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宇的脸上就情不自禁扬起微笑。
“抱歉,久等了。”
“你来啦!”
娄崇宇恍惚了一瞬,心里的那瓶汽水被猛摇了两下,拧开瓶盖之后喷涌而出,炸开一阵酸酸甜甜的气泡。
给一向厚脸皮的娄崇宇整羞涩了。
“嗯……嗯。”
他低着头,露在外面的脖颈都被染成红色。
“啧。”
程煜琛臭着一张脸,守护神似的坐在谢钱钱身边,浑身上下散发着两个字——不爽。
非常不爽,为什么小螃蟹一定要来见这只花孔雀啊?虽然道理他都懂,但是托人送点东西表达一下感谢难道还不够吗?
越看这个花衬衫越不爽,直到手背突然覆上一只微凉的手掌,谢钱钱讨好地用大拇指蹭了两下。
程煜琛:……
好吧,自家小螃蟹一向是有恩必报的,一切都是这花孔雀的错,明知道人家已经有对象了还要往上凑,真是好不要脸一男的。
娄崇宇看到程煜琛时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瞪着那人:“他怎么在这?”
“我老婆在这,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于是一场愉快的双人约会变成了三个人的憋屈,至少程煜琛和娄崇宇两个人都很憋屈,无时无刻不想用眼神杀死对方,以至于太过投入连谢钱钱叫他们都没听见。
连问三次要点些什么却都没有得到回应的谢钱钱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看了看娄崇宇,又看了看程煜琛,莫名生出一种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的错觉。
他偷偷在桌下拉了一下程煜琛的手,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冲他摇摇头,程煜琛这才十分勉强地收敛了身上的敌意。
“听我们家蟹蟹说,上次在实验室你救了他?”
我们家,这三个字可真刺耳,刺的娄崇宇心尖尖都疼,他不甘示弱:“这可能就是缘分吧,那天见到蟹蟹我也很意外。”
“蟹蟹是你叫的吗?”
“那咋了,蟹蟹都没意见。”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谢钱钱关于人情世故的那部分灵魂一下就觉醒了,恰巧点的东西上来了,他眼疾手快一人嘴里给塞了一块三明治,成功堵住了他们的嘴。
两人虽然嘴巴在忙,但眼睛却没放过彼此,感觉他们嚼的不是三明治,而是对方的肉。
这次会面不是很愉快,但在分别之际,娄崇宇思索再三还是告诉两人一个自己知道的消息:“听我爸说,张凯在策划举办一场拍卖会,你,你们最好不要去。”
拍卖会?
两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放心,我们一定不去。”
月中,程煜琛收到了张凯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函,邬高明来问的时候,得到了他确认参加的答复,他虽无奈,但也无法干涉程煜琛的决定,默默回去帮他准备东西。
拍卖会当天,程煜琛低调出行,因为是慈善拍卖会,所以并没有许多记者到场,程煜琛乐得清闲,一转眼便和刚进来的娄崇宇对了个正着。
看见他,娄崇宇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反观程煜琛,笑着朝他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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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不是不让你来吗?”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自己的座位换到程煜琛身后,娄崇宇紧张地压低声音:“你没把蟹蟹带来吧?”
“没有。”
娄崇宇松了口气,不久前他听他爸跟张凯打电话,张凯说他会在这场拍卖会中途找办法刺激一个人发狂,只要对方当众伤人,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人带走。
一听就是针对妖怪的局,谢钱钱没来,想来这场戏应该就唱不下去了。
彻底放下心来,娄崇宇终于有心情去看台上的拍品,时不时还能举举小牌子买点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东西。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体从屋顶通风口吹了进来。
最先到的感觉是燥热,不多时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程煜琛抬手解开两颗扣子却并没有缓解。
长久的燥热如同附骨之疽,每一个动作,甚至呼吸都让人觉得烦躁,娄崇宇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没事吧?”
他关切地问,但下一秒又怕自己丢了面子强行找补:“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出点什么事蟹蟹会难过。”
程煜琛没回答,只是又把领子扯开了一点。
“你出了好多汗啊。”
汗水已经顺着他骨相优越的脸颊淌了下来,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晶莹的水珠。
“喂,你不会死在这里吧?”
娄崇宇慌慌张张想找人过来看一下,却在触及程煜琛发红的双眼时顿住了。
“你,你你。”
那双眼睛充血,昏暗的灯光下好像有什么在变化,突然,那双眼瞳快速地闪烁了一下。
“怎么?”
“没,没什么。”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不然他刚才怎么会看到程煜琛的眼睛变成竖瞳,还会闪着蓝色的光啊?
“你别说,还真有点热嘿。”
他故作很热的样子,悄悄和程煜琛拉开了距离。
在逐渐难以忍受的燥热中拍卖会来到了尾声,这次压轴的拍品是一条蓝宝石项链,在看到那条项链的一瞬间,程煜琛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主持人讲述着这条项链背后的故事,但对于程煜琛来说,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穆澜走得突然,留下的遗物不算多,这条项链恰巧就是其中之一,并不是主持人介绍的跟随妮姬号一起沉没的,承载着两位皇室贵族至死不渝爱情的定情信物,相反,它本就是鲛人族的宝物,穆澜曾说过,它是权力的象征,只是穆澜去世之后,这条项链就不见了,
他突然想起,前不久傅凌云说看到了失踪已久的赵宇。
连上了,这三个人里,娄建宁想让他离开,张凯想要他的妖丹,赵宇,则想要他的命,所以他才会帮着张凯残害同族,是为了清除穆澜的拥护者,他私藏药物,是因为鲛人族武力至上,想要推翻陈旧的统治体系,必须要有足够强的能力。
现在他们把这条项链拿出来,无非是想激怒他罢了,既然如此那便陪着演一场吧。
起拍价三百五十万,程煜琛懒洋洋举牌:“四百万。”
“四百五十万。”
程煜琛:“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他扭头看向楼上某处包厢,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帘看到张凯挑衅地笑。
“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
原本还有人觉得项链好看跟着叫价,但现在却都不作声了,程煜琛和张凯你一锤头我一棒子,很快就将项链炒到了六千万。
张凯再次举牌:“六千五百万。”
程煜琛声音压着怒火:“一个亿。”
“一亿五千万。”
“操!”
他一把扯下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