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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也未免太过牵强。 ”

“那皇后的意思是……”

郑皇后望了郑允懋一眼,后者便说道:“其实这也不难,只要查验苏昭仪身上是否中有失魂引的母药,以及中药的时间,便可知此药是否苏昭仪所用。”

姬冰沉默了片刻,终于让人去碧澄宫传苏昭仪前来。

除了皇后,姬冰向来很少召妃嫔到自己的寝宫,苏绮媚也是第一次,心里有些忐忑,以为姬冰当真身体不适,甚至不能前往碧澄宫。到了朝阳宫内,看到姬冰脸上没有往常见她的那份喜色,神情憔悴,越发以为他是病了,只是有外臣在旁,不敢直接询问。

姬冰一见到苏绮媚,心里便涌起一阵想将她拥入怀中的渴望。他随即想到,这会不会正是失魂引的作用,又想起昨晚一人睡在那龙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情景,心里顿时变为欢喜与愤怒、渴望与厌恶相交织,脸上自然无法露出喜色。

“爱妃,这位是我们南禺国的神官大人。”

苏绮媚知道神官在南禺国地位超然,就像是宗教时代的红衣大主教,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一位儒雅俊秀的男子。她听说过现任的神官是皇上最宠信的臣子之一,也是郑皇后的亲弟弟,不敢怠慢,忙施了礼。

郑允懋也是第一次见到苏绮媚,也不由地惊讶于她的美貌,虽然还带着一份少女的稚嫩和拘谨,但总有种妖冶的感觉,眉宇间流露出的娇媚,连他这个潜心修习的神官都有些心神荡漾,难怪郑皇后会将她视为强敌。

“爱妃,神官大人也是国内有名的神医。朕见你近来愁眉不展、食寝难安,你又不愿让太医看看。所以今日特请神官大人入宫,你可不要再推辞,让朕担心了。”

苏绮媚不疑有假,还真以为姬冰是因为担心她才显得憔悴,心里倒多了几份歉然。尽管知道自己只是心情郁结,身体并无大碍,还是答应让郑允懋看看。

郑允懋看过之后,也只说她是心情郁结,开了点药,让她安心静养。之后,姬冰假说还有要事与郑允懋相商,让苏绮媚回宫休养。她刚刚离开,郑皇后便从偏殿转了出来,坐到姬冰旁边,静待郑允懋宣读苏绮媚的罪状。

“允懋,你直说吧,苏昭仪体内是否有失魂引。”

“回皇上,昭仪体内确有失魂引,也已有半年之久。”

姬冰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并没有太惊讶,但愤怒之意却是在剧增,抓在椅座扶手龙头上的手越抓越紧,像是要把那龙头拧下来。

“这个贱人!朕对她还不够好吗?”他终于暴喝了一声。

郑皇后故意作出哀伤的表情,“唉,苏昭仪怎么……按照宫里的规矩,敢私用□者,轻则废去封号、打入冷宫,重则赐死。使用失魂引在宫里还是首次,皇上,您看苏昭仪这事该怎么处置啊?”她在此时请皇上定夺,就是希望皇上在一怒之下说出“赐死”二字。

姬冰自小聪慧,擅谋权,早早就被立为太子,登基后又使南禺成为国力最盛的国家,不论是自己的臣民还是周边各国,无不俯首敬仰,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何况是一个女人。

正当他要发怒时,郑允懋忽又说道:“方才臣给苏昭仪号脉时还诊得喜脉,苏昭仪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什么?”姬冰大为惊讶。

郑皇后也是大惊,“懋儿,你没有看错吧?”惊讶之余,也顾不上君臣之别。

郑允懋神色如常,“回皇后,臣虽不擅女科,但喜脉还不会看错。”

“媚儿她、她有了朕的孩子?”姬冰心中顿时又喜又怒。

“唉,难怪苏昭仪出此下策,原来她是着急这事,大概是想学华淑妃母凭子贵吧。”郑皇后表面惋惜,心里却在骂郑允懋多事。从她得到的消息看,苏绮媚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只要皇上下旨立即赐死,又有谁会知道此事?

“出此下策?她要是想要孩子、想要封号,朕还会不给她吗?”姬冰又紧紧抓住了扶手上的龙头。

郑皇后心里又气又妒,可面上还得继续装出惋惜的表情,“是啊,皇上早就想将她晋为贤妃,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说,她想要的不止是一个贤妃……”

姬冰也在想,那个纯真无邪的小女子真的有这么多心计吗?是他误会了,还是一直以来他都看错了,他所看到的媚儿不过是一个假像。

“臣还有一事不得不奏。”郑允懋忽又说道。

“神官大人还有何事要奏?不妨一并奏给皇上。” 这一次连郑皇后都有些不耐了。难道弟弟刚才被那狐媚子迷住了,竟要想办法替她逃脱。

郑允懋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姬冰,“此事本为皇上家事,但事关重大,臣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奏与皇上。”

“允懋直说无妨。”姬冰对郑允懋的信任超过对他的皇后。

“臣想先问,昭仪的容貌是进宫之始便如此,还是进宫后越来越盛?”

姬冰和郑皇后先是一愣,不知郑允懋此话的用意。过了一会儿,郑皇后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后宫妃嫔得了皇上宠爱,心情愉悦,难免会有姿色更盛之感。不过……”她细想了想,“苏昭仪似乎变化更大些,倒不是五官长相有何变化,就是觉得越来越美艳。懋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臣怀疑苏昭仪用了采补之术。”

“什么?”姬冰和郑皇后又是大惊,郑皇后甚至有些慌了,“懋儿你可看仔细了?此事不可胡说!”她担心弟弟是为了帮她才编出这样的谎话。

妃嫔对皇上使用□大多是为了留住宠爱,此为欺君;若是对皇上使用采补之术,那就是在吸食龙气,就是弑君。弑君,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姬冰也在以同样的目光看着郑允懋,如果这番话纯属捏造,也足以让郑家诛连九族了。

“臣方才与皇上号脉时就觉皇上体虚,阳气不足,当时并未多想,以为是操劳国事之故。可在为苏昭仪号脉时,发现她体内纯阴之气旺盛,似有源源不断之意,分明是长期采阳滋阴的情形。臣闻皇上近来只宠幸苏昭仪一人,又见她眉宇之间妖冶之态逼人,所以才有此问。此种采补之术甚是高明,被采之人不会有太明显的变化,若非臣的医术传自玄女娘娘,只怕也看不出来。”神官所学的医术非外界可比。

郑皇后一听“长期”二字,心中更为惶恐,“苏昭仪入宫已有一年,可会、可会……”后面的话她不敢说。

郑允懋摇摇头,“皇后娘娘不必担心,依臣之见,皇上只是略有体虚,无甚大碍。但若再长此以往,臣也不敢妄断了。”

“呯”的一声,一个茶杯碎在了地上。

“女色为祸,果然是一个媚祸!”姬冰站了起来,“允懋,你替朕拟旨。”

“昭仪苏氏,永治十年入宫,位列九嫔之首,享尽皇宠。但不念皇恩,妄以媚术迷惑皇上,祸乱后宫,实乃失德之人,罪无可赦。但念其已怀有皇子,今废去一切封号,降为庶人,即刻迁入留云殿,余罪待皇子出生后再做处置。”

第二十五章 瓮中之鳖

“马公公,这一定是个误会,你让我见见皇上吧。”看着马公公手里拿着的明黄|色的圣旨,苏绮媚的感觉不是五雷轰顶,而是滑稽可笑。

徐充容和冯才人的陷害不是已经查明了吗?姬冰不是曾经抱着她说相信她吗?刚才不是还特意请神官大人给她看病吗?还有孩子,她什么时候怀了皇子?

“苏姑娘,皇上下旨让你即刻迁往留云殿,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以前对着她总是笑容可掬的马公公依然笑着,却是淡漠、敷衍的笑。

苏绮媚没有再坚持,也没有哭闹,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好比落地的凤凰,在这些势利小人的眼里连只鸡都不如,何况他们也做不了主。

留云殿其实就是里说的冷宫,也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就成了幽禁失宠妃嫔的地方。虽然也是宫殿,但里面的陈设连进宫之初所住的玉荣宫都比不了,更别说碧澄宫。这是一个连阳光都不愿意涉足的地方,阴冷、潮湿,苏绮媚像是从天堂来到了地狱。

因为□风波的影响,她一直以为自己身体上的不适是心情郁结的原因,却不料竟是自己最担心的事——怀孕。摸着自己的腹部,她有些怀疑,真的能在这种地方生下她的第一个孩子吗?

身边服侍的宫人全都被换掉了,她不清楚赵轻红等人的下落,不知道他们是重新等待调配,还是会受到自己的牵连。眼前的宫娥都冷冰冰地盯着她,好像她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甲级战犯。

对,她一定是罪大恶极,否则不可能一下子从万人艳羡的苏昭仪变成了万人唾弃的苏庶人。但可笑的是,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罪行。

苏绮媚在留云殿里的反应出乎郑皇后的意料,她没有哭喊自己冤枉,没有吵闹着要见皇上,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间简陋而冰冷的房间里,好像已经认罪了似的。但这还不够,苏静山一定会为自己的女儿喊冤,采补之事又不可宣扬,她还需要做一些事,让苏绮媚的罪名无法翻身。

最可恨的是那个孩子,郑允懋坚持认为那是皇上的骨肉、南禺的皇子,不可以伤害;皇上更是指定她看管苏绮媚,其意也就是要她照看那个孩子,如果孩子出了事,她也讨不到好处。

皇上不杀苏绮媚虽说是为了孩子,可也是因为心里还记挂着她。所以,只要苏绮媚没有死,再生下皇子,那她就还有机会卷土重来。郑皇后有些头痛,咒骂苏绮媚怀孕还真是会挑时候。

因为孩子的缘故,留云殿里的起居饮食还可以,倒让苏绮媚想起了穿越前的时光。如果姬冰一怒之下杀了她,她会不会又可以穿越回去。可既然她还活着,就要想办法活下去。

进入留云殿的第三个晚上,苍玉终于来了。

“我到底犯了什么事?”苏绮媚见到苍玉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她一直没有问过别人,因为她知道除了陷害她的人,没有人能比苍玉知道得更清楚。

苍玉也没有隐瞒,把失魂引的始末都告诉了她。

“就是这样?就因为我的体内也有失魂引,就认定是我买的药、下的药?这些古人太可笑了,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人证、物证俱全吗?还让皇后的亲弟弟给我检查身体,明摆着是串通一气。”

“你确定是皇后在陷害你?”苍玉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在暗示她猜错了。

“德妃只有一个女儿,贵妃被异国公主的身份限制住了,害了我对她们没什么好处;淑妃不太可能请得动神官,剩下的就只有皇后了。”

苍玉有些惊讶。苏绮媚却笑了,“我知道你觉得我很笨,搞不清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是的,我以前的生活都很简单,说到勾心斗角,确实后宫里谁都比我厉害。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后宫生活她是第一次经历,可后宫的故事她知道得恐怕比皇后还多,只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也能想出大概。

苏绮媚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翻找,却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走向苍玉,“给我纸笔,你应该能变一套出来。”

“你要纸笔干什么?”

“我要写陈情书。我要把这案子里所有的疑点都写出来,皇上看了自会明白我是被冤枉的。”姬冰不是人云亦云的昏君,不应该这么仓促地为她定罪。

苍玉并没有变出纸笔,而是问道:“如果他不愿意明白呢?”

苏绮媚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如果是那样,就请他给我一个名副其实的罪名。”

苍玉拉住她,让她坐下来,然后说道:“姬冰不傻,可郑氏也不傻。她既然定下这个计策,当然已经安排好了人证、物证,足以让姬冰相信。”

“失魂引算是物证,人证呢?难道她随便找几个宫人指认是我下的药,皇上也会相信?”

“如果那几个宫人都是你最亲近的呢?”

她最亲近的宫人不就是赵轻红她们几个从一入宫就服侍她的宫人?但她们既不像王兰香心怀妒嫉,也不像马公公贪图钱财,不会出卖她。

“不可能!她们怎么会指认我?”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陷害别人,除非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苍玉端起桌上的茶杯,里面顿时出现香淳的茶水,“确实有人自始至终都说不知道。”

“是谁?她、她现在怎么样了?”苏绮媚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充满了不安。

“是个姓何的宫娥,现在么,应该已经到净善堂了。”

苏绮媚突然扶着桌子弯腰呕吐起来。净善堂,那是宫女死后焚化和安放骨灰的地方,前不久王兰香才被送到那里。而姓何的宫娥便是何晓娟,那个比她还小两个月,总爱看着她的脸发呆,说娘娘好美的小姑娘。

苍玉挥了挥手,地上的呕吐物就不见了。苏绮媚掏出手绢擦了擦了嘴,又歇了一会儿,才问道:“屈打成招的证词也有人信?”

“嘿嘿,这么大的事,没打过就说出来的话才没有人信。”

苏绮媚叹了口气,又问:“其他人呢?”

“一个姓杜的宫娥指认你于半年前确实在皇上喝的茶里放了点别的东西。”

“可她并没有说那就是失魂引。”杜月仙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看到何晓娟的惨死,一定会屈服,但她至少还是留有余地。

“一个姓赵的宫娥承认是她出面买的药,这一点也得到了卖药人的核实。卖药的是个大商人,和各国皇室都有关系,却没有害你的理由。”

“轻红?她是不是也受了很大的罪,才会编出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事。”苏绮媚充满了惋惜,她原以为赵轻红才是那个坚持到最后的人。

“你错了,她没有编造,失魂引确实是她买的。她唯一编造的只是这件事的主使人。”

“你说什么?”苏绮媚睁大眼睛看着苍玉。

苍玉站起身来,伸出手,“来,我带你去看看何谓真相。”

苏绮媚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了手。苍玉把她拉到近前,而后用右臂搂住她的腰肢。

“你要干吗?”苍玉的举动让苏绮媚有些紧张,她想起了苍玉为她指点媚术的那个晚上。然而才说完这句话,她就发现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身子越过了窗户,飞向了半空。

“你要带我去哪里?”飞翔的感觉没有让苏绮媚觉得兴奋,她更紧张了。

苍玉还是没有说话,带着她降落在一座宫殿的屋顶上。苏绮媚认得这里是郑皇后所居的抱月宫的正殿,她开始意识到苍玉是带她来偷看郑皇后的活动。

苍玉把苏绮媚放开,把手放在屋顶的瓦片上,释放出一阵青雾,青雾散开后,苏绮媚看到那里出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足以让她看清下面的情形。

“你做的很好,没有人会怀疑不是苏绮媚让你去买药,苏静山那个老东西也无话可说了。”躺在卧榻上的贵妇人正是郑皇后,她说话的对象是跪在她面前的一个宫娥,虽然只能看到后背,苏绮媚还是可以轻易地认出她。

“这明面上本宫还是要处置你,不过你放心,等风头过了,你就可以回到抱月宫。以后,本宫照样重用你。”

“多谢娘娘抬举。”

“哈哈,可笑苏绮媚还一直拿你当心腹。用人之前也不看清用的是谁的人,如今只能说她是自找苦吃了。”郑皇后笑得很开心,哪里还有当初端庄大方的模样。

苏绮媚没有再看下去,她转过身,坐在屋顶上,望着头上的明月发呆。她已经看明白了,赵轻红并没有背叛她,她本就是郑皇后安放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忠于她的主子。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瓮中之鳖。

第二十六章 神之争斗

苍玉坐到她的身旁,说道:“你不用伤心,其实真正惹恼姬冰的不是失魂引,而是因为你对他用了采补之术。”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你说过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

“神官大人可不是普通人,他所学的是传自玄女娘娘的天书。”

“可是,那是天生的,不是我有意害皇上,他也应该看得出来啊。”说这句话的同时,苏绮媚忽然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不是她现在有没有害皇上,而在于她有能力害皇上。像姬冰那样的人不会允许这样的危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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