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说员A的沉稳面具霎时被揭开。
“宫侑选手——!越过球网把场外的排球从标志杆内击回了稻荷崎的场地!”
宫侑回身,几个大跨步回到稻荷崎的场地。
尾白阿兰在他黄褐色的瞳孔中高高跃起。
三局比赛,无休无止的跑动,可能再度陷入局末平分的漫长绝望……
能打出士气、能改变气氛、能振奋人心的王牌。
我们稻荷崎也有。
青叶城西:稻荷崎,22:24。
北信介头发微微汗湿,那是他刚刚一丝不苟的热身的证明。
稻荷崎的狐狸崽子们欢呼着在场上胡乱窜了一圈。
北信介看着,看着,略微笑起来。
——我不需要上场了。
稻荷崎的众人堆叠着,扭头看向北信介,宫侑昂着头,声音汇入头顶的啦啦队:“最后一分!”
宫侑伸出手,试图隔空和北信介来个碰拳。
他刚刚!超级帅的吧!
北信介遥遥地伸出了手,和宫侑碰了一下。
我为你们骄傲。
宫侑的拳头和稻荷崎所有人碰了一圈。
“稻荷崎,必胜!”宫侑喊着。
“稻荷崎,必胜!!”稻荷崎众人喊着。
“稻荷崎,必胜!!!”稻荷崎的啦啦队喊着。
及川彻的胸口也在剧烈地起伏着,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又平稳地吐出,呼吸之间,状态逐渐平缓下来。
他的视线和轮到前排的宫侑对准。
臭小鬼。
老前辈。
相看两厌。
勉强能承认球打得还不错的超级讨厌鬼!
两人在心中同步做出评价。
惺惺相惜。
宫治发球。
接起、扣下、接起、扣下、接起、扣下。
排球再度回到稻荷崎的场地上空。
“实在扣不过去的话……就回归打手出界吧。”
尾白阿兰又一次起跳,将排球猛地打到青叶城西拦网的指尖上。
排球高高地、远远地、义无反顾地,向墙壁撞了过去。
好眼熟的一颗球。
猫又朗星压榨着自己的腿、胸腔、大脑……
追上去,蹬上墙。
要是金田一和国见也追过来就好了……
猫又朗星感受着自己酸痛的小腿,勉强翻过身,一脚踹上排球。
抛跳(排球版)就不用他骤停蹬墙了!
排球晃晃悠悠地飞在半空中,猫又朗星晃晃悠悠地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被全场的呼声掩埋。
不许酸、不许疼、不许痛。
猫又朗星试图和自己的身体讲讲道理:
用了这么多年了,他难得压榨一次不可以吗!
猫又朗星脚滑了一下,才从地上爬起,和自己较劲。
你不讲道理我也不讲道理。
这一球的位置太差了,青叶城西只能把球打回稻荷崎。
“机会球——!”宫侑在大喊。
再度跃起的尾白阿兰和才刚起身回冲的猫又朗星对上视线。
抱歉,大树……
挡不住狐狸下山的脚步。
尾白阿兰破开了青叶城西的拦网。
被拦网改变弧度的排球,向着青叶城西场地的底线飞去。
自由人是队伍最坚实的防线。
猫又朗星汗湿的头发紧贴着脖颈。
我就是青叶城西的底线啊。
追不上。
追不上、追不上、追不上。
极短的时间内,猫又朗星测算了无数遍,传回来的答案永远是——追不上。
猫又朗星咬牙,将步子迈地更大一点、更快一点。
不想输。
他感受着喉间的腥甜,妄图突破这具躯壳的极限。
做过成千上百次的鱼跃。
不断滑落的汗水是唯一的不可测算数据。
多减少一点他与地板间的摩擦吧,猫又朗星在心中祈求,让他更早、更快、更及时地抵达那个落点。
3.14cm。
数据被下意识地测算。
指尖与排球的距离。
触手可及。
哔——
裁判的手挥向了稻荷崎。
大比分,青叶城西:稻荷崎,1:2,稻荷崎胜。
触不可及。
如同圆周率的最后一位一般永远无法触摸。
如果……
没有如果。
这一球,只能永远停留在猫又朗星的回忆中。
不甘心。
青叶城西的众人收回看向裁判的视线,垂下头,拳头缓缓捏紧。
怎么可能甘心啊!
他们好不容易打出宫城、好不容易来到全国大赛,好不容易……
“下一次,我们会是全国冠军。”
余口惜口蠹口珈二
及川彻率先昂起了头,熊熊的野心在他眼中蓬勃燃烧。
“我可没准备在春高的时候退部。”
“真敢说大话。”岩泉一的拳头松开,他搭上及川彻的肩膀,“不过我也不准备退部。”
“我们也是。”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的话音刚落。
国见英变形的声音传来:“朗星、猫又朗星!”
猫又朗星还趴在地上,国见英蹲在他旁边不敢动他。
国见英气急败坏:“你有没有事?你说话!”
本来以为猫又朗星只是又在搞笑,国见英就没管他,但猫又朗星这么久都没动静绝对是有问题!
猫又朗星的手在地上胡乱摆了几下,拽住了也在旁边的金田一的鞋带,示意自己没事。
赶到的及川彻帮他翻了个身。
国见英焦急的神色一滞,平息,扭过了头。
猫又朗星在哭。
他哭得说不出话。
及川彻一怔,蹲下:“星星……”
怎么哭成这样啊。
及川彻伸手,想先把人拽起来,却发现猫又朗星好像使不上力气,他当即就不敢乱动了。
猫又朗星断断续续地说着:“没关系……只是运动性腹痛……”
他的身体根本不讲道理。
好痛。
呜——
“你最好只是运动性腹痛!”及川彻也露出了气急败坏的神色。“跟我去医务室!”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猫又朗星搬到及川彻背上。
及川彻冲向出口处。
“跟我们来。”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一早就发现猫又朗星状态不对,他们急匆匆地赶到了出口处,研究好了去往医务室的路线。
一路畅通地抵达了医务室。
汗水和泪水在猫又朗星的脸上混杂不清。
“运动性腹痛。”医务室的医生松了口气,“问题不大,应该一会就能好。”
几个人冲进来的时候,看这小孩哭成这样,医生心中就是一紧。
不是直接断送职业生涯的不可逆损伤真是太好了。
至于比赛失败的阵痛……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