谁还能来和他这个种子选手争王位?所以他一定是不会让救援那么顺利成行的。
我正在这里想着的时候,庆王差人前来请我过去共商对策。我心里大叹一声,但还是去了。其实这时候议什么都没用,而之所以我们还要来开这个会,也是认为总不能坐着等死吧,好歹安慰不了自己,也可以安慰安慰旁边的人,至少那些人看到我们在装模作样的在想办法也可以稍稍安定心神。
庆王的书房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里,我认出来,他们是城中的官员,庆王还没来。
大家看到我进来后,全都用一种希翼的眼光盯着我看,我知道这种眼光不光给了我一个人,不管是谁,只要他是从门口进来的最后一个,都会得到这种殊荣的。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当自己不行的时候,就会寄望到另一个人身上,下意识的希望那个人会有办法。
这个屋子的人早已经互相无望的寄望一阵子了,我因为是后来的,所以他们看到我就像是看到刚运进血库的新鲜血液,指望着我带来救命的氧原子。可惜我一进去就往角落里钻,用行动告诉他们我过期了。
果然,他们眼神集体黯淡下来。
过了一会儿庆王来了,后面跟着没有表情的岳霖。
刚才的那幕又上演了一遍,但大家的眼神没有马上黯淡下来,因为庆王没像我一样,往角落里钻,但他眼神渴望的瞧了我所在的角落一眼,我立马就知道他是个没戏的。但其他的人还不知道,只见每个人都用“猫见到了鱼,狗见到了肉骨头”的眼光死死的盯住庆王。
庆王在大家的集体注目礼下,步履艰难的走到屋子中间,先是环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坐下,开口,说话,说了一句把大家打入地狱的话。
那句后来被喻之为经典的话是这么说的:“谁能让西川安然度过此劫,我让他连升三级!”
这是一场集体发闷会议,没有一个人起来发言,就是被庆王点到名,也是胡说八道一通。庆王点了一圈后,发现已经没人可点了。他就向我看过来,我马上把头低了下来,他就点不下去了,只好又向岳霖点去。我看到岳霖也低下了头,不过这回庆王没手软,果断的点了下去。
我也认为他不应该手软,这会上再没个人出来说点什么,那这会开得就真不叫会了,都快赶上向位于屋子中央的庆王集体默哀了。
岳霖也是个很酷的,他见没躲过,干脆就仰起头来,向着屋顶酷酷的蹦了句:“没办法。”表情毫不在意,好像这会儿说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像这会儿大家讨论的是如何加强三国的武术交流。
我差点坐不住椅子,他知不知道他这个姿势是用来说一件很了不起的事的时候才会摆出来的,他这样会让人家误会他很得意自己的不知道。
不过现在没人还有心情来计较他这个欠揍样。但岳霖却是把大家的刚才还悬在半空中的心情一脚给踩到了谷底,谁都知道现在没办法,但没哪个像他那样大声干脆的说出来。这下子我觉得庆王是个失策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岳云是个状况人物?还找他来发言,这下可好,最后一点星星之火都给他灭了。
接下来会场上更是一片安静,还带上了深沉的浓重,空气凝固的都化不开。
庆王也没办法了,大家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了,还在这里充个假场面干吗,于是他宣布散会。我注意到大家离去的时候,除了岳霖外,每个人都悄悄抹了把冷汗。唉!不知道这个岳霖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冷汗有一半都是叫他给逼出来的。
我在城墙头上坐着,看着远方不知道是属于明国还是黎国的土地,心里想着刚从庆王那听来的消息:原来此次明国和黎国来犯是早就预谋好的,目的是夺取西川。
天下四分的四国中,明国军事最为强大,黎国财力最为富足,青国矿产最为丰富,元国农业最为先进。所以现在的局面是明国和黎国觊觎青国的丰富矿产,想要以两国兵力前来抢夺,这就好比美国联合英国进攻伊拉克是看中了伊拉克的丰富石油。
青国矿产最为丰富的地区正是西川。所以明黎两国想的是将西川占领后,就将西川变成他们的国土,至于如何分配那就是将来的事了。而且他们根本不担心青国来讨要,因为青国的军事并不是最强盛的。只要他们占领了西川,那等青国派兵前来救援,就变成青国进攻,他们防守了,这对于青国来说是很吃力的,所以到最后青国也只能放弃西川。但如此一来,势必对青国的经济造成强烈的冲击,因为西川矿产占据了青国矿产一半以上。
这次两国出兵,明国是以兵力为主,黎国是以补给为主,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出钱多些,一个出力多些,这也是从这两国的强项出发的,所以这次明国出兵二十五万,青国出兵十五万。
两日后,他们的大军就要到了,并在城外汇合。大家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我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的叹了出来,这片这么美的土地很快就要被鲜血染红了。
庆王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站在我的旁边,我没像他那样,倒不是我不想穿着古代军服威风威风,实在是我的先天条件太差,个子矮,身材瘦,皮肤白,穿着个将军服怎么看怎么像是偷来的。所以我只好学着诸葛亮的样身穿一件飘逸的白衣,手里拿着一把羽毛扇,没想到反而有点惊世的的效果,因为我比这里的军师多了把意味不明的扇子,又时不时的闭上眼悠悠然的摇上那么一回儿,很是把这里的人给镇了住,就连先前有点怀疑我的庆王都被我手中的扇子给摇晕了脑袋。
“锡之,”庆王晕晕乎乎的开口说:“你认为这计划可行么?”
我闭着眼摇着我的鸭毛扇,学着电视里的标准军师拉长语音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故意把话说得朦朦胧胧的,因为我看电视里是这么演的,这么演的结果是仗会打得赢,而那些说话干脆胸有成竹的到最后反而是输得乌龟不认得王八,所以我下意识的也用了这招。
庆王更晕了。
“对了”我问庆王,“你为什么让岳霖去拖住明国军队,你不觉得他是个问题人物吗?”
“什么!”庆王一脸吃惊的看着我,“锡之,你怎么这么说岳霖,你不要忘了他是岳擎天的儿子,让他带兵打仗都行,现在我是让他依你的计划行事,只要你的计划没问题,他又怎会不行?再说这里除了他还有谁有能力做这事!”
我的反应是面无表情,那是反应过头的极致表现,可是庆王不知道,他又劝我:“锡之,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岳霖吗?怎么这几天都躲着他呢,现在还来说这样的话中伤他,你这样对他他会很伤心的。”
我瞪着这个搞不清状况的庆王,心里恼他乱说话,可恨我又不能反驳他,因为是我让他误会刘锡之和岳霖之间有什么的。我表情严肃的瞪着庆王说:“国难当前,怎可谈论这些个感情问题。”我义正严词的指责庆王,借机报复他踩我痛脚。
庆王果然脸现愧色,讪讪的说:“对不起锡之,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来说这些个事,我真是惭愧,以前还埋怨你总是纠缠这些个感情之事,现今看来,你比我更是胸怀广阔呀。”
“嗯”我嗯了很长一声来加强庆王的愧疚,谁让这个庆王没事非得提这档子让我郁闷至极的事。
庆王低着头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我继续摇我的鸭毛扇,这里真是很讨厌,居然有这么多的蚊子。
过了一回儿庆王小朋友终于是自我反省够了,继续向我不耻下问着:“锡之,你那是个什么战术?兵书里都没听过呢。”
“游击战!”
“游击战?管用吗,你只是给了岳霖五万兵力而已呀。”庆王一脸担忧的问我。
“放心吧,这个战术是个非常伟大的人物想出来的,再说我只是要岳霖拖慢明军的行程而已,好让他们不能和黎军按照预定时间汇合而已,又不是让他消灭明军,只要你的岳霖没问题,我的计划又怎么会不行。”不知道庆王有没有听出我最后一句话,我把他刚才说我的话报复性的说了回去。
庆王还是很担心,我现在能够理解他的担心了,因为岳擎天也就是岳霖的爹是已故岳皇后的哥哥,是天下闻名的四大将军之一,不过他也是个已故的,好像是因为什么结党营私之罪被抓起来的,结果后来死在了大牢里;既然岳擎天是庆王的舅舅,那就是说岳霖和庆王是表兄弟关系,所以庆王会关心他。
我又摇了会儿扇子,才开口说:“庆祯,西川城里已经准备好了吧?”
庆王说:“这点你放心,我已经按照你的计划把西川城空出来了,城里也已经到处放满了散落了矿石,整个西川城看上去已经是一副我们已经逃跑了的模样,只要这些个专程跑来打劫的黎军一来,就一定会忍不住入主西川城的!”
“嗯,嗯,嗯,不错,不错,庆祯你办事就是让我放心。”我连连点头夸奖着庆王小朋友,他看上去更开心了。
突然庆王开心的摇着我小声的说:“锡之,快,快,你看,黎国的军队来了。”
我头痛的看着这个庆王,看来我不能再叫他小朋友了,怎么越叫他小朋友他就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