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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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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乱宫闱我那位父亲是愈发地不照规矩慢慢来了,居然以这样的理由……”下面的话杜敬璋没有再说,只凝神看了眼排命盘的场院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回头头来时又是一脸冷峻:“即刻启程。”

“晏堂主那边总要知会一声才好。”陈平益提醒道。

这一提醒杜敬璋首先想到的是姚海棠,于是对陈平益说:“取纸墨笔砚来。”

迅速地写好了两封手书,一封自然是给晏堂主,一封自然是给姚海棠的。两封手书都是辞行,只是言辞上会有些微区别:“你留下来,把手书一一送到,向晏堂主说明事由,海棠那边……跟她说一句,莫卑莫亢、徐徐而行。”

“是,公子。”

待陈平益应答了后,杜敬璋就领着忠字营和太平院的黑衣人走了,他的脚步不免有些急匆。他那九弟本来就在回京的路上,治水有功而且是大功,本该回朝受赏受封,却没想到人还没到京城就接到了母亲以非常不光彩地方式死去。

不仅杜敬玱会愤怒得没有理智,杜敬璋都感觉到了愤怒,以及意外,这时他只想回京问问他那位高高在上,且天生喜欢操纵旁人生死以及荣辱的父亲:“您到底想做什么”

日尽黄昏之时杜敬璋临近京城,而他想问的话已经有人在宫里问着了。

站在御书房里,言相爷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老得赶不上这位圣天子的脚步了,老得已经觉得自己应该退出朝堂,让万岁爷和年轻人较劲儿去:“万岁爷,老臣大概是真的老了,您的目的老臣明白,但老臣不明白为什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早一点也不晚一点?”

只是皇帝并没有答话,拧着眉头在昏昏的灯火里看了言相爷一眼,然后翻了翻手头的奏折,似乎翻得无甚趣味复又把奏折合上扔在一边儿,食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上好的楸木发出清脆如琴一般的声响。在这声响里,皇帝开口道:“言卿比朕小三岁,朕且不言老,言卿怎能在朕面前言老。”

“万岁爷……”言相或要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挥手制止了。

“朕这时在想,朕的那些皇子们会到朕面前来说些什么。”皇帝似乎对这很感兴趣,说这话时看了眼宫门外,像是期待从外边忽然走进来一溜皇子似的。

“报……万岁爷,四公子已经到了城门外。”

皇帝听罢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遂抬眼看着御书房门外那片金黄|色的斜阳,只余下了最后一点儿光辉,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天际……

110.懒死的

夕阳的余辉下,这座在世间历经风雨的皇宫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显得有些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光影总是能很轻易地把现实从眼里剥离开,以五光十色把那古老甚至是腐朽的宫殿、朱墙、花木等一一衬托得迷离而动人。

在正和门下了马车,此时的杜敬璋已经先到和园里洗漱过了,他看着这座从小惯看了的宫城,不由得眯了眼。当每一块打磨得如水的青砖都映照出暮色时,天如地,地亦如天,只是地上多了宫墙,多了人的痕迹。

人……杜敬璋于是乎想到了慧皇后,那是他**的表妹,自从当上宫妃的那一天起,就对他小心翼翼规矩周到,哪怕是当上了皇后,也向来不至妄想过多。正是这份不妄想,让皇帝最终选她为后,慧皇后在杜敬璋眼里一直是个周到妥帖的妇人,不多什么不少什么。

他自然无法把慧皇后当成母亲,却也自是恭敬有礼,当然他的礼数向来是任何人也挑不出差池来的。他的母亲是位老派的世家小姐,有着天底下最好的规矩,他的规矩也不过是自然而然承袭而来的。

再看了一眼这天地如一的景象,杜敬璋转身走上台阶,越过正和门和便是一片阴沉景象,快到大殿时罗公公迎了上来:“四公子。”

“罗公公,御书房里是谁在?”要是御书房里没人,罗公公自然会在里边侍候,所以杜敬璋才这么问了一句。

侧身引着杜敬璋往大殿里走,罗公公低头答道:“回公子,是言相爷在,言相爷午后即在,一直没出御书房,怕也是为了……”

见罗公公的话只说一半,杜敬璋明了地一点头,不再把这话题接下去,与下边的人谈得越多,对他们来说未必是福:“罗公公留步,我自进去就是了。”

“公子请。”

举步进殿,殿门旁的小侍喊了一声:“皇上,四公子到了。”

里间遂传来一句:“老四来了,进来。”

进了内殿,杜敬璋先给皇帝问了好,言相爷见了礼后,杜敬璋又回了一礼,这才算应完了规矩。而后皇帝看了杜敬璋一眼,说道:“坐着吧,言卿也一并坐下。看老四这风尘仆仆地回来,你说你何必赶得这么急,不愧是事唠。”

“父亲……”杜敬璋本想开口问,却被皇帝挥着手打断了。

“你也是来问为什么的吧,跟言卿一样,不问为什么,而是问为什么是现在?”皇帝觉得自己了解这儿子,打小最疼最近,比起旁的皇子来,皇帝更了解这行四的儿子。

问言摇头,杜敬璋道:“儿子想问父亲,为什么要这般大张旗鼓”

只见皇帝听了忽然笑出声来:“成,这下朕得了两个问题,一个问时一个问势,很好,至少你们没问朕为什么要干这事儿,至少这宫里这天下还有人解得我。”

和言相互看了一眼,杜敬璋看着皇帝笑,忽生悲凉:“父亲,小九约是明日辰时回。”

他这只是在陈述,并不表达其他,在这时候表达得过多反而不妥当。

“朕这么多皇子里,老大最愚钝、老2最阴沉、老三最庸碌……至于老四你最心软,要说小九他最冲动。朕常在想,为什么朕的子嗣里就没有一个完整无缺的,如果老大做事不这么蠢,只要安安稳稳坐着,就能得到一切,哪怕是朕不给他,他也有足够的名份来得。如果老2不阴沉,做事多少光明正大一些,也不至于文官们不爱向着他。打天下靠武将,治天下靠文臣,他只一味尚武,懂个屁的治国安天下。老三他就算了吧,他倒是想可争不来,至于你和老三正相反,争得来就是不想。小九没别的,只是没个好妈,他**不会做人,他就得自己学会怎么做人,而且还得好好做……”

皇帝觉得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在最可靠的臣子和最衷爱的儿子面前,他一个个剖析着自己的儿子,剖析到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果然全是些怂货,最像自己的太心软,靠谱一点的又有个不靠谱的妈。

这番话言相爷听得浑身直冒冷汗,做为一个臣子,无论如何也不太适合听这番话。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杜敬璋,言相爷不得不承认,四公子就是好涵养,居然巍然不动地听着,没有丝毫表情:“皇上,微臣还是先告退吧,四公子赶回来想必有许多话想跟皇上说,微臣就不打扰了。”

“朕还没说完,且听着……”

皇帝这话让言相爷嘴角直抽搐,却也只能安坐着继续听。只是言相爷未免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皇帝要选择在这时候说这番话,他们这位万岁爷是从来不说废话的,虽然刚才的话听着确实句句都像听不得传不得的废话。

“说到臣子,一个比一个油滑,当年的言卿大殿之上能与朕争得面红耳赤,如今言卿至多淘涣两句,然后退到一边去做你的中流砥柱。当年朕经常时不时地想,要是朝堂上少了言卿,朕会顺心很多,可如今朕发现朕一点儿也不顺心。再说翰林院那帮老家伙,歌功颂德的文章写得越来越溜,当年他们明着都能写诗讥讽朕。还有那群狗屁都不是的言官,连老四都不敢参了,他们还能干什么……”

这句“连老四都不敢参了”让杜敬璋不免侧目,通篇听下来,杜敬璋觉得自己这位父亲在表达一个非常明显的意思,那就是这位圣天子觉得朝堂就像这宫殿一样,多了几分腐朽之气,腐朽意味着走向死亡。这死亡可以是一代,也可能是一朝,圣天子自然是不喜的。

“父亲,儿子明白了。”杜敬璋这么说道。

摇了摇头,皇帝想说“你明白个屁”,但末了只是摆手说:“算了,晚了,朕也不留你们用膳了,都回家吃自在地去。老四明天要拦小九就去拦一拦,你这事唠不管管不会踏实,但是不该说的都给我咽回去,这件事让小九自己处理。”

“是。”

和言相一块出了御书房,言相看着杜敬璋,半晌后叹了口气道:“四公子,我还是不明白。”

“还是不明白为好。”杜敬璋答了这么一句后,就大步流星地朝太后殿去,回来了自然要上太后那儿请安。

次日上午,杜敬璋在城门上高坐着,他并不抬眼去看城门下是不是有杜敬玱经过,他只需要听就足够了。随着辰时的名声一过,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杜敬璋缓缓起身步下城楼。

在他站到城门正中的那一刻,杜敬玱正好勒马停住:“四哥,你让开……”

“先下马”

“四哥”

“先下马。”比执着,天下大概也只有姚海棠比得过他。

杜敬璋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稳一稳他这九弟的脾气,而远在四方堂的姚海棠这会儿正好听说了京城的事,在听到慧皇后被斩于宫门外,不由得诧异:“按说后妃就算要赐死,也是极体面的死法,要么是毒酒,要么是三尺白绫,怎么慧皇后会身首异处?”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萧素很少接触到这些,虽然知道了这件事,但并不代表他会知道缘由。

“不管是哪朝哪代,也没有皇后是这么死的,怎么也是先废再赐死,就算是赐死也不是这样的声势。这么一来皇家的体面何在,体统何在,体制何在,规矩礼仪难道都不要了?”说完后姚海棠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明白点了什么,可还是觉得这事很异常。

看着姚海棠在那儿说京里的事,萧素就白了她一眼说:“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事吧,一个连《青玉莲华经》都还没弄明白的人,还得空操心别人的事儿呐,你可真悠闲”

……

“我错了……”姚海棠真的弄不懂那本经书,现在她是倒背都能如流了,可意思还是不明白,人说书读三遍其义自见,她都不止三十遍了,义还是没见继续翻了个白眼,萧素说道:“师父不是说了嘛,用心,用心,真不知道你的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你在启灵方面的天赋不如制器,但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也领悟不到啊。当年我领悟经书只用三天,你再下去都快三个月了。”

叹了口气,姚海棠无奈地说:“那是我在启灵方面的天赋不如你,师父说了,制器和启灵的能力可以相辅相成,这才是我比较占优势的原因。可是又不代表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这么妖孽,领悟三年的都有,我这不是三个月都没到嘛。”

于是萧素也叹气了,伸手戳着她的脑袋说:“你将来一定是笨死的,懒死的,没出息死的明明什么都到了,就是突破不了聚灵气之一关,而且自从青铜剑后,你那能耐就不知道缩到哪儿去了”

她怎么知道,她现在就觉得一切都像雾里看花一样,她觉得新奇,可又觉得不真实,所以这样时灵时不灵的,她反倒觉得正常……要是萧素知道她这念头大概又得指着她鼻子骂了

111.小星星

说是五月初开交流会,萧素跟姚海棠说了,开交流会之前她一定得聚灵成功,聚灵之后才算是真正迈进了启灵师的门槛,她现在这时灵时不灵的,估计还得慢慢磨炼。

四月底的某天,姚海棠翻来覆去莫明其妙地一个晚上没睡着,这就算了,大清早以为可以睡个回笼觉,结果还精神头倍足倍好,她非常苦恼地起床洗漱了。

睡不着就睡不着,正好趁起得早做一些费时费工的菜肴,比如素烧狮子头,就要把豆腐榨干一点,然后拌了香菇和蔬菜粒还有肉一块儿上油锅慢慢养透了,然后再快火炸得皮儿焦焦的。炸好后晾一晾用酱汤来烩制,至于什么酱就可以随意一些,不过最好吃的还是香辣味酱汤,烩制出来红亮而不腻。

她一想就赶紧奔厨房去,只是一出房门就被雾给迷住了,也许是太阳刚出来,满山的雾都呈橙黄|色,和夕阳不同,夕阳会是金黄的颜色,而朝阳相对柔和。当橙黄|色的雾气流转时,竟是七彩流光如梦似幻。

刹那间,姚海棠就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这就像是中国神话传说里的天界,光华流转恒久而动人,时有白雾飘绕,仙气蒸腾。

“太美了,可惜没相机,我画画再成也调不出这样的颜色来。”慢慢走进雾气里,姚海棠忘了自己要去厨房的事儿。

不远处有泉水声叮叮传来,清脆而欢快,闻声走近姚海棠这摸索着走近了,这是她喜欢待的地方,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那地方。走近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像是猛然间多了些什么似的,可以说是灵悟,也像是这一下儿就被点透了一样。

本来她对这一切是既没有真实感,又觉得非常虚幻的,甚至觉得这些都可能在明天一睁开眼来时发现完全不存在。但就这一刻,水到渠成,她有了非常实质的感觉,再也不是那些虚浮的字眼,如灵气、气海、经脉、|岤道,在她眼里这些东西一直很虚。

但是这时她像是很实质地感觉到了这些东西,灵气在气海里翻涌,不催动也会有丝丝缕缕经过全身的经脉|岤道,然后经脉就会像水流过的沟渠一样,通畅而且很舒服。这就像是一个经常运动的人一样,他的血管和血液会相对更加顺畅一些,这样会减少很多病症。

而姚海棠现在的经脉里流动的除了血液还有灵气,这样一来自然感觉就非常舒服,就像是一个便秘的人忽然发现通了,不但通了而且以后都不堵了一样。

“我的神啊……”姚海棠这时已经傻了她念头一动,想着让灵气运行周天,从前是念头一动,很快感觉到灵气钻出来,这时却能感觉到自己一经催动时灵气是怎么反应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某扇让忽然打开了,一下子豁然开朗,很多事儿就明白了。

“青……《青玉莲华经》?怎么感觉漫天都是字儿在飘啊……”不是实质的,因为从水面上看不到倒影,她觉得得佩服自己还有工夫去看这细节。

一抬头,还是**在飘来荡去,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感觉,顿时间这些文字忽然不飘了,一个个排成**后姚海棠就嘀咕了一句:“接下来应该朝我涌过来,钻进我脑子里吧,这样比较符合想象。”

但是那些**一点也不符合她的想象,凭空而来于是又凭空消失了,弄得姚海棠非常傻眼,看着半空中晃了好几圈儿脑袋后眨巴眼说:“喂,不应该是这样的呀,既然都有异象出现了,就应该有点儿什么呀,难道这经书我就这辈子不要弄懂了”

“不对……脑子乱,缓缓再说。”拍了两把自己的脑袋,刚才运行周天时已经盘腿坐下了,这时正在溪边的草地上。风吹雾涌泉声起,她像小时候看过的一休一样,不过她是揉着太阳|岤在那儿想事儿。

半晌过了,姚海棠忽然蹦了起来手指着天说:“不带你这么玩我的,原来就是经脉运行线路,以及运行方法,可我不都知道了吗?也不对,好像还有些,经书上说其如气也,从念,其如光也,从心,其如水也,从意……始知天地万物皆有灵性,皆通灵性,人者,非万物之主,乃在万物之中,明心存念意自明……”

“人是万物之一,这话没错啊,人在食物链的顶层,不是因为身强力壮而存在于顶层的,是因为人类有了文字、有了耕种、有了语言,而后有了社会、有了文明,人是生存于社会,倚仗于文明的。”她喃喃完了忽然想笑,她觉得这些话《青玉莲华经》肯定不懂,这时代如果有神,神估摸着也得很糊涂。

懂是不懂,糊涂也确实会糊涂,不过她明白了那就行了。在她想通之后,忽然间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开阔,雾气原本阻隔了视线,现在却忽然清晰了一些,而且能感觉到天地自然似乎都在一呼一吸。不再是像从前一样,随着她的呼吸而呼吸,而是相对独立的存在。

“可惜还是不会说话,不对,说不定它们有它们的语言,只是我听不懂。”鸡会叫,鸡听得懂就行了,又不是外语,人也非得学会听懂几门不可。

“蠢笨?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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