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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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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一阵“哒、哒 —— ”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委实惊了他一跳!居然还有别的人走在这条山道上,该不会是山贼歹徒吧?

伸手将妻子护在了身后,他壮着胆子挑灯环顾周遭,不期然前方有抹人影出现,踉跄着朝他们这边走来。 吞了口唾沫,他大声问道,“谁,谁啊!”

“咳咳!”

掩嘴咳着,那抹人影缓缓出现在了盈盈的灯光下。略有些凌乱的发下,但见女子的脸竟是比纸还要白,难掩不尽的疲倦,而那双眼睛却是红色的。

她的双肩似是受了很重的伤,却仍旧死死地楼着怀里的坛子,一双腿因为漫长的跪涉而肿胀不堪。

两相对视,牛氏夫妇几乎忘记了恐惧,他们久久地看着女子,不晓得她为何成了如此模样,她的气息几乎轻微到叫人听不到的地步,要不是看到她的胸口有微微的起伏,他们真要以为她是只夜游的山鬼了。

“当家的,怎么办?”压低了声音,牛大婶有些不忍心看了。

“我也不知道啊。”亦是无法,男人又看了一眼云七夜,但见她的血瞳盈亮,旋即猜测道,“姑…姑娘,你是番邦人吧?那个……你是不是遇到歹人了?要不要我们帮你报官啊?我们…

眼见他问不到重点,牛大婶有些急了,径自打断了他的话,“姑娘,你是被谁欺负了?你不疼吗?”

摇头,云七夜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坛子,强忍着痛楚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离苍流可近?”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喏,这里是庆历,离苍流的边境还要十几日的马程呢!”

庆历?不禁一怔,云七夜旋即猜测了出来,“皇上可是阴氏?”

“是啊,就是前朝的阴少将。”

果然是他。眼睑微垂,云七夜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姑娘,你家在哪里啊?我看你伤得很重,我们夫妇二人先送你去看大夫吧,你……诶,姑娘!……”眼见云七夜的身子踉跄欲倒,牛大婶慌得上前扶住了她,“姑娘,你没事吧?你醒醒啊,姑娘!”

委实说不话来,云七夜只觉自己的气息混乱,眼皮亦是越发的沉重,那股强自撑着的意识终是再碰到牛氏夫妇后轰然崩塌。昏迷之前,她的声音轻微极了,却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我要去…咳!去…乾阳。”

——那一刻,她的眼神怔伸,茫然,还有最后的决绝。

……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花川。”

“姑娘你也姓花啊?那可巧了,和这些日子来照顾你的大夫是一样的姓氏呢。”

“呵,我随我娘的姓。”

“那“川”字呢?”

“取自“忘川”。”

仲夏的时候,庆历的一处小镇上焕发着生机,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

绿色盎然中,很多东西就像白雪一样,随着季节的更替消饵于无形。

“川儿!”

“嗯?”正在屋里喝着汤药,紫衣女子闻声扭头,那样馥郁的容颜,恰似那开到了极盛的花盏,却又透着一股清冷苍然。那炼狱般的惨痛后,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初始时的大喜大悲,平静地如同一泓秋水。

饶是离别,时光仍然静静的流动着,任他们在人海中随波逐流,可她还得继续走下去,只不过,偶尔需要,抬头看看星星。

“牛大婶,有事吗?。

有些焦急,牛大婶冲云七夜招手,“川儿,亲家母那边插信来说我家大女儿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能不能随我们夫妇俩去临镇看看她?”

“好!”顾不得喝药,云七夜忙不迭起身朝牛大婶走去,牛大叔早已赶着马车在外面等着了。一路上,眼见夫妇两人面色不安,云七夜巧妙地转移着话题,引得牛大婶有些期待道,“川儿,这两个月来,我觉得全镇的人都没你有学问!我就思摸着要你给我家大女儿的孩子取个名字,也好叫那孩子沾染点书卷气,将来好出人头地!”

闻言,一直未说话的牛大叔忍不住嗫嚅,“名字叫的好有什么用?厉害的人,别人从来不敢直叫他的名字呢!喏,就好比我朝的皇帝,还有苍流的九殿下,皆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呢,谁敢直呼他们的名讳?”

—— 宁止。

冷不防被风吹堵了嗓子,云七夜皱眉咳嗽着,只觉难受。见状,牛大叔百感交集,“孩子他娘,把车厢里的帘子拉好,莫叫冷风吹到了川儿!”

“哎呀,你瞧我倒是忘了这点!”慌得将车帘子拉阖,牛大婶扭头冲云七夜心疼道,“川儿,你肩上的伤可还没好呢,你自己也得多注意些啊!也是老天保佑你这孩子大难不死,遇到了好大夫,叫你起死回生。花大夫临走前可说了,你的肩膀再不注意些,搞不好是要废了的。”

“我晓得,以后会注意的。”

“这便好。对了,你不是说要去苍流么?以我看啊,你的身子还没好,干脆今年先在这里过吧?等明年开春了,你再去苍流也不迟。”

闻言,云七夜顿了顿,“是啊,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不过我还是得先去趋苍流,定是要将我兄长的骨灰坛葬在万佛寺的。”

闻言,牛大叔道,“我听说里面的万佛寺里面的佛爷菩萨都很灵的,到时候你家兄长定是能够安歇了!对了,前几天隔壁的老郭说在苍流见过花大夫,川儿,你要是去了苍流,多留心些,也好叫花大夫再给你彻底的诊治诊治!”

亦是点头称是,牛大婶紧接着道,“川儿,听说乾阳很好玩呢,是不是真的啊?老早前,我好姐妹还因为一个乾阳的歌仗和她家男人大打出手呢!

听说那歌伎生的极美,很是霍乱男人的心呢,好像叫什么……姚,姚红红!

对,就叫姚红红!”

不由笑了笑,云七夜点头,“是个很美丽的女子,不光是皮囊,心地亦是如此。”

“是么?”有点不信,牛大婶扭头看了看丈夫,“当家的,你见过那个姚红红没?依你看,是我美还是她美?”

“啊?…你说你都老夫老妻的了,还问这么叫人难以启齿的问题!”

“难以启齿?你的意思是我丑的叫你难以启齿?啊呀,我可告诉你,隔壁的老王头还说我风韵犹存呢!”

瞪眼,牛大叔佯装生气,“什么?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险些气死,牛大婶不服气,“你个老不死的,你胡说些什么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哼,尽叫我和,儿看你的笑话!”

闻言,云七夜终是忍不住扯唇,眼中的清冷逐渐被笑意暖成了一泓温泉。亦或者如此的平淡,亦是一种幸福。

和风吹过,她偷偷挑开帘子望了望北面的群山远岚,过了那座座高山,便是北齐了,而后车马数日,便可直奔乾阳……

苍流历三百六十年,偌大的乾阳仍旧是一派的繁华,丝毫不因为夏季的爽热而消减了玩性。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旁的酒家甚是热闹,时不时传出侬软好听的曲调,盘旋在伤口久久不歇。

“从南来了一群雁,也有成双也有孤单。成双的欢天喜地声嘹亮,孤单的落在后头飞不上。不看成双,只看孤单,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

郊外的饭庄里,新来的歌伎生涩地唱着小调,却怎也唱不来调子里的心酸无奈。不刻,一名客人猛的拍了拍桌子,终是不耐烦地大喝,“好啦,还叫人吃饭吗?不会唱就给我下去,扰了大爷吃饭的雅兴你担待得起么!”

吓了一跳,年纪不大的歌伎慌得抱起扬琴下了台子,老板慌得上来冲在座的客人道歉,“对不住各位了,这丫头是新来的,各位担待着点啊!要不这么着,我献丑,就给大家唱一段吧?”

来了兴趣,好些客人起哄,“唱什么?咱们可不爱听大男人唱情爱小调啊!”

“嘿嘿,就算你们爱听,我也唱不来啊!这么着,我给大家唱段新曲子,就是前段时间那些文人专门写给九殿下的《咏叹调》。”说着,男人清了清嗓子,浑厚不失英气的歌声而出,“叹千古风云变化,起四海干戈,血染征甲。宏图霸业,踌躇之间,转眼白发。经不起成败刹那,谢一地颓唐烟花。酒醒梦断,半世浮沉,问谁牵挂。”

良久,待到歌声落下,好些未曾听过此曲的客人尚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觉这曲调适合极了天家的九殿下。静默的大厅了,不期然响起了一声轻笑,甚是悦耳,“呵。”

听得清楚,好些人扭头寻看,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方才是谁在笑。亦是不由自主跟着转头,角落里的商人和胖子早已晓得是谁在笑了,便是这个和他们拼在一张桌子上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甚是素淡的宝蓝袍,身子甚是纤细。

“小子,你笑什么呢?”见那少年低着头,商人不由问出了声。闻言,少年缓缓地抬起头来,引得商人和胖子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很是小巧的脸颊,只能称得上清秀罢了,可他的眼睛却是火临般的赤红。

“不过是想起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罢了。”启唇,少年的声音平淡如水,如同他的人一般,委实不吸引人。只不过那偶尔扬起的唇角,端的是一名翩翩少年郎。

“原来是个番邦人,怪不得如此斗胆,竟敢在听这首曲子的时候走神发笑。 ”只觉少年好欺,胖子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旋即扭头吃起了酒菜,再也不理会那少年。

也不生气,少年索性也开始细嚼慢咽了起来,像他这样的平凡人,注定是要被人忽视的,他早就习惯了。

不若胖子那般明显,商人仍在看着那少年,如果不是他喉间突出的喉结和平坦的胸部,他有那么一瞬真要以为这少年是个女娃了,他说话的时候有那么点点的温软,尾调还有点拖长,有股懒洋洋的感觉,尤其他方才一笑,眉眼弯弯的,简直就是个女子。

察觉到了商人好奇的注视,少年大方的扭头与之对视,倒是窘得商人忙不迭低下了头去,伴装喝酒。应该是个少年吧,平常的女子哪个敢如此盯看男人的?

——云七夜。

几不可闻的笑,少年将最后一口饭菜吃完,旋即抱起膝上的坛子起身,路过柜台的时候,她将碎银放下,旋即将钱袋收好。呵,她从来都不会像那些财大气粗的江湖豪客一样,朝着店家大手一挥说一句“不用找了”,是过瘾,但是太浪费,她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够她过痕豪爽的。

外面的风光正好,她慢慢走着,道旁的花架上攀着凌霄花,已长了嫩叶,甚是可爱,嗯,再走一里路,便可以进到乾阳城里了。

仰头看天,她微微眯眼,冲着阳光轻声道,“乾阳,我回来了。”

112 狭路相逢

恢宏高大的城门前,城匠上金钩银画着硕大的楷书大字.有浓郁的古意从中透出,似是经历了百年的沧桑才得以沉淀而成。

……乾阳。

看着,仍是少年打扮的女子不由有了些忧惚。三年.那样漫长的炼狱.

她何曾敢去妄想,她还可以回到这里。一刹,她几乎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生怕眼前的一切皆是幻象…

“小伙子,你倒是快走啊”要不我没法赶车啊!”咫尺,男人粗扩的声音乍起,十足的乾阳语调。立时回过神来.云七夜慌得快步走到路旁.旋即又朝赶车的男人拱手抱歉,“真是失礼了。”

“嘿,无碍!”豪爽地笑了笑,赶车的男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云七夜的血瞳上,“诶,小伙子你是番邦人啊。嘿,方才我说话有些大声.你可得多担待着点啊,不要误会我是在凶你,我们乾阳人可好客着呢!”

又熟悉又亲切的乾阳语调,仔细的听着,云七夜不由笑了笑,“呵,您言重了。”

将马车朝前驾了几步,男人好心道.“瞧你这小身板纤细的,可得好好补补啊!你来咱们乾阳是要去哪里啊?”

“花氏医馆。”

门庭若市的医馆里,病人们正排着长长的队列求诊,时不时有学徒穿梭其间.将手里的药包交给病人,“八号病人,您的二两当归.五钱川贝!”

“花大夫,您看我这病…咳!要吃些什么药好啊?”不远处的正厅里,病怏怏的妇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对面的男子.两眼不曾有片刻的挪移,而那莲花照水般脱俗的男子则是端正的坐着.清白无害得宛若春风,年纪也不过三十上下。

“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是吃多了,我给您开些开胃消食的药便好,您在外厅里等等,自会有人给您药包。”淡淡的说着.男子径自低头开起了药方.与妇人炽热的眼神全然不见。

“大夫,其实我…”

“下一位。”

顿觉尴尬,妇人有些羞恼的睨了男子一眼.旋即不甘心的起身离去。身后,男子面不改色的将写好的药方交给一旁的药童.顺带问了一声.“那人到了没?”

“还没呢。”

“是吗?”眼睑微动.花错忍不住一声戏谑,“我以前听我师父说过,怕冷的女子,心一定是凉的。想来我师父定是喜欢看人的面相.喜欢到胜过给人看病。”

不明所以,药童正欲追问何意,冷不防有人探进头来.“师父,那个姓花的客人来了!”

来了?扭头,花错平静道,“我知道了,你且叫她等等,就说我在看病.一时半刻脱不开身。”

“好!”应了一声,传话的学徒旋即大步朝门外跑去。待到他消失在拐角处.花错面无波澜地继续诊治.脑海里却不期然闪过一张容颜。

花川?亦或者……九皇子妃。

……那是怎样一个人?

第一次见她,他震惊她的肩肿骨尽数崩裂,而后又因为拖延太久.那些断骨开始扭曲的生长愈合.她的双肩和手臂几乎是要废了。无法.他唯有残忍地再次将这些骨头打断,重新为她接治骨头。

整整三个月.她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般不能自理,全靠牛大婶为她上药喂饭.时常痛得食不下咽,却又强忍着不发作。饶是她睡着,除了梦中的痛呓,还会模模糊糊地念着还有好些或陌生或寰宇皆知的名字,凤起,郑远,王副将.赫连雪,瑜姑娘…甚至.还有天家的九殿下——宁止。

……那几乎是他生平以来听过的最绝望的呢喃,道不尽的苦楚和无奈。

红衣,差不多的模样和年纪,他几乎是断定了她的身份,不是花川,而是已故了三年的九皇子妃.云七夜。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她未死.却为何要对外宣称病薨而亡?

这三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何其想要问出口来.可每每却又咽了下去.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不该多问才是。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不闻不问.到底算是超脱.还是淡漠?

“大夫,您怎么在皱眉,莫不是我的病很严重?”耳边,病人难掩话里的担忧。

“啊……”猛的回过神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尚还在诊治.忙不迭冲病人道,“无碍,你犯困无力是因为体虚,多静养便是。”说着,他扭头冲一名徒弟道,“六儿,剩下的病人你们几个诊吧,我有事出去。”

“好!”

旋即起身,他没走几步便看见了廊道下仰头看天的蓝袍少年,衣袂轻拂,闲适得如同漫步在春风花月中。那点点洒于身上的阳光勾勒出了少年纤细的侧影,又或者.他随便站在那里,本身便是一道阳光,勃勃的生机,无限光华。

察觉到了男子的注视,云七夜扭头,红瞳莹亮,“花大夫,好久不见。”

“是你?”愕然她居然会易容,花错却步,“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肩膀和双手分明还有些僵硬,而云七夜仿佛根本感知不到痛楚,只是冲花错浅笑着,“好多了,花大夫你不用担心我。”

“那你的眼睛呢?”

“眼睛啊…”闭眼.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眼皮.“许是哭坏了吧,这几个月怎也流不出眼泪。不过除了偶尔眼干.也没有什么大碍。”

闻言,花错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还是叫我再为你诊诊为好,眼睛可马虎不得。”

有了些妥协,云七夜思量了半响后道,“那…后天吧,我便住在不远处的客栈里,今日时候不早,明日我委实还有些事情要办,唯有后天了。”

闻言,花错微微蹙眉,“姑娘太见外了,何时都可。只不过,你为何不住在医馆里呢?何况.你一个姑娘家住在外面多有不便啊。”

“花大夫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也是……”低低的应了一声,花错不可置否,他该明白她的坚强的,饶是天塌下了.她亦会笑着扛在肩上,不哭不闹,静静地撑下去。

—— 蒲公英。

榻上,他拧眉.与挣扎中从睡梦中醒来。黑眸有些尚还有些迷蒙,他这才发觉身子出了冷汗,贴身的白衫都湿透了,梦中,他竟是又梦到了她从盐城回来的那日.踏着无数的篝火灯光。

——宁止.我回来了。

“几时了?”

“回殿下,刚过百时。”说着.一名女婢将准备好的衣饰拿了过来。扭头看了看,宁止蹙眉.“我的板指?……”

“那只板指您戴了许久了,前几日吏部的大人送来一块极品古玉,奴碑们都觉得很漂亮呢,所以就给您…”

毫无兴趣.宁止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把以前的那只板指给我找回来。”

“啊?可是……”

“啰嗦!”忍不住低喝.他蓦地伸手拿过那只新板指.两指用力一捏,那只板指当下便尽数化成了粉未,飘散在空气中.再也寻不见半分。

眼角微挑.宁止冷声道.“你以为,新的.便是好的么?可惜.本殿用不习惯。”

那便是旧的好了?饶是宁止没有发怒.那名女婢也被惊不轻,当下便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殿下,饶了奴碑这一次吧!奴稗以后…”

“下去吧,顺带去叫陈管家准备马车,就说我要出去。”

别院外,陈管家有些担心地看着男子,“殿下,都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

“去后山。”

“后山?”重复了一遍.陈管家瞪眼.良久回不过神来。如此,那殿下岂不是去看…

半个时辰的路径.秦宜将手里的火把安插到一旁,待到确定四周安全后,他旋即飞身闪离,徒留树下的男子和那处孤攻。

这样新的坟墓,总感觉是刚落葬,可其实已有三年有余。脚下的青石板上全是青苔,而墓碑字迹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

蹲下身去.男子伸手缓缓摸索着冰凉的墓碑,字字在心——妻,云氏七夜。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块土地,甚至每一棵草,所以当他蓦地触到异样的时候,他蹙眉,是什么?

身子微躬,他趋向前去看,这一看之下,他瞪眼,只觉眼睛奇痛,脸色刷的变成了苍白,连拳头都握捏不紧。

便是在最不起眼的墓碑角落里,赫然刻着“有一只孤鬼呀,到此一游”

……这字迹,分明是云七夜的!

仿佛噩梦醒来一样心悸,他死死地看着那些小字,体内最深处抽搐着剧痛,疼得他蓦地起身.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瞪着眼前的墓碑。

——一只孤鬼,一个人

一刹,他蓦地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似乎听到过类似的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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