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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第2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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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有些讶异。

“头儿,我们抢了那小娘子回去给兄弟们享用吧?”那大板牙仿佛嫌那大板牙不够显眼似的,越笑越滛贱,看得我忍不住地反胃。

“嗯,好主意!”一大群奇形坚状,恨不得在脸上贴上“坏人”标签的家伙开始起哄。

我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顾不得了,我转身没骨气地便跑到了那车夫的身后,躲在他身后,我微微一愣,竟是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随即再想,如此境况,除了那伙山贼,大概是人都会让我感觉安心吧。

“大哥,还有一个耶!”那些山贼满不在乎地笑闹。

“救我……”看他们如此,我忍不住又靠近些那人,轻声求救。全然不记得前一刻我还拿着根木钗抵着他的脖子。

忍不住狠狠唾弃一下自己,真是没骨气的家伙。

黑暗中,那人仍是没有吱声。

真的是哑巴啊,我有此沮丧。

“你是何人?”那领头的络腮胡子竟似乎有些忌惮那车夫。

车夫仍是沉默,只是缓缓站起身,跳下马车。

我狠狠瞪着他的背影,他莫不是要开溜?这个家伙竟然见死不救?!

“哈哈哈……”见他如此,众山贼皆以为他是服软了,都大笑起来,得意非常。

“主子啊,虽然你有万贯家财,几辈子都花不完,身子又金贵,可是千万别丢了宝儿一个人啊……”一脸惊慌,我大叫起来,哼!想甩掉我独自逃跑?休想。

“几辈子都花不完?”那大板牙一听,眼都直了。

众山贼渐渐逼近了那车夫,我偷笑着勒紧了马缰刚想开溜,眼前却是一道寒光闪过,却原来是那车夫竟是忽然间拔剑出鞘不发一语地便砍那些山贼,我不由得愣在原地。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那车夫挥剑如入无人之境,那样君临天下的感觉中却又透着诡异的妖艳,竟如舞蹈一般!

我的心脏微微一窒。

四周归于沉寂,我满目只看见那布巾蒙面的车夫在漫天的妖异鲜血中独舞。

他忽然停了下来,剑端直直地指向一人,再看时,却原来是那大板牙,刚刚一起的一众山贼倾刻间竟只剩他一人。

那大板牙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只能涕泪满面,连双腿都在筛糠似地抖个不停,更显猥琐。他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眼前那宛如死神一般蒙面男子,颤抖着双唇,竟吐不出一个字!

“求我,我放过你。”那车夫突然开口。

我立刻如遭雷击,那个声音……

“求……”大板牙打着颤,却因惊恐过度而语不成句。

“唉……”车夫忽然叹了口气,“不求么?”

“求……求……”大板牙颤着唇,继续他未完的哀求。

长剑泛着寒光,直直地刺向那大板牙。

“求求……你……”大概是福至心灵吧,那大板牙一急,竟然很溜地说了出来。

夫椒山下那一幕猛地在眼前浮现,我料定他难逃一死,紧紧闭上了双眼,不忍去看。

没有长剑刺过皮肉的恐怖之声,我缓缓睁开眼,竟是见那大板牙裤子湿了一片,好端端坐在地上发抖。

他……竟手下留情了?

真的,不一样了么?

转身,那车夫看向我。

黑暗里,他颀长的身形像极了某人。

我咬牙,上前一步抬手便揭去了他的斗笠。

一头未梳的长发如流水般滑落双肩,月亮下,泛着青亮的色泽。

斗笠下,那双狭长的双目看着我,带着笑。

“你准备一辈子裹着那块破布过日子么?”咬牙,我狠狠地道。

眸中的笑意更炽,他缓缓抬手,解开了丰裹着的布巾。

呼吸狠狠窒住,我僵在原地。

身子缓缓前倾,他埋首在我的颈间,贪婪在深深吸了口气,“宝儿……我亡国了……”他在我颈间,低喃。

那语气竟像是在我说“我回家了”一般。

“你不是死了么?”鼻子微酸,咬牙,我的牙齿“咯嘣”作响。

“嗯,死了,可是担心我的宝儿会哭,所以又从地府逃出来了……”他低低地笑。

“谁做了你的替死鬼?”我微微撇了撇唇,想起历史上夫差自刎前以布蒙面,大呼“黄泉之下无颜见伍子胥”我便该猜到的,那个嚣张又自大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认错,那句话无关紧要,蒙面才是正事吧,蒙了面,那个死的究竟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我的宝儿真是聪明。”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知他是在笑我刚刚为了拖他下水,胡诌什么“主子”,“什么万贯家财”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奇道。

“我聪明嘛。”他拥着我,大笑,一脸的臭屁。

“本来的车夫呢?”我心里犹有些疑虑。

“杀了。”他老实交待。

我低头,知那人必是君夫人派出取我性命的。

“宝儿,我无家可归了……”拥着我,他轻轻道。

“唉,我捡了阿福,阿旺,不差再捡你一个回家……”笑,我一脸委屈道。

“阿福是谁?阿旺又是谁?”夫差看向我,不满道。

“呵呵,阿福替我砍柴……阿旺嘛……替我看家……”

“看家?为什么看家?”

“笨啦,因为阿旺是条狗!”

“宝儿……”

“哈哈……”

回到盼君归的时候,卫琴竟然不在。

听阿福说,是随一个漂亮的黑衣女子离开的。

是越女吗?

夫差看到歌舞坊上“盼君归”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我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干嘛取那么傻冒的名字啊……

莫离仍是每日傻傻地坐在盼君归门口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见人就问,“见过我妹妹吗?有见过我妹妹吗?……”

劝了几回,仍是不听,只得吩咐了阿福看着她。

“好梦由来最易醒,一梦已是三生过……”对面的大街上,有一青衣老头开坛说书,“老夫梦三生,今日来给大家讲一段吴越之争,说一说那因美人而亡国的帝王夫差!……”

底下渐渐有人开始围观。

“馆娃初起鸳鸯宿,帝王无奈是多情……话说那夫差三千宠爱于西施……”那说书先生站在对面的大街上说得唾沫横飞,神彩飞扬。

底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趴在柜台上,睡意朦胧地看着对面大街上,听那说书先生手摇羽扇,指点江山,说得好不尽兴。

“叹君甘入瓮,长与痛相拥,那一代枭雄吴王夫差不爱江山爱美人,终是火烧馆娃宫,兵败笠泽……”

心下微微一愣,看着那说书先生,我突然竟是觉得面熟。

大堂里突然没了声音,我懒懒抬头。

夫差单手撑着下颌,正细细地瞧着我。

狭目微眯,薄唇轻扬,却是带着三分暖,一身明黄的长袍依然嚣张。看了看盼君归越来越多的女客,看来夫差这张脸,行情比我好。

“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一亡国之君嘛!”下面有人起哄。

“就是啊,听说那夫差昏庸至极,听信西施那祸水的谗言,斩杀了忠心耿耿的伍相国……”

夫差犹自看着我,充耳未闻。

“那个昏君,为了一个女人搞得天怒人怨,终于有报应了……”

“是啊是啊,听说他以布蒙面,拔剑自刎了啊……说什么九泉之下无颜见伍相国之类的……”

“唉,昏君啊……”

我咬了咬唇,看他,“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呢,甘心么?”

夫差扬了扬眉,弯唇,“英明?我从未英明过,昏君一个,国亡了又怎样?”

眉带笑,唇带笑,眼带笑,我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狠狠赏了他一个香吻。

“当时勾践文有文种,武有范蠡,话说当日范蠡得知了西施的死讯后心如已水,但生未见人,死未见尸,遂待勾践复国之日便功成身退,辞官归隐,带了一枚竹简,一只木钗,寻访天涯,只为再博那美人欢颜……”

夫差看着我,笑,“在找你呢。”

我低头狠狠一口咬上他的唇,“我死了。”

呵呵。

原本那样痛彻心扉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竟已烟消云散……

“而那为勾践献上灭吴九计的文种不听范蠡劝告,继续留在勾践身旁,终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口宝剑,自我了断了去……”

那说书先生说着,竟是向我的方向看来。

我微微一愣,愈发觉得他面熟。

“文种……”一声低语,我侧头,是莫离,她坐在门口听那梦三生说书,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神智清明。

不知何时,那些人已经散了。

那自称梦三生的说书人竟是走向这个盼君来。

“姐姐,给我吃的吧!”眨眼间,那青衣老者竟然化作一个孩童,冲着我甜甜一笑,道。他大约只有五、六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似的,十分惹人怜爱。

微微一愣,是那一日出现在小屋暗寓我未来的神秘小童!

我看了看四周,大家竟是毫无所觉,连夫差仍是笑眯眯地看着我,没有异样。

“美人劫,美人劫,劫数已过,千年穿越,只为此刻。”摇头晃脑着说着童谣一般,笑着冲我眨了眨眼,那孩童竟是消失了。

我怔忡了许久,一抬头,看到卫琴站在门口。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夫差,终是笑着走了进来。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终是在他手腕上发现了一处血迹。

“越女呢?”声音微颤,我轻声问。

“被我杀了。”卫琴低头擦了擦手腕上的血迹,“那一日我找到莫离的时候,莫离正被她关着,回来发现你不屋内,便去找她……”他低低地道。

“然后?”我的声音在打颤。

卫琴没有开口,只是抬了抬手,他的手右里握着的,是一只染血的发钗,我的发钗。

“所以你杀了她?”有些悲凉地,我看着卫琴,轻问。

“是。”卫琴点头,微微咧了咧嘴,只是那竟不像是笑,而是在哭。

越女,这就是你所说的,为自己所选择的未来么?

这篇番外是写卫琴断臂的经过,以前曾经贴过,8过新读者可能没看过,所以粘来……大家先看着……

——————————偶系华丽丽滴分割线——————————

虽然讨厌莲心的苦,可是很喜欢你放入我口中那莲子的味道……虽然讨厌这个人世,讨厌那样悲惨地活着,可是……我很喜欢你,有胖丫头的地方……这个人世……

——卫琴

满目血红!血红!血红!红得如火一般仿佛要燃烧起来……

“娘!娘!……”小男孩满身血迹,跪倒在一个满身是血的妇人身旁。

那妇人圆瞪着双眼,喉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似是要吩咐交待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要离判国,尔等族人代为受死吧!”为首的一名络腮胡子挥了挥手中染血的大刀,大声斥道。

爹爹判国?!小男孩涕泪齐流,“不可能,爹爹不会判国!爹爹不会判国的!”他昂着头,扯着嗓子哭喊着。

又一刀挥下,那妇人抽搐了一下,咽了气。

“娘……”撕心裂肺地尖声蓦然响起,惊起庭院里的飞鸟。

“还不跑,想等老子砍了你不成?”那络腮胡子瞪起铜铃般的眼睛,斥道。

流着泪,如惊弓之鸟一般,小男孩微微迟疑了一下,转身拔腿便跑。

“要离兄,如今为你留了后,总该对得起你了。”身后,听得那络腮胡子竟然低低地叹息道,顾不得心里面疑虑,小男孩跑得一刻不敢停歇……跑……跑……

黑暗中,卫琴猛地睁开双眼,额间汗水涔涔,这个梦,好久不曾做了,自从香宝在身边,那梦魇便不曾再出现了呢……

起身走出营帐,夜已经深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下雾,浓得散不开。

一路北征,天气越来越寒凉,吴越大概还是秋天,只是这一路涉水行来,却仿佛隔了一个季度。

透过冰凉的雾气,可看得天幕上隐约那一轮弯月惨白得宛若人骨一般。

三个月,一路行军,几场零星的战役,现在已在齐国都城临淄之外三里扎营,不过是杀人而已,对卫琴而言,已然习惯,血的味道,在他眼中,似已与水没有什么区别了。

抬头望了望远处,齐国的都城在浓雾中几乎看不见,齐国的国主现在定然是睡不安寝吧,一路攻陷了几座城池,现在兵临城下,定是人人自危。卫琴扬了扬唇,被雾气裹得有些冰凉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挂在颈上的那一枚奇怪的十字形饰品,那是香宝送他的。

他的……姐姐……

指骨握得微微有些发白,卫琴狠狠握紧了拳头。

斗兽场外,她狠狠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她为他落泪,她紧紧地抱着他,她告诉他“无论为了什么,都不值得以命相搏”……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讲……

十岁之后,他几乎是靠着杀人来养活自己……判国逆贼之子,这样一个耻辱的记号一直都跟着他,让他无法在吴国生存。虽然到后来一切澄清之后才发现,原来他爹爹非但未叛国,更是吴国的大功臣……只为刺杀一个名叫庆忌的人,那个阻碍了阖闾王位的人……他的爹为了成全自己的苦肉计,不惜杀妻杀子。

只是那时的他,已飘流到越国,要离究竟是怎样的人,于他来讲……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可以为了他的英雄之名,弃他们母子于不顾,甚至是牺牲他们,他便也只能当那个爹爹真的叛了国,真的死了……虽然最后他真的还是自刎于金殿之上,说什么“我杀庆忌,是为了吴国的安宁,并非贪图富贵”……

呵呵,果然全了他的英雄之名……

而他呢?在那个斗兽场上,靠着别人的鲜血活了下去……要离的儿子,直到遇见她。

只是……他没有告诉她,那一回……市集上那么样多的人,他却独独偷了她的钱袋,是因为……他早知道留君醉的红牌莫离姑娘,还有那个胖侍女香宝……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手臂上那只有要离后人才有的特殊纹身,是他们姐弟关系的证据……

卫琴抬手,轻轻拂起衣袖,左臂上那一道纹身已经被一道道丑陋至极的伤疤盖住,全然看不见了。

看不见……真好。

明日一战之后,他便可返吴了呢,如此一想,身上那沉重的铁甲似乎也没有那么寒了。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笛声,那笛声中隐隐带着些悲切思念,悠扬着久久不散。

听着那笛声,卫琴心里微微一颤,入吴之前与香宝在小屋自在无忧的情景不由得在脑中浮现……最后一幕,那漫天的白雪……莫离道出了隐藏于他心中那卑劣的真相……香宝,是他的姐姐……那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将手中冰寒的剑直直地刺入他的胸口,他倒在血地之中……

然后,便看到香宝的眼泪……晶莹剔透,比世上最名贵的珠宝都要漂亮……

哀凄的笛声如泣如诉,卫琴猛地摇头挥去往昔的记忆,随即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他是第一次带兵,但亦明白在军中吹奏如此哀凄的笛声,无疑会影响军心!一路寻着那悠扬欲断人肠的笛声,卫琴在距离营帐约百米开外的一处土坡旁见到了那吹笛之人,是个少年,很是面生,竟是没有见过的,想来应该是下等兵役之类。

“将军!”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那吹笛的少年慌忙站起身,单膝下跪行礼。

“这是什么曲子?”卫琴抬手让他起身,淡问。

“离歌。”那少年有些拘谨地站在卫琴身旁,低头道。

“离歌……”卫琴微微有些闪神,“是有思念的人么?”

“嗯。”那少年有些含糊地轻应,似是有些害羞。

“是怎样的人?”看着他羞涩的模样,卫琴不自觉地又道。

“老家村里的一个姑娘,有些胖,还挺笨,呵呵……”那少年说着,没了拘谨,自己倒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里带着甜,“我要出征的时候,她哭得丑极了,非要我答应她回去就娶她……呵……”

卫琴心里微微一恸,想起了那个曾是胖胖的女孩,那个总是带着七分慵懒,三分狡黠的女孩,“你答应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嗯,看她哭得那么丑,真是没有办法……”少年笑容微微淡了些,“只是……能不能回去,也不是我说了就算的,真是有些担心那个傻姑娘,如果我回不去了……她怎么办……”

“以后不要在军中吹笛了,影响军心。”没有再与他继续那个话题,卫琴道。

“是,将军。”少年忙低头应道,“是属下疏忽了。”

“回营去休息吧,明日有场硬仗,想要活着回去,就要做好赢的准备。”卫琴开口,颇有些将军的威严。

“是。”那少年眼睛微微一亮,有些开心地大声应道,随后便转身依命先行离开。

望着他有些轻快的背影渐渐消逝在雾气之中,卫琴抿了抿唇,竟是隐隐有些嫉妒。那少年期盼着打胜战,期盼着凯旋,期盼着早日回去见到许下婚约的女孩,只是他呢?他是为了什么才来这战场的?

他的那个胖丫头……会期盼着他回去吗?

“报!”前方突然有人大声疾呼。

“近前来讲。”张了张口,卫琴道。似是仍是有些不习惯如此命令的口吻。

“是。”那人走近了些,低头着,隔着朦胧的雾气,看不清他的脸。

“何事?”卫琴问道。

“齐国趁夜来袭,烧毁我军粮草,前方士兵因连日行军征战皆疲累不堪,难以应战……”那人急急地道。

闻言,卫琴微微皱眉,趁夜来袭?

正在怔忡间,那跪在地上的人影突然翻身一跃而起,挥着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扑向了卫琴。

杀手?!

卫琴后退一步,迅速拔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间,温热的血扑溅了卫琴一脸。狠狠抽回刺入那人腹中的剑,那道人影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卫琴甚至还未来得及伸手抹去脸上的血迹,便已感觉自己被数十名隐藏于雾气中的杀手围住了。

杀手么?挥剑避开来人的攻击,卫琴冷冷扬唇。

那一日,夫椒山下,他也是这样偷袭范蠡,致使其伤重堕崖的吧……

香宝懒懒的模样在他眼前轻轻晃过,卫琴提剑便刺向那些杀手。

“去打战,比不得平时,不只是单打独斗,四面都是敌人,要耳目清明些。”

“杀敌虽要狠戾,但也不要杀念太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及无辜。”

香宝似是随意的嘱咐在耳边不经意地响起……

卫琴一剑砍下,血溅三尺,一颗头颅在雾气中翻转,然后滚落在他的脚边,狠狠一脚踩上,卫琴舔了舔唇边的腥浓的血迹,咧嘴,看向围着他的那些杀手。

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散去,耳边的喊杀声不绝于耳,齐兵已经发动进攻了吧。

东方微微露出一点鱼肚白,惨白的月牙却还在天幕上留连不去。

晨色中,卫琴一身厚重的铠甲,火一般艳红的斗篷在冰寒的风中烈烈扬起,铠甲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本应如贵族般秀气的脸庞之上染上一片刺目的腥红……。

那般强烈的杀伐之气令那些刺客也禁不住胆怯,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一步。

“我等皆是亡命之徒,有什么比死还可怕的!上哪!”有一人突然大喊,随即众人皆又被鼓动,纷纷扬剑上前杀来。

亡命之徒么?卫琴禁不住地轻笑,被血染得艳红的唇微微咧开,弯起,说不出的诡异,火红的斗蓬烈烈扬起,宛如地狱红莲之火,燃尽一切可燃之物。

带着令人胆寒的笑,卫琴站在原地,剑之所挥之处,一片血肉纷飞。

谁是亡命之徒?他才是亡命之徒,他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仿佛回到了那个斗兽场,那个杀人的地方,四周全是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之味,惨白的断肢……狰狞的头颅……

有什么比死还可怕的吗?孤寂!无止尽的孤寂!

空旷的斗兽场,四周都是人,笑声,喧嚣?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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