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棚,所以昨晚的大雨没有将这些花摧残。
程时猛地扎进了花丛间,抬手就去摸那些盛得正艳的花。
管家刚要出声提醒,程时却已经折了一支红玫瑰下来。
程时抬起头,和欲言又止的管家对视上,他眨巴眨巴眼,掩耳盗铃地将玫瑰花藏在了身后。
管家叹气:“程少爷,这是先生亲自照料出来的花。”
程时:……
“我不知道。”
管家:“没关系的,只是以后您要和先生说一声,不然先生会生气的。”
程时皱了一下眉头,把花拿出来左右看了看,“好吧,那这朵花怎么办?”
“您喜欢的话,可以放在您房间的花瓶里面。”管家扶住程时的手,将他带离了花丛。
程时偷偷笑了笑,“小叔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这些花的人呢。”
管家拿了一双干净的拖鞋给程时,说:“先生是不太喜欢这些,但之前先生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很喜欢这些花,或许是受到夫人的影响,先生后来也很喜欢养花了。”
原来小叔已经没有妈妈了吗?
程时咂了咂嘴,也莫名有些难过,他说:“好吧。”
他又回到了客厅,蹬掉鞋子坐回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调了一部电影看。
管家就在一边打理家里的事物,程时突然问:“张叔,小叔他什么时候回家啊?”
管家将花瓶擦干净,摆好后说:“先生一般是下午六点多到家。”
程时看了一眼电视柜上面的挂钟,才五点半。
“小叔工作很累吗?”程时又问。
管家点点头:“先生一直很忙。”
“他已经有那么多钱了,干嘛还那么累啊,不如好好在家休息休息。”程时语气很不理解,管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踟躇后回他:“先生有自己的考量。”
程时哦了一声,他把刘姨做的榛子蛋糕吃了大半。
随后睡在了沙发上,他双脚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上半身悬在沙发边沿,整个人都是倒着的,宽松的睡衣下滑,露出了没有一丝赘肉的腰。
短裤也下滑了一段。
裴景让回来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目光从程时劲瘦的腰部慢慢上移,最后目光落在了程时的腿上。
两条腿腿根各留有一抹显眼的青紫色。
和他男朋友留下的吗?
裴景让觉得没眼看。
他收回目光,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和程时的外套挨在了一起,隔得不远,他闻到了程时的外套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
程时是不抽菸的。
所有很大可能的是他男朋友抽的。
会抽菸,床上不知轻重。这就是程时的男朋友?
裴景让拧着眉如是评价。
“啊!小叔!”程时视野里的东西都是倒过来的,包括他的小叔。
看见小叔的时候,程时立马从沙发上翻起身,晕晕乎乎地将鞋子穿好,然后把桌上的玫瑰花藏到身后就蹦到了裴景让的身前。
裴景让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程时的问好。
程时也不生气,他把藏在身后的玫瑰拿了出来,“小叔,下午好啊。”
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将玫瑰花送出去,完全挡住了裴景让的去路。
脱掉西装外套的裴景让,里面是一件白衬,戴了袖箍,臂膀的肌肉很结实,白衬被压在了西裤里面,宽肩窄腰,肌肉健实。
三十岁还保持有这样的身材,程时真的被迷得找不着南北了。
“嗯。”裴景让错开他就要离开。
程时急忙张开双臂去拦住裴景让,拧着眉头,语气埋怨:“小叔,你对我好冷淡呀!”
刚刚在沙发上的那个姿势把程时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裴景让垂眸看着他,和程时看起来很受伤的眼睛对视着。
金色的头发打卷,蓝宝石般的眸珠,果然是小羊。
他伸手柄程时手里的玫瑰花接了过去,还是没说什么话,绕过程时径直走到了沙发前坐下,他往电视上看了一眼,发现程时在看动画片。
于是心里默默给程时贴了一个标签,爱看动画片的小羊。
虽然裴景让没说什么话,但他把花接过去了,程时心里乐滋滋的。
也跟着坐到了裴景让的身边,裴景让将手里的玫瑰花放在了茶几上。
刘姨从厨房走出来,“先生,您今天下班这么早呀?”
裴景让看着她点点头。
刘姨语气有些抱歉:“晚饭还没做好,先生您稍等一会儿。”
“没事,刘姨你慢慢做吧。”裴景让垂下了头,从茶几下面摸了一本书出来。
程时也跟着凑过去看,和裴景让肩膀挨着肩膀,离得很近。
蓬松的卷发不经意拂过了裴景让的脸颊。
裴景让把书拿开,抬起一只手将程时的脑袋推开了一些。
程时很不满裴景让对自己的这些避让,他顺势转过了头,裴景让的手就从程时的侧脸滑到了他的唇上。
掌心突然传来了柔软的触感,有些凉,程时眨了眨眼,密长的睫毛滑过裴景让的手指。
酥痒的感觉从指尖窜到了平静地心脏,以至于平稳跳动的心脏在某一瞬间好似漏了拍子。
但是紧接着,他好像闻到了程时身上除却甜橙外的味道,一种极淡的男士香菸。
也就是说,程时在学校几乎一直和他的男朋友待在一起。
裴景让意识到了这一点。
顿时觉得程时的吻好像烫手似的,裴景让立马把手拿了回去。
程时盯着裴景让,笑了笑,虎牙也露了出来。
于是在程时的注视下,裴景让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被程时吻过的掌心。
冷冷掀唇:“下不为例。”
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很明显,一句冰冷的话也足够让程时安分了。
果然,程时发光的眸珠瞬间暗淡了,他抿了一下唇,小声说:“小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随后他不再说话,主动和裴景让拉开了距离,乖乖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膝,目光放在了电视里的动画片上面。
裴景让偏头看了他一眼,重新看向了膝盖上枕着的书本。
两人都不说话了,裴景让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难过气息。
可是他刚刚被程时吻过的掌心却莫名地开始发烫,他把书放回去,越过茶几回到了楼上。
听到裴景让上楼踩踏楼梯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再被关上,程时才悄悄把脑袋支起来往楼上瞄了一眼。
噗。
程时偷偷笑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没看到他憋红的耳尖吗?
裴景让是有洁癖的,自己都这样了,对方还没生气,就说明他还没试探到裴景让的底线,或者说裴景让对他应该是有另一套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