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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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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知道对亲情的感觉,我一直都分得清楚。 父兄?你绝对不是,也绝对不可能是。”

长琴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扭转这种尴尬的情况,但他完全摸不着头绪,他心烦意乱。努力思考,今天也不像是情人节或者什么特别有纪念价值的日子,怎么就有这么多离奇的告白?可是面对赛里斯坚定的神情,他直觉地绷紧脸,沉声问:“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明白。”赛里斯不再哭泣,他抹掉泪痕,红着眼睛却咬紧了牙关:“我喜欢你,我不要你一直自欺欺人,你知道我的喜欢不一样,你一直都知道。”

“……”

“比二世更早以前,我就喜欢你。”

面对一名十三岁男孩如此认真的告白,李长琴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震撼,惊慌,无奈,郁闷,无措,他的大脑在这些感情冲击之下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只有直觉的排斥:“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赛里斯激动地高声喝斥。

“赛里斯,别自以为是!你从来没有说过,而我也不会对你这种小鬼产生爱情。怎么你就神通广大,还能了解我的思想?”李长琴高声驳斥,撂下狠话。

他又不是恋童癖,凭什么接受十三岁的小鬼指责?

赛里斯抿紧唇,垂于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状,他在李长琴的语言攻击下全身簌簌发抖,似乎怒不可遏,又似乎悲痛欲绝。正当李长琴做好吵架的心理建设以后,赛里斯却突然闭起眼睛,几次深呼吸过后竟然平静下来。

赛里斯张开眼睛,表情变得平静,声调也降低:“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李长琴也降低声调,回了一句。李长琴苦恼地抹了一把额,几年来身边一直带着两个小孩,教育他们,保护他们,与他们和乐相处。一开始是因为诅咒,但直至今天的意外以后,李长琴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入戏,而他根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要改变原先的关系。

“为什么?”赛里斯突然干笑两声:“因为我现在不说,就会完全落后。”

“……因为二世?”长琴灵机一动,立即将一处归咎于二世刚才的告白:“你会跟二世比较,证明你还很幼稚。”

赛里斯此刻却显得比长琴更冷静,他只是静静凝视着自欺欺人的李长琴,一言不发。无言的责备让李长琴很尴尬,他从前就知道赛里斯很聪明,但现在他怀疑自己是否太过理所当然,擅自决定赛里斯的形象,忽视了成长带来的变化。

“他今天至少说对了一点,你是专横独断的,世事真的可能由你随心所欲吗?”

长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个‘他’是指二世。

赛里斯淡淡地说:“我喜欢你。”

李长琴却感觉这比刚才的激动更有力,一下子被印进心里,打得他的心脏一阵紧缩。

“你只有十三岁,不要对感情妄下定论。随着成长,当你接触外面的世界以后,你就不会再这样想。”李长琴反驳,他不相信年少轻狂的决定,少年时他也曾经有过荒唐的恋爱感觉,但过后剩下什么?仅剩下尘封的记忆,如果不特意去挖掘,甚至可以说不留痕迹。

“……”赛里斯顿了顿,突然露出像雨过天晴般灿烂的笑容:“那,我现在喜欢你。”

李长琴这下子真正地无言以对了,他与赛里斯四目相交,心里纠结的思绪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能力,感情今天发生的事情比前一个月内更多,更让人烦恼。

然而未等李长琴再一次说出反驳之词,赛里斯突然转身,道了一声‘晚安’便消失在门外。

李长琴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如蒙大赦般瘫坐在床上,他支着额重重叹息。

听见门边的动静,李长琴无力地低声问:“你早就知道了吗?”

诺布耸耸肩,看着苦恼中的李长琴,语气淡然地回话:“是啊。”

“果然,你的表现太过平静了。”

诺布不置可否:“他不让我多管闲事。其实如果不是二世起了头,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说,他的性子一直很能忍耐。啧!你该照照镜子,看这张脸,活像世界即将崩溃似的。照你这死性子,你以后会故意疏远他吧?”

“我……”李长琴无力反驳。

诺布咂咂嘴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二世的表白,你就能够态度从容地应对,但赛里斯也只是做了同样的事,你却慌成这样?”

“诺布!我养了他六年,他就像我的儿子!”李长琴敏感地反驳:“你这是什么话?!”

“那你就好好跟他说啊!但你正准备疏远他,你嘴里说着的儿子!”

“……”

“李长琴,你和赛里斯都比我聪明,但你刚才拒绝他的理由连我都说服不了。或许你该花一晚时间想想吧,你要拒绝他,也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呀。”

经诺布这么一说,李长琴也知道这是必须的,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重叹:“诺布,你处理感情这方面比我出色。”

“不怎么样,只是将心比心,如果哈娜做了同样的事情,我也会很苦恼,所以才这样建议你。哦,神啊,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要怎么办呢?”

“呵。”长琴被诺布杞人忧天的的行为逗笑了,便苦中作乐般损了他一句:“那你就娶她啊,反正在埃及父女结婚也很正常。”

诺布听罢,眼睛眯起,反损一记:“那你干嘛不接受赛里斯?”

被这一堵,李长琴只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话说完了就快点滚吧……和娜纱一起回家吧。”

李长琴的话先硬后软,诺布便不再多话,他只是拍拍李长琴的肩膀就大步离开了。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李长琴独自留在寂静的房间里,他熄灭油灯,靠在窗台边闭目沉思。

夜风沁凉,星空浩瀚,鸣虫唧唧,这一刻的宁静恬适恰好供给李长琴理清头绪的空间。

赛里斯踏着夜色走到兽栏去,守卫看见赛里斯,连忙施礼。

“它们还好吗?”赛里斯焦急问。

守卫颔首:“医师看过了,说是外伤。”

这下子赛里斯总算放心,迈步就要往兽栏里走。

“要将它们带到大人房间里吗?兽栏里很脏。”

面对守卫的关心,赛里斯只是报以微笑:“没关系。”

话罢,便转身走进兽栏。在黯淡火光中能看见兽瞳反射的绿光,一双一双在阴暗处眨动着,赛里斯在最里面找到英超和彪马,两头野兽正在嘶咬身上包扎的白布带,见到主人便爬起来巍巍峨峨地靠近。赛里斯连忙打开笼子门,阻止它们继续折腾。

顺着两只猛兽的毛皮,赛里斯唇角微微勾起,即使这里只有冷冷的砖块和潮湿的麦草铺垫,却感觉比自己的房间还要舒适。

赛里斯看见狮子又朝包扎处咬去,便打了它的嘴巴一记,轻斥:“不准咬。”

狮子委屈地往主人身上挨了挨,豹子见状,为免被主人打嘴巴就乖乖地趴下,即使它也很想咬掉不应该出现在身上的布条。

赛里斯见状,同时为两头猛兽顺毛,以抚慰他们无法摆脱伤痛与包扎的无奈。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赛里斯和猛兽们同时注意笼子外,直至看清楚来人才放松戒备。

“诺布叔叔?”

“小子,你还真绝,竟然呆在这里?”诺布蹲在外头,捏着鼻子,无法忍受地皱眉脸:“这里很臭,把它们弄回房间里去吧。”

“没关系,它们现在不宜随便移动。”赛里斯说着,又摸了摸手边的皮毛,两只猛兽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模样。

诺布翻了记白眼:“你这小子,他们是宠物还是你是宠物,竟然这样为它们着想。”

“宠,不就是要宠爱它们吗?”赛里斯反驳:“叔叔真笨。”

诺布瞪圆了眼睛,骂:“你这张利嘴就损我厉害,你怎么不去损李?”

“……”赛里斯收起笑容,别开视线。

诺布双手捧着脸,他看这小子闹别扭,不禁有感而发:“你受伤了就找它们安慰自己,但狮子和豹子的寿命都不长,你还是不要放太多感情下去。”

赛里斯手下动作稍顿,没说话。

“我看你还是要好好收拾心情,这样吧,我允许你娶我家哈娜,怎么样?再过十年她肯定会长得很漂亮,而且她能陪你走下去。”

赛里斯闻言失笑:“胡乱指婚?哈娜长大以后会恨你的。”

诺布蹙眉:“死小子,我可是下了很大决心,你竟然这样伤我的心?”

赛里斯不置可否地歪歪脑袋,他这副模样让诺布恨得牙齿痒痒,作势要冲进笼子里揍人,赛里斯却在这时候低下头,轻声道谢。

“谢谢。”

诺布一下子僵住了,悻悻然地收回摸到门边的手:“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叔叔。”赛里斯叫住他:“指婚的事不要跟哈娜提起。”

“……”

诺布稍稍犹豫,最后只是咂了咂嘴巴,扬扬手便走了。

待再次恢复寂静以后,赛里斯靠着墙壁,陷入沉思:“寿命?”

第二天早上,当阳光再一次照耀大地以后,经历黑夜的人们再次投入日间工作。

赛里斯完成兽栏的工作以后,就像往常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半路上却遇到李长琴。

“赛里斯,过来。”

赛里斯没有犹豫便走近他:“有什么事?”

长琴见他这样平静,昨夜里大吼大叫的少年仿佛消失无踪,也不觉眨眨眼睛,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赛里斯仍然没有改变。

“嗯,昨天你说的事……我想我该好好地跟你解释。”

“嗯。”

“还记得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吧?”

“记得。”赛里斯点点头:“阻止十四年后的诅咒。”

见赛里斯神色冷静,李长琴却不放心:“现在只剩下八年了,八年后无论成败,我都会离开,所以我不可能跟你或者二世还是任何人相爱。八年后你只有二十一岁,你的人生还很长,所以,我们不应该……有爱情。”

“你现在对我们都没有爱情吗?”赛里斯突然问。

长琴愣了愣:“当然没有。”

“那……以后也不要有吧。”赛里斯说罢,不安地扭了扭手指:“长琴,我答应你不再提起昨天的事情,你也忘记,好吗?这八年……我们就不要变。”

“……”被这一抢白,李长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着这孩子,看着那一脸不安的表情,始终狠不下心拒绝,最后只能摸着唇轻声低喃:“如果你能够做到。”

“我可以。”赛里斯回答:“我能够做到。”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长琴抿抿唇,应了:“那就这样吧……二世那边,我也会给他解释。”

“嗯,那我先去洗澡。”赛里斯随意地应了一声,脸带微笑,就像往时一般自然:“昨天我在兽栏里睡觉,身上好臭。”

“……”李长琴瞪圆眼睛:“你傻了,在兽栏里睡,冷着没有?”

“没有,英超和彪马陪我。”

“以后不准在兽栏里睡觉。”

“嗯。”

赛里斯应着,对长琴摆摆手,往浴池的方向走去了。

长琴看着他的背影,沉吟:“暂时……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喵....某人因为天亮以后要去参加外婆的生日宴...囧,老人家可重视,要我们一大早去拜贺,因此,明天可能没时间更新了,今天就熬夜弄了....囧,睡觉去.

第二十五章 狭路相逢

烈日下两柄弯刀映射出灼灼强光,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交锋,金属连续碰击交响,仿佛迸出了灿烂火花。

高壮的诺布以几次转身助力连续猛攻,赛里斯连连格挡削过来的利刃,铿锵声不绝而耳。承受诺布的巨力,赛里斯双手虎口发麻,但他却不愿意认输,熬过这一连串猛击以后赛里斯瞧准诺布一个大张的姿势,矮身攻向下盘。

诺布连忙跳开躲避,二人再一次拉开距离,赛里斯得到喘一口气的时间,他瘦削的胸膛连连起伏,却不敢移开视线,盯紧敌人,等待时机。

对峙片刻以后,诺布笑了:“防守和攻击都选择对了,在敌人比你强大的情况下能够对抗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错。”

“谢谢。”赛里斯听着,却不愿意放下武器。

见他这般谨慎,诺布很满意,他对赛里斯这个徒弟真是没话说了:“那么,你就是这样伤了二世的?”边说着,诺布比了比赛里斯刚才杀退自己的一招。

赛里斯抿抿唇,略带俏皮地说:“他比你更野蛮。”

“那是因为我不准备削掉你的脑袋。”诺布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扔下武器:“好了,练习完毕。”

赛里斯终于松了口气,一大一小走到树荫下休息,经过刚才的较量,二人深浅不同的棕色肌肤上同样布满汗污,连连喘息着。

诺布接过侍者送上来的水喝了一口,示意左右下人离开,接着便神秘地挨近赛里斯发问:“那么,李是怎样回答你的呢?”

赛里斯擦着身上的汗,含糊地回答:“他说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八年后他会离开。”

“是吗?”诺布不置可否,他发出意味不明且带押韵的一记单音,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子,我认为李的反应很正确,毕竟有期限的爱情是一种煎熬,而且八年也太短了。”

“我不介意。”赛里斯轻声说。

“得了吧,你们的情况是相对的,你不为自己想,就为他想想。人和神?听起来都悬。而且你怎么能够一边恋爱一边倒数?多痛苦呀!即使是做为朋友的我也不敢去想八年后的情况,你还想爱情?哦,小鬼,八年过得很快。”

说到最后,诺布发现自己竟然伤感起来,脸上不禁露出沮丧的表情。

“我知道。”赛里斯也喝了口水,回答:“所以我不会再要求他给我爱情。”

诺布很高兴有人看开了,还准备跟小朋友喝点酒庆祝,可是笑开的脸立即又僵住了,因为他从赛里斯平静详和的表情中弄懂了其中真正含义。

“神啊,你这个执迷不悟的臭小鬼!”

“诺布叔叔,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

“……好,好!我不管,我不多管闲事。不过你这小鬼的脑袋跟那方尖碑是一样的货色,我敢打赌那个石柱能竖很久!”

在诺布连连唠叨下,赛里斯只是微笑以对,他没有兴趣研究方尖碑能够屹立多少年,倒是希望自己的感情能比它更长久。

诺布似乎能明白赛里斯的想法,毕竟也相处了这些年,越是了解,就更加忍不住重重叹息:“小子,这一次出行是个好机会,你得好好认识世界,不管男女,可能真有人能够替代李。”

“你是说……可以跳进鳄鱼潭捞人,中了箭也不会死,能让猛兽服从,吃了有毒的食物也能够很平静地告诉我们有毒?我要找这样的人代替长琴吗?叔叔,这是不是有点难度?”

不是有点,是不可能!

“死小子,你难道只是喜欢李这些能力吗?”

“不是。”

“那你还说?!”

“因为我想让你闭嘴。”

“……”诺布傻眼,继而低喃:“小鬼,你果然是李长琴养的。”

赛里斯还是那一号表情,而诺布也没辄了,只好做出引导:“赛里斯,你不可爱的地方就是不够坦白,率直一点才讨人喜欢,事情不一定要全部自己扛着,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思考。这样会有更好的结果……说不定。”

赛里斯仰首,他看着绿意中犹如水面错荡的粼粼水光,但笑不语。

谈话没有继续,因为卫兵前来寻找诺布,说是长琴准备出门。

李长琴看见匆匆超来的两个泥人,不觉失笑。

“你们先去洗个澡吧,我想洗个澡的时间,二世还能等。”

听说二世,诺布挑高眉毛瞄了赛里斯一眼,后者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模样,竟然能透出点神祗般缥缈的气质来了,诺布的眉梢不觉挑得更高。

确切地说,诺布是想揍赛里斯一顿……这小鬼太不可爱了。

“那王子又怎么了?”诺布怪声问。

听那声音里尽是恼怒和挑衅的意味,长琴不觉看了诺布一眼,立即就明白这家伙是在为赛里斯抱不平,而反观当事人却冷静极了。长琴不相信才刚失恋的人能够真正地冷静,更何况是年轻的赛里斯?长琴也有失恋经验,知道那滋味并不好受,现在赛里斯肯定是在压抑情感,但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心药仍需心药医,李长琴无计可施,因为他不能当那人和那药。

“他发热。”长琴轻叹:“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我得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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