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忘了反应。
站在床尾的一名研究员一时不察,竟被一尾拍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墙上,那鲛人还想再动,但刚刚那一击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尾尖无力地拍打几下,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
“快,把她关起来!”
几人手忙脚乱将已经昏迷的鲛人拖起,丢垃圾一样扔进一个单独的笼子里,小女孩终于忍不住了,扒在笼子上哭喊着叫妈妈,许是听到女儿的声音,那鲛人缓缓睁开了眼,努力朝小女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然后意识便遁入黑暗。
整个房间的叫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知道,这就是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研究员将自己刚采集到的新鲜血液妥帖收好准备带走。
“站住。”
谢钱钱盯着他们手中的血清:“这个你们不能带走。”
至于原因……
谢钱钱在心里锤头:死脑子快想啊!
几名研究员都戴着医用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十分冷漠,对谢钱钱的态度明显和外面那些研究员不一样:“赵总,这是张董的要求,你无权干涉,”
几人说完就往外走去,谢钱钱皱皱眉头,也就是说,这些是那个张董的人,他们来取血,实验室的人明显不知道,可为什么呢?
对了!除非赵宇有自己的私心,能让妖怪变得强大的药剂,应该没有妖怪能拒绝吧。
房间内,鲛人们冷冷看着眼前的叛徒。
“赵宇,你背叛大海,背叛鲛人族,帮着人类残害同族,若是被王知道了,你的下场只会比我们更惨!”
话音戛然而止,众鲛人眼睁睁看着叛徒从兜里掏出一把熟悉的钥匙吭哧吭哧打开了挂着他们铁笼的锁。
“赵宇,你什么意思?”
他们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才不相信这个叛徒会突然良心发现,绝对有诈!
于是出现了滑稽的一幕,铁笼被打开,但没有人愿意出来,在无声的沉默里,谢钱钱打开了所有笼子,一回头,却发现他们居然还在里面。
谢钱钱:?
“还在里面待着做什么?住出感情了?”
他严肃:“你们这样可不行,要勇敢走出舒适区。”
鲛人们沉默了,他们表情各异,其中一人冷哼一声:“你在这装什么好人?我们现在没有妖力,甚至比普通人类还要虚弱一些,你知道我们走不出这个实验室才在这里假惺惺吧。”
“就是,我才不会相信你这么好心。”
“呵,不过是担心王上知道惩罚他罢了。”
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谢钱钱没啥感觉,笑死,他们骂赵宇,跟他谢钱钱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们有疑问,但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先救救她吗?”
他指了指身后的笼子,已经完全妖变的女人浑身滚烫,因为长时间的高温加之缺水,身上的鳞片已经没有一点光泽,看上去好像要死了似的,这个症状,有点眼熟。
还不等他想起什么,小女孩已经哭着扑倒在妈妈身边了。
“呜呜呜妈妈,你不要死!”
“怎么办呀,叔叔阿姨们,你们救救我妈妈吧呜呜呜。”
小女孩哭得伤心,她一次次想把妈妈从地上扶起来,但奈何她实在太小,试了几次都是徒劳。
“她现在需要水。”
虽然他们不相信这个叛徒,但这叛徒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当务之急,是要救他们的同伴。
“我知道哪里有水!”
谢钱钱跑得飞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洗手间就距离这个房间不远!
从里面接了满满两大桶水,他扛着水桶健步如飞。
“都让让都让让!”
“哗啦”一声,一桶水兜头浇在鲛人头上,有了水的滋润,那鲛人身上的高温也降了下去,像是终于从烈火中挣扎出来,她费力的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叛徒。
女鲛人:?
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闭了闭眼,睁眼却还是赵宇的脸。
我就是要死了。
“你……”
“你好点了吗?”
没想到他是真的在救人,鲛人们一时都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了,只有小女孩是真的开心,她抱着赵宇的腿:“谢谢叔叔。”
谢钱钱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顶:“不用谢,我说过,会救你们出去的。”
不是,你什么时候说过?
等等!
女人惊讶:“你是,那只小螃蟹?”
“是我。”
谢钱钱单膝下跪,将妖力汇集到掌心:“你别害怕哦, 我帮你缓解一下。”
妖力注入身体的瞬间,犹如山涧中最清冽甘甜的泉水,所到之处火焰骤熄,凡是流淌经过的地方皆是一片清凉舒爽,鱼尾重新焕发出绚丽的光泽,愉快地在地上拍了拍,随后一道萤光闪过,重新变成了人腿的模样。
“你,怎么做到的。”
谢钱钱扯扯嘴角:“我……”
头顶突然亮起红灯,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所实验室,众人脸色一变:“这是怎么了?我们被发现了吗?”
“不可能!”谢钱钱冷静分析:“我们连门都没出,更何况你们现在的情况根本用不着这种场面吧?”
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扎心了。
“你们等着,我出去看看。”
走出房间,外面的走廊上空空荡荡,谢钱钱找了几个房间,里面也同样没有人,但桌面上被打翻的实验器材和散落一地的资料无不宣示着刚才发生的情况非常紧急。
“怎么到处都没人啊?”
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具研究员的尸体,他头朝下趴在地上,双手拼命向前伸,看起来临死前是在求着同伴不要抛下他。
谢钱钱将人翻过来,这人他认识,正是刚才给自己钥匙的那个人。
有点突然。
一阵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在如此环境下像是鬼魅的催命符,而声音的来源,正是他手上这具尸体,一只黑色的手机从那人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滑了出来,上面的号码谢钱钱简直不要太熟悉。
“喂喂喂?能听见吗?”
谢钱钱:“能,能的!”
听见他的声音,程煜琛松了口气:“有没有受伤?”
谢钱钱说:“那必须没有!而且我还把他们都救出来了,我厉不厉害?”
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从声音已经能听出他摇着尾巴等夸奖的模样了,程煜琛忍俊不禁:“嗯,毕竟跟我在一起待久了。”
“喂,我说你们两个。”
电话里传来傅凌云略显无语的声音:“有什么事先出来再说行不行?我们这营救呢。”
不是他故意打断,但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两人这才收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