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形怪状的人,但是我哥却不是那一款的,他是那种很周正的帅。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细细地观察他。他弯弯的眉毛、杏仁形状的眼睛、弧线优美的嘴,凑近时他脸上的细小绒毛,还有他的睫毛。
和我接吻的时候他会闭上眼睛,那时他的睫毛会扫过我的鼻梁,我偶尔会睁开眼睛细细地观察他睫毛的密度,和他额前刘海撒在眉骨上的细小阴影。
有几次被他发现,会被他用手把我的眼睛合上,然后继续深入地吻。
其实我讨厌他的长相,讨厌他过分挺拔深刻的五官,因为这让每一个看到他的gay无需任何成本就可以对他想入非非。他体脂率极低的紧致皮肤像是那种诱人犯罪的性感武器,我很容易在他身边看到对他痴痴遥望的目光。
我知道那些人的脑子里一定充满了各种不可描述的令人作呕的画面,真的,我不用分析就可以知道。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他的鼻梁低一点会怎么样,如果他的眼睛不那么有神,思考问题的时候唇峰不那么魅惑,如果他的手指不那么骨感修长,如果他身高不像现在一样高而是和我一样——
那该有多好。
我不希望他成为那种极具吸引力的存在。
我哥的肌肉看上去像是薄肌,但实际上却是厚肌,这个要上手摸才知道。拥有这样极佳又俊美的视觉效果的原因是因为他比例足够好,拥有着可以包裹进任何衣服的完美模特身材,却又同时拥有能够玩单杠的腹肌力量。
这听上去好像很矛盾,这种人似乎十分罕见且又不可信,但是我后来我有一次在备场室等他的时候,发现他们那一组的模特好像都是这样的身材。
但那么多人里面,我觉得我哥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他有一套宝蓝色的西装外套,在拉斯维加斯的一次秀场上他穿着这件衣服走过T台。那次他带了一个挂着小月球的金色吊坠,头发染成了浅金色。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穿西装走秀,感觉很特别,给人一种不敢注视的帅。
我哥有一些粉丝,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围观群众。那些人都是一次性朋友,他们不会一直追随我哥并跑每一次T台去支持他。他们只会熟悉一下这个模特的面孔,然后在偶然看到的时候吹吹口哨或是喊出他的名字。
他们在ims上倒是很活跃,经常给我哥输出各种花言巧语,变着法子地说他是如何如何完美的性幻想伙伴,然后点亮他的小红心。
对这些东西我倒没有感觉很吃醋,因为他们的支持也是属于我哥事业的一部分。而且在我哥公然大方地展示我和他的亲密照以及关系之后,那群人依旧热情不减,甚至在我出现之后,那些人还开始yy我,主打的就是一个雨露均沾,荤素不忌。我对此表示喜闻乐见,甚至觉得他们有些可爱。
不过,自那之后,我哥清了一部分ims上的粉丝,而且很少发动态了。
从计程车里走出来,我的手机里收到了新的翻译兼职需求消息。
其实我没有必要很努力的去赚钱,做这个兼职翻译的工作也不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英镑。我哥挣的钱足够我活两辈子了,而且还是大手大脚的那种。
我做这些翻译的兼职工作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想体验那种和我哥一起两个人操持家里,为家里赚取收入的感觉。围观群众可以理解为一种情趣。
那个提出翻译工作请求的人住在Eagust,他说他需要几节翻译课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德国和中国的旅游。
至于这个人为什么要去这两个地方玩,我就无从得知了。我也并不是很在意,我在意的只有我能否胜任这样的工作,以及他所需要的语言是否是我掌握的。
幸运的是,这两我都会。
第7章 隐忍
回去之后,我哥还没有回来。客厅里有新鲜的培根和做好的牛排,只是都已经冷了。
我猜是我哥中午的时候回来了一趟,然后给我做了这些东西,等我回来吃。
我洗了洗手,然后坐下来吃了一口盘子里的牛排。这快牛排的原身估计是在农场屠宰前受到了什么惊吓,它的整个肉都紧绷绷的,像是炸枯了的牛肉干。
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我哥煎得太老了,他没有控制好火候。
但那有可能是他故意的,他不太喜欢吃那种半生不熟的东西。
没办法,虽然如今在这里呆着,但我们不是外国人,即使不怎么好吃,但我和我哥都喜欢把东西完全煮熟。
我吃完了那份培根和牛排,墙上的挂钟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它的秒针划过钟表上复杂的印着“12”的复杂花纹,那些数字的形状有点像那种音乐厅里的壁画。
我哥带我去听过几次音乐剧,第一次去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意思,体验一把所谓的“高级艺术”,并且保持着极佳的观剧礼仪,所以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十分熟练了。以至于第三次去的时候已经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的感觉了,便更多集中在剧目上。
看着那些穿着漂亮的宫廷服装和年代复古花纹衣服的表演者,我在惊叹之余却同时又有一种怪异感,那感觉很难形容,因为我总是会无端地想起在国内的时候放学回家,在那种广场或者是那种路边听到过的拉二胡或是吹口琴的民族乐。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还是说只有我,人是不是对没有任何寄托的东西也会无端地产生一些思念之情?
我不知道,但确确实实在这样的时刻,我会有点想念在国内的日子。
但是那些日子又很模糊,我几乎都记不太清了。每当我想追根溯源的时候,我甚至都有些忘了我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又是为什么在这样的art school读研。
想着想着,就会觉得像是走进了那种鬼打墙的赛博空间。
后来又去听了几次音乐会,剧情什么的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我和我哥在黑暗中急促又隐忍的呼吸和紧贴的肌肤,还有止不住的剧烈心跳。
我收回思绪,重新把鞋子换好,给我哥发了一条消息,然后重新拿起钥匙,出门。
我赶到Bluk的时候,所有人都还在工作。Bluk都没有固定的总部,在全国各地都是那种随机的展台和场子。Christine会花重金在某个地段租下两年到三年的地皮或是建筑楼,然后在里面进行一系列的模特还有品牌方有关的工作和拍摄。
因为我带了我哥的Pass card,所以没有人拦我。我坐电梯到三楼,拉开透明的玻璃大门。
阿莱斯上半年的活动推迟到了下半年,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业务异常得多。
我一眼就看到了我哥,那个穿着银灰色名牌上衣和黑棕色工装长裤的人——从我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