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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雪喷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

“雪儿”金紫衣痛苦的嘶喊着,冲过来紧紧抱住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阮雪。

“姐姐”阮清大惊的冲了过来,“金夜舞,你敢伤我姐姐,我非杀了你不可。”怒瞪着因为仇恨而血红的双眼,阮清扑向金夜舞。

“阮清,你以为本王真的信你么?”金夜舞哈哈大笑“你只管来杀我,你可知你阮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都捏在本王手里。”

“你?”阮清大惊,“真是个卑鄙小人,不管我们府里哪一个人出事,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金夜舞冷冷一笑“那你就来试试吧。”只见身形一晃扑到阮清身边,二人在大殿之上,过起招来。

“雪儿,雪儿,是我害了你,都怪我,求你别丢下我。”龙椅前的台阶上,金紫衣搂着阮雪,眼泪成串的掉下来,“求你,别丢下我,求你。”

“紫衣”阮雪努力的抬起手,想去给她擦掉眼泪,可终因体力不支手掉落下来,“别哭,能死在你的怀里,我死而无撼了。”她微笑着“真希望能再陪你看一次星星。”

“不,你别这么说,我不许你有事。”金紫衣紧紧抱着阮雪,“我命令你不许死,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孤独的世上,求你。”说完又是一阵呜咽。

阮雪爱怜的看向她,虚弱的说“紫衣,你听我说,你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坚强的走下去,紫衣,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么?”说完,又是一口浓烈的鲜血从口里喷出。

“雪儿。”金紫衣慌乱的看着那血象一朵鲜艳的花般开在晶莹的地上,触目惊心。

“紫衣,我有没有对你说过,”阮雪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对着金紫衣的耳边,幽幽的说“我爱你,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说完,吐出最后一口气,溘然长逝。

金紫衣抱着阮雪渐渐滑落的身体,嘶哑的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呵。”她一遍又一遍亲吻着阮雪已然冰冷的额头,心里的温度一点点的失去,直到彻骨的冰冷将她包围,她仰天痛吼“雪儿——。”

第 58 章

这边阮清已把金夜舞逼到绝境,却听到金紫衣的痛呼,连忙转头向她看去,“姐姐——”,一时心神俱碎。

金夜舞却趁机反攻,一阵剑光袭来,阮清慌乱招架,一时不备,被她刺中一剑,“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阮清。”只见一个人影大叫着冲到殿前,却一下被众人拉住,是子非,穿着大红的喜服,神情慌乱的看向这边。

“我要杀了你。”阮清擦掉嘴角的血迹,怒瞪双目,向金夜舞扑来。

金夜舞连忙招架,阮清愤恨之下,出招极快,只十几招金夜舞便被阮清牵制住,阮清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她上前,却在下一秒将手里长剑刺入她的身体。

“等等,我要活的。”金紫衣有力的说道“我要用她的血祭奠雪儿。”

阮清看着身受重创的金夜舞,对近处的兵士说“将她给我绑起来。”一时上来几个女兵将昔日的摄政王,今日的阶下囚捆了起来。

而其他金夜舞的爪牙也被杀的杀,抓的抓,捆成一群,自此大局已定。

阮清一个箭步冲到台阶前,扑到阮雪冰凉的身体上,痛哭失声,金紫衣眼中一片冰冷。

“金夜舞,你可知罪么?”女帝面色寒冷,眼神凄厉。

“哈哈,你以为你真赢了么?宫外还有我掉来的一万绿林军,而城外还有楚思暮带领的大军十万,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呢。”金夜舞仰天长笑,却不小心扯动伤口,引的鲜血直流。”

“金夜舞,你还不死心么?你真以为楚思暮能够听令与你么?少做梦了,而你那一万绿林军被阮清的人马挡在宫外,进不得,出不得,早就僵死了,你还有何话说。”金紫衣冷冷的说,“或者,朕还该叫你一声姨母,这出戏是否该落幕了呢?”

金夜舞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可她毕竟也是一代枭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微笑着说“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没有什么话要说,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金紫衣狠狠咬了下唇,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押入死牢,所有从犯一并关押,没有朕的令牌,一律不许探视,违者斩。”

一时上来几十个兵士,将捆的结实的金夜舞和一干从犯拖了出去。

金紫衣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冷冷的哼了一声,而刚刚站在金夜舞身后的那些大臣心里都是害怕万分,生怕这年轻的帝王一不高兴就把她们全都砍了脑袋。

金紫衣心里很悲哀,说什么忠臣良将,可跪在地上的大多数人都是些墙头草,她也心知如果因为金夜舞一人而过多牵扯朝中的官员,天下不乱,朝纲也会大乱,今日一事,也只得“忍。”

“行了,都起来吧,摄政王糊涂了,你们也糊涂了么?都给朕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以后千万不要再站错了队,再站错了,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金紫衣疲惫的挥了下手,神情痛楚而又忧伤的抱起躺在冰冷的地上的阮雪。

“臣阮静心请皇上治罪。”因为阮雪的惨死而昏厥过去,此时刚刚醒来却神情呆滞的阮静心却又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女帝的面前,老泪纵横。

金紫衣没有理她,只一遍遍轻轻擦拭阮雪脸颊上的血迹。良久才缓缓开口,“阮相有何罪?”

阮静心看着阮雪冰冷的身体,悲痛欲绝“陛下——”

金紫衣冷然的说“很好,很好,连阮相你都算计朕,要不是看在雪儿的面上,朕绝不饶你,下去吧,朕不想见到你。”

阮清强忍心头巨痛,带着兵士们把守着皇宫,直到楚思暮带着大军前来会合,那一万绿林军早就缴械投降了,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楚思暮收了兵符。

楚思暮一见阮清心惊不已,她身上的伤口由于是胡乱的包扎的,早已又溢出血来,可她却显得那么漠然。

可他又没有办法走过来和她说上一句半句的,心里焦急万分。

好不容易挨到次日,宫奴们打扫干净大殿,女帝重新坐上龙椅,立时颁布了摄政王的十大罪状,这时,乾坤扭转,女帝大权终于独揽,朝中大臣心里对这位新帝王都是又怕又佩服,现下哪个敢不听从她的旨意,定了前去抄家的督官,女帝方才宣布退朝。

待朝中百官慢慢退出大殿,一个小宫奴匆匆来到阮清面前“大人,皇上召您进见。”

阮清跟着小宫奴来到后宫,一眼看见楚思暮也在。

“你们两人这次立了大功,说吧,想要朕给你们什么样的赏赐?”良久,金紫衣缓缓开口。

“臣不敢居功自傲,要说此次胜利,全仰仗陛下足智多谋,早早设计好了这个局,这才一举歼灭了逆贼。”楚思暮不卑不亢的说。

阮清全身颤抖着“臣也不敢居功,臣只恳求陛下,我姐姐,她……”话未说完,眼泪又落。

金紫衣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给她合适的赐号。”然后神情凄婉的说 “行了,你们也先退下吧,你们朕是一定要赏的,朕累了。”说完,缓缓走下龙台,步入后殿。

走出宫门,阮清只觉得一阵晕眩,被眼明手快的楚思暮一把扶住,看着他脸上刚毅的线条,阮清终于忍不住流出眼泪“思暮。”

楚思暮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心情,清儿,你真傻,你还不明白么?阮雪是个男孩子,你就没看出来么?”

阮清瞪大了双眼,心里是又惊又乱,“什么?”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姐姐死了居然变成哥哥,看着她一脸的惊疑,楚思暮凝重的说“你还是回府后,问问你母亲吧。”

“昨夜是你将我府中的人救下的么?”阮清看向楚思暮,眼神里满是深邃的感情。

楚思暮淡淡的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难道不该么?回去后,将伤口好好处理一下,这里有我。”

阮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飞身上马,快速向相府弛去。

阮清赶回相府时,只见大门外挂着白色的灯笼,府里挂满了白缦,所有仆人家奴全部是一身缟素,从大堂上分跪成两排,一直排到门口,人人面色悲戚,全部在哀切的痛哭着,阮雪的棺木是清早从宫里送出来的,左君恒早已哭昏过去两次,而阮静心此时脸色苍白的坐在灵堂一侧,她从昨天回来后,就一直沉默着,如同木雕般坐着,眼神空洞。

一见阮清带着伤回来,众人哭的越发伤心起来“二小姐。”平日里服侍阮雪的一个小厮香墨扑上前抱住阮清的腿,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大小姐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哭的越发痛。

阮清摸摸他的脑袋,抽出脚,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灵前,站到母亲面前,眼神冰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你告诉我,躺在棺木里的那个人到底是我哥哥还是姐姐?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痛哭失声,指责道“您到底让我哥哥去做什么了?是您把他害死了,您知不知道?”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趴在灵前痛哭起来。

阮静心却一直沉默着,良久才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然后视大家为无物般,步履阑珊的走入后堂。

没有多久,前来吊唁的人络绎多了起来,百官们心知,阮雪是为了救女帝而死,而阮清又在此次事变时立保女帝立了大功,阮家可以说,以后肯定会圣眷非常,前途无量,不趁此时来拉拢关系又更待何时,于是纷纷相约,前来吊唁。

阮静心和左君恒都没有出来接待客人,只有阮清强撑着疲惫,面色哀戚的指挥管家和下人们迎接前来吊唁的各位大人。

下午的时候,楚思暮居然也带了几个人前来,只见他穿一身白色的素服,匆匆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神情悲戚的阮清跪在灵前,旁边是她的侧夫玉萧,也是一身缟素,这还是楚思暮第一次见到玉萧,待他走到阮清面前时,阮清抬起眼睛,看向他满是忧伤,让楚思暮的心重重的疼了一下,“你”他连忙掺住阮清不让她行跪拜之礼,声音嘶哑的说“多保重身体。”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她,里面蕴涵了似海的深情。

阮清一双眼睛饱含了泪水,却没有掉下来,她也深深的看了楚思暮一眼,低低的说“谢谢上将军。”虽然两人只是短短的对望,可旁边的玉萧还是感觉出了他二人之间那种淡淡的情愫,玉萧不禁抬头打量了一眼楚思暮,只见面前这人,面部线条刚毅,剑眉星目,说不出的俊逸非凡,他心里有些狐疑,模糊的冒出一个念头,却马上压了下去。

楚思暮趁玉萧抬头之际,也仔细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如温玉,眼似秋水,真是好个风度翩翩的俏儿郎,按下心里微微的醋意,看别人都没有注意自己,对阮清低声说“女帝让我替你暂时调度火健营,让你全力操办你姐姐的后事,你放心。”

阮清再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知道定是他自动要求替下自己的,点点头“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等我日后再谢你吧。”

楚思暮幽幽的说“和我还用这么客气么?”转头看手下都已吊唁完,看向自己,后退一步,对着阮清施礼道“阮大人,请节哀,我们先走一步了。”

楚思暮刚走没多久,宫里也来了人,一个衣着素服的女官带了几个宫奴,抬着几箱赏赐,捧着圣旨进了大门,阮清连忙跪下接旨,只听女官念道“奉天承运,女帝诏曰:今左都监史阮雪为保女皇舍命相护,其忠心勇气可嘉,特追封为忠勇侯,死后特准葬入皇陵,钦此。”

一时满府皆惊,包括阮清,其他前来吊唁的大臣无不面上露出大惊的神情,要知道如月国历来还没有一个大臣享过此枢荣,死后被恩准葬入皇陵的,阮雪可以说是头一个。

阮清惊疑不定,一时不敢上前去接圣旨,“大人,您是说,让我姐姐葬入皇陵么?恐怕不妥吧。”

那女官面上露出一丝淡笑“阮大人,接旨吧,确实是陛下的旨意。”

阮清这才明白,女帝对阮雪的情谊有多深,也许并不比阮雪对她的少,心里更为阮雪的遭遇痛楚起来,“谢陛下隆恩。”跪在地上,接过了圣旨,阮清站起身请女官进府一坐,女官连忙道“阮大人,下官还要回去复旨,以后来日方长。”然后指挥宫奴们将箱子一一打开,阮清一看,全是些古书古画,那女官又交代道“这些都是陛下让你给阮大人带走的东西。”

交代完,女官带着宫奴匆匆离去,阮清让人把东西都抬到了后堂。

阮雪大葬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雨,女帝一身素衣站在城墙之上,面色忧伤,盯着长长的出殡队伍,久久无言,也许此刻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再想些什么,可她面上无人看见的眼泪出卖了她最后不加掩饰的感情,金紫衣明白,自己这辈子最爱的那个人走了,也许今后还会有不同的妃君送进宫来,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替代阮雪在她心里的位置,阮雪的死,仿佛带走了她最后的一点情爱,她就这么凄然的望着那茫茫白色队伍中的那口乌色的棺木,看着它渐行渐远。

第59章

自阮雪死后,相府里的气氛一直都笼罩在忧伤里,久久不能平复,若说阮清从前还是一个散漫天真,不拘小节的人,可自从阮雪死后,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般迅速的成熟了起来,做事也开始象阮雪谨慎仔细起来,女帝对阮家可以说真是恩宠备至,又升了阮清的官职,除了火健营的职位外,升了两品,另外还让她在上书房里行走。

女帝对摄政王一家也可以说是法外施恩了,除了金夜舞被毒酒一杯赐了死外,其他家人全削为庶民,判了流放,其中就有昔日的小郡主澜月,阮清一想起她来,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自那夜,她母亲杀了自己大哥,而她刺伤她母亲又生擒了她后……她们就再也不是朋友而是仇人。小笑仙和蝴蝶花因为母亲没有犯什么大错,到没有受什么牵连,看在昔日朋友的份上,想去为澜月送行,两个人一起来找阮清,阮清低下头,好久才淡淡的说“你们去吧,我如今还能见她么?”

蝴蝶花嚷嚷道“怎么说,人家这一去,也是千里迢迢的,说不定一辈子也见不上了,你不去见见么?”

小笑仙到是明白阮清的心情,幽幽的说“你们也是各为其主,罢了,你要是为难,我们两个去好了。”

阮清苦笑着,拱拱手。小笑仙和蝴蝶花无奈的摇摇头,她们也知道再也找不回四人快乐开心的往日了,如今当年最调皮的阮清已是朝中大员,而昔日尊崇的郡主却成了阶下囚。二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难料

次日清晨,阮清一早就呆呆的坐在花园里,看着火红的石榴树,坐了良久,突然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想起几年前自己和澜月翘课偷偷到青楼里玩和小侯爷打架,那年娶了玉萧,想起几人一起去无想寺看花许愿,那时澜月是怎么说的,要与自己生死与共,又想起自己为了她,打伤富贵坊的老鸨,强抢媚香,最后想起自己出征前,澜月对自己的情谊。眼泪越流越多,原来自己的生命里,有那么多时间都是和她这个朋友在一起度过的,有那么多欢乐都是和她一起分享的,可如今,她就要远离京城,发配到遥远的漠北,难道自己就真的忍心不去送她么?思及此,阮清禁不住心潮澎湃,冲到马厩,骑上马,向郊外奔去。

阮清到时,小笑仙和蝴蝶花正在为澜月举酒送行,澜月虽然身披枷锁,手带镣铐,却面色平静,阮清远远的看见,却止住了马,她不敢也不能上前,她们都能平静的对待她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么?如果不是金夜舞,阮雪不会死,如果不是阮清,金夜舞也不会死,她们身上纠缠了太多的恩怨,如今已经再也解不开了,澜月她们此时也看到了阮清,澜月的眼神果然一愣,却很快面色冰冷,她冲蝴蝶花和小笑仙二人拱拱手,看也不再看阮清,便仰长而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远远的地平线,阮清仍呆滞的停在原地,她明白,自此二人天涯永隔了,那么多年的情谊也早就烟消云散,从此就是陌生人了。

那一晚,阮清喝了很多酒,“三仙醉”里老位置,空了一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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