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看楼主也早就知道了。”轻舞边给我把药递过来边说道。
我挑眉，“司徒浩知道？”
“是啊，我看你吓唬郁可娇的时候，他正在旁边笑。”轻舞回忆道。我皱眉，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今天他是来跟我道歉的，而我却深深刺痛了他。
“轻舞，你见到剑如没有！”正在我沉思的时候轻语忽然走了进来。
“没有，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他了。”轻舞回到。
“难道是真的？”轻语脸色一变，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那样脆弱的轻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轻语悲痛的说道，“剑如他。他。”
轻舞摇着轻语的袖子，“哥！剑如怎么了你说啊！”
轻语看着我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死了。。”
“不可能！”我大叫道。怎么会这样。肯定是什么误会！
第二十九章 破碎
轻舞哭着问轻语，“他还是去了吗？”轻语面如死灰，轻轻点了点头。
我拉着白轻语的袖子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知道对不对？！”白轻语按下我的肩膀，“恩华你别急我们都很难受。”
“告诉我告诉我！”我急火攻心几欲昏倒，轻舞急忙扶住我，我嘤嘤哭泣，“那样好的剑如，那样年轻的剑如怎么会。以后还有谁给我买点心，谁跟霄儿玩。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死！”
轻舞把我抱在怀里，“前几天你被高炎正抓走，郁尚皖忽然收到消息，说是皇上有命，派他捉拿楼主，说是因为楼主不仅杀人越货，还打劫良家妇女。。”
“怎么可能？这几日司徒浩一直都在南怀楼跟郁尚皖商议支援赵国的策略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杀人！这简直是含血喷人！这不会是唐飞做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司徒浩！”我大声叫嚷着。
白轻语笑笑，“不是唐飞会是谁？诬陷楼主的舍他其谁？狗皇帝一定是知道了楼主和郁州长有关系，故意为难郁州长，要么交出楼主，要么交出兵权！”
我呆在原地，这就是男人们的争斗吗？司徒浩和唐飞终有一天要兵戎相见吗？
轻舞低下头，“郁州长和楼主都为此事困惑不已，和赵国大战在即，楼主万不可失去郁州长的兵权，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而要楼主伏法更是万万不可”
“所以。。剑如代司徒浩去受死说自己才是始作俑者？”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轻舞看着我点了点头，“剑如说过他的想法，可是楼主不肯，他不愿意任何一个人为他牺牲，可是要是不交出楼主。”
眼泪无知无觉的留下，剑如啊剑如你为什么那么傻？这世上解决的办法有千万种，就算非要牺牲一人也不应该是你！
白轻语说道，“唐飞这一招妙极了，他一直忌惮着楼主以天下大同，人民至上的想法，又苦于楼主的身份一直想要消灭南怀楼，他现在走这步棋，楼主要么被天下人唾骂，要么他找人代自己去死又会被南怀楼的将士们唾骂，无论如何，唐飞都赢定了！”
我瘫软在床上，白轻语的声音，轻舞的哭泣都变得越来越遥远。
再睁开眼睛，我竟然在司徒浩的怀抱里，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在我鼻间弥漫开来，我看着他的睡脸恍如隔世。距上一次我们相拥而眠已经过了多久？他高挺的鼻子，长而密的睫毛让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沿着他五官的曲线轻轻用手指划过，司徒浩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湖蓝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我，我没谁也没有说话，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
“剑如死了。”我沙哑着声音说道。
“嗯，我知道。”他拉下我的手，放在胸口，“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我淡淡一笑，“有什么关系呢？睡着和醒着都是一样的痛苦。”
司徒浩让我的脸靠着他的胸膛，“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
眼泪染湿了他胸前的衣物，“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背叛了唐飞和你在一起而你对我呢只有不信任和猜忌”
司徒浩把我的脸捧在手里，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泪眼朦胧，我已看不清他的俊脸，只是摇头，“你知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就会原谅你，而你却还是一次一次让我伤心。”
“碧儿我不会了，相信我。。”司徒浩的唇顺着额头亲吻我的鼻子，我的唇，我轻轻把他推开，“剑如才死。我现在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情，你和你的女人，本就于我无关，我的身体可以交给你，而我的心永远属于我自己。”
司徒浩放开我，第一次这样顺从。“剑如的葬礼，就由你办吧，现在我正在筹划出兵支援赵国，难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谢谢。”我感激的说道。司徒浩搂紧我躺了一会儿，门口有人喊道，“楼主楼主。”
司徒浩却置若罔闻。
“楼主夫人在喊你。似乎有要紧事。”门外的人自顾自的说着。
司徒浩把头埋进我的脖颈间，像躲风的鸵鸟，我推开他笑着说，“没听见吗？楼主夫人在叫你呢，楼主大人还不快去！”
司徒浩抬起眼看我，“这是你所希望的吗？”我能看得出他最后的自尊在眼眸中闪烁。
虽然心痛虽然不舍，我还是坚定的说道，“是。”
司徒浩笑了起来，就好像早已经预料到了，迅速的起身，迅速的走出房外，没有半点留恋。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叶凝碧啊叶凝碧，明明他已经服输，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要在他心间刺上一把尖刀呢？为什么不告诉他伤害他的时候你比他更痛呢？你爱的到底是这个男人还是你的自尊心？
剑如的葬礼，我专门找了百十来号人日夜赶工给他做了硕大的灵堂，岳镇山青年丧妻，自己有当爹又当妈把剑如拉扯大已是不易，如今中年丧子虽然他没有掉一滴眼泪但不到四十岁的他一夜之间生出了满头白发。
看着他守着没有尸体的棺材，我默默把水递给他，“岳大叔，这是南怀楼欠你的，司徒浩欠你的。”岳镇山接过茶，一饮而尽，转头看我，“不，南怀楼和楼主都没有欠我。相反这是我欠南怀楼的，如今也算还了。剑如能为楼主死，这是那孩子的造化。
“岳大叔。”我忍不住低声哭泣，岳镇山拉着我坐在他身边，“恩华，你说实话，我把你抓上南怀楼，你可曾很过我？”
我一愣，没有想到岳镇山会问这样的问题，我低下头，“恨过。可是。相反的我现在却很感激你。这段日子在南怀楼，在司徒浩身边我经历了可能一生都不会有的经历，我很满足，很幸福。”
“你说谎。”岳镇山看着我，“连我都恨自己把你掳来。你可知剑如为何有那样大的勇气下山赴死？”
我看着满眼泪花的岳镇山摇了摇头，岳镇山红了眼眶，“剑如他。他喜欢你！他不想看见你伤心！人人都说他为了南怀楼为了楼主。只有我这个当爹的知道，他是为爱而死！”我不敢相信，“你骗人！我一直把剑如当成弟弟，我从来没有想过。。”
岳镇山扳着我的肩膀，“没错！他也不想让你发现他的感情，他为了压抑对你的感情三番四次主动请缨帮楼主招贤纳士，到远离你的地方去！别人以为他急功近利，只有我知道他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这一切都是报应！我把你掳来却害了自己的儿子。。哈哈哈这是报应！报应啊！”岳镇山狂笑起来，我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剑如能早告诉我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爱着我会比死更痛苦吗？
我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夜半无人的灵堂里，响彻着我的哭泣声和岳镇山的狂笑声显得那样诡异那样不和谐。而这份迟来的爱，我永远都不可能偿还了。
心情无比阴郁，狂笑着的岳镇山忽然晕厥，我急忙找来轻舞和轻语，幸好他只是悲伤过度并无大碍。
我心情极其郁闷，忽然想起司徒浩，忽然想起他温暖的怀抱，多想在他怀中大哭一场，告诉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多想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安慰着“没关系。”我脑袋一热不再顾及什么礼义廉耻什么自尊心什么面子，我和司徒浩能走到这一步，都是剑如的牺牲换来的，剑如既然希望我过得好我就不应该辜负他！
穿着单衣，我疾步朝百鸣殿跑去，一路狂奔到司徒浩的房间。
他房中透出点点微光，明明下定决心主动来找他，可是走到他门前又变得犹豫起来，这样做好不好呢？会不会太丢人了？我在心里盘算着，脚下的步伐也变得缓慢。
“浩。轻些。”一声女子娇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脚下一怔，却还是缓缓走近。贴着门缝往里看，我禁不住睁大了双眼。
满室春光。
司徒浩半裸着身子靠在床边，只着了上衣，身下一个女子披在瀑布般的长发在他两腿之间舞动着，纤腰诱惑的晃动，胜雪的肌肤刺痛了我的双眼。
那不是郁可娇，那样丰满的身体不属于她。司徒浩享受的发出一声低吼，神情如此放松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缓缓抬起头，娇媚的问道，“浩，还要吗？”从她抬起的侧脸，我看清了那是属于柳紫芙的面孔！那样妖艳，那样诱惑！司徒浩浅笑着把她的头压下，柳紫芙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含住了司徒浩的男龙。看着屋中的两人，我的泪水滑落，逃也是的离开，却脚下踉跄一下子跌倒在地。
“谁！”司徒浩大喊，我心中一惊，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急忙爬起来朝前跑去，司徒浩不愧是护国大是司徒璇的弟子，几步已经来到我面前停稳。
“碧儿。。你怎么来了？”司徒浩惊讶的问道。
“对不起啊，没经过你同意我就来了，打扰了你们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不用在乎我！”我冷冷的说道。
司徒浩抓住我的手腕，“碧儿你听我解释。”
我狠命的甩开司徒浩的手，“解释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剑如为了你才钢死，丧期未满，你竟然还有心在此享乐！剑如要是知道你是如此薄情寡性之人他绝不会为你去死！”
我转身要走，司徒浩从背后抱紧我，“碧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蛮力，挣扎着喊道，“司徒浩，你好脏！”
司徒浩一愣，放开了我，“就因为我有过几个女人吗？这那天下哪一个男人不是有几个女人！你那唐飞还不是有十一个老婆？再说。你还不是跟唐飞。。”
“司徒浩，你在嫌弃我吗？你的意思是我不够纯洁吗？没错，我是有妇之夫，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既然知道我不干净，当初你为什么要我留下，当初你又为什么强要我！”我大喊道，不争气的泪水已经泛滥成灾。
“当初我认识的叶凝碧重情重义，善解人意，爱恨分明。我根本没有想到如今会变得这样霸道野蛮！”司徒浩的秀唇吐出一句话，我顿时感到心痛一阵阵袭来，几乎要把我击倒。
我捂着心口说道，“你错了，我还是我，让我改变的是你，司徒浩！”
我转身离去，他也没有再追上来，我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那样剧烈那样清晰。
瞬间崩塌的感情，只剩下灰尘在眼前萦绕，我挥挥手，不留下半点留恋。
剑如的丧期已满，南怀楼因为剑如的牺牲侥幸逃过一劫，司徒浩受到郁尚皖的帮助终于取得了赵国的信任，南怀楼上下一片生机勃勃。
剑如的死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没有人再记得了。我心中悲哀，好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司徒浩脚下到底踩着多少人的尸骨？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踏上了那皇位，如今在他身边的人又还剩几个？
闲坐房中，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考虑我该走的路。舒兰死前的那一番话再次浮上心间，伴随着柳紫芙在那晚记忆中的媚笑，郁可娇的靠在司徒浩身边的情景，还有司徒浩那一句“当初我认识的叶凝碧重情重义，善解人意，爱恨分明。我根本没有想到如今会变得这样霸道野蛮！”我忽然下定了决心，离开这里，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霄儿也是要一并带走的，就算做不了皇上，他也是唐飞和我的孩子，他这样特殊的身份，一旦失去司徒浩的宠爱，别说是做楼主了，就算是想做人也很难。
我心中开始暗暗盘算这逃亡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怕是对谁也不能说了。
我谎称有病，请轻语来看，伸出手，让轻语诊脉，轻语皱了皱眉头，“恩华你并无大碍。”
我点了点头，“哦。那就好，只是近几天觉得很累。对了，最近还是要多交霄儿点功夫啊。”白轻语看我，“你以前不是反对霄儿学武吗，怎么忽然。。”
“我想起了上一次被高炎正掳走的事情，要是我会武功不就没这一档子事了嘛。。对了，那高炎正怎么样了？”
轻语皱眉，“他被楼主关了起来，具体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哦。”我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叫他来的目的。
高炎正在监牢里。
白轻语一走，我吩咐丫鬟叫来司徒浩。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司徒浩就已经赶来，“碧儿。发生什么事。。”
没等他说完我一把抱住司徒浩，泪眼看他，“司徒浩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我像过了，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我太过小心眼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司徒浩一愣，随即是满脸的喜色，“碧儿你说真的？”
我狠狠点了点头。
司徒浩打横抱起我就要往内间走去，我轻捶他的胸口，“哎我今天。。不方便。不如我们喝杯酒谈谈心。。”
司徒浩点了点头，亲了一下我的脸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搂着他的脖子，献上一吻，“恩！”
几杯酒下肚，司徒浩已经昏昏沉沉，他这才恍然大悟，“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我坐在司徒浩的大腿上，抱住他，在他耳边说道，“睡眠散。晚安，我的宝贝。”
司徒浩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二月的风呼啸而过，我缩了缩脖子，拿着食盒朝监狱走去，侍卫一把拦住我，“来者何人？”
我推开挡在我面前的手，“连本夫人都不认识了吗？”
侍卫仔细看了看我的脸，拱手说道，“夫人请恕罪。只是夫人到这监牢来。。”
“高炎正掳走我，害我小产，现在身体才刚刚恢复。我来当然是给他点教训！”我从食盒里拿出几样小菜，“另外，楼主体恤你们冰天雪地站岗辛苦，派我专程给你们送些小菜。”
侍卫们闻到香味急忙一拥而上，忽然一名带头的侍卫说道，“且慢。这饭菜里不会有毒吧？”本来拿起点心就要放进口中的侍卫们一下子停住了。
我佯装生气，“你们连我也不相信了吗？就算不信我，难道也不信楼主吗？”我亮出从司徒浩身上摸出的牌子，一群人马上变了脸色，“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吃？”我抛了个媚眼，柔声说道。
侍卫们见此情形，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
可惜，他们太信任司徒浩的这块破牌子了，不一会儿就全部瘫倒在地，如同这牌子的主人一样，我在领头的腰间搜到钥匙，朝监狱走去。
“碧儿！”有人喊道，我回头一看，真是高炎正！
急忙打开监狱大门，“高大哥，快走！”我对高炎正说道。
第三十章 逃出生天
高炎正大惊，“要走一块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一边从众多钥匙中给高炎正解开手上的束缚一边说道，“高大哥，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儿子还在这里，我们二人带着孩子出去未免有些诡异。司徒浩不杀你，是想吞并你们平居山庄壮大南怀楼的势力，也是因为现在平居山庄的弟兄们不会轻易顺从与他，他等的是你屈服于他，也好让平居山庄的弟兄们屈服于他。”我把从昏倒的侍卫身上的衣服递给高炎正，又把司徒浩的牌子交给他，“你穿上这个拿着牌子回到平居山庄，不过，我想那里肯定也被司徒浩控制了，你只须拿出牌子说是司徒浩叫你来的，解放了平居山庄的兄弟们再来救我！”
高炎正边换衣服边说，“可是你也不是没见到，我们跟南怀楼的实力还差一段距离。”
“并不需要跟他们硬碰硬，三日之后乃是南怀楼为了庆祝得赵王之力的日子，你只须带着弟兄们搅乱宴会，转移司徒浩的注意力，然后暗中到这里来救我就行了。”我解释道。
高炎正点了点头，“但是我不放心你一人留在这里。”
“司徒浩和我虽然已经淡薄了恩情，但是他还不会下得了决心真的杀了我，高大哥你无须担心。若是碧儿真的惨遭不幸。请你一定照顾好我儿子，无论如何，保他一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