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御,说道,“夫人,请随老夫出来一下吧。 ”邹淑月依言刚要与大夫出去却被长孙御叫住,“不准出去,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他要知道他身体是怎么回事。
“这……”大夫有些为难地支支吾吾。
闻言,邹淑月说道,“大夫,你就如实说吧。”看大夫的神情长孙御的病情恐怕不太乐观啊。
“丞相大人近年来劳累过度,恐怕……”后面的不用说,有脑子的人也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可长孙御却并不这么想,冷声道,“恐怕什么?”声音虽然冷,但由于太虚弱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威慑力,然而大夫还是被他吓住了,颤声道,“恐怕即将油尽灯枯……”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大夫其实说的太含蓄了,什么劳累过度,长孙御根本就是纵欲过度!这些年他看到顺眼的女人就往家领,目的就是为了让其给自己生儿子,然而自从长孙菱儿出生后就再也没有女人为他坏过孕,但即便如此长孙御还是不死心,直到如今将自己搞的半活半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
闻言,长孙御和他的夫人们个个呆若木鸡,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她们难以接受,有几个已经开始啜泣,其中最冷静的莫过于邹淑月,平静问道,“不知可有办法能够治愈?”嘴上虽然如此问,担心里却知道希望渺茫,这些年长孙御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都不知道因为这个跟他闹过多少回了,甚至故技重施拿他的把柄威胁他,可这人就像是铁了心一般,不管她怎么威胁都没有用,久而久之她也累了便不再闹了。
大夫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半天,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夫无能为力了……”大夫治病救不了命,他又不是神仙,又道,“大人,夫人,老夫告退。”然后不等主人回答就背着药箱走了,脚步只匆匆让人看着就像在逃。
大夫走后邹淑月又打发掉别的女人们,才哭着抱怨道,“我早就劝过你不要那样做,现在舒服了吧?满意了吧!”她知道他想要个儿子,但不用这么不要命吧?如果他死了就算有了儿子又能怎样?给他早早的披麻戴孝?
“你给我闭嘴!咳咳……咳咳……”长孙御黑着眼圈脸色腊黄,稍微说句重话就咳嗽喘息不止,邹淑月真怕他就这么一口气上不来给咽了下去,于是不敢再说话了。
“老爷…老爷?起来喝药了。”邹淑月推着长孙御,轻声叫道。
长孙御轻轻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之人,脱口叫道,“悠梦……”然后被这个名字给惊了一下,又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楚原来眼前之人是邹淑月,不过这时邹淑月的表情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中很是不服气,‘我劳心劳力的伺候你这么久,你却叫着那个贱人的名字,长孙御,你真对得起我!’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清楚的知道长孙御对萧悠梦很特别,从他看她的眼神中就能看的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她要费尽心机地陷害萧悠梦与人私通了,可是后来得知长孙御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没有说破,而是顺着她远离了萧悠梦,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然而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咳咳……淑月,来,给我药。”长孙御并没觉得刚才有什么不对,也许他总来都没有在意过别人的想法,尤其是邹淑月。
邹淑月笑道,“好,给你喝。”然后将碗递到了长孙御嘴边喂他,长孙御就着她的手喝药,然而还没来得急喝便都顺着嘴巴流到了身上,就在长孙御准备发火时,邹淑月勾唇一笑,扔掉手里的空药碗,站起身脸色突然骤变,怒斥道,“长孙御,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与你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算不上贤良淑德,但至少对你长孙御是一心一意!如今你卧病在床也是我邹淑月在没日没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伺候你;你因为想要儿子而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我也容忍你了。而你呢?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的真心待过我?呵呵……没有…你没有!你不止没有,还在我尽心尽力照顾你的时候把我当成别的女人还叫着她的名字!长孙御…你可不可以将我的心再伤的彻底一点?啊!?”然后夺门而去,她从成亲没多久后就知道长孙御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的,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怀恨他,她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真心对他他迟早一天会被自己所感动的,然而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她不止没有得到他的心,反而离她越来越远,她好不甘心呐!
长孙御听完邹淑月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后就沉默了,甚至咳嗽都少了,许久之后他嘴边勾起了一抹无奈又讽刺的笑意,喃喃道,“心吗?我有啊。”只是早就被权利和欲望熏黑了而已……
邹淑月越想越气,胸口憋闷仿佛快要炸开了,她需要发泄一下!然后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萧悠梦所住的院子。
看屋子里亮着灯光,邹淑月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砰!”的一声踢开房门,便见萧悠梦正躺在床上给长孙菱儿讲故事,迈着优雅的步子进去将房间扫视了一遍,说道,“哟,你这里布置的不错嘛!”眼中全是嫉妒,她敢肯定这些都是长孙御安排的,虽然这些年他没有再跨进过这里,可他却没有忘记过她们母子,准确的说是没有忘记过萧悠梦。
而事实并非她所想那般,没人知道长孙御究竟有没有忘记过萧悠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长孙御这些年来对她们母女从未过问过,至少明面上没有。
萧悠梦将孩子往里面抱了一些,下床做辑道,“大夫人。”邹淑月是正室,作为妾室的她理应给她行礼,其实她很不愿,然而为了能少惹是非与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生活,她也没法介意那么许多了。
邹淑月走到萧悠梦身边站定,伸手捏着她的下颚仔细端详起了她的脸,然而越看眼中的火焰越旺,“啪!贱人,生了这么一张狐媚脸,难怪他对你念念不忘了!”对,长孙御忘不了她一定是因为这张脸,一定是!
萧悠梦被扇倒在地,口中立刻尝到了一股腥甜,深吸了口气说道,“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忍…萧悠梦,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忍!
邹淑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哼道,“不知道?萧悠梦,你就别装了,快跟我说说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他?让他都快死了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恩?”
萧悠梦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淡淡说道,“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你家老爷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没有使用什么手段迷惑他,而他也从未被我迷惑过,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请回吧。”他从未对她用过真心,又何谈被她迷惑一说?
“哈哈……萧悠梦你撇的真干净啊!好,你不承认是不是?那我就打到你承认为止!”说着扑上去便抓着萧悠梦的头发使劲扇耳光,“啪啪啪”的声音成了这个房间的主弦律,然而萧悠梦也没有还手,因为她非常懂得如果此时还手的话,日后会是更残酷的对待,这六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这些女人隔三差五的折磨,但是像邹淑月今天这么疯狂的还是头一次。
小小长孙菱儿见有人欺负自己的娘亲,跳下床就跑过去救萧悠梦,稚嫩的童声叫喊道,“放开我娘!放开我娘!你这个坏人快放开我娘!”心中虽然很害怕,但却由于对母亲的爱战胜了所有恐惧,拼命用她那小拳头捶打着邹淑月的腿。
邹淑月边打着萧悠梦,边怒骂道,“你个贱种,给老娘滚开!”抬腿就往长孙菱儿身上踢去,长孙菱儿小小的身体一下就飞了出去,然后摔在地上,“菱儿!”萧悠梦被打的两边脸颊早已肿的像馒头一样,说话时也成了含糊不清,想挣开邹淑月去看自己女儿,然后她却根本挣不开,只能悲痛地一直喊着长孙菱儿的名字,眼里与脸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滑落,充满了无助与悲凉。
由于邹淑月自幼个性就比较泼辣,总喜欢舞刀弄棒,于是她的父亲便找了一个师傅教她拳脚和灵力,虽然她资质有限修为平平,但与萧悠梦这个自小真正的大家闺秀来说就不知道强了多少,所以便只有挨打的份儿了,即便如今她想要还手也是无能为力了。
长孙菱儿早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萧悠梦却无力去查看自己的女儿伤势如何,只能痛苦承受着邹淑月无止境的殴打与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邹淑月才停了手,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她终于解恨了、消气了,也打累了。
萧悠梦终于不被钳制,趴到长孙菱儿身边将她抱起,唤道,“菱儿,你醒醒…女儿你醒醒,不要吓娘啊!”她很想摇晃她却又不敢,她怕这样会加重她的伤势。
邹淑月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了,“哈哈……我真想叫他来看看你这个鬼样子,看他是会心痛的马上咽气呢?还是从此将你忘得干干净净?哈哈……”笑的得意又癫狂。
第九十章 有靠山的感觉真不赖!
邹淑月终于折磨够了这可怜的母女俩,心满意足的走了,萧悠梦紧紧抱着昏迷的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心中早已慌乱的没有了注意,大叫道,“来人!来人呐!”祈祷着长孙菱儿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下人们进来看见里面的情形赶紧将长孙菱儿从萧悠梦怀里抱到床上去,然后有小红立马跑去请大夫。
“大夫,我女儿伤的是不是很严重?”萧悠梦焦急问道。
大夫眉头紧锁不予回答,好像陷入了沉思,但不是因为长孙菱儿的病情,而是心中嘀咕道,‘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钱比人家多连病人伤患也比人家多。’看来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啊!
这个大夫就是为长孙御诊治过的那位,老人家刚逃走没多久又再一次被请了回来,虽然丞相府给的诊金都非常丰厚,但他却很不想来,却又因畏惧而不得不来;人家长孙御权势滔天,若自己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命丧黄泉,做大夫就是这样,你若给人治好了是理所当然,人家顶多对你说一声谢谢,然后发给你该得的诊金走人,然若很不幸的对方一命呜呼了,那责任就全归你,一生辛苦经营的名声付之东流(庸医除外),众人的口水可以将你淹死,最最重要的是身家性命可能不保,但他们都不会去想大夫也是人,他不是神仙,不可能将所有的病患都治得好不是吗?
萧悠梦见大夫不回答以为是很严重,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下沉,眼前的景物都变成了灰色的,喃喃道,“她不可以有事…不可有事…”这个孩子是她的命啊!她是她如今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如果连她都离开了她,她该怎么活?最重要的是她还那么小,她的生命还没有真正开始,怎么就可以结束呢?不要…她不允许!
“夫人,你怎么了?”小红看萧悠梦坐在地上弯腰想将她扶起,然而萧悠梦却犹如失了灵魂般一动不动。
大夫终于被小红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这才想起好像刚刚这位夫人问过他孩子的病情,忙说道,“夫人不必紧张,小姐的病虽然严重但并无性命之忧,喝点药静养一段时日便可康复,请夫人放心。”
闻言,萧悠梦愣愣地转过头看着大夫问道,“真的吗?可她为什么还没有醒?”
“她受了内伤没那么快醒,老夫这就去给小姐开药方,等她醒了你们给她服用便可。”然后由小厮领着去开药方了。
萧悠梦坐到床沿凝视着长孙菱儿苍白的小脸默默流泪,心中无比自责,都怪自己这个当娘的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这种苦,却完全忘记了她自己也受着伤。
大夫药很有效,长孙菱儿服用没几天身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可身上的伤是好了,然而因为邹淑月的疯狂举动却在她心里留下了很严重的阴影,从此她变的不爱说话,除了自己的娘亲之外谁都不跟,别人说话稍一大声点她就会吓的瑟瑟发抖,萧悠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她却毫无办法。
……
长孙御的身体每况愈下,吃什么吐什么,慢慢的连药都喝不进去了,邹淑月心中虽然怨恨他,但看着他如今的模样也不免伤心,毕竟她曾真心爱过长孙御。
为了不亲眼看着他离开人世让自己难过,于是邹淑月便决定先回娘家呆几天,等到他……说不好听一点就是等他咽气之后她再回来处理后事。
然而邹淑月刚进自家大厅便见着了自己许久未曾露过面的师父:易清扬,一个长的白发白须很仙风道骨的老者。
“师父?”邹淑月有点不敢相信地叫道。
“月儿,你回来啦。”易清扬微笑着与邹淑月打招呼。
邹淑月走到易清扬身边站定,笑着说道,“嗯。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回来了?”他早些年就出外云游去了,她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
易清扬淡笑道,“我路过月城,便顺道过来看看你们,近来可好?”三十几年前他由于练功不慎差点被灵力反噬,当时刚好邹淑月的父亲,邹万豪路过发现便救了他一命,所以邹家对他有恩,因此当邹万豪开口请他教自己女儿功法时他便答应了,然而不想这个年幼的邹淑月脾气差的厉害,资质又平庸的可以,不过好在对他这个师父还算尊敬。
闻言,邹淑月脸上滑过悲伤的表情,唉声道,“师父,徒儿一言难尽啊……”然后她便将长孙御如今的状况告知了易清扬。
易清扬问道,“已经没有办法了吗?”欠了人情就是如此,总觉得一辈子都还不完,于是人家有什么事自己也跟着急。
邹淑月早已啜泣不能言语,断断续续地说道,“没有了,大夫说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
闻言,易清扬紧皱的眉头久久没有舒展,直到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才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清扬兄,你会啦!”邹万豪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唤道。
“万豪兄,好久不见啊!”易清扬站起来笑说道。
之后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易清扬便说道,“刚才听月儿说她夫婿命不久矣,我倒是知道个办法,却不知有没有用……”
闻言,父女俩犹如看见了久违的曙光般眼睛都发了亮,邹淑月急切问道,“师父,什么办法?”邹万豪也是眼睛直盯着易清扬等待下文,他自然不是因为在乎心长孙御的死活才如此急切,他只是不想他的女儿早早成寡妇而已。
易清扬缓缓说道,“你们知道黑河也听闻过那里的传说吧?”父女二人点点头。
废话,这片苍穹大陆谁人不知道黑河的传说?相传黑河里面住着龙族,他们从不过问人间之事;然而,若是有人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便可以去河边诚心祈祷后对着河面呼唤河中的龙王,然后他便会出现给人解决,但这个说法已经不知道流传了多久了,却无从考证它的真实性,以至于它也仅仅只是个传说而已。
“其实它并不是传说,而是真实的,我云游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蓝晨国人,他便去求过龙王,也达成了心愿,不过他却付出了一点代价,然而却没有说是什么,你们要不要去试一试?”
闻言,邹氏父女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便都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邹淑月说道,“爹、师父,我想去试试。”她如今对长孙御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了,但她还有女儿,她不能让自己的婉儿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所以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要搏一搏。
三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决定第二天就启程,因为长孙御如今的状况已经不能耽搁了,一个弄不好就可能找阎王报道去,所以还是尽早的好。
第二天在他们赶到黑河时已经晚上了,打发掉随行的小厮和丫鬟,只留下易清扬和邹万豪,邹淑月双手并拢跪在河边成心祷告着,然后对着河面大喊龙王,不久之后便有水族将他们领进了河底龙宫。
“说吧。”敖倾手肘低着龙座的扶手,手掌支着头懒懒地说道。
心中冷哼,这些人类来找他做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正好他最近无聊的很,来给他打发打发时间也不错。
长孙御与邹氏父女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事情,或许是被吓着了吧,都没法开口说话了,身体还有些轻微的颤抖,几人中最淡定的就属易清扬了,只见他不亢不卑地拱手道,“参见龙王!实不相瞒我们是来求您救命的。”之后便将长孙御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闻言,敖倾嘴角邪魅勾起,说道,“哦?救命啊,那你们可知本王这里的规矩?”
“草民不知,请龙王明示。”易清扬说道。
敖倾从宝座之上站起,迈着慵懒的步伐来到了他们面前,说道,“你们应该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便要拿同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说白了就是一物换一物。
邹淑月这时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但依然颤抖,“龙王,只要您能治好他,金银财宝我们一定奉上!”本来这话应该由长孙御说,可是他如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若不是他还有点修为,恐怕早就西去了。
闻言,敖倾嗤笑一声,“无知妇人,你看我龙宫有那么穷吗?”谁稀罕他们那些凡物!
邹淑月被他这么一说立马吓的不敢说话了,敖倾走到长孙御面前,手中金光乍现打在了长孙御额头,长孙御便犹如真的死掉了一般动也不动了,“啊!请龙王饶命,饶命啊!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求您饶了他吧!”邹淑月以为敖倾要杀了长孙御来惩罚她刚才的语出不敬,于是赶紧哀求道。
“吵死了!”敖倾衣袖一拂邹淑月便不能说话了,这回更是将她吓的不轻,眼中满是恐惧。
易清扬见此也要开口求他饶了他们,便被敖倾一记冷眼瞪的也不敢吱声了,天知道他刚是用了多大勇气才敢开口说话的。
过了半刻钟之后长孙御便清醒了,敖倾笑问道,“就拿她来换你的命,如何?”他的规矩便是要这个人心底最在意的一样人或物来换取他此刻最想得到的某样东西,这个游戏他已经玩了几千年,却依旧乐此不疲。
其他两人都不知道敖倾这么突然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长孙御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胸口犹如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的疼,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她快在自己手中咽气时他会放手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得知她怀了自己的骨肉时他会犹如第一次做父亲般那么激动了;他更明白了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她那么恨自己,迟早有朝一日会是自己生命的一个隐患,而他却从未动除掉她永绝后患的念头,甚至午夜梦回时他还会忽然想到他们曾经种种幸福的过往,然而由于知道她对自己的恨意而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住进了自己的心里,而他却浑然不知自己心中真正的感觉,如今他终于知道了,然而此时生命与爱情的天平却他心中左右摇摆要他取舍一样,可他该怎么选择?放弃唾手可得的第二次生命保住萧悠梦?还是牺牲她让自己再活一次,期望日后再续前缘?呵呵……一听就不现实,她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怎么可能会与他再续前缘!
敖倾见他半天不答话也不急,淡淡说道,“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不是他耐心多,而是那该死的天界规矩让他不得不如此,天界早有明文规定,凡是由天界管辖又在人界居住的人都不得以自己修为的优势扰乱人界秩序,若有何等交易或买卖都必须在对方自愿的前提下才可以实行,如若不然便以天规上所犯条例施以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