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可是皇上专宠华淑妃,到现在连面都没见到,我该怎么争?”苏绮媚趴在枕头上说。既然逃不开,就只好去争了。
背后响起苍玉淡淡的笑声,“不用急,明晚就知道了。不过你明天先要去见一见朱、华二妃。”
“为什么?我今天已经去过了,她们都称病不见,明日再去有用吗?”苏绮媚现在也猜得出那两位都是在给她下马威。
“哼,为什么称病不见?不就是想看看你的脾性。你要是轻易就被激怒,那就证明你不是她们的对手。你明天必须去,让别人看看你是如何的纯良恭顺,在你站稳脚跟前你必须如此。明白了吗?”
明白,她当然明白。这就叫宫斗,是她看宫廷戏时最爱看的情节之一,可亲身经历后才知道它的可怕。想到那些表面一团和气,内里可能正设计害她的各色美人,苏绮媚觉得好累好累。
第二日,苏绮媚还是不敢怠慢,早早起身,用过早膳后就出门拜见朱贵妃和华淑妃。幸好,这两位贵人的□都已经康复了。
朱贵妃住的宫院名为赤霞,据说是永治二年专为迎亲新修的,只因丹水国尚朱色,贵妃的闺名又是一个霞字,所以得名赤霞。
光听这名字便知这宫殿是如何的富丽堂皇,苏绮媚细细打量着那些雕梁画栋,心里却升起一番感慨。
想当初修这宫殿固然是为了政治因素,可初嫁时的朱贵妃定然年轻貌美,皇上也还不到三十,男才女貌,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吧。不过六、七年的光景,朱贵妃红颜未老,君恩已断,徒留着这一屋子的金碧辉煌。
“我还以为淑妃就是天下绝色,今日才知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朱贵妃一见苏绮媚便笑盈盈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眼前这个身材长挑、明妆丽服的美人让苏绮媚有些意外。她常听兄长苏博今说丹水国不论男女均身材瘦小、性情文弱,不擅武事,所以一直以为朱贵妃是林黛玉那样水一般柔弱的女子,现在一看倒更像是不亚于王熙凤的贾探春。
两人说话间,屋内突然跑进一个七、八岁的少年,面如满月,目如灿星,眉宇间和朱贵妃有几分相像,又听得宫娥都口称二殿下,便知这是朱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姬望。
果然便见那少年给朱贵妃行礼,口里叫着母妃。见到儿子,朱贵妃脸上又露出笑容,和方才相比更加温柔。
“望儿,这是新入宫的苏婕妤,快去行礼。”
苏绮媚多少有些尴尬,从面相上说,她比这位殿下不过大了几岁,从辈份上说,两人却是母子关系。
姬望今年刚好八岁,年纪虽小,但他母妃身份尊贵,仅次于皇后,母舅又是丹水国的君主,比起其他皇子更为特殊,竟也养成了有些傲慢的性子,通常并不把阶位较低的宫人放在眼里。
可今天这位苏婕妤不同其他人,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相貌却似比淑妃娘娘还好,只这么看了一眼,便觉得容光逼人,竟不好意思再看,有些忸怩地叫了声苏婕妤。
朱贵妃难道看到爱儿如此模样,竟开心地笑了起来。苏绮媚不忍打扰他们母子亲情,忙告辞出来,转而去拜见华淑妃。路上正好经过了许德妃居住的长春宫。
这个宫名让苏绮媚想起了故宫里的长春宫,巧的是那里也曾经住过一位德妃娘娘。只是那位德妃虽出身寒微,却深得皇宠,还生了两个有名的儿子,最后还当上了太后。许家却是没落士族,许德妃也只生得一女,幸而她为人谨慎,不争不怨,在这深宫里倒也成了一座不倒翁。
苏绮媚一方面佩服她在这墨池里独善其身的本事,一方面也觉得可怕,这样的生活和青灯古佛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便到了华淑妃的翠羽宫,这是她晋为淑妃时赐住的宫院,在那之前,她和苏绮媚一样和其他妃嫔同住一宫。选择翠羽宫是因为淑妃的闺名里有一个羽字,虽不同于专为迎娶贵妃而修的赤霞宫,却也体现出皇上的宠爱之意。
苏绮媚心想,自己要真想做到以媚祸国,最少也要混到独居一宫的地步。她在心里暗自嘲笑,这样的事要是放在另一世也算是傍大款,可要能得到这样一座宫殿,那得傍多大的款儿啊。
翠羽宫内又是另一种气派,在这里,苏绮媚终于见到了号称宠冠后宫的华淑妃,那个据苏绫秀说将是自己最大敌人的女子。
只见她年约双十,长身玉立,蛾眉淡扫,容粉微涂,一双杏眼真像是含了秋水,似笑非笑。上身穿一件葱绿长袖绣罗襦,下身是柳黄绉纱裙,头上宝髻盘云,斜插着一支凤凰展翅金步摇,雅淡中带了些娇艳。确实是苏绮媚见过的最美貌的宫妃。
见了苏绮媚,华淑妃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关注她的容貌,态度倒也可亲,只是才说了几句话,便有一个太监进来禀报,说是传皇上口喻,问淑妃娘娘怎么还不去御花园。
华淑妃面上并没有欣喜的神色,而是带着淡淡的歉意说道:“真是不巧,本想今日和苏婕妤好好说说话,谁知皇上竟要这个时候赏菊,都派人来催几次了。皇命难违,只能委屈苏婕妤了。”
苏绮媚怎敢说半个不字,忙起身告辞。
第十三章 大红灯笼
刚回到玉荣宫,冯才人便赶来打听消息。苏绮媚怀疑她是安排人手专门盯着自己的门户,又想起苍玉的话,心里也就起了一些戒备,只是说了自己看到的情形,没有说出当时心里的想法。
听到皇上传华淑妃去御花园赏菊时,冯才人冷笑了两声,“这太监来的也太巧了,我看这事八成有假。”
“你是说皇上没有叫她去御花园?”苏绮媚吓呆了,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唉,这事当然不可能有假。可你想,华淑妃那身打扮显然是要给皇上看的,分明是已经准备好出门了,怎么可能为了和妹妹你见面而让皇上等着?那太监只怕是特意安排的。”
苏绮媚仔细想了想,冯才人的话的确有道理,可华淑妃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冯才人瞥着苏绮媚脸上的愁云笑道:“想不明白了吧。淑妃娘娘这是在向你示威呢,让你明白,她才是得宠的那一个。不过她这一招倒是比许修媛高多了。”
“唉,宫里面谁不知道皇上宠爱她,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吧。”苏绮媚觉得很无奈。
冯才人又是一阵娇笑,“那是因为妹妹让淑妃感到受威胁了,她倒不是事先设计,而是你正好撞上了。唉,这位娘娘看上起文文弱弱,心机可是不浅啊。当初我们一同入宫,同为才人,她的容貌虽好,可也要让皇上看到才行啊,而像我们这种低价位的妃嫔,见皇上一面难于登天。谁知她竟然私下买通了皇上身边的太监,不出三个月便被召去侍寝,这之后就真的一步登天了。”冯才人的语气不知是鄙夷还是羡慕。
苏绮媚听了这些却暗自好笑,这样的情节在好多后宫戏里都有看到,臭名昭著的慈禧太后当初也是这样得的宠,却原来换个时空也是如此。冯才人不像是有王昭君那种节气的人,恐怕不是没有做过,只可惜没有华淑妃的好运而已。
嫡母李氏和姐姐苏绫秀也提醒过她要注意上下打点,还塞了不少银两,这其中应该也包括在皇上身边侍候的太监们。可是苏绮媚喜欢结交朋友,却不喜欢巴结小人,还真不知这上下打听要从何而去。也许应该问问苍玉。他说过,今晚就会让她知道该如何去争。
这时,一个宫娥走了过来,脸上隐隐含笑,“娘娘,马公公来了。”
冯才人惊讶地张着嘴,“哎呀,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啊。”
“这是什么好福气?”苏绮媚莫明其妙。
“娘娘,马公公可是在皇上身边侍候的人。”这个宫娥入宫两年多,也多少知道一些。
专门在皇上身边侍候的太监?那不就是意味着他的到来和皇上有关?苏绮媚的心呯呯直跳。
马公公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太监,还没进屋就满面堆笑,“奴才见过娘娘,哟,冯娘娘也在啊。”
苏绮媚很客气地问道:“不知马公公为何事而来?”
“呵呵,回娘娘,奴才是来给娘娘挂灯的。”
“挂灯?”苏绮媚一时有些恍惚,旁边的冯才人和一众宫娥都已经开始向她道喜,她才想起来,挂灯就意味着——侍寝。
“妹妹,马公公给你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你可别忘了谢谢他啊。”冯才人提醒道。
“哦,是要好好谢谢马公公。”苏绮媚随口答应着,却想不起该怎么谢。
还好赵轻红已经入了内室取了几两碎银,出来交给苏绮媚。苏绮媚忙塞进马公公的手里,“多谢公公照应。”
“我这位妹妹入宫时间不长,不懂的地方还多着呢,当真要请公公多多照应。”冯才人也在一旁帮着说话。
马公公是成精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位天仙般的苏婕妤为人还很稚嫩,但入宫三天就受了宠幸,前途不可限量啊,哪里还会计较,笑嘻嘻地收起了银子。
马公公走后,冯才人也告辞了,走时吩咐赵轻红等人,“可记得把你家娘娘打扮好了。 ”
天刚刚入黑,便有小太监在宫门挂上了鲜红的灯笼。
苏绮媚用过晚膳,便被赵轻红等人拉着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她自己反倒一点主张都没有了,脑子里全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词……可是她不会啊!苍玉肯定不会来了,她应该怎么做啊!
“哇,娘娘平时就很漂亮,仔细打扮之后可就更漂亮了。”正在给苏绮媚梳头的宫娥何晓娟年纪最小,也只有十五,比苏绮媚还小几个月,性情烂漫,常让苏绮媚想起锦鸢。听她这么说,便忍不住笑了笑。
“哇,皇上要是看到娘娘的笑,一定会被迷住的。”何晓娟对自己能服侍这么漂亮的娘娘感到很得意。
“别瞎说,皇上可是贤达之人,怎么会被迷住?这话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变成咱们娘娘的不是。”赵轻红正色道。这些话本不该她说,可苏婕妤实在年轻。
何晓娟吓得吐了吐舌头,苏绮媚也跟着吐了吐,她可没有想到这么多。
赵轻红说完,便拿着一块白绫铺到床上,再拉开被子盖上。被褥都已经换了新的,被面用的是大红色的罗纹锦,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看着红色的被面,苏绮媚突然反应过来那块白绫是做什么用的,脸上顿时红霞漫天,竟似那大红被面一般。
皇上来的时候可不是一个人,宫娥、太监、侍卫来了不少,本来不小的宫院竟也变得狭小起来。这样的阵势让苏绮媚有些紧张,她以前虽然也见过不少国家领导人,可都是在电视上,亲眼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她们县的县长。
“臣妾叩见皇上。”
苏绮媚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着那双玄色丝履慢慢向自己走来,心跳又开始呯呯加速。玄色丝履停住了,上面罩着藏青色的锦袍,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轻扶住苏绮媚的面颊,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既是得了皇上的允许,苏绮媚也就大着胆子正眼看去,一瞥之下,大吃一惊。
“是你!”眼前这个满脸喜色的英俊男子正是那日在玄女娘娘神庙里轻薄过她的登徒子。只是今夜的他身上更加华贵,让她有些恍惚,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
皇上身后有人轻咳了两声,苏绮媚侧眼一看,正是那个面白无须的李东书,此时的他身上穿着太监的服饰,脸上也全是笑容,“奴才李东书见过苏娘娘。”
苏绮媚又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子,“真的是你。”
除了李东书,两旁的宫娥、太监都是心生疑惑,不明白这位苏婕妤怎么敢对着皇上直呼“你”。贴身侍候苏绮媚的赵轻红等人更是害怕,担心苏婕妤还未来得及得宠就把皇上给惹恼了。
姬冰却没有恼,他看苏绮媚这一想、一看之间,神色迷茫,却又娇憨无比,心里的喜悦更盛,伸手一拉,笑道:“没错,就是朕。快起来吧,这石砖上跪久了可不好。”
苏绮媚仍有些怔愣,由着姬冰将她拉起,又顺着他的手劲坐到了桌边。
姬冰此刻才细细打量她。只见她上身是玉色罗襦,下身是海棠红罗银泥裙,头上梳了一个最时新的宫髻,插了几样翠钿珠花;再看脸上,眉毛画得又细又长,一双美目娇盼欲流,肌肤赛过最好的羊脂玉,却又被胭脂晕得好似三月的桃花。比起初遇时的狼狈更显得娇艳无比。
苏绮媚却在想,原来皇上知道她就是因为神庙里的偶遇,也因此埋下了自己入宫为妃的因缘。难道说冥冥之中自有命数,她注定与孙修文无缘,注定要成为南禺国的红颜祸水。
姬冰见她还在发愣,心里觉得好笑,便故意假装生气道:“爱妃面带不悦,难道是不喜欢看到朕吗?”
一旁的赵轻红又被吓到了,不由地轻呼:“娘娘!”
苏绮媚恍过神来,看到姬冰身上的藏青锦袍,想起了苍玉,不敢再发愣,忙说道:“皇上恕罪,我……臣妾怎么会不喜欢看到皇上。”险些又说错了。
“哦,那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臣妾在想,那天还真是巧,竟然会在神庙碰见皇上。”
“呵呵,是啊,若非那天朕一时兴来微服去了神庙,又怎知世上还有人敢骂朕是登徒子。”
苏绮媚脸一红,不知该说什么好,却又听到赵轻红轻轻地喊她,扭头一看,赵轻红正捧着一盏茶朝她使眼色,心里叫声不好,忙站起身来,接过茶盏,递给姬冰,“皇上请用茶。”
姬冰接过茶盏,饮了一口,笑道:“是丹水国的绿珠茶,爱妃从哪里得来的?”
苏绮媚有些惊讶,想不到姬冰只喝了一口就品出茶的品种,“是我姐夫出使丹水时带回来的,父亲因臣妾爱喝,就让臣妾带了些入宫。”现在明白了,父亲让她带此茶入宫是因为皇上爱喝,至于她自己,什么茶放在她嘴里都一个样。
“你姐夫?”姬冰看了李东书一眼,李东书马上答道:“就是翰林院侍讲学士柳平楼柳大人。”
“嗯,柳平楼就是我姐夫。”说起这个姐夫,苏绮媚还是有几分高兴。
姬冰看她嘴角终于带了笑,便似春色无边,心里一喜,放下茶盏,伸手在苏绮媚的纤腰上一勾,竟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坐在腿上。苏绮媚大窘,这周边还站着这么多人,可又不能违抗圣意,只得把头垂得低低的,躲在姬冰的胸前。
第十四章 半途而废
姬冰凑近她的耳朵,悄声说道:“若那日你已知朕是皇上,还会骂朕是登徒子吗?”
苏绮媚红着脸想了想,“嘴上不敢说,可心里还是会这么想。”
“哦,为什么?”
“因为……你做的事本来就是登徒子做的事。”按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应该骂他流氓才对。
姬冰仰头大笑起来,却把苏绮媚搂得更紧,而后又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记住了,以后不可以‘你’称呼朕,也不可以‘我’自称。”喜欢她并不等于纵容她,真要乱了宫规,皇后定会罚她。
苏绮媚一阵紧张,忙答道:“臣妾记住了。”身子微微地扭了扭,示意姬冰放开她,实在太羞人了。
姬冰笑笑,手放松些,却又把头挨到苏绮媚的脖颈处,脸偎着脸,闻她身上的香味。苏绮媚没办法,索性闭上眼,由他去了。
李东书看差不多了,忙上前奏道:“皇上,时候不早了……”
姬冰头也没抬,只摆了摆手,李东书就立刻带着大队人马撤了出去,只留下苏绮媚的四个宫娥服侍。
赵轻红轻声道:“请皇上和娘娘宽衣。”
姬冰这才放开手,苏绮媚马上跳离他的大腿,脸上的红晕仍然没有消失。姬冰笑着站起身来,赵轻红带着一个宫娥给他宽衣,另两个宫娥给苏绮媚宽衣。
摘去头上的珠翠,脱下绣襦罗裙,露出雪白的中衣,苏绮媚犹豫了。侍寝当然要除却所有的衣物,可要她当着皇上和宫娥的面脱个精光,她实在做不到。不由地伸手挡住宫娥的动作,并用几分哀求的目光看向姬冰。
姬冰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
几个宫娥面露疑色,但也只能立刻退下。
姬冰走了过来,他身上只剩下内衫,少了几分皇帝的庄严。“爱妃不喜欢宫人服侍,莫非是想让朕替你宽衣?”
苏绮媚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调笑,忙将双手环抱,“不必了,我……我是说臣妾自己脱。”
谁知她这模样却挑起了姬冰的兴趣,一把揽住她,不由分说,低头噙住她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放开时,姬冰的眼里已经燃起了欲火,低声道:“还是朕来给你脱吧。”说着就伸手去解她的衣带,却被苏绮媚一把抓住了。
“皇上,等一等。”
“还要等什么?”姬冰还真有些按捺不住了。
“臣妾还没有洗漱。”
姬冰一愣,照理妃嫔在侍寝前必然都要香汤沐浴,怎么可能还要洗漱,莫非是苏婕妤的拖延之计?
“不必了,你很干净,朕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姬冰又把脸凑近苏绮媚的胸口。
“臣妾说的是洗脸卸妆。”
“卸妆?”姬冰看了看苏绮媚的脸,“你的妆容很好,朕很喜欢,无需卸去。”
“那不行,不卸妆就睡觉很伤皮肤的。”苏绮媚穿越前虽然不是大美人,但也很关心护肤保养的问题。
姬冰又愣住了,从来没有宫妃会在侍寝前特意卸去妆容,都是到了第二日胭脂半褪、粉香犹腻,别有一番韵味。可看苏绮媚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认真,不似借口。
“你是认真的?”
“那当然,皇上也不想臣妾的脸变坏吧。”谁知道这粉里有没有含铅。
姬冰瞅了瞅那滑如凝脂的肌肤,又大笑起来,“朕怎么舍得?你去净面吧,朕在床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