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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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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埋进他的怀里,“凤皇,我很好,我不痛的,你不要难过,回去看看她吧,毕竟她也不容易,她还有了――你的孩子,不要出了什么差错!”郑心竹幽游叹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她总是觉得心里某个位置空落落的,晚上时常会梦到。 她不想另一个女人,而且是凤皇的孩子,再遭受这样的痛苦。

“心竹,那是她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他冷哼了一声,然后拥着她向后躺下去,“休息一下吧,别胡思乱想。”他轻舒手臂,将宽大的素色衣袖遮在她的身上,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

郑心竹虽然记挂可足浑丽倩,但是又不能去强迫他,她发现他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凤皇了,他不是她温言软语就哄得了的了,而且他发怒的时候,让她觉得很恐怖,似乎象是被锁在炼狱中备受折磨的修罗,一旦挣脱了束缚,便化身为最厉的魔,让她为之深深地恐惧。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柔弱的任人欺凌的凤皇了,他有了自己的力量,自己的主张,自己的凌厉。

此心但与君心共

可足浑丽倩呆在太守府,日渐削痩,尽管有身孕在身她却丝毫不在乎,懒得吃喝,也不让人去告诉慕容冲,反正他也不会在乎她。

收起来一身的脾气,倒成了个安静的女子。

“夫人,你就喝点参汤吧,每天吃的这么少,哪里会够?”粉衣垂髻的贴身丫鬟绿衣端了参汤,送到她的面前,她却懒得看,“搁着吧,我等会喝!”她的脸上没有了那层戾色,反而如同洗尽铅华素雅淡定,仿佛一下子对什么都看开了,执着苦心,执心累人一生。

“我出去走走,院子里随便坐坐,你们不用跟着我了!”她随意吩咐着,然后起身,扶了腰慢慢走出去。

院子里暮春已残,孟夏初至,满园浓绿残红,几只鸟雀叽叽喳喳的嬉闹着飞过桂树,飞过海棠,蹬在梧桐枝上,又蹭得追逐着飞远,晃晃悠悠便荡了几朵将残的梧桐花下来,晃晃悠悠地落在丽倩的怀里。

她拈起来,叹了口气,这一生终是比花长比苦短,“夫人,我听绿意说您已经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韩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一脸忧色,看着她憔悴,他心头阵阵地抽痛,“没事,你不要来这里,没得让人说闲话!”丽倩回头瞪着韩延,“丽倩,我――”韩延想说话,却被丽倩猛地打断,“韩延,放肆,我无论如何都是太守的夫人,你走吧,以后不要来后院,还有不要叫我的名字!”

然后冷冷地看着她,抬脚便走,绕过他身边,径直回屋里去了。

韩延的背挺得很直,心头却有什么划过,狠狠地,没有任何躲避的余地。

……

慕容冲除了偶尔见见高盖,倒是每日里清闲的很,他从前酗酒,但是自打郑心竹来了,却又滴酒不沾,守在她的身边,纯净地如同夏日里早早绽放的睡莲。脸上的鞭痕开始看得触目惊心,老夫妻给熬了药每日里擦拭,倒是每日见好,没有破裂,淤痕便渐渐的消褪了,反而比郑心竹手上的鞭痕褪得快,郑心竹手上的淤痕肿了破裂,流了紫血,后来止了,又涂了药,用草药汁洗,慢慢好了,却是有条淡淡的疤痕,虽然极淡,却依然清晰可见。

“还疼吗?”慕容冲执了她的手,细细地看着白玉色的手背,那条粉色的疤痕却是扎眼,想到是他让她受了伤,他又心痛不已。

“凤皇,都过了好多天了,哪里还痛,不要大惊小怪了!”没有把手抽出来,却用力回握,“凤皇,你府里的丫头来说她病得挺厉害,回去看看她,她还是个有身孕的人,别拖出个好歹来!”郑心竹看着他,他却轻笑,“心竹,那些不归我们管,别费心了,走,你不是要去看海棠花?却是已经开了。”然后身后揽着她往外走,不容的她拒绝,也不让她再多说。

院子里,雨过天青,一蓝万里。白云悠悠,碧风徐徐。初夏和暖,阳光正好。紫藤花架,紫蝶翻飞,紫瀑垂荡,风过香暖,靡靡心扉。

沿着卵石小径,兰草葳蕤,花开正茂,姹紫嫣红,春过开遍,却依然绿肥红暖。慕容冲素衣玉面,黑发生辉,长身玉立于青天绿叶只见,宛若飞鸿碧波影,郑心竹歪头看着他,身边海棠白艳,东风袅袅,香雾迷蒙,宛若坠身梦境,不得醒,不愿醒,怕就怕,一切成空。

慕容冲携了她的手,细细地点数盛开的海棠,那朵嫩粉透白,那朵胭脂色里点白梅,香风细细,花姿妖娆,携手同游,共君织梦。

白衣黑发,绿衫红花,数不尽岁月眉梢过,缠不尽浓情今还昨,不待月上柳梢,不等人约黄昏,只轻笑问君:相伴一生,可否?

卿心吾意,浓浓密密,只道此时是寻常。

“心竹,不要再离开了我,否则,我不能保证我还在这里等你呢?”慕容冲心神激荡,低头看着身边的人,

郑心竹抬头对他盈盈一笑,正要说话,却看见老婆婆急匆匆走过来,她走得很急,面色沉重,郑心竹一愣,连忙拉着慕容冲迎上去。

“太婆,什么事情,这样匆忙?”郑心竹连忙松开慕容冲的手,上前扶住老婆婆,老婆婆施礼,然后对慕容冲道,“大人,家人来报,夫人恐怕不行了,”她急急道。郑心竹一听心突地一下,连忙看慕容冲,他却面色如常,根本不当作一回事,她的把戏他看多了,从来没有一次上当,这次当然也不会,即使她真的死了,关他什么事情?

郑心竹却着急万分,看着慕容冲道,“凤皇,凤皇,回去看看她,别这样狠心!”她几乎哀求他,他一愣,没有想到她会为了那个女人求他,她眼波莹莹,水汽弥漫,他忍不住伸手揽住她,“好,”他答应着,却并不动身。

郑心竹连忙和老婆婆交待了一下,然后拽着慕容冲往外走,老头子早准备好了夏天遮阳的纱笠,慕容冲取过去,替她带在头上,府里的下人驾了马车等在外面。

慕容冲朝他们摆摆手,让他们不要行礼了,然后俯身抱起郑心竹,将她放到车上,自己又跳了上去,掀开帘栊坐进车厢里。

马车走得快,便颠簸得厉害,尽管车里铺了锦被,也还是颠得难受,此去太守府要有段距离,慕容冲看看郑心竹,她一脸关切焦虑,不由地探手将她揽过来,倚在自己的怀里,他环了她,车颠簸也不难受了。

郑心竹感觉他结实的胸膛传来的热量,他修长的胳膊搂住她,玉白修长的手指匀称完美,揽在她环在小腹的手上,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柔嫩的手背,俯身吻在她的后颈处,尽管隔了厚厚的发丝,她还是忍不住轻颤。

“凤皇,见了丽――丽倩,”她叫得有点不习惯,但是心里默念了两遍又好便顺利起来,“凤皇,不要生气,好好地,她生病了,还有身孕,你就不要难为她了,好吗?”郑心竹感觉他的唇贴在她的后颈上,不禁歪了歪头,让他贴得更紧些,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住他修长匀称的手指。

慕容冲的心被她求软了,在她的面前,他仿佛一潭春水,清波弄清风,温软透彻,没有一丝寒冰弥留。

太守府忙做一团,下人匆匆忙忙,大夫进进出出,一片愁云惨淡。可足浑丽倩躺在席上,心里没有任何的留恋,只觉得,仿佛即将解脱,只可惜连累腹中的孩子,跟着受苦,想到孩子,眼睛动了一下。

慕容冲领着郑心竹穿过前厅,过后院,然后进入丽倩的房间,下人们一见立刻行礼。慕容冲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郑心竹摘下纱笠,放在地上,然后赶紧走到屏风后面,纱幔高悬,可足浑丽倩容颜削痩,脸颊凹陷,曾经千娇百媚的美人现在却是奄奄一息。郑心竹心中恻然,连忙叫住丽倩的贴身丫鬟绿意,“大夫可有说夫人得了什么病?”郑心竹问,绿意看看丽倩,又看看慕容冲然后朝郑心竹施礼,说,“郎中说了,夫人不是什么病,就是内心郁结,加上不肯吃喝,所以才――”她扭头看着躺在一遍容颜憔悴的夫人,不禁心头难过。

郑心竹朝她笑笑,“别担心,你去让厨房熬燕窝粥来,熬得烂一点,还有保胎药,快去吧!”绿意一听她吩咐,知道她是来救夫人的,连忙叩头谢礼,然后匆匆去了。

慕容冲走近来,却不看可足浑丽倩,而是看着郑心竹,他怕可足浑丽倩耍什么花招,可足浑看他一脸戒备,只是冷笑,却也没有力气。

慕容冲却自始至终都不看她,在他的心里,谁都不过是世间一粒沙,他不会在乎,生命,别人的生命于他,没有任何意义,死了也许是解脱。

郑心竹连忙走过去,将窗户推开,让和煦的阳光照进来,暖风送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甜。

郑心竹在可足浑丽倩旁边跪坐下来,看着她原本秀丽娇俏的容颜变得黯淡无光,憔悴不堪,不禁唏嘘不已,想起李方敏,想起自己的孩子,想起苻睿,不禁心头恻然,一阵酸,便湿了眼。

可足浑丽倩冷冷盯着她,“郑心竹,你是来向我示威的么?你嬴了,你死了我都斗不过,现在你活着,我更没有机会,你不必来嘲讽我,看见我的失落,你是不是很开心,很骄傲?你是他心头最贵的宝?”可足浑丽倩没有力气,说得软绵绵,但是声音却冷到极致。

慕容冲脸色骤变,没有人可以当着他的面羞辱她,他立刻上前伸手便来拉郑心竹的手,郑心竹却反正抓住他,“凤皇,冷静点,她是丽倩,不是你的仇人,不要这样!”

郑心竹抬眼望着他,他眸光冷然,清冽森寒,嘴角斜斜勾起,“凤皇,你可以到旁边去喝杯水么?我想和丽倩聊聊天。”她朝他笑笑,让他放心。

慕容冲看她坚决的表情,暂且放缓下来,然后用力捏捏她的手,松开,转身出去。

丽倩看着郑心竹,她似乎看错了她?她不相信有这样的女人,能够这么大方,对情人的妻子会这样和善,她不禁戒备起来。

“丽倩,你比我小,我就叫你的名字了,”郑心竹朝她笑笑,伸手到她脸颊旁边,帮她拢了拢散乱的发丝,“丽倩是个美人,却不吃饭,白白糟蹋自己的身体和孩子,你知道,有个孩子,多么不容易?唉!”她轻轻叹息,眼泪却滚落下来。

可足浑丽倩愣了一下,在长安她也听说过她的一点事情,虽然不详细,但是她也知道,她自己想知道,郑心竹是不是真的那么爱慕容冲?难道她对苻睿一点没有情?

苻睿曾经在她诈死以后不肯相信,派人四处搜查,新兴侯府也来过很多回,所以多多少少她也知道一点。

“不要来对我假惺惺!”她依然冷冷的语气,冰冷的目光,瞪着郑心竹,郑心竹却并不介意,朝她笑笑,正好绿意送来了燕窝粥,保胎药。

郑心竹朝她轻轻颔首,绿意便退了出去。

“丽倩,吃点东西,吃了东西才有力气说你想说的话,才能有力气反击我的假惺惺不是?”她笑着,然后轻轻扶气她的头,垫了高高的靠枕,然后用勺子舀了粥,放在嘴边吹冷了,轻轻递到可足浑丽倩嘴边,丽倩张开嘴巴吃了。

她看着郑心竹,有片刻的恍然,她的容貌和慕容冲有点象,人家都说相亲相爱的人会互相影响,他们却是连相貌都象了。

“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离开他,把他还给我!”丽倩瞪着她,厉声道。

郑心竹垂眸看着碗里的燕窝粥,浓浓糯糯的粥,粘稠,细白,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清香。不禁轻笑,抬头看着她,目光澄澈,素心坦荡,“丽倩,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更不能伤害他,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想自私,可是为了凤皇,我也会自私一次,除非他不要我,我不会离开他的,他――丽倩,你知道,我们――”终究叹了口气。

“你死都不会离开他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在长安,他求你死,你都不肯?”可足浑丽倩冷眼看着她,“丽倩,你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死能解决的,后面的路还很长,如果遇到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就要以死来解决,那么我想,这个世界不会有真正的幸福!丽倩,你说呢?”郑心竹真诚地看着她,眼波清明,笑意纯净,如同阳光下的青莲,灼灼耀眼。

“如果你那么深深地爱着他,看着他受苦受辱,与他生生分离,你――必定也是苦到极致了吧?心竹,其实我很佩服你,我做不到,我虽然爱他,可是我更想独自占有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他排忧解难,反而――处处为难他,我――终究是错了呀!”可足浑丽倩叹口气,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郑心竹拿了帕子替她轻轻擦泪,又细细地宽慰她,“心竹,你爱苻睿吗?”可足浑丽倩突然问道,郑心竹乍听一愣,她从来没有去纠缠过这个问题,他感动了她,让她心痛,她也曾想为他生儿育女,她也曾想――

爱?有吗?即使有,也没有对凤皇那样揉碎了骨肉在一起,重新捏成两个人这样的感觉吧。

“对于苻睿,我只能说我们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相遇了,”郑心竹幽然而叹,“那么你恨他么?他分开你和凤皇?”丽倩盯着她,她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看似柔弱文静,逆来顺受,可是却又隐忍得极致,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自己那样的羞辱,她却忍了下来,还来看望她,如果她不是来炫耀,那么她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丽倩定定看着她,眼神有点迷离,氤氲了水汽,不禁承载不住水滴地重量,悄然滚落。

“丽倩,恨只会让事情更加的复杂,注定此生我只能亏欠他,分开我们的不是苻睿,我又如何恨他?如果那样,可以让凤皇安全,我又哪里能够逃避?丽倩,尽然你已经是凤皇的妻子,尽然这些无法改变,我还是希望, 你能快乐起来,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发生意外吧?”郑心竹盯着她,又端了药,吹冷了递给她。

可足浑丽倩对上她的翦水秋眸,波光流转,“孩子?”她眸光顿时黯淡无光,心下却难过万分。

“是呀,你不能不管孩子的死活,你要健健康康的,孩子才会好,”郑心竹朝她笑笑,端了药递到她的嘴边。

可足浑丽倩伸手接过来,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浓稠的药汁令人作呕,一直苦到心里,胃一下子如同痉挛,恨不得立即全部呕出来。

郑心竹连忙轻拍她的背,然后倒了蜂蜜水扶着她喝下去,可足浑丽倩想恨她,却恨不起来,只好闭了眼急促地喘气。

“你要是乏了就休息吧,要记得吃东西,吃药,否则身体不行,胎儿会受委屈的。”郑心竹柔声的叮嘱她,然后想站起来,可足浑却抓住她的手,“我有了他的孩子,你不难过吗?”她睁眼看着郑心竹,目光平和,没有嫉妒,愤恨,就像一个不相干的人,随意地问出来。

“丽倩,我只知道孩子,都是上天赐予的,其他的我不想说,对于生命,我们要感恩!”郑心竹朝她笑笑。

“生命?感恩?如果不是你喜欢的孩子,也会这样吗?如果你――有了苻睿的孩子,也会这样么?”可足浑丽倩看着她,自己的心为什么做不到不介意?

“我只觉得存在了的,就是合理的,孩子有自己的生命,我的孩子――”郑心竹眉头紧皱,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心头的痛意弥漫而来,如果可以,不管如何,她都是爱他们的。

“不管如何,我都感恩!”她笑,却几乎忍不住眼中的泪。

“你恨我吗?”可足浑丽倩看着她,

“丽倩,我不恨,不只是你,很多人我都不恨,恨不能解决问题,我来,只是一个过程,不管做什么,到最后,都只是一个过程。我用来爱的时间都不够,哪里会恨?思念,爱,占去了我全部的心思,如果再去恨,我定然也不会快乐了!我怎么会恨你!应该是对你有亏欠,我欠你们太多。”她轻轻叹气。

她来这里,仿然似梦,如果不是睁开眼睛看见,她几乎以为做梦,多少年,还是不能全身心的习惯。又或者现在倒成了自己的生活,现代又仿佛是梦。

她只是过客,一段过程,很短,她的任务,就是全心的来爱他,她哪里会有多余的心思去恨?

“心竹,对不起!”可足浑丽倩看着她,轻声说,“我――已经放下了,不会再去干扰你们,我想通了,看见他对你的在乎,对我的冷酷,我就想通了,我现在一点都不伤心难过了,能够放下,也是一种福份!”她笑,看着郑心竹有些伤感内疚的眼神,她又说,“你可以常来看看我吗,谢谢你,来开导我,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象你说的,它是无辜的,无论,它受不受欢迎!”她叹气,然后轻轻闭上眼睛,表情宁静。

郑心竹看着她安静的神情,心里松了一口气。替她放下透薄的碧纱,然后轻轻走出去。

可足浑丽倩本来没病,不过就是内心郁结,不肯吃喝,只要吃了东西,身体却是好了。

番外神仙紫缨梦

天上天。

除了人间,天外还有没有天?

天上有没有神仙?

紫缨梦是天上的神仙,他不列仙班,不入仙籍,一个人独守一片灿烂。

他住在苍翠葱茏的万里竹林内,风吹竹涛,连绵起伏。他也不知道多久,似乎就到忘记了衰老,笑,他是神仙,怎么会衰老?

他坐在琉璃潭边上的青色巨石上,年复一年,吹一曲笛音缠绵。声音透过倾泻而下的瀑布,直飞入林,婉转哀婉,飞上云霄。即使天上的神鸟也会为他的仙音痴缠。

他紫色的长发,逶迤绵绵,他绝世的容华,别个神仙见了都会深深的自卑。世间,没有哪一种花,没有哪一种颜色,能够描绘他的美丽。

美丽的人,是高傲的,也是寂寞的。

竹林的尽头,也有一位仙人,叫莫离。他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痴痴地等,他可以化作细细的风,穿过竹林,盘旋在琉璃泉上空,看着紫发青衣的人。

看的久了连自己都忘记自己是仙,仿佛自己一直都是那一抹风,轻盈的,伤感的,舞动云彩,吹拂清泉。

但是他不敢,一直都不敢去轻抚他的发稍,那紫色的如同梦一样魅惑,如同死亡一样诱惑,如同永恒一样神秘地发丝,随着风纷飞拂浪。

他的容颜如玉,是仙凡最纯净无暇的容光。他的眸轻波荡漾,似乎琉璃泉一样清澈幽邃。

离化作的风,竟然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仙,忘记他痴望的人也是仙,他就这样轻飘飘的落下来,轻轻伸出手去抚摸那一挑亮紫色的瀑布。

心情激荡不已,忘却世间所有的戒律,内心的渴望,如火山迸发。

他的手还未曾碰到一丝发,但是很近,近到他能到发丝的清凉,氤氲了琉璃泉的泉水,湿润清凉。

紫缨梦,感觉到身后的气息,冷笑一声,凤眸碎了清光,广袖挥舞,如流云满天,身体飘浮急退,立在琉璃泉水面。

白面凤眼,青衣紫发,盈盈独立,宛如紫莲,绝世风华绽放。紫缨梦冷笑,怒,声音冰冷却如水晶叮咚,珍珠落玉盘。

“莫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化作风偷偷进入我的领地,哈哈!你离我远点,我自然不去管你,你竟然敢站在我旁边――”话音未落,清眸骤冷,青衣猎猎,紫发怒翻。

琉璃泉的泉水如同被释放的猛兽化成白练,喷涌而出,随着紫缨梦的轻舞,白练化作白龙,疾驰而去,直夺莫离性命。

莫离虽然善于变幻,但是法力却不及紫缨梦的千分之一,白龙袭来,躲无处躲,被重重击倒在地,现出原型,他痛苦地看着紫缨梦,哀声呼唤,“梦,为什么,你如此地讨厌我?看,都不肯让我看一眼?”他的嘴角,血如溪流,不止。

紫缨梦冷笑,“滚出去,下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他清冷的目光没有半丝温度,莫离的血滴落在琉璃泉边的青翠草叶上,叶子瞬间枯萎,他的血似他的心,苦痛得几乎枯萎,仙人的身体不死,花草却受之不起。

紫缨梦嫌恶地看着他,那一击他一点都没有留情,他知道他们之间实力相距甚远,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地犹豫,没有一丝心软,毫不留情出手。

“梦,不管什么代价,我一定,不会罢休!”莫离回头恨恨地看他,他宁愿孤独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地陪伴,这样是不是残忍?

都说神仙逍遥,神仙也有情感,神仙的痛苦,却是更加的挥之不去,痛心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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