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息的并不好。 也许是大雪的缘故,许久未曾出现的梦境再次将他缠绕。
睡醒后,他躺在床上,睁着没有焦点的双眼望向不知名的角落。
“王爷。”红衣少年推门入内,打断了他的思绪。
秀眉轻蹙,司皇寒炼起身:“怎么了?”
眼前的人只有在那边出了状况才会出现,司皇寒炼心中一动。
“他高烧不退,已经大半日了。”少年服侍司皇寒炼束发,柔声道。
“……”司皇寒炼一怔,许久,开口,“喂他点药。”
“是。”
少年躬身退出房间,只留司皇寒炼一人继续沉默的坐在那里发呆。
……
被束缚在木架上的高大男人,拥有一副极富美感的身体。粗实的绳索交错叠加,紧紧的嘞进全身的皮肉中,将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麦色的肌肤分成一个个交错的小块,加上覆满上身的百蝶群舞纹身,在火光下无比惑人。
用鞭柄托起南啸桓下巴,司皇寒炼另一只手探上他的额头:“居然还这么烫?……”
南啸桓显然烧的不清,往日冷若寒冰的双眼现在一片迷离,红晕爬满他的全身,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虚弱。
司皇寒炼目光移到近在咫尺的银色圆环,眼神一动,轻笑了一声:“……算了,这样也好。”
说罢,放开南啸桓,退后几步,转身在一侧的石台上挑起道具来。
这间小小的方形石室,和之前那间相邻。是司皇寒炼用来□宠物奴隶的专用的房间。此刻,他正在挑的,便是待会使用的鞭子。
浑身酸软无力,被束在木架上的男人,对自己将要遭遇的事情,一无所知……
77 唯一之主
77
司皇寒炼挑拣好一把长余四尺的蛇鞭,将其放到一边的石台上。又从木盒里翻出几只细长的蜡烛,点燃,放置在特制的雕花烛台上。
做好一切准备活动,司皇寒炼手里拿着烛台几步来到南啸桓面前。
他静静端详了一会神色迷离的南啸桓,忽的嘴角一弯:“知道我第一次知道这蜡烛的妙用,是什么时候么?”
没有回应,只有不稳的呼吸声。
“是我九岁那年,在七皇兄那里。”目光落到蜡烛之上,烛火之下,透明色的烛泪已经快要从凹陷处溢出。
“说起来,在这方面,他可算我的老师了。”
话语不停,司皇寒炼手微一倾斜,一滴烛泪啪的一声从空中滑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男人□胸膛上的一处突起。
“唔!”
南啸桓不自觉的皱眉,那般奇异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昏沉的大脑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是什么东西,下一滴滚烫的液体就落了下来。即使身体的感觉已经因为高热迟钝了不少,这番突如其来的刺激,还是让他低哼出声。
“……哦?”发出说不清意味的低语,司皇寒炼眼神一动,拿着烛台的手继续倾斜,汩汩而下的液体宛若断线的玉珠,一滴一滴交叠着,短短一会,液体变白变硬,包裹起深色的||乳|首。
他往前迈了一小步,用另一只手大力揪过南啸桓满头黑发,脸孔贴上去,低着声音,一字一句不容拒绝的道,“好好看着,不准扭头。”
南啸桓被迫拉近,两人面孔相距不过一寸有余,贴的极近,也因此,那乍一看仿若无物的黑潭的眼眸最深处,隐匿的几丝疯狂从眼角处一丝丝开始蔓延。
他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司皇寒炼盯着他许久,终于放开手。
接下来,他又换了另一只蜡烛,将蜡泪滴满南啸桓胸前另一侧的挺立。
每一滴滴落,都仿佛一道通体电流窜过全身。那诡异的感觉,从胸前两点迅速蔓延开来,痛楚之余又夹杂着几丝快感。
南啸桓被扣在木架上的手指握成拳头,关节发白,他狠咬着下唇,以痛楚唤回一丝意识控制力。
看见他竭力忍耐的模样,司皇寒炼勾起唇角,忽的伸出手,手指探上面前赤 裸的胸膛,开始大力按捻着被凝固蜡泪包裹住的两点。
“呃!——”
双眼突的睁大,南啸桓发出一声悲鸣。
司皇寒炼手下不停,带着笑意,双手在绑着绳子的躯体上一寸寸暧昧的游走,一寸寸开始点火。
发热中的人本就敏感异常,更何况司皇寒炼下手的地方刚好是他身上最易受到挑逗的地方,因此,只不过短短一会,南啸桓的分 身就微微抬了头。
司皇寒炼自然也看到了。灵巧的手指沿着绳索一路滑下,最后停在下腹处:“呵……这么容易就兴奋了?……不要心急,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一边低声细语,司皇寒炼一边伸手,探到南啸桓身后,将绳索慢慢解开,然后丢到一边。
绳子的淤痕十分明显,此情此景之下,配上那布满红晕,百蝶飞舞,肌理分明,线条优美的身体,却是说不尽的暧昧色 情。
司皇寒炼静静看了一会,隐藏眼底的欲望和暴虐一丝丝蔓上。
展开手中长鞭,司皇寒炼凌空挥了几下,试了试手感,然后忽的又停下,开口对南啸桓说道:“知道为什么我不杀你么?明明你活着一天,大哥和我就多一分危险。”
木架上的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双眼中一片氤氲,他喘着粗气,暗暗运用内力压下身下的反应,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司皇寒炼到底问了什么。
“……因为你愚蠢的忠心,让我不得不想起一个人。”
“明明,永远都不想想起的……”
他微微仰头,声音恍惚飘渺起来,目光落在南啸桓身上,却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夏夜。
……
相似的情景,不同的人物。那时,他躲在门外,整个人趴在门后,双目仿佛被钉在前方,根本无法转移。他小小的身体不住颤抖,呼吸急促,脸色潮红。
不远处昏暗灯火下,七皇子司皇寒峰背对着他,挥舞着手中的长鞭。
上身□的健壮男子,紧闭着双眼,说不清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也许是愉悦,也许是痛苦,或者两者交杂……司皇寒炼记不清楚,只记得当时那人美的让人心惊。
当七皇子最后从身后贯穿那人时,他只觉一阵颤栗直击全身,那一瞬间他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上,身下却高高挺起。
那一夜,他在那人的呻吟声里达到了他的第一次高 潮。
……
“噼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回响在石室内。
一道红色血痕立时在麦色的肌肤上浮现。
司皇寒炼嘴角含笑,看也不看,随后顺势就又是一鞭。
长鞭如蛇,残影交错,根本无法预知下一鞭会从哪里击来,只听鞭声不断,充斥石室。
南啸桓喘着粗气,胸膛不住起伏,高高绑起的手臂上青筋突起,狰狞可怖。
噼啪噼啪,落鞭声不绝入耳。
司皇寒炼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深,眼中的暴虐已经攻占了之前的理智,夹着疯狂,用鞭子发泄出来。
眼前开始模糊,疼痛也渐渐麻木,南啸桓大脑一声嗡响,无力的闭上双眼。
……
“真美。”
不知何时,司皇寒炼丢下手中长鞭,一步步走进,静静的看着鞭痕交叠,鲜血满布的身体。他宛若自语的叹道,精雕玉琢的面孔上的笑容,带上了一丝格外诡异的痴迷,看在人眼中,不再赏心悦目,反而多了一些狰狞和阴森。
而那几乎要穿透南啸桓身体的目光中此刻充满欲望。那是远远不满足、想要更多的、愉悦的、痴迷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自拔沉醉在某种东西中的目光。……
“……和我想象中一样美。”他忽的弯腰,张唇,伸出舌头,从南啸桓腹部缓缓舔舐鲜血,一寸寸向上滑去,鲜血染红了他月白的长衫,沾染在他白玉般光洁的面部。
他却毫不介意,只是仿佛品味着什么上好佳酿似的将南啸桓上身的血迹一点点舔舐干净。
南啸桓长眸中一闪而过几丝惊愕,他紧咬着下唇,凭借着所剩不多的意识就想将身上的少年推离,然而全身被缚的事实让他无法动一根手指,只能任司皇寒炼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很快,即使再不情愿,那刚刚才因鞭打疼痛而熄下去的欲望又再次涨大挺立。
“啊……啊……”
最终,当司皇寒炼用牙齿撕咬胸前的银环时,南啸桓身体剧烈一抖,破碎的呻吟从喉间溢了出来。
“……这个环上,刻着炼字……”吐出银环,一只手在南啸桓双腿间肆意摩擦,司皇寒炼将头抵在南啸桓腹部,笑道,“代表着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让你死,你便死,我让你生死不如,你便生死不如,我让你登极乐高峰,你便能登上极乐高峰……!”
话落,另一只手同时摸上双腿间挺立的硕大。
这一下,消散的意识飞快的回归,南啸桓惊的一声大喝:“你……!”
“呵。 ”司皇寒炼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屈膝下南啸桓身前跪下,灵活的双手极快的开始撸动南啸桓的硕 大。
他手法极好,不过短短几下,之前已受挑逗的人就已到了极点,眼看着滴滴白液从顶端溢出,司皇寒炼眼神一沉,下一刻,便掐住了南啸桓分 身的顶端。
“呼……呼……”
浑身起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滴滴鲜血从细小的鞭痕中蔓出,混着层层汗水,南啸桓整个人宛如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
体内灼热无比,欲望折磨着他的身体,不得释放更是让南啸桓几欲发狂。更别说他此时眼前一阵发黑,若非绳子缚着,怕是早就一下子趴倒在地了。
司皇寒炼忽然直腰抬眼,目光如电一般射向垂着头大口喘气的南啸桓:“叫声主人,我就让你射。”
他眉眼弯弯,仿佛天真无知的稚子。嘴角极美的笑容极具蛊惑性,怕是任何人看到了都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更别说对于一个在最后关头被迫停下的男人来说。
南啸桓身体一抖,呼吸却一下下平稳了下来。半晌,他长吐一口气,扭头回视。极短的时间内,长眸中已恢复了几丝清明,连带着面部的表情也被他一寸寸压回了不久前滴水不漏的空白。
“我的……主人……只有暮寒仲一人。”
嗓音暗哑,气息微弱,却是咬字清楚,坚定不移。看着他的双目,没有一丝疑惑与动摇。
司皇寒炼脸色一僵,缓缓垂头。
似乎只是一瞬,又仿佛过了许久。就在南啸桓双目开始慢慢涣散时,一道阴冷的声音低低响起:“你还是如此。”
“主人?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低低的冷笑渐渐转成疯狂的大笑,司皇寒炼刷的松手起身,长臂一展,放在一侧的长鞭已经入手。瞬时只听刷的一道破空之声,撕裂空气,直直朝南啸桓抽来。
“!”
南啸桓低哼一声,这一鞭下去,顿时胸前就再次裂开一道狭长的伤口,鲜血迸溅而出,劈头盖脸的飞溅了正前方的司皇寒炼一脸。
他低头用手抹开鲜血,再次抬眼,阴森森的直直瞪向木架上的人。
那眼神,已然是完全的疯狂。再无一丝理智,双眸中,漫天怒火熊熊燃烧、席卷……
“好,很好,你一直都很好!”一边狠狠抽着鞭子,司皇寒炼大骂出声,“忠心无贰?终身侍主?!哈哈哈哈,明明是个喜欢被男人操的烂货,却偏偏喜欢说那些毫无意义的屁话!”
“主人只有司皇寒峰一人?哈哈哈,天大的笑话!……”
噼啪又是一鞭挥落。
“本王今日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鞭子挥得更急,一时之间,破空之声不断,残影交织。
南啸桓浑身鲜血,紧闭双眼,奄奄一息的吊在木架之上,嘴角一股黑血正在缓缓流出。
此刻的司皇寒炼,仿佛是从地底爬出的修罗,精致的面容狰狞若鬼,双目赤红。
一鞭又一鞭,扬起落下,落下扬起。
终于,司皇寒炼力竭,直直的站在那里,大口喘着气,没有焦点的双眼直直盯着木架上的男人。
眼前的情景与记忆深处那张虚弱苍白,染满鲜血的脸渐渐重合。恍惚间,周围一下就冷了下来,白茫茫的大雪从阴霾的天空飘落。
一只布满伤痕的手臂出现在雪地里。
恐惧瞬间朝他袭来,他用尽全力,深一脚浅一脚的连跑带爬,路上不知跌了多少次跤,终于来到他的身边。
男人还有着呼吸,尽管很轻很浅,尽管他的身体已经宛若寒冰。
他伏在那里失声痛苦。一只手臂忽然轻轻抚上他的背。
「……殿下……对不起……属下再也不能遵守……那个誓言了……」
狂风卷着雪花,那人最后的话语,深深的烙进了他的脑海。
接连好几日,他都宛若丢了魂一般,整日窝在屋子角落不出门不见客。
直到七皇子司皇寒峰上门。
「呦,十三弟,你这是怎么了?」
「啊,你说那个侍卫?……是我让人做的,怎么?」
「喜欢他?笑话,不过是条忠心的狗。玩腻了,自然也该丢了。」
……狗是么……
哈哈哈。狗?这偌大皇宫,在他看来, 也不过都是一群疯狗为了骨头在互咬罢了。
他想起男人温柔的替他擦着湿发,轻声回答着他的疑惑,更没有忽略,在说到自己主子时,那张俊朗面孔上的表情。
他终于知道为何那笑容中的绝望是什么滋味。
又一个夏夜的夜晚,他冷笑着,将手中长剑一寸寸刺进司皇寒峰的心脏。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又见到了极其相似的两人……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忠心侍卫冷硬如刀。
……会有什么不同么?……
该是一样的吧……
啪的一声。
手中的长鞭终于断成了两截。
充血的双眼一滞,渐渐的,红色消退,理智一丝丝回归。
他解下染血的外衫,扔到地上,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
木架上的人呼吸微弱,一动不动。
“唯一的主人么……呵……”
78 意外
78
大雪纷纷扬扬,连下了两日。
子时,玄朱宫中皇帝寝宫崇德殿一片忙乱。皇帝病情突然加剧,吐血不止,数次昏迷。
太医、侍女进进出出,上下一片忙乱,司皇寒宇坐在司皇云逸床前,目光盯着那昏迷中人好长一会 ,才有些失魂落魄的转向身后站着的少年:“寒炼,父皇这次看上去……”不太妙啊……话未说完,少年就已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和明显担忧不已的司皇寒宇不同,司皇寒炼表现的太过淡然与平静,他只是轻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嗯了一声:“应是熬不过今夜了。”
“!”司皇寒宇身体一颤,怔怔的呆在那里,半晌,才低低的开口,“……真的么?”
此刻听他这样断言,司皇寒宇下意识的不想去相信,然而长久以往形成的,对于这个弟弟所说的话那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又让他不得不去承认这个事实——司皇云逸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司皇寒炼将身旁人面孔上的失措和惊恐视为无物,只是看了司皇寒宇一眼,就转身离去,吩咐相关的准备事项。
当第一道曙光射出云层时,司皇云逸睁开了双眼。他不再咳嗽,双眼有神,面色十分平静。
“父皇。”少年凑近低声说道,散下的长发遮挡了身旁人的视线,“答应孩儿那件事。”
司皇云逸忽然笑了:“晚了。”
司皇寒炼目光一滞,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父皇您说什么?”
“晚了就是晚了,寒炼 。”躺靠在床上的人淡淡笑着,那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司皇寒炼静静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的起身,一甩长袖疾步出了内室。
寅时,沉重的钟声响起,一声一声,从宫城深处传到玄朱外城。
十一月二十四日,云烈帝司皇云逸驾崩,时年四十七。百日国丧,禁挂红、禁宴乐、禁喜庆,违者重罪!
云烈帝生前未立太子,死后帝位悬空,和硕王司皇寒宇得武晋王一派支持,对帝位势在必得。
而早在半个月前,皇位的其他争夺者就都被软禁在禁宫深处。
十一月二十四日未时。
大雪飘飞,平原上,一支三万人左右的骑军正在冒雪前行。
军队的中央,一辆宽大的素色马车疾驰在内。
一只色如白玉的手掀开车帘,车内的白衣青年远目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