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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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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瞧了一眼跟在白文萝身后,使劲垂着脸的沉香。 被降为三等丫鬟后,她的一应衣饰都比以前朴素了不少。发上的珠钗全卸了,只簪一朵小黄花或是一支银簪子,却反而多出几分清丽来,越发显得出挑了。

“这位姑娘是你家亲戚?怎么以前没见过?”李敞之在一旁先是看了沉香几眼,最后却把目光落到白文萝身上来,便笑着问白玉堂道。他认出沉香先前是跟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不想这会却跟在一个姑娘后头,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好奇。再看白文萝此时披着白狐狸毛的斗篷,带着雪帽,静静站在雪中,容貌虽纰不上沉香俏丽,身量亦还小,但看着却有几分 脱俗的风情,倒也吸人眼光。

“是府里的三姑娘,走吧,那边酒席已经摆好了,这天冷,你们都陪我喝几杯去。”白玉堂瞥了白文萝一眼,随便应付了一句,说着就先行走了,他身边的几位便也跟了上去。李敞之虽有心多说几句,但眼下一听是这府里的姑娘,倒不好唐突了。心中虽存着疑,却也只朝白文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跟上白玉堂走开了。

白文萝进了荣寿园后,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正巧李敞之这会也回过头,两人目光对上,李敞之对她展颜一笑,白文萝面无表情地转回脸进去了。

“我记得你们白府里只有两位姑娘,这何时又多出一位三姑娘来了?”入了后园花厅的酒席后,李敞之念念不忘刚刚那偶一回眸。雪帽之下淡漠的眸子,衬着那如冰雪般的神态,就似从雪国里走出来的一般,不同于他以前所见的女子,便拉着白玉堂问道。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那是大伯从外头接回来的。听说大伯当年在淮州当差时,纳了个小妾生的。本是早就去接了,谁知路上出了意外,当时还以为都死了呢,哪知过了十年竟又找了回来,我家老太太可高兴呢。”白玉强性子大大咧咧,口没遮拦,入了席后也不客气,一边招呼着大家坐下,一边让丫鬟们上来服侍。再一听李敞之这么一句,便抢着说道。

“原是这般,难怪我之前从未见过。”李敞之恍悟地点了点头,到也不觉得稀奇,只是想了想又瞧着白玉堂问道:“哈哈,我说句直话,玉堂你可别生气,我刚刚怎么瞧着你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难不成还跟小时候一般,为这等事生你父亲的气。”

“没那回事。”白玉堂轻轻道了一句,面上却明显露出几分不快来。

李敞之又哈哈一笑,然后看了白玉强一眼,等着他倒出来。旁边的丫鬟们已开始为他们卙上刚温好的酒,另一边有外头请来的歌姬乐人轻轻弹唱着。一边的沈逸飞轻轻饮着酒,也不开口,而白玉堂的另两位同窗倒是一脸兴致勃勃的瞧着白玉强。白玉强果然不负众望,先喝了杯酒,然后就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叫沉香的丫头,三妹妹挡着大哥的心头好了,能给好脸色吗?”

“沉香,就是刚刚那个跟在三姑娘的丫鬟?”李敞之问道。

“还能有谁,这府里的丫鬟中,就她的姿色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白玉强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向旁边的几位道:“你们刚刚也瞧见了吧,是不是不差!”

沈逸飞无声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另两位先是看了白玉堂一眼,然后才点着头道:“确实是难得的美人,不过也算不得是绝色佳人,比起我曾见过的那几位,倒还是差了几分。玉堂兄才刚从京城回来,想必也是听过了,京州有三红,一为万春红楼,一为胭脂红酒,再有就是天羽红姑了!”

“哦,你说的那位天羽红姑,就是今年才刚升为万春红楼的头牌吧,我是见过,果真是个绝代佳人,那身段容貌,生生是勾魂的!却偏叫着卖艺不卖身,进了那地儿还装什么清高,你们见过有哪个是能装到底的!”李敞之赶紧放下杯子,轻轻一拍桌子,眯着眼睛想了想才有些愤愤地说道。

“嘿嘿。。。。。。敞之兄想必是动心了吧,听说去年那天万春红楼的头牌你没少捧场,怎的这一位你倒是生怯意了。”白玉强嘿嘿一笑,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是带着几分酸味和幸灾乐祸的。他虽是世家公子,但是因为老太太平日里拘着,林氏也都盯着紧紧的,他是有那贼心却没那贼胆,再者手头上也远远比不上李敞之来得宽裕,那等销金窟他是难有机会进去风流快活一把的。

“哼,爷是听说早有人把她给包了,这卖艺不卖身不过是个叫卖的噱头而已。”李敞之冷哼一声,然后又转头对白玉堂道:“来来来,大家今儿都得敬寿星三满杯!这也算是双喜临门的事了,前段时间才听说伯爵府里的烟花库房给点了,放了满天的烟火。我爹当时还说了,这准是提前预示着会有大喜事降临,眼下可是印证了吧。”

这说着大家便都站了起来笑呵呵地掽杯,几杯下肚后,白玉堂招呼着他们都坐下,然后自己起身,亲自给他们都各卙上一满杯,才笑着说道:“其实啊,这女人嘛,就是看得到,得不到的时候,最是挠人心。”

“理解理解!要是费了半天劲,却碰上个中看不中用的,生生跟个木头人一般,别提多败兴了!”李敞之哈哈一笑,说着就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说道:“你府里就是规矩大点,要我家,爷我看上谁了,还不都乖乖送过来,谁敢多嘴。就是妹妹的怎么了,大不了我去外头买十个丫鬟回来任她挑。”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带位朋友过来吗?怎么就你一人到。”白玉堂生怕这事再说下去,就该把自己挨打那事给揭出来了,便赶忙把话头一转问道。

“嘿,我正想说呢,今天本来是要找他一块来,顺便介绍给你们大家,哪知他临时有事,我便只好先过来。不过我都跟他说了,一会一定得过来一趟,我已经让小厮在你家院门那等着,人一到就给带进来。”

“什么朋友,能让你这么重视的。”白玉强被勾起好奇心,便追着问道。

”等会见了不就知道了。“李敞之故意笑得一副神秘的样子。

白玉强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一看他这样,就又要追着问,偏李敞之这回却转过头对一旁的沈逸飞道:“沈兄从刚刚到现在就不发一言,可是嫌我等太庸俗了!”

“李兄言重了,我不过是见识短,不敢轻言,万一说错了话,给大家笑话了。”沈逸飞笑了笑,轻轻放下杯子说道。

“嘿,这话说得就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沈兄乃是琴仙转世,今儿有歌姬在场,就不罚你抚琴助兴了。不过你总得跟我们说几句心里话,别老一副得道高人的样。”李敞之说着就给他卙了杯酒,还又跟他碰了杯,然后就自己先干了。

沈逸飞无法,也只得干了,李敞之大笑,接着说道:“沈兄果真是个爽快人,可恨我是个俗人,平日里也难有接触的时候,不然早交了你这个朋友。”

沈逸飞放下杯子说道:“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呵呵,沈兄果然是读书人,连说句话都像模像样的!”李敞之一怔,然后就呵呵笑了一下,说着又亲自给他满上一杯接着道:“刚刚大家伙都说到了女人,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此我少不得也要问兄弟一句,喜欢什么样的衣服?而且说起来沈兄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挑几个像样的衣服了!这说出来,兄弟给你参谋参谋!”

“没错没错,我瞧你整日就抚琴弄曲的,那再怎么好也不能跟女人比啊不是!”白玉强赶忙附和着说道,他平日里不管去哪,林氏总是追着问前问后的,盯得死死的,让他心里直叫苦。但若是跟沈逸飞一块出去的话,林氏保准一百个放心,一句多的都不问,所以他老早就想把沈逸飞拉下水了。

沈逸飞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快,只是也明白这几个人跟他们认真不得,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才说道:“李兄刚刚说的那些烟花女子,再怎么美,也不过是个玩意罢了。所谓的好女子除了容丰貌美外,还应当才德兼备,性子温柔,擅女红,懂音律,会诗词,上要孝顺父母,下要爱护兄弟姐妹,人生若能得一这般的女子,已是足矣。”

“沈兄啊沈兄,这天底下有你说的这人儿吗?那可不是天上的仙女!”李敞之摇了摇头长叹道。

“那可不一定,眼下就有一个,我家大姑娘倒是勉强能称得上合沈兄的意,可惜大妹妹早定了人家,沈兄这是迟了一步啊!”白玉堂一听,便在一旁笑着说道。

“玉堂兄万万不可这么说,我不过是随口道几句同大家说笑罢了,可别牵扯上姑娘家,若是坏了名声,沈某可是担当不起!”沈逸飞吓一跳,不想白玉堂竟把话拉到白玉妍身上,便赶忙开口道。

“嗯,说来玉堂的两个妹妹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儿,就连如今这三姑娘瞧着也是冰雪般的人物,自然不是那等烟花女子可比的!”李敞之难得点了点头,然后又起来给大家卙酒道:”来来来,我今儿是特地给玉堂兄叫了几个歌姬弹曲助兴的,咱大家伙想听什么名目,想玩什么乐子都放开了玩去,千万别客气了。“

于是这边一派脂浓粉艳,酒香琴浪,花天酒地的景象。

那边,白文萝进了荣寿园后,周氏和林氏正同老太太商量着过年要准备的一应大小事,没空理她。 白文萝便行了礼,略坐一坐就出去了。却回了梨香院后她才想起,前两日白玉妍托她帮着绣两个荷包,昨儿就做好了,刚刚忘了顺便带过去,于是便拿出来让沉香给送过去。

第四十九章 雪映红梅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玉堂觉得腹中微涨,便起身告了声罪,出去解手了。李敞之也让小厮再出去瞧瞧,怎么人还没来,心里微有些不快。而白玉强和白玉堂的那两位同窗,已经一人搂着一个歌姬不乐亦乎地斗着酒。只有沈逸飞依旧独坐在一旁,端着半杯残酒,静静听着流水叮咚般的曲调和黄莺般婉转的歌喉。心里直可惜,这般美的音色,皆被这般人给糟蹋了。

“想必沈兄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改日兄弟带你去京州的万春红楼瞧一瞧,其实啊,女人就是个姿态,脱了衣服都差不多。。。。。。”李敞之多喝了几杯,嘴里的话越发显得粗俗了起来。

沈逸飞只当做没听见,慢慢饮着酒,有丫鬟上前来要给他换上刚用温水浸着的酒杯,另斟上新酒,被他摇头拒了。

“沈兄怎的不高兴了,可是兄弟刚刚说的话有得罪之处?”李敞之也非是喝迷糊了,一瞧沈逸飞这脸色便知道自个刚说的话不合适了,笑了笑,便正了脸色说道。

“哪,我是在细听这曲儿呢,难得这些歌姬的曲乐有这般不俗之处,之前倒是没注意到。”沈逸飞先把那个杯残酒喝了,然后才放下杯子笑着说道。

李敞之抬手让丫鬟将温水浸的杯换上,然后亲自给斟了酒说道:“沈兄是雅人,自是不知,这些歌姬为了讨得生活,在这琴乐上也是没少下功夫的。我今儿挑来的这些,哪一个身上没个十几年功夫。虽说我对着音律一窍不通,但身边倒是有几个擅长音律的长辈,记得曾听他们说过。。。。。。哦,好像是这么说的,这琴曲啊,得有过经历的人,才能真正弹得出其中的意境来,否则,指法再准,练得时间再长,也是徒有琴声没有琴心,嗯。。。。。。说什么空空如也什么的!”

沈逸飞一听这话,心中一震,再听那歌姬的曲调,更是觉得其中含着难言的悲愁,听得人心里微嫩泛羞酸。琴心琴心,凡教过他的师父不是没有说过这话,只是身处锦衣玉食,华屋美婢的他!并未真正悟出其中意思来。如今李敞之酒后无意的几句话,此情此景,竟让他有种醐醍灌顶的感觉。

李敞之见他久久不语,也不知他是犯了什么毛病,便笑着说道:“哈哈,我就是有个糊涂印象,在沈兄面前班门弄斧了—番,沉兄莫要见笑才是!”

“不是,李兄的一席话,让我受益良多!这一杯,我该敬李兄才是!”沈逸飞一脸正色地端起酒,一饮而尽。

李敞之倒是有些意外他竟会这么说,不过心里真是松了口气,他父亲今天就是叫他过来好好笼络一下沈家公子的。沈家与皇商有联系,若能搭上这条线,那么他们家的生意将又会是一个新的局面。

白玉堂解完手回来的时候,看到花厅南面的那几株红梅,在白雪中争相怒放,好不惹眼。刚刚喝了不少酒,这会身上还热着,头也微有些沉,一想这一回去,少不得又得被他们灌上好几杯。还不如趁现在先在园中待一会,赏赏梅花,待酒气散得差不多了再进去不迟。于是也不让下人跟着,自己踱着步子往那走了过去。

然而他才走到梅花树那,不想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俏丽的脸蛋儿,那纤细的腰身儿。胸中的酒气越发热了起来,脑子顿时回想起那天扯碎她的衣服后,下面露出玉胸蜂腰。

沉香从大姑娘那出来后,路过这里,也瞧见了这几株怒放的红梅,便想着折几支回去给姑娘供在瓶子里,却不想过来后竟会碰上最不想见的人!她一时吓得有些懵住,脸刷地就白了,回过神后,反射性的就转身要跑。

“站住!”白玉堂本心里还有些犹豫的,可看到她居然一见着自己就要跑,心中顿时冲火来,随即就大喝了一声。

沉香浑身颤了一下,终于是站住了,咬着牙,转回身,小心行了个礼。

“你跑什么!做什么亏心事见不得人了!这才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多长时候,就连这点规矩都忘光了,难道这都是三姑娘教你的!”白玉堂慢慢走过去,挑起她的下巴,阴森森地说道。

“回,回大爷,我并没有跑,我只是,只是一时没瞧见大爷在这。”沉香也不敢挣开他的手,颤着牙齿,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看到我在这,那你是见着鬼了,吓成这样,我很可怕吗?”白玉堂说着就捏住她的下颌。

“姑娘还,还等着我回去呢,大爷若是没什么要吩咐的,就容我先告退了!”一看到他这样阴森的眼神,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沉香吓得全是都微微发起抖来,眼睛乱转地往两边瞧着,祈祷这会能不能过来个人!可偏就是半个人影都看不着,她不知道白玉堂到底想干什么。

眼下这是在外面,天又飘着雪!他不可能会在雪地里胡来,但是她就是怕得不能自持。之前那阴影一直留在心里,现在是一见着他,她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姑娘姑娘,哼,你真以为搬出个三姑娘来就能吓住我了!”白玉堂脸又靠近了点,浓浓的酒气直往沉香脸上喷,他冷笑了一下,接着道:“我倒要瞧瞧,你能躲得过几年,那丫头最多再过两年,就该出嫁了,你觉得你这样,能跟着过去吗?”

沉香没答话,只是一脸惧怕地看着他。然而任她心里再怎么害怕,身上再怎么发抖,她却一直都没有说出哭求的话来。

“你若是乖乖应承了我。我还是会好好待你,但你若把我的耐心全都磨光的话,到时就有你的苦头吃了!”白玉堂说着就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然后就开始轻轻抚摸了起来。沉香心中大骇,就要挣扎,却反而被他一下子掐住了脖子。

“我清楚地告诉你,这么反抗我,没什么好果子给你吃,趁早给我想清楚了!”

“咳咳,咳。。。。。。救,救命————”沉香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两手抓住白玉堂的手腕,却根本掰不动他!她要死了吗?他要杀了她!谁来,谁来救救她!

“哦——一玉堂兄,原来你在这呢!”就着沉香觉得要窒息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天籁之音。白玉堂猛地就放开了她,沉香一个站不住,趔趄了一下就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咳了起来。

“我说你去解个手要这么长时间,原来是躲在这赏梅来了,他们都叫我出来找你了,这下回去可是要罚你了!”沈逸飞走上来,一脸笑着说道,然后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沉香问道:“这是怎么了?”

“哦,一个走路不看路的丫鬟,撞到我身上来,估计是吓到了,别理她,随我进去吧。”此时沉香垂着脸看着地面,也不敢咳了,白玉堂轻轻一笑,便随口说道。

“那就走吧。”沈逸飞也不多说什么,收回目光便同白玉堂离开了那。

等他们走后,沉香才从雪地上慢慢站了起来,含着泪,轻轻拍了拍上身的衣服,却这时又听到那个声音说道:“你没事吧?”

沉香一愣,抬起眼,竟是去而复返的沈逸飞。她张着嘴,结巴了一会才低着头说道:“多谢沈少爷!”

沈逸飞似没听到她这句话一般,只看了她一眼,再抬起眼,微怔了一下,然后便说道:“哦,你家姑娘来了。”

沉香又是一愣,然后一转身,那正往这边走来的身影可不正是白文萝。

第五十章 谁家女子,踏雪寻梅

“怎的弄得这般狼狈?”白文萝走近后,先看了沈逸飞一眼,然后才上下打量了沉香几眼,最后把目光移到她的脖子上。虽是冬天,衣领包的较严实,但依旧能看得到两边下颌那有一道淡淡的红印。

“我。。。。。。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姑娘怎么出来了?”沉香瑟缩了一下,手下意识地就往脖子那摸了摸,然后小心的说道。

“嗯,出来走走,看到这边红梅开得好,想折一支回去。”白文萝收回目光,又看沈逸飞一眼,顿了顿便到:“沈少爷不是在花厅那喝酒的么,怎么也出来赏梅了?”

沈逸飞一听这话,再—瞧沉香,生怕她误会了,便赶忙说道:“是在那屋里多喝了几杯,出来透会气,没想见到有丫鬟前来,便过来瞧一眼。既然姑娘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白文萝点了点头,便朝其中一株梅花树走去。沉香也不敢跟沈逸飞多说话,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赶忙走到白文萝身边说道:“姑娘别冻着手了,让我给折吧,是要这支吗?”她说着就已经伸出手去,白文萝也不抢,便点了点头。接着就听啪的一声,那支梅花是被折下来了,却不想沉香使过了劲,震得那一树梅花都颤动起来。随即无数花瓣离枝而落,连带着树上的积雪亦纷纷往下砸。正巧这时突地卷过一阵风,带着红花白雪一齐纷飞乱舞。雪粒倏地钻进脖子里,贴在脸面上,鼻间飘荡着冷梅的幽香,使得这凛冽的寒风带上了几分难得的温柔。沈逸飞回头,只见那株红梅树下,飞舞的风花雪片使得视线微有些模糊,却为眼前的景象增添了几分亦真亦幻的灵动美感。谁家女子,踏雪寻梅,婷婷袅袅,风姿动人,迷迷离离,巧笑嫣然。。。。。。

原来真有那冰雪般的人物,去衬这着雪中红梅冷寒香。沈逸飞不由得站住了脚,遥遥望着这边。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茗夕之前跟他说过,三姑娘曾说他的琴声里,除了清风明月,高山流水外,什么都没有。当时自己并未在意,而今日因刚刚已听过李敞之那一通话,如今再看这番景象,心中似乎隐有顿悟。这雪中寒梅,日日都见着,却从不觉得有多动人之处。可如今却觉得这园中的雪景似被注了魂一般,看着全都活了起来,竞让人无法移开眼光!

夜风过后,树枝隐下,两人的衣上发上皆落了一层雪花!白文萝不由笑道:“这老天也是大方,不过折支梅花,还附带送了这么多雪花!”

“怪我没轻没重的,姑娘没冻着吧!”沉香一边给白文萝轻轻拍着身上的雪花,一边接着说道:“姑娘出来怎么也没叫个人在身边跟着,好歹给打着把伞,万一受了凉可怎么好!”

“无事,回去吧,你的脖子也该抹点药,这大冬天的容易乌青了。”白文萝笑了笑,拨开她的手,淡淡说了一句。沉香顿时僵住,嗫嚅了一下,白文萝又道:“回去再说。”说着便接过她手中的梅花,然后就往梨香院那走去。

只是她才刚一走开,沈逸飞就上前叫住了她。白文萝停下,刚刚就注意到他一直往这边看,也不解他是何意,便询问的看着他。

沈逸飞倒没多说什么,只是朝她作了个揖,一脸认真的说道:“沈某在此谢过三姑娘的点拨之恩!”

白文萝愣住,赶紧错开身问道:“这是何意,我何曾点拨过沈少爷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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