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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玄天阁真是美若仙境,果真如传闻中的一样四季花开,”他轻佻的眼扫向她,“不过,在下认为,比起姑娘你,这些花到显得黯然失色了。”

“哼,”风信子冷哼,“哪里跑来的登徒子,这玄天阁也是你乱闯得的么,”她拔剑,指向他,剑拔弩张的样子,“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笑笑,“你是指前面那些梅花桩么,不过是简单的五行八卦罢了,能奈我何。”

风信子气结,“你,”这阵是玄天阁历来就有的护阁之阵,非玄天阁的门下之人是绝对进不来的,有客来时,都是阁主派人到外面去接,他却说简单?她皱了眉,剑锋一凝,向他的前刺去。他也不急,轻松地避开,她更是步步紧。

风信子擅药理,平常所使,皆是暗器,如今使起剑来,虽不至太逊,却已觉力不从心,几个回合下来,累得娇喘嘘嘘。

正想着怎么对付他,远远地看见鱼锦珊往这边过来了,想她是听见这边打斗,过来看看。风信子计上心来,那鱼锦珊原是幻境仙宫圣主,如今虽失却了记忆,想来功夫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若和二人之力,看这登徒子如何逃脱。

鱼锦珊见二人正打得难舍难分,风信子步步紧,他切切躲闪,却是她显得吃力些。

“风信子,”她唤她,她是为她治病的女医,她知道。

偶然听到这声音,虽只唤了风信子这三字,却是温婉柔媚,沁人心脾。杨铭一时失了神,回过头来看她,那万花丛中,她睁着明媚的大眼,鼻尖因为这阳光,沁着晶莹轻薄的汗珠,一张小脸,早已不见当初的锋芒,徒留一股子清纯,让人不住眼前一亮。

看他傻愣愣地看着鱼锦珊,风信子趁势一剑直抵后背,他回过神来,顿时血流如注,鲜红的血迅速地浸染了他大红的锦袍,在他的后背,留下了一大片斑斑驳驳的暗红色。

“公子,”鱼锦珊走向他,伸手将他扶住,“你还好吧。”

“没有一番痛彻骨,哪得红颜扑鼻香,”,他皱着眉,痞痞地伸手,欲抚上她的脸,却被风信子打开,一把扯过他,“姑奶奶我来扶你吧。”她可是我们阁主的心肝宝贝,一会儿见他二人郎情妾意,还不知怎么怪罪我呢?敢闯玄天阁,看阁主怎么收拾你,风信子恨恨地想。

“有劳了,”杨铭不咸不淡地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风信子看也不看他,一脸不耐烦。

鱼锦珊跟在二人身后,看着风信子急急忙忙的脚步,“要不,风姑娘,先给他看看伤吧。”

“死不了,”风信子本就心情不好,现在更是不耐烦了。

第四十一章 一场消黯

看着面色惨白的杨铭,“是你?你来做什么?”

“我在风华苑碰到他的,”风信子说到。

“那么,你呢?”他探寻的眼看向鱼锦珊,一脸担忧,“你去风华苑找风信子是身体不舒服么。”

“没有,我随便走走,”她笑笑。

他抓着她的肩,“锦珊,是他软你,强留你在这的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杨铭不顾身上的伤,强硬地迫她看着他。

她看向蓟无霜,一脸无助的样子,“公子,”她说,“我不认识你。”

蓟无霜一个箭步上前,拉开杨铭锢她的手,“你弄疼她了,没听人家说不认识你么。”

“我从西夏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为了寻你,你竟说你不识得我么,”他顿了顿,“你让我,何以堪。”

蓟无霜疑惑地看着他,他竟早已认识她,那么,他知道她的身世么,他知道她早已被人所害,如今这副躯壳随时都有可能香消玉殒么。他看着鱼锦珊迷茫的眼,“锦珊,你回去歇着,我让风信子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待会儿过来找你,好么。”

她点头,乖巧地转身,她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从一出生开始,人就会被不同的大大小小秘密所包围,同样,这个玄天阁也充斥着无穷无尽的秘密,就连这个世界,也是这些或浓或淡的秘密编织起来的一个巨大的网。

她就要离开,杨铭上前,欲拦住她,却被蓟无霜钳制住,无法动弹,“如果你不想这么快就死,以致万水千山追来,却无法和她当面说清楚,就老实点。”

杨铭呲牙咧嘴地看着风信子,“臭丫头你给我下的什么药,剑上有毒啊。”

风信子得意地撇撇嘴,“我既然擅用毒,却使了剑,岂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处,白白浪费了去。”

“别逞口舌之快了,来给他看看,”蓟无霜好笑地催促。

“哦,”风信子不情不愿地挪到杨铭身边,拉他坐下,又撕烂他的外袍,吩咐下人端来沸水,仔细地清理了伤口。伤口不深,却划得很长,伤口边缘被毒浸染的地方现出难看的黑色来,在他光滑白皙的背脊上突兀得让人想呕。风信子吸了口气,拿出解药,往伤口上倒去。

“嘶,”药粉撒在伤口上,灼伤他的皮肤,锥心噬骨地疼,他不禁轻叫出声,“你故意的不是。”

风信子停下手里的动作,“还要不要再上药,随你,”姑奶奶我今天不高兴,别说你是什么皇子,就是那狗皇帝,姑奶奶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照整不误。可是,青峰呢?她低下头,眼神暗了暗,艰难地把药塞进怀里,准备离开,完全忽略了还趴在软榻上,奄奄一息的杨铭。

见她要离开,他敏捷地捉住她的手,“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好像我是你情郎,你却被我抛弃了一样。”

“你,”风信子气结,一巴掌打在他受伤的地方,蓟无霜早离开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杨铭一个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第四十二章 蓬莱旧事(1)

杨铭靠在长椅上,窗外的天很蓝,白云悠闲,他想起那年在他的寝宫里,他第一次见到鱼锦珊的景。

那次,他玩得乏了,要小丫鬟端来冰镇的杨梅汤放在桌上,也来不及喝便睡了去。夏日炎炎,他在这干燥的阳光味里,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见父王又来看他,让他背书,练剑。他很紧张,昨天跟师傅学的招式他又忘了,他举着剑,看着父王失望的眼神,手足无措,他动了动,想叫师傅,却叫不出声来,他就醒了。

看着空的寝宫,小丫鬟也不知跑去和哪宫娘娘的丫鬟说笑去了,他想起他的杨梅汤,便跑了出去,却看见了她。彼时的她是柔弱的,娇憨的,甚至是卑微的,低到尘埃里的小婢女。她端着他的杨梅汤,傻愣愣地看着他,嘴角甚至还有她未搽干净的杨梅汤的红艳的汁水。

“你是谁?”他生在帝王之家,争权夺利包围着他,让他不得不成长,十四岁天真烂漫的年纪,说话做事却早已出落得稳重老成。

“我,我……,”她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张着一张嘴,也不顾面前的这个小孩站起来还矮她一节,就不管不顾地哭了。

他走过去,她的哭声搅得他心烦意乱,他捂着她的嘴,“别闹”。

她就真的不哭了,眼里透着不安,慌乱,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又是谁,小小年纪说话却和她见过的那些欺负她的人一样可恶。而他的手捂着她柔软的唇,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手心热烘烘的,在这烦闷的夏日里,他更热了,他想念他的冰镇杨梅汤了。

在外面忙的妈听见她的哭声,丢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进来,见着他不耐烦的样子,吓了一跳,忙去拉她,“怎么了,锦珊,还不给主子赔不是。”

她见奶妈来了,咧开嘴笑了,张口叫着,“娘。”

“对不起,三皇子,她是我继女,从小便是这般痴痴傻傻的,惹恼了您,是我的不是,”她说着就要跪下。

他忙摆摆手,“不必了,”回过头看她,她早已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瞪着一双清明的大眼,看着窗外的阳光,仿佛这里的一切与她无关一般。十五六岁的年纪,小嘴微张,嘴角的唾液流下来了也不自知,明明生就了一张妩媚的脸,硬是被那痴傻隐藏得严严实实。

她过来拉她,“走了,锦珊,我带你去捉蝴蝶。”

她点点头,又笑了,嘴里念叨着,“蝴蝶,蝴蝶。”

他看着她留在桌上的杯子,也没有叫人来收,拿起它细细地看得出神了。它的边上还有她的红唇留下的痕迹,弯弯的,浅浅的,不着痕迹的。小丫鬟听闻这边鱼锦珊又惹事了,这回还惹着了小皇子,她吓了一跳,忙跑了回来,见小皇子并未生气,才松了一口气,忙着又去叫厨房里准备冰镇杨梅汤。

第四十三章 蓬莱旧事(2)

那以后,他时常去找她玩,在这勾心斗角的华丽的宫殿里,他觉得,只有她鱼锦珊才是最干净纯粹的。

她能说会唱,平日里穿衣吃饭亦不用人照顾,别人说她痴傻,不过是说她脑子不好使,愚钝些罢了,所以常被人欺负,指使她干活。可这些在他眼里看来,他却认为这是大智若愚,不管宫里哪宫娘娘怎样斗,怎样争风吃醋,外里怎样变革,总影响不到她,谁也不会拿她一个傻子消遣,利用。

他常常叫她来他这里陪他练剑,读书,有时候他会指着书页上的诗词,一字一句地教她念,“郎骑竹马来,绕弄青梅……。”他低头,看着她明艳的脸,“锦珊,你知道这词的意思么。”

她抬起头,突兀地起身,原是看见角落里一只受伤的白兔,心生怜悯。他摇摇头,随她上前,叫下人拿来布条,他们一起为它清洗伤口,包扎。两人都是初次救治小动物,并不熟练,把它弄得很疼,包扎的地方也很难看。他看着自己满是泥土的手,不自在地笑了笑,他杨铭几时弄得这样狼狈过,不过看着她明亮的眼,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下人们见小皇子这样袒护鱼锦珊,也不常欺负她了,有时候见了,还跟她说笑,“锦珊,你是要做皇妃了啊。”也有那些个见不得他人好,自己却毫无本事的人暗地里言语,“她鱼锦珊凭什么就这么好命,被小皇子看上了,帯在身边,不过是个傻子,我看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他有去问过娘,鱼锦珊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娘摇了摇头,说五岁在路边捡她来时就这样,也不知是先天的,还是后天受了什么刺激才成这样的。

他找最好的御医来看她,他想要治好她,让她明白他的心意。可每一个来的人看着她绝美的脸,眉间妖冶的印记,都摇摇头,谦卑地离开了。预言师更是说她容颜诡异,乃是祸胎,此生痴傻,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是她的福气。他不信,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因果轮回这么不靠谱的事儿呢?他看着伏在桌上,看着书上的图画的背影,倘若治不好你,我用情再深,你又如何知道呢?

她是在和奶娘出宫探亲时被人拐走的,其中详细,奶娘也说不准,虽不是亲身,帯在身边这么些年,终是不舍,他看见她坐在落日的黄昏里,终日的哭。那个时候,他是有一点点惺惺相惜的感觉的,因为,他也很想她。可他是皇子,那么多人看着他,他不敢犯一点点错,堂堂皇子,为一个走失的宫女,还是个傻子伤心落泪,谁看了还不指指点点。

他后来才知道,奶娘是受人威胁,被迫将锦珊卖给了一个中原来的商人。是西宫的如夫人还是大哥的生母,他不得而知,终归,是他害了她。他想过去找她,可父王重病在身,时日无多,心里不忍。

第四十四章 蓬莱旧事 (3)

多年来,他四处打探她的下落,明里暗里不知用了多少人,在下人看来,他几乎都要为她建立一个组织了,这个组织就专为寻她鱼锦珊而设。也许期盼得太久,愿望总会实现吧!

他记得下人来报说有她的消息的那天是季,院子里的迎花开得艳丽非常,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他从房里出来,外面的阳光晃了他一个踉跄,常年冷峻的脸忽然就笑开来,拍了拍管家的肩膀,露出赞许的目光来。老管家见主子高兴,不用想也知道刚刚出去的人带来了什么消息,“鱼姑娘有消息了?”

“嗯,”他点头,侍弄着鱼锦珊早年种下的迎,“当初还只有那么一小簇,”他用手比划着,“如今这样繁茂娇艳了,多年不见,她会是什么样子呢。”他低头凝思,没有他在身边,她会不会过得很辛苦,会不会有人欺负她,会不会常常做噩梦,然后起身来喝水。

他怎么会知道她做了噩梦会起身来喝水呢?记忆蓬勃而出,影影绰绰全是她的样子。那次她在他这里玩得乏了,晚饭没吃就睡下了,他坐在旁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一脸娇憨。天黑尽得时候她娘来领她,他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不要吵着她。”他是皇子,轻而易举就留下了她。屏退下人,他轻手轻脚地睡在她身边,暗夜里,他握紧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看了她很久很久,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半夜里,他是被她的惊叫声吵醒的,他坐起身来,看着她茫然无助的大眼,“做噩梦了?”

她慌乱挣脱他的怀抱,跑下榻去,焦急地找着什么。他亦下去,“你找什么,嗯,我帮你。”

他看着她倒了一大杯水,一咕噜灌进嘴里,被呛着了,慌乱地咳嗽。他一边拍着她背为她顺气,一边心疼地搂着她,“慢点喝,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嗯?”她点点头,歪进他的怀里,眼睛亮闪闪的,“真的么,你会一直保护我么,我梦见有很多人在追我,他们都拿着刀,凶神恶煞的样子,你不怕么。”

他摇摇头,“乖,别怕,为了你,杨铭哥哥什么都不怕,什么牛鬼蛇神,尽管放马过来,”他吻吻她的额头,抱起她娇小的身体,“现在还早,赶紧睡下吧,否则明天又要赖了。”

她靠在他怀里,“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会的,我会一直守着你。”

“一直么,可是娘说你是一个很聪明很聪明的人,以后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听你的,你会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女子陪在你身边。”

“不会,”他刮刮她的鼻尖,“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漂亮的女子,你鱼锦珊就是我想要陪伴一生的女人。”

“一生?”她喃喃自语,“一生有多长,她比划着,有从这里到宫外面那么长么。”

“比这个还长呢,睡吧,我以后说给你听,”他宠溺地拍着她的头。

时至今日,他想起那个夜晚,那个时候,她是不是也爱着他呢?那就是他们最初的情话吧!他想。

后来呢,大宋赵匡义欲谋夺皇位,借着这个乱世,西夏亦想从中作梗,捞点好处,而大皇子力荐他来。谁人不知老国君及宠他,而大哥力荐他来不过是为着父皇归天之时,没有他在身边,大哥方可万无一失地登上父皇的位置。谋臣劝他,此乃关键时期,纵有再重要的事,万不可中了大皇子的计。而聪明如他,又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呢,可于他来说,也许丧失了这次去大宋的机会,今生今世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纵然拥有一切,没有她在身边,又有何用,而大皇子又何其不是抓住了这一点,看定了他会答应呢?

第一次见她是在她跳下冰冷的水里去救李从嘉的时候,她的眉间没有蝴蝶印记,她美艳的脸被另一个女人的脸遮挡住了,完全不是他认识的她。现在的她美眸波光流转,甜美的脸下是一颗心思慎密的有心计的女子,可他看见她破了的唇的时候,心毫无准备地疼了,他抚上她的唇,内心千回百转。那个时候,他多想拥她在怀,好好地为她抚顺她的长发,带她远离这里的乱世纷纷,就像多年前那样,她永远是他杨铭捧在手心的公主。可她却不再认得他,一句冰冷的“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心疼的说,“你受伤了。”却只换来她一句毫无感情可言的,“不用你管。”

他失神地笑笑,转身离开,在以后的很多个日子里,他看着她步步为营地瓦解南唐,处心积虑地算计赵匡义,小心翼翼地经营幻境仙宫。他心疼她,他宁愿她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鱼锦珊,没有心计,没有忧愁,即便她永远不会了解他的深情,只要她在他身边,让他守着她,宠着她,此生足矣。

清心园那场大火,他以为,他又失去了她。现在知道她还活着,?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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