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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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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袂椋青弦冲口问道:“师父,那几个绣娘呢??

衣上云大大一怔,轻咳道:“弦儿……”看到他的神情,心立刻沉下去,满心俱是绝望,张大了眼睛看他,缓缓的道:“全死了,是不是?你把他们全杀了,是不是?”

“弦儿,你……”他只说了三个字,又止住,竟是无言。

“不是你亲手杀的,你只是看着他们杀,你是级别高的头领,连杀人也不必亲自动手,是不是?”

衣上云急道:“弦儿,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但是纵然得知,也是一样,这世上事情,并不是你看到什么,便是什么……”

青弦竟笑出来,缓缓的抬指抓紧了衣上云的手,手指凉的像冰:“师父,你是燕云开的人,是不是?你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杀手,是不是?”

衣上云一怔,抬头看她,一时竟无言以对,青弦心头一阵绝望,只觉裂开似的疼,指甲直嵌进他的手背,却无所觉。“蓝凤蝶是不是你杀的?杀了人,还要这般处心积虑的陷害,如果叶非花不殉情,你是不是连叶非花也要杀?燕云开所有的杀人勾当,都是你做的,是不是?蓝凤蝶出逃。也是你告诉燕云开的,是不是?所有坏事……那菱角院所有地娈童,也都是你找的,是不是?”

衣上云缓缓的沉静下来,温言道:“弦儿,有些事情,是不得不为……”泪滚下来,滑落两颊,“不得不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经不起你不得不为,你整天追着叶非花叫花儿。原来竟全是做戏,你接近叶非花,就是为了查蓝凤蝶是不是……孩子是父母的心肝宝贝,你偷盗孩童,做这无耻勾当岂不是丧尽天良……”

衣上云见她明澈地眸里尽是伤痛。心疼不已。急握了她手:“弦儿。不要这样……”

她甩开他手。一咬银牙。反手从他袖中抽了袖剑。平掌弹出。直指到他地面前。衣上云怔住。无措地垂着手臂。看着这递到面前地剑尖。漆黑地瞳仁竟是惶惶然地。好像不认识这是什么。也不认识面前地这个人。青弦心里痛不可当。手指握不稳那三尺青锋。没来由地一颤。皮破血出。衣上云眼神飘了开去。微微咬了唇抑住。张大眼睛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便缓缓地。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纵然他真是十恶不赦。我仍旧是下不了手……就算杀了他能救天下人。我却下不了手……喉口一腥。淋漓地桃花已经落遍了银衫。雪一般地泪无声无息地滑下来。在那桃花中晕出淡淡地红晕……

我为何要管什么黎民百姓。我为何要管甚么国仇家恨。我只是一缕来自于未来地游魂。在那个世界中家破人亡孑然一身。难道在这儿。还要亲手杀死唯一地爱人与亲人?

她抛了剑。投进他地怀里。用力揽紧他。泣不成声。衣上云缓缓地反臂抱紧她。只是用力用力地抱紧。却说不出一个字。她在他耳边哭着追问。“师父。为什么是你。不论是谁都好。为什么却是师父……”

衣上云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贴紧了她地耳朵。轻道:“弦儿。有一件事情。只有燕公子能做到。今上不会去做。其它皇族做不了。只有燕公子能做到。”

青弦茫茫然的张大了眼睛,他脸色极白,连嘴唇都没有半丝血色,抑了一抑,才涩然的续道:“先父为人陷害获罪,竟至被先帝赐死,家兄至今仍在天牢……此事若要翻案,还先父清白,为兄长脱罪,今上绝不会允可,只有寄望于燕四王,不做第二人想。”

青弦心里一颤,仍是张大眼睛看他,衣上云缓缓地续道:“今上性情宽厚和悦,也许是个好人,却未必是个好皇上……燕四王睿智机警,博学多识,况二人本是兄弟……可是,纵非如此,纵是燕四王十恶不赦,我也一定要尽全力还先父身后之名,让兄长得脱自由,否则我真是枉自为人……但凡能不杀的人,我都不会杀,若是我去追蓝凤蝶,我自然不会杀她,可惜叶非花偏偏忌惮我,临时把我调离,我赶到时,蓝凤蝶已经死了……我不是说我没为燕四王杀过人,只是,我已经尽力了……”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似乎也不明白他说的意思,衣上云缓缓的抬了手摸摸她的头发,目光却投了开去,淡淡的道:“实则这天下人的生生死死,我也不太在乎……弦儿,朝堂之争,不可能不死人,所以,能远开这是非,还是远开些好。”

青弦从他怀中滑开去,喃喃的道:“弦儿有些不明白,要细细的想一想。师父……师父你自己好好地……”一边说着,缓缓的后退,衣上云的脸色极白,却咬紧牙关,一径沉默,青弦极是不忍,又走过来抱一抱他的肩:“我知道师父是不得已的,师父别难过……”实在不知要说什么,终于还是退了出去。

良久良久,遥远的树影中忽然飘起一个人影,动作极轻极快,快的好似身化虚影一般,飘飘的荡了开去,极快的投入远方地夜空,纵是留心去看,也只能看到光影一晃,实比鬼魅更快几分。

那影子离去许久,衣上云才缓缓地抬了头,苦笑的闭了闭目,起身关上了房门,一转身之际,他地长衫背后,竟已经俱被汗水湿透。

第三卷 春色满怀 第025章: 无星无月梦呢喃

“好个是非之念淡泊的管青弦啊!为了几个绣娘连心上人都想杀……好个深情的衣大侠,剑来颈受,束手就死,感动,当真让人感动……”燕公子含笑轻轻击掌,像对着空茫,笑吟吟的续道:“不过这样也好,好的很!”室中一片静谧,似乎只有他一人在自说自话。

燕公子只是微笑,缓缓的负手踱步,笑道:“不是衣上云,那会是谁?”仍是无人应答,他却并不介意,仍是笑道:“真是伤脑筋……这也罢了,咱们弦姑娘若是没了师父,她的武功,却要谁来教教……纵不能天下无敌,也起码不要拖累我才好……”他的口吻轻松带笑,好像刚刚离间了衣上云二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人静默不语,燕公子的声音带了逗笑,道:“说话啊,这儿又没有别人,你当我在问谁?”

那人终于发声,简短的道:“死人不会拖累人。”

燕公子啧啧的笑道:“这么狠心?这般美这般灵,杀了岂不可惜?”

那声音不再回答,燕公子笑道:“不如你去教她怎么样?”

那人平了声音,说:“不。”

燕公子哧笑出来,笑道:“放你出来见见人还不好么?”

“属下若能见人,必是公子大事得成之时。//”

燕公子洋洋带笑,做势扳手指:“不错不错,居然说了十六个字……那怎么办?让风前舞去教?”

那人又复静默,燕公子皱眉道:“也不成,风前舞……哼,不然展逸飞?更是便宜了她……管他呢,先放着,我的正事还没办呢!哪有空儿伤这脑筋!”似乎刚刚想起,站起来摔袖就走。

他走了许久。室中方滑过一声极轻地叹息。轻地像是风吹落叶。随即消失。又复无声无息。

这一夜无星无月。漫天漫地。俱是无边无际地黑暗……密林中地小楼。暗沉沉地。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或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恋花楼地蜡烛终于燃尽。无声无息地熄了。床上倦尽入梦地姑娘。脸上犹带着泪痕。虽在梦中。仍是抑不住抽噎。

不知是真还是幻。窗子无声无息地打开。室中卷进微凉地风。床上地她不安地翻身。忽然轻声喃喃地道:“你来了……”

那人一震。瞪着她看。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秀眉深凝。却缓缓地续道:“你究竟是谁?你为何一定要我背着蓝璎珞地债……我逃离了时空。却逃不开命运……”室中鸦雀无声。她不断地喃喃。模糊不清地喃喃。却仍乎沉入了迷障。挣扎翻腾。却始终不醒。

她似乎感觉到痛。挣扎着用手捧了胸。在梦中落泪。缓缓地轻柔地呻吟。轻声道:“师父。我好难过……国仇与家恨。为什么一定要选……师父。师父……”

她反复地喃喃。许久许久。终于缓缓地静下来。似乎陷入沉睡。却又道:“水。我要喝水……”

有人极轻的哼了一声,却仍是不语,窗外拂过一阵冷风,吹开了她颊边地发,窗前的人影缓缓的回看了一眼,她地脸是异样的红艳,忽然脱口而出的道:“师父救我!”

声音太大。把自己叫醒。猛然张开眼睛,才知竟是一梦。定了定神。只觉口干舌燥,从床上爬起来,软手软脚的走到桌边,摸索着倒出一盏茶,缓缓的举到唇边,忽然便是头晕目眩,一杯茶已经沾了唇,指一软便倾了满身,头脑瞬时一清,定了定神,就手把那残茶喝了,胸口却是疼的发闷,一口茶咽下去,似乎只在咽喉打转,只觉身上又冷又热,咬了牙关,仍是打抖,只怕竟是病了。

青弦有点苦笑,摸索着坐了下来,仍是倒出一杯茶,慢慢饮下,再去倒时,茶壶却已经空了,勉强倾了半盏,正举到唇边,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今晚无星无月,满室俱是黑暗。窗户却不知什么时候打开,微透进几许冷风,张大眼睛细细看去,借了那一线天光,那窗前竟抱臂站了一人。青弦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不由已的站起,一声师父几乎便要脱口叫出,却只觉头重脚轻,身子发软,起了一半,便又坐了回去,扶了桌子吸了吸气,细细去感觉那人的存在,缓缓的开口道:“展逸飞?”

那人一声不吭,仍是笔直站着。青弦缓缓地道:“是你吗?”

他仍不语,青弦只觉胸口发疼,疼的头脑都转动不灵,努力的平抑了一下,追问道:“请问是不是展公子?”

那人哼了一声,却仍是不答,青弦缓缓的道:“展公子为何在此?”

展逸飞冷冷的道:“奉命保护姑娘安全。”

青弦微怔,哑然道:“保护我?为何要保护我?”

展逸飞冷笑道:“我却不知,只是听命行事,这恐怕要问姑娘了。”

青弦只觉有些体力不支,缓缓的用手扶了头,听他辞句隐含嘲讽,却也无奈,缓缓的道:“我不需要保护,公子请回吧。”

展逸飞冷冷的道:“我若能回,你当我还会在这儿么?”

青弦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仍是开口道:“好,正要请教公子,有一个眉长眼大,相貌俊雅端正的男子,公子可识得么?”

展逸飞冷笑不答,青弦续道:“我常常梦到这个男子,却不知是谁,想来,是……蓝璎珞蓝姑娘地什么人吧。”这三个字像一根刺,展逸飞惊跳了一下,两步跨到了桌前,撑了桌子狠狠的看她,青弦只觉满额全是冷汗,几乎撑不住身子,嘴里却淡淡的道:“展公子请节制,蓝璎珞的死,与管青弦无甚关系。”

展逸飞冷笑道:“那不知与谁有关?”

“展公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说一次,我来这儿,完全是凑巧,我来的时候,这个身体里,已经没了蓝姑娘的魂魄。”

第三卷 春色满怀 第026章:郎心如铁夜如冰

展逸飞停了一息,冷笑道:“果然,果然是……好高明的妖术。”

“是不是妖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若不死,我绝不可能进得了她的身体,若是世上没有管青弦,此时的蓝璎珞,也不过是黄土一……所以,展公子要怨,实在应该怨那些杀了她们的的人,管青弦虽然好欺负,可是纵是杀了管青弦,也不能算是给蓝姑娘报了仇。”

展逸飞怒道:“若不是你莫明其妙的撞了来,珞珞岂会死去?”

青弦有些无语,缓缓的道:“公子太高抬我了,蓝家全家都尸横就地,管青弦哪里有这个本事?”

展逸飞竟是微微战粟,缓缓的坐了下来,道:“你都知道什么?说出来。”

青弦只觉面颊火热,全身却是冷的发抖,缓缓的把茶杯举起来,贴在额上,借了那一丝凉意,勉力维持了一线清醒,缓缓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短短的一番话,竟是说的汗湿重衣,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几乎下一秒便要晕去,却是强自撑持。展逸飞只是发怔,许久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忽然直冲过来,一把抓了她的素腕,道:“把风云录写出来给我看!”

青弦本已不支,被他一把拎起,险些立刻晕倒,定了定神,缓缓的道:“风云录最后一句,是四王燕下面还有十几个字,却是被血染了,看不清了。”

展逸飞大吃了一惊,喃喃的道:“四王燕?”他的手松开,青弦便向地上软去,头撞到了桌角,竟也不觉得疼,就此晕厥过去。

犹似身入熔炉,热的骨节生疼,头脸间贴着冰冷的地面,却似乎拾回了一丝清醒。渴的满喉干裂,下意识的喃喃,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窗前那个男人倚着壁角,看着窗外,对地上的人全然无动于衷。

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迁怒于我?只不过是借用这个身体。需要承担的东西,委实不少……逃开了时空,却逃不了命,管青弦的名字,竟似乎永远注定伤痛……忍了无边风月,忍了情锁禁足,不忍又能如何?幸福捏在掌中,只一瞬,便化风飞去……难道是太苛求么。若是辜负天下人,可以换得家人重生,你换么?你肯换么?

我情愿拿我地一切一切。来换我的家人重生的一瞬间……

可是。别人地呢。别人又何尝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再卑微地生命。在爱他们地人眼中。一样如珠如玉……我不想师父地手染血。染无辜地人地血腥……

头痛欲裂。重又晕厥过去。无数次醒来。总是看到窗前那个一动不动地男人。他一定很想让管青弦就此消失吧。消失了。便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四王燕。四王燕……岂是空负世家之名地展逸飞能对付地。这个担子。委实太重了……

展逸飞。我看不起你……管青弦弱质女流。来到这儿风波不断。尚有一念固执。你枉自家世清华。武功高绝。却连是非黑白都辩识不清。为虎作伥。拣不起勇气倒戈一击……冷笑起来。想要撑起身子。爬到床上。你想我死。我偏偏不要……用力撑起。却只起了一半。便又摔了回去。

一夜。一天……

燕公子地心情很好。没送出地内衣在御前拆了。丝棉仍是丝棉。并没掺杂别地东西。告御状地人。反成了栽赃。燕四王仍一脸温雅地笑。朝上地官员。深深地埋头下去……

蠢材蠢材。这种法子。岂能对付得了四王爷?起码这次。手脚不是动在风月楼。送礼送地太过奇巧。看来也不是好事。徒然招人注目……管丫头既然喜欢银子。倒不如放手让她多赚些银子好了。好生生送你们。偏要弄出些事非。那好。便要你们高价来

黄昏时分到了风月楼,本想吩咐带人过来,却是一时兴致,静悄悄一人到了恋花楼。展逸飞正在走廊打坐入定,恋花楼看起来全无异状,燕公子微微一笑,轻咳了一声。展逸飞立刻警觉,收了功弹身跳起,燕公子笑道:“弦丫头呢展逸飞嗫嚅了一下,燕公子皱眉道:“怎么?”

展逸飞的神色恢复淡然,低头道:“房中一直没有声音,属下不知。”

燕公子微讶,挑了挑眉,“她一直没出来?”一边说着,脚尖一点,跃了上去,抬手推开了房门,饶是他机变无双,仍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管青弦晕倒在地,银衫上血迹斑斑,发丝凌乱,双颊火红,连肌肤上都泛起了一层灼伤似的白。

燕公子一步跨入,把她扶入臂弯,她早已经烧的人事不知,抱在怀里,竟是热力迫人。燕公子飞快抬手搭她的脉门,手一沾身,便被弹开,再用力去按,仍是被她的内息弹出。

瞧这情形,竟似练功走火一般,也幸好借了这一丝内息本能的流转,才吊住了一口气息,燕公子竟有些微的无措,抱着她转身,犹豫了一下,才放在床上,回头看了展逸飞一眼,眸光利如刀锋,却冷笑道:“你很好!你……叫何玉带两个人过来!”

何小受一向周到,得了讯赶来,只看了一眼,立刻折身去带来了两个丫环,又请来了药房地教习,冷水浸了帕子,敷上去,不一会儿便温了,连换了三块帕子,她终于震了一下,凝起了眉毛,唇角微抽,却连呻吟都发不出。

歧黄教习虽通药理,武功却是寻常,连把了几次,都被她内息弹开,燕公子恼火起来,指尖带了三分力度,直压下去,她吃痛,终于呻吟了一声,哭着叫:“师父!”

燕公子哼了一声,仍是细细察她脉象,回头招手,何玉立刻捧了纸笔,燕公子指一稍离,青弦竟反手握住,喃喃的道:“师父!”燕公子气的不轻,用力抽手,她却不肯松开,泪水不断的落下来,滚过红的异样的颊,无声无息的滑落。

燕公子犹豫了一下,手终于还是停了,咬了牙看她,良久,才略偏了偏身子,抓过笔来,飞快的在那纸上写了方子,便挥手令他们下去。

第三卷 春色满怀 第027章:却把真情做良药

她始终晕晕沉沉,握着他的手,却握的极紧,像溺水的人抓了扶木,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她颊上水润的肌肤泛着灼伤的白,唇枯裂到卷了白屑,小小的脸庞憔悴不堪。

他叹了口气,缓缓的抬手,指尖沾一沾她的额角,即使在晕迷中,她似乎也能感觉到那一丝疼惜,唇角颤了一下,他俯身下去,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像在跟谁赌气,缓缓的道:“不,我偏要活着……”他直起腰,看着她干枯倔强的嘴角,心里竟是一软,慢慢的道:“你不但要活,还得给我好好活着……”

药熬好了,吹冷了,她的唇却紧紧咬着,满心警惕,不肯张开。捏开唇角强灌下去,没灌几口,便呛咳出来,俱都吐在他的衣服上,拭净了再喂,仍是没灌几口,俱都吐出,再熬再吐,熬了三次,竟是死活灌不进去。

燕公子身上已经药汁淋漓,振袖摔衣,只气的脸色发白,她已经烧的神志迷糊,唇色枯槁,握着他的手指,火热灼人。燕公子气起来,把地上的丫环一脚踢开,贴了她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你不是要活着吗?你不吃药怎么活?”

她似无知无识,却仍是固执的抽紧了唇角,燕公子气极,手扣了她的颊,却不忍再用力捏下去,隔了一息,用空着的手,握了她手,犹豫再犹豫,还是松开,头也不回的道:“把衣上云给我找来!”

只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身后衣袂浮动,燕公子并不回头,没来由的生气,冷笑道:“衣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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