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转过头,看到身后眉眼含笑的张凯。
“张,张叔叔。”
他什么时候来的?不对,他怎么会在这里?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速度极快他没抓住。
张凯背着双手笑眯眯地看他:“小朋友,你爸爸没教过你不经过别人同意就带走别人的东西不礼貌吗?”
“哈,哈哈。”
娄崇宇一僵,努力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我没有啊,你在说什么?”
“哦?”张凯意有所指地看向他的衣服口袋:“你兜里,装着什么?”
娄崇宇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没什么呀。”
他嘴角挂着僵硬的笑,看着张凯一步步逼近,不自觉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两人距离极近,张凯注视着他的眼睛,手已经伸到了他口袋里。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脸色变了变,随即若无其事地将手抽出来:“看来是我误会了,抱歉。”
“没,没事。”
“真是不好意思,作为赔礼,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办公室怎么样?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哦。”
娄崇宇点头:“好呀。”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后颈的皮肤被什么东西戳了戳,他连忙改口,“不好不好,下次一定。”
张凯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某一处:“既然如此,那你请便。”
就这么,混过去了?
娄崇宇大喜:这也太顺利了吧!
他转身就跑,突然后颈刺痛,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等他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办公室,手脚被捆住,只有他一个人。
“谢钱钱?谢钱钱你还在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谢钱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可能安全逃脱了。
“你可千万不要被抓住啊。”
娄崇宇祈祷。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脚下的房间里,已经被换上实验服的谢钱钱正被绑在手术床上。
“发给他了吗?”
张凯站在门外,隔着一层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已经拍照发给程煜琛了。”
“那就好。”
张凯笑笑,他可太期待程煜琛的反映了。
-
程煜琛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一会儿是少时家里的火灾,一会儿是谢钱钱眉眼弯弯看着自己,含羞带笑地问他:“那你今天,有喜欢我一点吗?”
他刚想回答,可最嘴却不受控制的吐出冷漠的话语:“我不喜欢你。”
谢钱钱神情变得哀伤:“既然如此,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缠着你。”
不,不是这样的!
程煜琛想解释:这不是我真正想说的话!
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谢钱钱转身离去,想要上前拉住他却根本动弹不得。
“谢钱钱,你别走!”
他大声喊,对方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连背影都是决然,场景变换,海风阵阵,空气中满是令人喘不上气的咸湿味,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放大,程煜琛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能动了,他大喜:“谢钱钱!”
他追了上去,可下一秒,谢钱钱抱着苏辰义无反顾地跳进了身后的大海。
“不!”
他猛地睁开眼,头顶的天花板洁白如新,刺眼的白炽灯没有任何温度,让他的身体更冷了一些。
“醒了啊?”
程煜琛转动眼睛,看向坐在病床边的程启山,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做噩梦了?”程启山说:“满头大汗。”
他自顾自给倒了杯水,一点点喂给他喝,动作有些笨拙,一些水顺着嘴角滑落,湿了他的衣服。
直到那杯水喝完他才停下动作,轻叹了口气:“我听小孟说了,你刚刚拔针是想做什么?是想直接去找张凯质问?还是去找娄建宁?”
程煜琛不语,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谢钱钱应该被关在张凯的秘密研究所,那个他们一直没有找到的地方。
“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他痛苦地将脸埋进掌心:“我该怎么办?”
臭小子难得露出如此脆弱迷茫的一面,程启山父爱瞬间爆棚:“那孩子有大用,所以你不用担心他的生死,不过肯定会吃点苦头。”
他刚说完,程煜琛的手机就响了一声,对方发来的是一张谢钱钱的照片,以及一个地址,并且专门嘱咐让他一个人来,程煜琛目眦欲裂,指骨用力地仿佛要将手机徒手捏碎。
“冷静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方寸!”
程启山说道:“娄建宁身上的追踪器怎么样了?”
程煜琛诧异:“你怎么?”
“我怎么?”程启山斜眼:“你真以为你们那些小伎俩能瞒得过我?”
他冷哼一声:“手段那么幼稚,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程煜琛憋了口气,但他现在有求于人,于是乖乖回答:“他最近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很谨慎,没有直接跟张凯接触过。”
“怕什么?只要他做了,就总有会被抓到的机会。”
程启山说:“那你要赴约吗?”
说完他感觉自己好像问了句废话:“算了,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过重情重义这一点倒是有我一半的风范。”
男子汉就要有为了自己爱人抛头颅洒热血的觉悟!
程启山递给他一个小药丸:“这个你带着,关键时刻吞下去。”
“这是什么?追踪器吗?”
“不是,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当晚,程煜琛只身来到对方发的地址,并且很配合地被蒙着眼睛带了回去。
眼前的黑布被解开,他看到了张凯。
“好久不见啊。”对方脸上是程煜琛最厌恶的虚假的笑意,他也没耐心跟张凯聊天:“我来了,把他放了。”
“别急嘛。”
张凯说:“不如我们来看场好戏?”
随着“滴”的一声,眼前白色的墙面变成了透明的落地窗,将另一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展示在程煜琛面前。
谢钱钱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被绑在一张不大的手术床上,身边各种仪器显示着他各项身体数值,手臂上插着一根很粗的针头,淡蓝色的药剂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身体里,很快,那些仪器上的数值面板开始变化,有好几项数值直接突破了原来的界限,与此同时谢钱钱也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嘴里不断发嘶吼。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程煜琛红着眼睛扑到玻璃前,用尽全身力气捶打着那面玻璃。
“想救他吗?”
张凯用诱哄的语气说道:“只要你能把这面玻璃打碎,我就放了他。”
不过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玻璃,但不管程煜琛怎么努力都无法伤它分毫。
“张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