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头忽然洒进了一道温暖的阳光,和煦而又美好。
原来,他是为了我而答应让我离开,而不是毫不在意我的离去!
“而且,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去看晖阕的圣罗紫兰花!”安凤凖的手指轻轻的在我的后背上跳动着,又似乎在弹奏着一曲温情的曲子,“鸾儿,你只有三年的时间可以自由自在了!等到三年之后,等我解决了东盛的一切问题去晖阕迎回你,从此以后你不管去哪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一直会跟着你!到时候,你可就没有那么自由了呢!”
明明是生死不离的话语,可是他却以这般轻松的姿态说出话来,令我的鼻子倏地一酸。
离愁别绪,竟然就这么在心中缓缓荡漾开来。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不过,你就这么离开三年,对我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安凤凖的神色忽然一转,望着我的眼神又变得有些许的抱怨。
我有些歉意地低下头,当初是我先与楚狂南定下了三年之约没能顾及到他。
“我……”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实在找不到话来说。
承认自己犯下的错么?
还是,对他说些临别前的甜言蜜语?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窘迫,原本板着一张脸的安凤凖忽然笑出了声,宠溺的说道,“傻瓜,我是逗你的!”
虽然这么说,可是我依旧能够感觉到他的不舍与心难安。他搂在我腰际的手,是那般用力,似是不愿意放手,不愿意让我离开!
“三年,”我深深地看着他,“三年之后,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
安凤凖笑着点了点头,笑容却又在忽然间变得狡黠,“三年的离别……在离开之前,我想我必须有一件事要做呢!”
他的手缓缓地抚着我的发丝,手上似乎带着炽烈的火焰。
我能够感觉到他体内的灼热。
“你……”我诧然道,“你体内的七夜欢还没解么?”
安凤凖在我的耳边落下一吻,“难道只有在七夜欢的药性催|情之下,你才愿意与我在一起么?”
这样的话语,令我不由得羞红了脸。可是,连续七夜的欢情,早已经令我浑身骨架似乎被拆散了一般。
他为什么可以依旧如此勇猛呢?
“鸾儿,可愿意许了我?”他抬起头来望着我,眼眸中燃起了两簇浓烈的火花。
我低下头,娇羞地点了点头。
或许我是有着私心的。
七夜的欢爱,如若能够在我体内留下一个长得像他的孩子,以后的三年,或许很快就可以过去的!
“鸾儿,你竟然还有精力想其他的么?”安凤凖坏坏地笑着说道,“看来我做得还不够好呢!”
我怔愣了片刻,可是很快,就没有了思绪去想其他。
最后的一夜,离别之前的一夜。
是激烈而又狂野的一夜。
我想,今生今世,我都无法忘记这一夜!
浴火之爱209
幽云十六州,是东盛最南边境的城池。它像是一串银线穿着大小不一却均玲珑有致的十六颗明珠的珍珠项链,点缀在幻海,与幻海之中的半岛国晖阕相毗邻。
因为幽云十六州是晖阕通往陆地、与东盛贸易往来最重要的关键要塞,如若幽云十六州故意对晖阕加以阻拦,晖阕的对外贸易将会受到极重的损失。难怪晖阕一直想要将幽云十六州纳入自己的国土中。
我、易容成安凤凖的楚狂南与微微涂黑了脸的花影走在幽云十六州第一洲——云州的街上,人来人往的一片喧哗热闹之象。
“从这里出发,还需要多久才能够到达晖阕呢?”我有些疲惫地问楚狂南,离开帝都已有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了,其间遇到不少前来刺杀拦截我们的人,虽都被楚狂南的人暗中帮助除去,可是那些人却似乎杀不尽似的,往往跟随着我们的踪迹而来。
或许,只有回到晖阕,才能够彻底摆脱他们的纠缠吧!
楚狂南低下头看着我,眼底浮现一抹欣喜的神色,可是因为脸上带了假面易容,嘴角的笑意却带着几分不自然,“青鸾真的很想要快些到晖阕吗?”
我淡淡地一笑,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如果这样能够让他的心情好一些的话,我并不介意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谎言。
“公子,前面有客栈。我们是在客栈休息,还是继续赶路呢?”花影压低了声音,可是却依旧换得了楚狂南的一记冷瞪。
我轻轻地叹息着摇了摇头,抬起头对楚狂南说道:“王爷,我觉得有些累了。我们先去客栈歇息可好?”
似乎有意地在为难花影,只要花影开口说话,楚狂南莫不是冷眼相对。而花影似乎也察觉到了楚狂南的不悦,一路上说的话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是缄默不语。
而这一次开口,是花影这三日以来的第一次开口讲话。没有想到楚狂南依旧冷眼相待,于心不忍之下,我不免替她说话。
听见我如此说,楚狂南淡淡笑着点头,可是望向花影的时候神色却骤然一凛,“那就去客栈歇息,明日再走!”
花影默默地低下头,转身带着我们朝不远处的客栈走去。
翠竹建成的客栈,夕阳的金辉洒落,像是在上面镀上了一层铂金。金黄浅绿交相辉映,客栈前方静静地流淌着一弯小河。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红彤彤的云霞,像是盛开了一河的娇媚荷花。
一进客栈,一股清淡的清新之气便迎面扑来,像是翠竹的清香,又像是清凉的薄荷香气。我略感诧异地打量着客栈内与外界迥然不同的雅致摆设,心中不忍暗自称奇。
深紫檀木雕刻成圆桌与莲花宝座形状的模椅子,在墙壁上竟然直接泼墨挥洒,四面墙上分别画出了四幅身着翠绿色长裙的傲然的女子手臂上挽着如霞披帛的翩跹起舞,一样的飘逸,却是不一样的姿态与形态,令人叹为观止。
因为幽云十六州是东盛对外交易的重要枢纽,客栈里的客人纷繁复杂。可是不管多么粗犷的汉子,坐在客栈里的时候却都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张扬,似乎是怕打扰了什么似的。
我的目光刚刚从墙壁上的四幅舞者图上收回来,却顿感一阵夹着牡丹花香气的风扑面而来。才回过神,便看到一个穿着内着鹅黄|色长裙、外罩一件嫣红色轻纱的女子袅娜多姿地朝我走过来,语笑嫣然地躬身说道:“三位客官,是住店、打尖还是以文会友呢?”
言语间,她竟然有几分儿女家的娇羞形态,微微低着头,可是却能够看到一张芙蓉面上如若染上了西天上的云霞,沾染了几分晕红,使得原本就精致的脸蛋看起来多了一份娇媚的神态。
楚狂南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在欣赏一幅上好的美人图似的,嘴角若隐若现地扬起一个浅笑,“以文会友?”
那女子抬起头来飞快地递给楚狂南一道媚眼,却又很快半低下头浅笑说道:“是的。我们家掌柜的曾听闻帝都烟雨楼的青鸢姑娘于科举之时大试天下文豪,感慨未能一睹当时的风采,遂学青鸢姑娘之举,与近日举行了以文会友的活动。今日乃是最后一日了呢!不知三位可愿”
楚狂南含笑的眼神微微地扫过我的身上,然后又缓缓地移到黄衣女子的身上,戏谑地问道:“不知如若赢了的话会有什么奖品呢?”
“客官好大的口气呢!”那女子抬起头来悠悠地望着楚狂南,眼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这才说道,“如若客官能够闯到最后一关,妾身愿意侍奉公子一辈子!”
“这么说来,奖品就是姑娘了么?”楚狂南听到她这么说,笑得愈发开怀了。
“妾身名唤十娘!”十娘转过头又看了我与花影一眼,低下头浅笑道,“小女子不妨实话实说。家父乃是这间客栈的掌柜,此次以文会友,实乃是替小女子选得文才翩然的夫婿!”
话语说道这个份儿上,十娘的脸颊早已经红得比最最艳丽的花儿还要娇媚几许。
楚狂南笑着说道:“姑娘娇媚无双,想必已有不少男子前来参加此次以文会友了吧?”
十娘浅笑着点头。
楚狂南转身望着我道:“沈兄,你可愿意前去一试?”
此次出行,为了方便,所以我一直都是男装。难怪刚刚十娘的眼神除了落在楚狂南身上之外,还时不时地飘向我。莫不成,她也将我当做了前来欲要参加她选亲的人选之一吧?
而楚狂南的话,无疑是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的眼神带着三分娇媚,四分期待、五分兴奋望向我,看的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不解楚狂南为何要将我牵扯至此事中,只是这一次我却不会再为了他的心情而对他妥协不言语。浅笑着摇了摇头,我对他说道:“公子的文采比我的好得多,我就不去献丑了!”
听到我的话,原本对我还有几分期待的十娘立刻将目光转向了楚狂南。楚狂南挑了挑眉,爽朗地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
我忽然忆及他此刻扮演的是安凤凖,而不是那个文武双全的楚狂南,连忙扯了扯他的袖角说道:“公子,方才的玩笑话你还当真了不成?天下才子何其之多,你我的文采不过是在私底下胡诌而已,又怎么能够比得上那些才子们呢?”
见我出手阻拦,楚狂南不但没有气馁,反倒是笑得眉眼都舒缓开来,他对十娘抱了抱拳说道:“十娘姑娘,在下其实不过是一介武夫,以文会友么……在下还是无能参加。不过,相信十娘姑娘的这次选亲,定然可以选得一名才华出众的男子的!”
十娘望着楚狂南的脸,眼眸之间似乎带着不舍,最后看向了花影,可是花影却是自从进门就低着头,手抵着剑柄,似乎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就立刻会拔剑而出,将附近所有的敌人都一网打尽。
见我们三人都无意于她的以文会友选亲会,眉宇间难掩失望,却淡淡地笑着说道:“二楼仍有雅座,三位公子里面请!”她做了个请的动作之后便走在左前方带路,引领着我们走到了二楼的一个雅座,又道,“如若有什么需要活着招呼不周之处,三位尽可以找十娘诉说解决!”
见她如此识得大体,我对她的印象不由得好了几分。花影却一直皱着眉头盯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原本握着剑柄的手似乎又用力了些许。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暗自替她心疼。
她深深地爱恋着楚狂南,可是楚狂南对她的态度甚至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的态度。这怎叫她不伤心?
可是就是连伤心,她都不敢表露出来,着实令人为之心疼!
我们三人围着圆木桌坐了下来,因为赶路的缘故而腹中有些空,所以便都随便点了一个菜式,楚狂南还要了一壶上好的花雕。
菜很快便上了来,没有想到小小的地方,普通的菜式却能够做得色香味俱全,倒也不容易。
我正欲伸筷子,楚狂南却陡然将我的筷子挥开了,冷冷地看了花影一眼。
看到花影低眉敛眸,我忍不住说道:“王爷,不用花影替我试菜了!”
一路以来,自从楚狂南发现追杀我们的人不仅仅对他动手,甚至也对我出手之后便下了命令,我吃的任何东西,都必须先有花影试吃,以防我被人下毒暗害。
花影默默地承受着楚狂南这般漫不经心地伤害,可是每每看到花影替我试菜时候绝然的神色,我不由得替她感到心疼。
楚狂南待她,实在是太狠心了!
“怎么,你这么快就想死了么?”听到我替花影说话,楚狂南望着我的眼神倏地一敛,沉如铁,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誓言!”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王爷,你想得太多了!这一路以来,虽然我们遭到了他派来的人的追杀,可是现在都已经快要到了晖阕……”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花影却已经低下头,将每一样才都夹了一筷子放到自己面前的小碟中,然后慢慢地吃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可以吃了!”
看着花影那张没有了任何情绪的容颜,我忽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得不说,楚狂南当真是狠极了心,将一个原本应该是如花似玉的女子训练成了一个不会笑、不会怒的冷面侍卫,甚至还践踏她那颗爱恋着他的心!
“吃吧!”与对花影的冷淡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楚狂南对我的柔情与细心。自我跟随他离开烟雨楼之后,一路上他对我是百般体贴。
看着楚狂南细心地将菜夹到我的碗里,我只得轻声叹息了口气,然后吃下他的柔情。
“尝尝这里的红烧狮子头。”楚狂南含笑给我夹了一颗宛如葵花心的精美绝伦的肉丸,“听说幽云十六州,每一州的红烧狮子头都有一种味道。不过好似云州的红烧狮子头味道最为鲜美,咬一口,肉香四溢,滑嫩可口,回味无穷。你尝尝看!”
我欣然尝了一口,却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楚狂南一脸的等待着赞扬的表情。
“味道有点儿怪!”我含糊地说道,“的确是滑嫩可口,不过肉中似乎散发着一种古怪的味道……”
楚狂南的脸色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脸色大变,大声说道:“快吐出来,不要咽下去!”
花影见状,更是冲过来欲要帮我将口中的菜吐出来。
可是,因为楚狂南的大声咆哮而吓了一跳,原本还含在口中的菜,顿时咕噜地滚进了喉咙,最后被咽了下去。我惶恐地抬起头望着楚狂南,有些不安地问道:“怎么了?”
楚狂南愤怒地瞪了花影一眼,眉头紧紧地锁成了一道,令人心惊胆战的怒气萦绕在他的周身,这是我从来不曾见到的狂怒。
他真的很生气!
花影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正欲递给我,可是我的腹中却忽然一阵翻江倒海的翻滚,痛得好似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胡乱地搅动着,又像是有灼热的火在燃烧。不可遏止的痛,令我的身子不由得蹲了下来,双臂紧紧地抱着肚子,几欲疼得在地上打滚。
而花影也是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可是她却缓缓地靠近我,颤抖地将手中一颗白如雪的药丸递到了我的口中。等到我咽下了那颗药丸,她方才自己也吞了一颗。
药丸顺着喉咙滚下,像是一颗圆圆的冰糖,冰凉而又带着甜意。可是冰凉一入腹中,并没有压住腹中的灼热火气,反倒是像是在烈火上倒了一盆油,烈火燃得更欢了!
“哇”的一声,我竟然张口将刚刚吃下去的才吐了出来。夹杂在菜中的,是呈现青紫色的血。
将这一口血吐了出来之后,我腹中的灼热感慢慢地平息了些许。可是却在湖人之间感到了一股窒息的压抑与冷气,原本带着夏初的热在一瞬间跳跃秋季而一瞬间变成了寒冷的冬。
我抬头看去,才发现四周重重围上了一群手中持着各种武器的黑衣人群。我与楚狂南、花影三人被层层围在了中间。
黑衣人的眼中,都闪动着兴奋而又激动的光芒,像是一群发现了猎物的野狼,凶狠而又残忍。
楚狂南一手扶着我,另外一只手扬至胸口,防备地环视着围绕着我们的黑衣人。一旁的花影面色依旧苍白,但是并没有呈现任何情绪,眼神甚是森冷。
森冷的眼眸扫过他们,楚狂南冷笑着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有些不解地望着楚狂南。这一路以来追杀我们的,除了安凤询的人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人么?
像是响应楚狂南的问话,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黑衣人自动地让出一条道,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先前柔美婉约的十娘。
她抿嘴柔笑,声音依旧温柔如水,“这为眉目清秀的小哥哥,安陵王妃沈青鸾?”
找的人是我?
惊愕地抬起头看着来人,可是怎么都不敢相信,一个温柔如水的娇媚女子,竟然又做了安凤询手中的棋子,甚至还先装出一副单纯的模样来骗取我们放下戒心,然后伺机对我们下毒意欲铲除我们。
只是,她为何只找我?难不成,安凤询已经看出了我身边的安凤凖是由人假扮的不成?
“你究竟是何人?”楚狂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沉着一张脸问道。
十娘浅浅一笑,纤细的玉手交叉环胸,又抬起一只手抵着红唇,“你们不答,那我当做是默认了!”
花影防备地绕到了我面前,挡住了十娘的目光,冷冷地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十娘笑得花枝乱颤,“你问得好!我家的主人想要请沈姑娘前去做客!只要你们将沈青鸾交出来,我也不为难你们!”
楚狂南冷笑着说道:“如若我们不愿意将她交出来呢?”
十娘微微一愣,眼神环过四周的壮汉,浅笑着说道:“虽然说你的武功高强,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掌,我们这么多人……”
话未尽,可是言下之意却甚是明了。只要留下我,他们就不会动手;而如若我跟着他们走,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如若是安凤询的话,他绝对是不会只寻我一人,而是会下令除去“安凤凖”!
也就是说,十娘并非是安凤询的人!
既然她不是安凤询的人,我便松了口气!
“十娘,你家主人是谁?”我在花影的背后大声问道。
十娘笑着答道:“沈姑娘,我家主人可是你的老故人!”
老故人?
想要除去我的老故人,会是谁?
我的身子微微一颤,不想也不愿意去深想。
可是事实上,也由不得我多想!
因为楚狂南忽然扬起手击起了一阵强烈的掌风,仿佛是寒冬腊月呼呼萧瑟的寒风,吹拂起了地面上的灰尘,刮倒了屋子里的桌椅,卷起了每个人身上的衣角,令他们不得不扬手捂住眼。
而就在这一刻,电光火石之间,楚狂南已经抱着我飞身从半敞开的窗户中一跃而下,留下的只是一句话:“花影,解决他们!”
耳旁响起呼呼的风声,黄昏里的风带着白日的热感吹打在我的脸庞上。我攀在楚狂南的肩头,只能看到左右的屋舍不住地后退,又时而变小放大。我们的影子在尚未彻底沉下的夕阳之下,拖曳得好长好长。
“放我下来!”我拍打着楚狂南宽阔的脊背说道,虽然知道我现在的举动不合时宜,可是却始终放心不下花影。
楚狂南竟然将花影丢下,让她独自一人面对那群壮汉的袭击。他怎么可以那般残忍?
感觉到我的挣扎,楚狂南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放下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我低下头说道:“花影一个人……”
听到我提及花影,楚狂南的神色再度一凛,“青鸾,你就当真那般顾及花影么?”
他言语之中的忿然让我不禁一愣,不解他为何如此气恼。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解,楚狂南望着我的眼神逐渐变得清冷,“你说过的,你会努力地去尝试着爱本王的!”
我蹙了蹙眉,不懂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努力,与你如此残忍地待花影有关系么?”
楚狂南眯眼睨着我,“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与本王装迷糊?”
我用力地吸了两口气,告诉自己不要与他多费唇舌,毕竟此时救人要紧!
“王爷,有什么话等将花影救出来再说!”
多浪费一点儿时间,花影便多了十分的危险。虽然不知道花影的功夫究竟有多厉害,可是十娘有一句话却说得甚对,双拳难敌四掌,更何况他们有那么多人!
楚狂南却狠狠地甩了甩袖子,转过身说道:“不去!”
他的坚决,话语中的残忍,令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像有冷风呼呼地吹入我的脖间,令我不得不缩了缩脖子。
“王爷,究竟是为何……”我的声音放低了些许,“你为何如此厌恶花影?”
厌恶到,不惜舍弃她的性命?
花影毕竟是跟随了他那么多年。就算是一只小狗,怕也多了一分宠爱与不舍之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