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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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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比……说得再多都不能形容出心中感觉的万分之一,他的美张扬却又幽澜,就像你心中的那种矛盾,说服不了自己,纠缠却只是无益。 他就如同你抓不住的风,捞不起的月,留不住的时光,剪不断的水流,给人深深的求之不得的苦楚,陷了进去就是飞蛾扑火。就说无价,就说倾国倾城,也唯有如此笼统的词汇才能稍微压住心头那种狂涌的倾慕,只有粉身碎骨的决绝才能表达自己心中感情的几分之一……苻坚看着他们的时候,几乎陷入痴迷,幸亏宋牙在旁边提醒,他才轻笑着揽住慕容嫣,然后让人带了另外的人去休息。

慕容冲看着华丽得不输给自己在邺城的宫殿,却只有冷笑,他不肯自己呆在那座宫殿里,一定要和郑心竹一起。宋牙连说带劝,慕容冲只是不答应。宋牙又不敢去打扰正在正殿与慕容嫣饮酒聊天的苻坚。

虽然古代的男子结婚都很早,象苻坚十岁多点就做爹了,但是慕容家的男子普遍晚婚,而且郑心竹觉得慕容冲就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哪里将就那么多,所以这次她也没有劝慕容冲,而且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得很,古代其实一点意思没有,皇宫尤其无聊,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想尽办法要进皇宫。

慕容冲与郑心竹这几年同行同止,同睡同吃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有的时候一时不见了郑心竹他就觉得没有了主意,失魂落魄的,好像连体人一样。所以即使宋牙哀求他,他也不为所动,苻坚娶了他的姐姐,却还把他们也弄进宫来,而且他看郑心竹的时候总是别有深意,他不会让他得逞的,慕容冲打定主意要看着郑心竹。

“心竹,你来帮我洗头发――”慕容冲自己能做很多事情了,但是却不包括洗头发这项,他的头发很长,又浓又密,缠缠绕绕的堆在铜盆里。郑心竹挽起袖子,但是这衣服还是碍事,后来干脆脱掉外衣。她把盆子端在阶梯上,然后慕容冲趴在放好的垫子上。他趴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却看不见郑心竹,头发密密地挡住视线。“凤凰,你的头发可真好看,又黑又亮,长长的却非常有光泽,”郑心竹便帮他洗头发边羡慕他,“你要是喜欢,我就总留着它,下一辈子还留着它,”慕容冲笑嘻嘻道。

“下一辈子早着呢,谁知道在哪里?”郑心竹撩起水湿透他的发丝,然后拿了专门用来洗头发的东西抹在头发上,用手轻轻的揉搓。“只要想着,下一辈子就在心里最渴望的地方,”慕容冲幽幽道,“凤凰,你要成哲学家了,”郑心竹笑道。

“什么是哲学家?好人还是坏人?”慕容冲蓦地抬头问,吓了郑心竹一跳,头发上的水便顺着他的脖子流下去,流进衣服里面,郑心竹连忙拿了棉巾给他擦,他的脖颈细腻白皙,闪着玉色光泽,锁骨精致明晰,用力擦过,雪白的肌肤泛起淡淡红色。

春日里风清花艳,慕容冲和郑心竹步下游廊的台阶,踏着鹅卵石小道穿过花丛,上了小桥,桥下流水清淙可闻,耳边传来唧唧啾啾的虫音,鼻尖嗅到浓郁的花香,信步来到花园一角的八角挑檐青瓦的凉亭里。

凉亭雕花的柱子上缚了青色透薄的纱幔,风吹过,下摆轻荡,厅中的博山香炉香早就熄灭了,中间摆了一重席一矮几,旁边一个稍宽的矮榻。

郑心竹在矮榻上躺下来,目光便落在正殿的雕花的细细的栅格窗棂上,里面烛光摇曳,映在细白的窗纸上一层淡红的光晕。

慕容冲自从和郑心竹在一起,很少跪坐了,因为郑心竹说跪坐会罗圈腿,就是腿不直。他不想在她心里觉得自己不好看,却很少跪坐,伸了腿坐下来仰头倚在矮榻上。这在那个时候是非常不文雅没有礼貌的坐姿,郑心竹看着他小声道,“这要是给他们看到,还不定要怎么说教呢,”慕容冲动了动身子,“随他们好了,”

他刚洗过的头发缕缕披散来,还带了微微的湿意,如云似雾的摊在郑心竹的身边,她坐起来,顺手帮他理了理,拿自己的衣袖给他擦了擦,“这风在晚上还是有点凉呢,要是受了风,又要难受了,”慕容冲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正殿,叹了口气,然后换了个方向坐。

斜上方一弯如钩的弦月如同美人弯弯的娥眉,他微微的抬起手,然后眯起眼睛,将眼睛眯成月牙那么细,眼中就只剩下那一弯淡月了。“凤凰,陛下让我们一起去陪太子他们读书,你可不要置气,没由的多赚一些伤痕在身上,而且如果闹开了,小夫人也不好做,你的哥哥也会为难,”郑心竹边捋着他的头发边说道。

他的头发滑润柔软,却又漆黑如墨,本来半干的头发很快就差不多全干了。出来的时候他们吩咐了宫婢太监们不许管他们,他们自己会回去,所以静静地坐了好一会,也没有人打扰。慕容冲的性子沉寂了很多,不象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特别是在郑心竹面前,再不是小时候的孩子模样。

郑心竹想起小时候给雅兰擦头发的情形,那个时候他的头发也长,雅兰自小就喜欢留长了发,不肯剪短,比她的长,雅兰经常会缠着郑心竹帮他洗,说她是姐姐要照顾他,用她的洗发水,护发素。而且他很不愿意别人摸他的头发,他那些个女朋友因为摸了他的头发被甩掉的不计其数。

想起自己的弟弟来不由得轻笑,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心竹,你笑什么?”慕容冲更加伸直了背,舒服地靠在她的身上,“想起一个人来,不由自主的就笑了,”郑心竹把玩着他柔滑如丝的发梢。“男人?”慕容冲不由得有点紧张,“嗯――算吧,弟弟可不就是男人――”郑心竹坐起来刚好可以看到那弯钩月,小时候她也经常和雅兰一起看月亮,就是上高中的时候,他也会抽时间陪她去操场散步,然后指着那弯钩月道,“心竹――这弯钩月几千年都不会变―――”郑心竹觉得奇怪,“几千年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也就只有这几年,”然后她就会担忧成绩的事情,“我估计又要不及格了――雅兰,怎么办呀――”“成绩不好有什么关系?而且你那么聪明,成绩不好也不能说明什么――”雅兰望着钩月眯起眼睛,眼中便只有钩月。“可是成绩不好,不能上大学,那我找不到好的工作,就只能――”郑心竹声音越来越小,有点说不出的羞愧,“心竹,你怕什么?难道我会让你饿死吗?”雅兰哈哈一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心竹,你放心,我会养着你的――”然后笑得如同那拂过的风,清爽熨帖。

“那以后你老婆还不得天天拿眼睛瞪我,巴不得我早点噎死――”郑心竹开着玩笑反手去抓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柔软细腻……

雅兰,雅兰――――雅兰是她的双胞胎弟弟,有着强烈的心灵感应的弟弟―――她会知道他把钱藏在她长久不穿的鞋子里,他知道她考试成绩一团糟最爱躲在哪里偷偷哭,她知道―――他知道―――

郑心竹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弟弟了吗?爸爸妈妈,他们都好吗?慕容冲感觉到她陷入一种似乎随时都能从空气中消失的状态,他回头看她,她的眼神在月色中迷离惘然,脸上现出一层薄薄的柔和的光泽,似乎要和月色融为一体,似乎要羽化而去,随时变为片片洁白的花瓣飘落一地。

“心竹――”慕容冲急切唤她,声音如同他的心一样颤抖的厉害,“啊!”郑心竹一下子醒过来的感觉,却没有立刻明白身处何地,轻声唤道,“雅兰,天亮了吗?”慕容冲心头一颤一种陌生的,却又熟悉得仿佛一直隐藏在心头的痛意慢慢地延展开来,弥漫到四肢百骸让他虚弱无力。“雅兰――是她很在意的人吗?”他的心头突然涌上一种这一切其实都没有意义的感觉,仿佛自己早就是这鸿蒙宇宙中的弃儿……

不可忍又起争端

深夜。钩月也已经隐去,夜色是闪烁了深蓝的墨色,浓郁得化不开,苻坚踏出正殿站在游廊上,步下台阶,穿过□,曲径通幽的尽头那夜风轻拂纱幔的凉亭内,相依而眠的两个人儿仿佛不属于这茫茫尘世,清风一拂便似要随风而去。

他呆立半响,却终究没有勇气走上凉亭那几级台阶,最后长叹一声吩咐人给他们盖了锦被自己却回到大殿。慕容嫣睡得很甜,与慕容冲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真实而温软,美丽而动人,伸手轻拂细腻白玉的脸颊,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抚摸,将脸轻轻地更加地贴近过来。

郑心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月华殿的锦被上,慕容冲正站在门口的地方不知道看什么,呆呆地出神,“凤凰――”她轻声唤他,“雅兰是谁?”慕容冲似乎不在意地问道,“雅兰是我的弟弟,他很可爱――”说起雅兰,郑心竹就会不自觉地眉眼轻笑,“凤凰,弟弟小时候跟你很象――”说完郑心竹愣了一下,旋即一笑,她竟然没有发现,其实雅兰和慕容冲很多地方真的很象。

“我不要做你的弟弟――”慕容冲回头急道,“可是你年纪比我小,自然要做弟弟,难道还能做哥哥?”郑心竹边叠了被子,整理慕容冲换下来的衣袍。“我哪里比你小?心竹,我十三岁,你才十一岁,”他轻声叹道。郑心竹只是轻笑没有说话,我都十八岁加上两年,二十岁了,你哪里有我大?

“雅兰什么模样?”慕容冲随口问道,然后将自己洗过脸的水端到郑心竹跟前,郑心竹习惯和他一盆水洗脸了,就着就洗了脸,水撩在脸上的时候,她含糊道,“和你很像――”是很像,她心里莫名的叹息,以前没有比较,现在看来雅兰小时候也是如此的细致的眉眼,瓷白的皮肤,不过后来他因为她说他皮肤白以后做小白脸,气得他去太阳底下暴晒,然后脱了一层皮,便微微地有点蜜色。

慕容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洗脸的郑心竹,想问什么,却皱了皱眉,没有问出来,拿了棉巾子来给她擦脸。慕容冲自甫进月华殿起,便将那些宫婢都撵开,不许她们出现在他和郑心竹跟前,所以除了送饭收拾房间,她们都不来管他们穿衣洗漱的事情,苻坚听了只是一笑,让慕容嫣不用拘着他们,他们平时还要去学堂和太子他们一起读书。

苻坚一大清早便离开紫玉宫,慕容嫣派了人招呼他们两个去给太后皇后请安。慕容嫣换了发式,梳就了夫人发髻,垂下的发丝都笼在头上,更加的云鬓高叠,美人如玉。慕容冲看着姐姐那一刻,心头涌上一种酸,别过眼睛不人看,慕容嫣近乎幸福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

“凤凰,心竹,你们跟我去给皇后太后请安,”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慕容冲的衣服配饰,慕容冲穿了青色华美精致的锦袍,戴了墨玉项坠,腰上挂了烟笼玉环佩,越发显得人如青玉,温润生辉,苻坚赏了他们这么多名贵的东西,看来对她应该还是很满意的,不禁笑起来。

皇后小苟氏使个温柔贤淑不张扬的女子,长相静美身材端丽,见了慕容嫣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寒暄几句,然后便架了凤辇去右边的长乐宫给太后请安。太后是一个比较强势的女人,容貌美丽逼人,眼神犀利,嘴唇淡薄。

但是她对慕容嫣还比较满意,说只要让陛下满意不扰乱朝纲,无论如何太后都不会管,又赏赐了很多的珍奇玉器,丝锦布帛。

太后看见慕容冲和郑心竹的时候却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是看不清的凌厉,转瞬间便恢复正常。“慕容小夫人,你以后也不必日日来请,隔个几日我们便来话话家常即可,平日里你就和其他的姐妹多走动走动――今儿,我就不多留你了――”然后抬手轻拂了一下左耳坠,看着郑心竹和慕容冲,“这两个孩子,今天先留在我这里,他们还要去陪读,我直接叫人送了去认认路就好了――”

慕容嫣见太后如此说便不好在说什么,请安告辞,免不了要叮嘱慕容冲谨言慎行,别冲撞太后云云,郑心竹自是替他一一应承了来。

太后和气笑道,“丫头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然后朝着郑心竹伸出手,郑心竹觉得她没有恶意便放心上前,慕容冲跟着走近几步。太后握上郑心竹的小手,问她多大了,看了什么书,平日里喜欢什么,郑心竹觉得这太后怎么这么象大观园里的调调?还是毕恭毕敬地一一答了。

“心竹,你以后便跟了巨鹿公,做他的陪读好了,巨鹿公其实不小了,但是他这次竟然自己要求读汉书,倒是颇得陛下的欢心,”然后又歪头看站在下面的慕容冲,慕容冲站在那里,即使你再如何的想要忽略他,他的美还是会张扬到他站立的整个空间,太后盯了他半响,他却依然目光看着前下方,动也不动。

“凤凰,便跟着太子吧,太子年幼,你要好生照看――”太后微微浅笑,“你们便在我这里用膳,巨鹿公他们等下便来我这里请安――”

从皇子大司马做了别人的跟班陪读,这种苦楚慕容冲却不觉得,他的苦楚是郑心竹现在成了别人的跟班,不是他专属的了,让他的心发慌,发酸,发虚,想急切的抓住什么,或者得到什么保证,才能让他的心平和下来。

苻睿一个人过来的,他说太子今天不读书了,苻晖向来不喜读书,所以他很少去学堂,只有苻坚逼迫他了他才会去应付两天。

苻睿穿了青色的锦袍,看着慕容冲的装束不禁冷笑不已,慕容家的那个女人看来还是很有手段,连自己的弟弟也接进宫来,看来父王竟然非常宠爱她?看着郑心竹的时候,他朝她笑笑,笑容里却是意有所指,郑心竹却不明白。

苻坚笃爱汉文化,所以提倡大臣以及众皇子也学习汉文化,开设太学,广收学徒。太子各皇子却是在未央宫的玉华殿,本来让他们一起去太学府另辟学堂,但是为了方便苻坚随时驾临太子等学堂便直接设在了未央宫。

太子虽然才八九岁,但是却是一小大人的派头,他看看慕容冲不满道,“四哥,父王让如此俊美的人给我做陪读做什么?让我时刻知道他长得比我好看?我不要!”太子苻宏长得不甚好看,所以坚决拒绝如此俊美的不讲道理的慕容冲做陪读。苻睿原想让慕容冲回紫玉宫呆着,后来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让他也跟着他好了。

王猛本也是太傅,但是他也只作为名义太傅从来未曾讲授什么学问,苻坚也吩咐拣那些汉人通学的书来给他们讲,虽然他最喜欢汉人文化,但是却不是所有氐族人都喜欢,所以很多人也都是做样子给他看。

“李大人,您还是讲点我们听得懂的,这些之乎者也,半天我还真是没有个头绪――”苻睿听那老师摇头晃脑背诵了半天的文章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李大人,治国是皇帝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管替皇上带兵打仗,您就甭给我讲什么治国齐天下的道理了――”苻睿讲线订古书往案几上一扔。

慕容冲更加地不喜欢这些东西,在那里盯着郑心竹淡笑的嘴角,郑心竹想起以前电视上看得老夫子之类的,“之乎者也一堆,结果大家都听不懂,便拿了戒尺打手心――”“那巨鹿公想听什么?”李大人抬手摸摸额头的冷汗,这才春天正盛,可是给他们讲课他却提心吊胆,这些个王爷皇子的,都是带兵打仗,粗鲁不堪,要是一个不顺心,他就挨一顿好打。

苻睿看了看郑心竹,“父王说你才情不凡,你说,讲什么有的听不心烦,父王又不会说我不学习汉学的?”郑心竹跪得早就有点坚持不住了,但是刚想坐下就看见李大人拿眼瞪她,他可是汉人呀,和她是完全一样的,给个面子,支持一下。郑心竹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然后随口道,“李大人,您就给巨鹿公讲讲诗经吧,这个陛下也喜欢――”郑心竹经常听见苻坚咏诵诗经里的句子,他看见慕容嫣的绝色美容,不是目瞪口呆的吗?

李大人一听诗经,眉开眼笑,一下子放松下来,“诗经好呀,”然后开始先笼统的介绍了一下诗经――风,雅,颂,他便着重来讲授风,雅两部分。苻睿其实汉学有一点基础,诗经也看过,不过都是不求甚解,为了糊弄下父王,现在老师讲这个他也姑且一听。

慕容冲的汉学基础却是比苻睿要好很多,他对于诗经在熟悉不过,所以懒得听,便转身到了窗户那边去看窗户外面的花园。春风和暖,百花盛开,莺蝶轻舞,花香漫天。李大人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去管他,苻睿懒得搭理他。郑心竹看他百无聊赖的样子,想去逗他开心,但是上学养成的习惯就是老师面前要毕恭毕敬,不能做小动作,所以她还是强自跪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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