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章: 将计就计险中险
时间久了,头脑渐渐清醒,想来那让人无力的不知什么毒,已经失了效力,可是,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用尽办法,仍是没有办法冲开他随手点的**道,燕云开的呼吸声已经细的几不可闻,显然运功已经接近圆满。 门外忽然有人叩了几下,方才那个微哑的男子声音道:“主上。”
燕**自然不答,青弦心头咚的一跳,急道:“风前舞呢?”那男人不答,青弦急道:“你有没有见到风前舞和衣上
那男子仍是不答,隔了良久,询问似的又道:“主上?”
似乎是基于本能,总觉风前舞绝不可能这般容易便死去,青弦只觉心头抽紧,索性开口试探,叫道:“大哥,大哥!你在不在?你有没有事?”
停了一息,门外,竟当真响起风前舞的声音,仍是和悦,道:“弦儿?我没事。”停了一息,又道:“衣兄也没事。”青弦心头登时一松,缓缓的吁了口气。
燕云开忽然轻哼出来,笑道:“若是都没事,我倒有事了。”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止了运功,一边说着,便走了过来,解开青弦的**道。青弦站起身来,便向门口走,却被他一把拖回。青弦用力想要挣开,他却握紧了不放,青弦怕风前舞担心,不想开口与他争执,只是怒目瞪他,他却始终带笑,面色看上去居然已经恢复了八分。
门外鸦雀无声,燕云开笑道:“弦儿,多谢你,要不然,我不知还要挨多久。”
这话来的怪异,是要说给谁听?她一径沉默,眉宇间带了一丝隐忍,燕云开俯身捡起那玉剑,递到管青弦手中,她不肯接。他便转手放到桌上,微笑道:“你不是要杀我么?”
她有点冷笑,“此时,杀的了么?何必矫情?”
燕云开朗声笑道:“方才能杀的时候,你不是也下不了手么?”他亲昵的凑过来,吹吹她的颊:“有没有后悔?”
如果那时当真出手,又会怎么样?难道当真杀的了么?青弦昂了头,淡淡的道:“我从来不为我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情后悔。而且。我听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叫做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你那时伤重调息,任人宰割,我若当真杀你,心里必然惭愧。我师父说邪不胜正。这是千古至理,你纵算养着无数个杀手为你卖命,也未必便能逃过自己地命运。”
燕云开哧笑道:“你师父说邪不胜正。便是邪不胜正了?便算当真是。天下若给了燕云开。燕云开还会是邪么?你呀!”微笑摇头。仍是走到桌面坐定。微笑道:“小四。进来吧。”
门吱哑一声打开。风前舞走了进来。身后随了一个灰袍地男子。遥遥向燕云开施礼。燕云开笑道:“师兄。好久不见。”
风前舞敛裾颔。却瞥眼看了青弦一眼。温颜道:“弦儿。你没事吧?”
青弦摇头。燕云开却笑道:“弦儿在我这儿。自然是安全地。师兄不必挂心。”他抬头看了风前舞几眼。缓缓地道:“师兄。多承你昔日隆情。燕云开谢过了。”
“哦?”风前舞一笑。仍旧云淡风轻:“言重了。”他停了一停。淡淡地道:“你要杀我么?不知是为什么?”
燕云开笑道:“那。要问我们弦儿了。是不是?”
青弦心里一抽,缓缓的抬了眼,盯着他看,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忽然要吩咐杀风前舞,风前舞知晓他的过往,又一直待在他左近,他却一直没有动念要杀他,可是管青弦无意中一句话,他却立刻便吩咐下人出手,且休说风前舞会不会有什么不测,便算只是受一点小伤,也便是把管青弦,从那些人身边,拖离了一步。纵然他再不说半个字,管青弦心里,也始终有这一根刺。也许他早便想杀,只是需要一个理由罢了……果然不愧是工于心计的燕云开,好高明不落痕迹地离间……
燕云开转眸避开了她的目光,仍是微笑道:“师兄。风前舞不答,目光却仍是平静温和,有似对坐谈论,青弦只觉心里寒冷,踏上一步,道:“大哥!”
燕云开缓缓地从桌上倒了杯冷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大约嫌味道不好,又掩口吐在了袖上,青弦飞快的道:“大哥,他要杀你!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始终不放心你,他是真的要杀你地!”
风前舞却不退后,缓缓的道:“弦儿,你是受了伤?中了毒,还是什么?”
青弦急摇头道:“我不知是什么毒,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你走吧。”
青弦讶然了一下,摇头道:“这怎么行?”
燕云开插口笑道:“两位,这儿,好像是我说了算吧?”
她皱了眉,不愿看他,扭过头去,瞥眼间,似乎那个那个男子“小四”略抬了抬脸,青弦只觉他的目光有些眼熟,细细一瞧,心里顿时便是咚的一跳,急垂敛目,不敢稍露形迹。
燕云开状似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缓缓的道:“我有些倦了,师兄,你自己来,还是要小弟动手?”竟连一句废话都无,青弦立刻从桌上抽了玉剑,递到风前舞手中,风前舞犹豫了一下,仍是接了过去,那小四立刻弹身冲上,挡在燕云开面前,状似卫护。
青弦只觉心几乎要跳出喉口,却连表情都不敢有丝毫异样,燕云开似乎对这小四的武功极是信任,懒洋洋的笑道:“小四,你便是精明太过,我说要他地脑袋,便是当真要,你又何必这般小心,多此一举?”一边说着,便站起身来,做势去拍那小四地肩头,许是勉励之意,笑道:“你今日便为我杀了风前舞罢!”
风前舞与管青弦,皆与燕云开面对面站着,他的神情举动,皆无丝毫异样,完全是一个主子对下属阵前地抚慰,可是没来由的,青弦心头忽然咚地一跳,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脱口而出的道:“小心!”
声音尖厉,众人皆微微一愣,那小四却是反应奇快,电一般沉肩滑步,便在那千钧一之际,从燕云开手下滑出,一边飞快地横过手中长剑,不及除鞘,便直击了出去。
燕云开的手急速按下,却终于差了毫厘,没有按到,他立刻挥手甩出,一粒绿豆大小的小小物什,立刻从手中弹出,击破窗纸,窗外迅速响起一声短促的呻吟,接着便是重物坠落与强抑的呻吟,却只是一瞬之间,已经噤声,似乎已经被人拖去。
这燕云开也当真工于心机,他虽看不出易容上的破绽,本来也不会去关注自己的属下,可是风前舞进入时,曾经略微回身,看了一眼他的所在。风前舞素来心怀坦荡,既然与他对面交谈,便绝不会去关注宵小行径,这一眼却有关照之意。只这一个微小的动作,便让他生疑,留心细察,风前舞衫洁如雪,殊无打斗过的痕迹,越想越觉不妥,他便将计就计,想借那拍肩,把蛊送入他的体内,之前饮茶湿袖,也是为了溶去那蛊虫上的虫衣,以便快些生效力。谁料事到临头,居然被识破,蛊毒若不能送人人体,便会立时反噬,也亏得他当机立断,立刻把蛊送出,自然难免牺牲了一个属下。
那小四已经拉着风弦二人退到角落,取下了脸上的面具,笑道:“弦儿!”竟是衣上云。
门外迅速的聚集起人群,却不知这许多人,方才是在哪里藏匿,燕云开却仍不急不燥,微微笑道:“衣大侠,怎么这般好兴致,屈尊来做我的属下?”
衣上云笑道:“好说好说,不过是袭你的故智……只不过我倒奇怪,我有哪儿扮的不像你这个木头手下,居然被你看出了?”
燕云开笑道:“我的属下自然是木头,衣大侠做不来木头,故此不像。”呵呵一笑,声音语气丝毫未变,笑续道:“杀了这两个男人,但是不准伤到这个姑娘。”口中说着,身下椅子已经嚓的一下,滑开数步。
谁料此举却是枉做小人,三人并未动念要挟持于他。衣上云在他开口的同时,忽然一把扯过了那张八仙桌,甩上了头顶,屋脊上轰然一声,顿时瓦片纷飞,他一手挽起一个,便弹身跃了出去。
转瞬之间,有如平地升起,院中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三人刚刚在屋檐上站定,四角已经有人轻飘飘的翻上,身形快捷轻巧,显然武功不弱。
风前舞转目四顾,淡淡的道:“分头走罢!”青弦刚叫得一声“大哥”他已经轻飘飘的滑了出去。
两人无不以一当十,这一番打斗当真称的上激战,虽然衣上云始终挡在身前,可是管青弦身周,却也始终有人影环绕,虽然不下杀手,却总以擒拿手来对付。
衣上云忽然急急的道:“弦儿,掩了口鼻!”
青弦正全力挥掌,心无旁骛,只随口答应,又哪里空的出手去掩口鼻?心中惊惶,转目悄悄去看,却见燕云开正点起了一点火头,在旁悠闲的负手观战,触到她的目光,便笑吟吟的点一下头,向那火堆挑眉微一示意。
正文 第046章:自作罪孽不可活
他分明又要用毒!而且是要用烟火来下毒。青弦心里一震,尤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时竟分不清心中是恨是怨。
这燕云开当真睚眦必报,别人用烟火对付过他,他便一定要寻隙报复回来。却不肯去想,他之所以受伤,其实,却并非伤在烟火。
不知一个活生生的人,要怎么去杀,深心里,不愿去趁人之危,可是,这个人,又岂会当真危险?便算他当真是故做姿态,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一定要去试试……若是能成,岂会让师父和大哥,陷入这般的危险?当真错了,错在不忍,错在不清……
此时心绪浮动,无心在争斗之中,头脑中只是绷紧了一根弦,不可以让自己落入对方手中,招式挥洒,几乎全凭本能,竟是意外的流畅精妙。听身后兵刃铿锵,师父显然正与人激战,而燕云开身侧,烟火渐起,闻之呛咳不已,竟似乎是就地取材,烧的民家的干辣椒之类,奇在他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有自己在咳,眼睛疼的泪水直流,风前舞也微咳几声,衣上云却抑着不咳。
青弦自不知燕云开手下这些人,都是杀手出身,最早训炼的,便是压抑外物影响,等闲不动声色,不可以常理论度。一时心中气苦,下手更不容情。
最讨厌拖累别人,更加绝对绝对不可以拖累师父。以师父的身手,要脱身跳出战圈,想必不难。咬了咬唇,缓缓向他靠去,一边回头寻找他的方位,将要靠近,却近不了他的战圈,只得叫道:“师父!”
衣上云应了一声,竟回头向她一笑。双目被呛的泛红,唇角紧抿。这一笑似乎只是浅浅,却是深心里的温暖,他坦然向她扑过,坦然的似乎看不到周围缠斗的兵刃,看似不顾一切,却是出其不意。轻轻松松的踢飞了最先反应地那柄剑,飞也似的与她贴背站立,笑道:“怎么?”
她听他语气轻松地像在说天气真好。竟是没来由的哽咽,知他势不会独自脱身,本来想说的话,竟是说不出口。手中招数不停,茫然转目,想赶走眸中的泪花,忽然心念一动,悄声道:“师父,看南边。”声音极小极小,衣上云却已经听到。应了一声。
傻师父。几乎所有的招数,都招呼在你身上。可是,你又是分了几分精神在弦儿身上?衣上云再勉力数招。才瞥眼看去,哈哈一笑。却不肯动,青弦知他不放心自己,有些急,急道:“师父!”
衣上云哈哈一笑,忽然一个翻身,竟把后背卖给了诸人,正因太过出其不意,对方竟是半晌没有反应。他从她掌中抽了玉剑,手起剑落,倏点倏回,竟是转眼间刺伤了四人,青弦还未来的及做任何反应,他已经把剑塞回,手掌一分,数粒石子飞射直下。同时电一般抱了她飞身跃起,径向南边围墙投来。
青弦只觉这一纵轻似腾云,听身后有人惊呼,“石上有毒!”竟忍不住想笑,衣上云已经落身下来,那围墙下有一口大缸,两人看到时,都想到地是缸中必定有水,而水可以灭火,却没想到缸中竟是空空如也。
衣上云一怔之间。青弦已经飞快地道:“扣过去!”衣上云失笑出来。脚尖一勾一挑。把那大缸送出。轻轻松松地飞了过去。把那丛火焰倒扣其中。虽尚有余火。却已经不足以制人。燕云开深自皱眉。却一向不屑做这般弥补。负手看着火势消亡。微微冷笑。
两人重又陷入重围。衣上云却始终与她贴背而立。再不分开。青弦只觉颇有底气。朗声道:“你们所中地毒。正是你们主子常用地蛊毒。虽然此时表征不现。半个时辰之后。必定毒。纵是燕云开也不及配制解药。必是生不如死……”她本是攻心。自然是胡言乱语。却不知这干人见多见惯了燕云开用蛊。虽然并不深信。却不能不惧。随口言辞。竟收奇效。虽不敢停手。攻势却显然弱了。
燕云开始终站在阵外。看如此激战之中。她地神色竟是恬淡。眸光清澈如水。侃侃而言。招数虽略嫌稚嫩。却是行云流水。明明手中有剑。却不肯用。拼命要把剑递给衣上云。衣上云却不肯接。互相卫护。均不及自身。一时心中又爱又恨。犹豫了许久。终于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盒中是金灿灿地一枚蛊丸。那蛊虫虽是包裹在肠衣之中。仍是蠢蠢欲动。几欲破衣而出。小小之物。竟透着凶残狰狞。
遥看她地脸庞清澄如玉。他咬着牙犹豫。握盒地手都在微微抖。激战中衣上云手掌轻引。将一人地兵刃引开。却恰逢另一人兵刃击出。恰好轻轻一格。来了个窝里反。两人百忙中相视一笑。神情极是温馨。
蛊毒虽厉害。却终非万能。要得到一个人地心。也许不容易。要得到一个人地身。却太容易……管青弦……管青弦……燕云开冷笑出来。他伸手进盒。将那蛊捏在手中。不动声色地踏前一步。
风前舞本亦陷身激战之中。却一直分心照应身周情形。遥见燕云开向阵中跨入。心里便是一惊。急急向这方靠拢。只踏上两步。便再难向前。鼻中嗅到一丝奇异地水气。阳光下燕云开掌中金光一闪。风前舞定晴一看。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道:“噬心蛊!”
噬心蛊,天下奇毒中最骇人听闻,育蛊之法已不可考,世传乃是以人身伺百毒,反复咬噬而死,死后倒悬数日,毒聚于心,取心伺虫成药。此蛊需养蛊人日日伺血,一日不伺便即反噬,中无药可解,作起来,疼痛从心开始,甚于撕裂数倍,缓缓遍布全身,即使是施蛊之人,也无法终止,当其时全身无力,连求死亦不可得,神志却极清醒,每一分痛苦都清晰之极,纵是英雄豪杰,也难挡此蛊之痛。
据世间传说,唯一的解法,就是以施蛊之人地心血为引,将蛊虫引出。但是试想,既然会中噬心蛊,说明施蛊之人对中蛊之人已恨入骨髓,又怎会牺牲已身性命,以自己的心血来救对方呢,所以,也可以说是无解。可这解法,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纵能擒到那下蛊之人,谁不知天下之蛊,蛊主一死,宿主便亡,又有谁敢冒险一试?所以,若中此蛊,只能终生受其所制,再难有翻身之机。因此毒太过歹毒,早便绝迹于人间。
风前舞虽听说过,却从来不知燕云开手中竟有这蛊,也幸好这蛊极是歹毒,燕云开不敢握实,所以才致那水气外泄,奇异地金光令人心悸。
风前舞只觉惊心动魄,遥看衣弦二人仍在阵中激战,全无察觉,一时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出声,咬了咬牙,弹身跃起,避开了左边的掌,却避不开右边地刀,刀身在肋下划过,鲜血飞溅出来,他的速度却丝毫未曾受阻,电一般向燕云开扑去。
此一纵一跃,虽似简单,却已经尽展平生所学,端的是快捷无伦,燕云开虽是武功极高,却也不敢不理,转身单掌击出,出手便是杀招。风前舞不避不让,径向前冲,急想把他手中那蛊击开,燕云开怒哼一声,手臂回缩,再度出掌,平平击在风前舞胸前,风前舞立时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燕云开冷笑一声,竟不迟疑,脚尖起处,便要踢开,却谁知变生不测,风前舞的血,直溅入燕云开掌中,那蛊得血液滋润,肠衣慢慢消溶,那蛊虫暴露在空气之中,在他掌中蠕动了几下,无处可去,竟要钻入。燕云开大惊失色,眼见已经不及向衣弦二人接近,一咬牙,便直向风前舞肩头拍去。
衣弦二人虽不知其然,眼见势危,急要救援,面前却是兵刃重重,一时无法冲破,而风前舞受了他一掌,身体已经摇摇欲坠,这一拍,眼见已经避之不及,那蛊虫本是以温度辩人,入肤绝难再出,早在燕云开掌中昂起了头,蓄势待。风前舞岂会不知厉害,勉力抬臂击出,可是燕云开之前那一掌,已经着意他必死,竟会予他反击之力?
此时千钧一,本已经是灭顶之灾,却忽然有人横剑一挡,剑刃寒冷,只这么轻轻一档,那蛊虫前无去路,竟立刻返身钻入了燕云开掌中。
燕云开甫一动身入阵,身边便一直有人似远似近的跟着,似乎是卫护之意,却不妨竟会忽然出手,那蛊虫已经在空中暴露良久,一直未得指令,又是无路可走,竟立刻反身噬主。
这当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燕云开因爱成恨,想要以此天下奇蛊,去制服管青弦,永留她在身边。却哪会想到,竟会进了自己身体?
有好久好久,他都怔在那儿,似乎完全不明白,刚才生了什么。风前舞也是惊骇,怔了一下,才道:“云开!”一边不由自主的伸手相扶。
燕云开恨极,却是无可宣泄,用尽全力,击向他扶自己的手掌,风前舞极是不忍,却被人拖住,飞也似的滑开,燕云开怒极,狠狠的瞪着那人,目眦欲裂,大声道:“原来是你!”
正文 第047章:往事满怀俱酸涩
风前舞站在当地,身形摇摇欲坠,瞪着身边扶住自己的人,完全不明白为何出手的居然是何玉。何玉的神情也是微微怔忡,瞪着燕云开的脸,隔了良久,才缓缓的垂下头,呐呐的道:“对……不住……”
旁观诸人见异变斗起,亦惊疑不定,衣弦二人急冲过来,也未碰到多少拦阻,衣上云扶住风前舞,三人电一般的退了开来,何玉站在当地,似乎本能的想去扶住燕云开,却又莫名的畏缩,竟是手足无措,似乎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