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连累任何人。
怀里倏然一空,谢钱钱突然发力,抱着苏辰直直从身后的崖边跳了下去。
风吹起谢钱钱的衣角,擦过程煜琛指尖,带起一阵冰凉。
“蟹蟹!”
第74章 是谁在敲打我窗?
程煜琛醒来时,后背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雪白的绷带自左肩起,紧紧在他上身裹缠数圈。
“我怎么会在这里?”
傅凌云说:“你受伤了,那把匕首有问题,导致你的伤口无法快速回复。”
他试着动了动,从后背心处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
“蟹蟹呢?”
傅凌云沉默不语。
“谢钱钱呢?”
见他这样,程煜琛猛地起身,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很快染红了绷带。
“哎哟我的哥!”
傅凌云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摁住:“你别动啊,伤口又裂开了。”
程煜琛却只抓着他的手,仰头倔强地盯着他,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一句话:“我再问一遍,谢钱钱呢?”
“还没找到。”
傅凌云语气沉重:“我们在距离岸边不远处,发现了昏迷的苏辰,但却不见谢钱钱的踪影。”
他刚说完,原本还老实被他摁着的人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力量,差点将他掀翻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程煜琛身形踉跄一瞬,但也只有一瞬。
“不行,你受伤了,你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了,谢钱钱肯定不会有事的。”
“我要去找他!”
“不行!”
两人僵持着,邬高明和胡璃推门进来,看到这场景吓了一跳。
“阿琛你伤口裂开了!你快回床上,我这就找医生过来!”
程煜琛却只重复着那句:“我要去找他。”
病房里安静下来,邬高明想劝些什么,但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
“程煜琛。”
胡璃叫他一声:“那里是海边,蟹蟹不会有事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身体养好,不然蟹蟹回来看见了是要哭的。”
像是被戳到了什么开关,程煜琛浑身的力气陡然卸了下来:“我知道了。”
被鲜血染红的绷带被拆下,然后又一圈圈地缠上新的绷带,从病房里出来,邬高明忙着去推程煜琛后面的行程,傅凌云还有别的事,最后只有邬潼潼陪在他身边。
小助理眼睛肿成两颗核桃,话也没有平时多,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只有程煜琛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起身。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程煜琛是没有心情,但邬潼潼却是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
到了下午,邬潼潼却程煜琛家里拿了些日常用品给他送了过来,在收拾行李箱的时候,一个东西从箱子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一旁,邬潼潼看过去,发现是一只巴掌大小的海螺。
“这是什么?”
他好奇地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艺品,但他总觉得这玩意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算了,一起装上吧。”
最后将这个海螺塞进箱子里,看着空荡荡的家,邬潼潼眼眶又是一酸。
谢钱钱,你可千万要平安回来啊。
-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空气里满是潮湿发霉的味道,谢钱钱动了动手指,感受掌心下粗粝的触感。
这是哪里?
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这里十分安静,安静的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有,有人吗?”
他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嗓子却因为太久没说话变得沙哑。
“有人吗?这是哪里呀?”
谢钱钱不死心继续高声喊,声音一次比一次大,终于,在不知道喊了多少声音之后,他听到了房间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咕咚”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恰在此时,房间门被打开,微弱的灯光争先恐后挤了进来,逆光而站的男人让他看不清长相,谢钱钱怯生生地问道:“你是谁呀?”
对方没说话,只径直朝他走了过来,随着这人靠近,他身上的血腥味钻进了谢钱钱的鼻腔,他刚想逃,却被一只无情铁手抓了回来。
“唔!”
谢钱钱痛呼一声,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人就这样拖着他的腿,像是拖垃圾一样将他一路拖了出去。
离开了那个小房间,谢钱钱这才发现这里除了他待的那个小房间之外,走廊两边还有许多这样的房间,门牌上清清楚楚写着“禁闭室”三个字,想来应该是惩罚某些人的地方。
那人一路拖着他乘上了电梯,在这过程中谢钱钱无数次想挣脱钳制,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电梯一路上升,终于在三楼停了下来。
随着电梯门打开,一间类似于南阳实验室的房间出现在眼前,谢钱钱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里是哪里。
他可能,被带到程煜琛他们一直要找的实验室了。
“文森。”
这男人叫了其中一个研究员一声:“老板要见他。”
名叫文森的男人点点头:“先把他放到仪器上。”
仪器?什么仪器?
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去,房间另一侧摆着一台看上去很像烤箱的仪器,谢钱钱整只蟹都不好了。
这群人,不会是想烤了他吧?
这可不行!手边没有可以扒住的东西,于是他灵机一动,干脆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腿,任由这群研究员怎么拉扯都不放手。
程煜琛都没有过这待遇。
“这样下去不行,老板等久了会生气。”
文森轻叹了口气,转身拿出一根针管:“你让他别动。”
下一秒,那尖锐的针头就刺进了谢钱钱的后颈,冰凉的药液随血液游走全身,谢钱钱一下便软了下去,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放进烤箱。
完了,这次死定了。
头顶亮起红色的灯,谢钱钱绝望闭眼,等着温度慢慢上升。
“滴”的一声之后,灯又灭了。
谢钱钱:?
结束了?
文森看着面板上的各项数值,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种不理解的表情:“这只螃蟹完全不满足老板的需求,老板为什么要见他?”
“不知道。”
男人耸肩:“老板要见他,剩下的是老板的事情,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好吧。”文森摘了口罩:“我和你一起去。”
这是谢钱钱第二次见到张凯,相比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好像老了不少,眼角爬上了几条细纹,他身边坐着娄建宁。
软绵绵的谢钱钱被随手一扔,“啪叽”一下摔倒在两人脚边。
“这就是你说的, 很重要的小妖怪?”
娄建宁用鞋尖抬起谢钱钱,眼眸中划过一抹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