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烦不胜烦:“老实点!”
姜离兀自不听,冲着边子濯的肚子又是一脚。
边子濯捏住姜离的下巴,恶狠狠地吼出声:“姜离!”
边子濯这声中气十足,姜离慌乱间被吓得一抖,像是被惊到了的小兽,双眼挂着泪,可怜兮兮地瞧着他。
边子濯动作顿了顿,复盯着姜离看了半晌,叹了一声,黑着脸,伸出手解开了绑着姜离双手的绳子。
双手重新恢复自由,姜离蓦地收回胳膊,转头去找自己的衣裳,哪知衣裳被边子濯丢的老远,他没有办法,只能拽住被子裹着自己。
昭罪寺年久失修,灰扑扑的被子一抖落下的全是灰,饶是边子濯自己,每晚都是合衣而眠,更别说现下姜离还光着身子。他那皮肤本就柔的不行,一搓就能出印子,边子濯看了看他,还是起身下了床,低头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劈头盖脸地甩在姜离的头上。
“穿好!”边子濯的声音带着隐忍的火。他烦躁地走到桌边,就着冷掉的茶水猛灌了好几口。
不过就是半年没碰……边子濯想着,他不过就是半年没碰,姜离竟抗拒成这般模样。
之前的每次到了最后,姜离也都半推半就地做了,今日却有些不一样。
边子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
身后安静了片刻,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边子濯闭眼听着那动静,心口的燥热却一点也没有停息,他将茶杯攥的死紧,终是在喝下第三杯凉水后猛地一甩杯子,起身走到床前,捏着姜离的脸,再度吻了下去。
唇齿相碰,边子濯固执地将姜离所有的抗拒都堵在喉咙里。
他反抗他的反抗,抵制他的抵制,用手,用腿,用身子,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姜离尽数压制。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他就该这么老老实实的,他任何的不情愿,在自己的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他任何的不服从,在自己的面前都是违逆,这才叫理所应当。
“哈……”
边子濯忽地放开姜离的唇,他垂眸,看着姜离唇上的一抹蜜色,眼瞳是如墨一般的黑。
姜离用手使劲抹着嘴唇,眼角处染上一层薄红,像是被迫,又像是迎合。
“离我远点。”姜离说道,声音带着沙哑:“或者我把你丢到门口的水缸里。”
边子濯笑了:“你有那能耐么?”
姜离狠狠骂了一声,整理好衣裳站起身,冲着凌乱的床褥剁了一脚。
他像是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实则丢盔弃甲地说:“不多叨扰了,告辞。”
哪知话音刚落,边子濯却伸手拦住了他,道:“这就回去了?”
姜离几乎要将银牙咬碎:“不然?”
“算了。”把狗逼急了总归不好,边子濯不消与他多讲,张口道:“你且等等,我与你一同出去。”
姜离盯着他,道:“世子殿下,需要我提醒你,你还要在这昭罪寺里待上半个月才能出去么?”
边子濯环视四周,道:“你觉得这地方能困住我?”
姜离暗骂一声,侧过头去。
边子濯突然想到什么,道:“我上次警告过你,教你离明德帝远一点,你是一点没听。”
“不关你事。”姜离哼道。
边子濯听罢走到他面前,冷声道:“明德帝不过是个傀儡,万寿节时,姜回雁已特地教姜淑娴在朝廷众官前露面,她想利用姜淑娴蚕食皇权一事做的这般明显,你身为姜回雁身边的人,还敢跟明德帝走近?找死么?”
“让我离明德帝远点?”姜离一下子便怒了:“我不管他,你们谁来管?管叔伯自称是帝党,靠着拥护明德帝来联合文官一脉与姜回雁对峙,但他们又做了什么来维护明德帝?”
“现下姜党一手遮天,就算管老支持明德帝,也没有办法直接跟姜回雁掀桌子。”边子濯道。
“是,他们都有明哲保身的理由。”姜离转头看向边子濯道:“那你呢?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拥护明德帝么?”
边子濯看了看他,不置可否。
“恐怕不会吧?毕竟如果你不座上那个位置,又怎么算给你皇兄报了仇呢?”姜离冷笑。
边子濯咬牙道:“你就那么稀罕那个小皇帝。”
姜离盯着他看了半晌:“没错,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伤害他。”
第15章 为臣为君
日暮西垂,姜离愤愤走出昭罪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几个守卫的锦衣卫狠狠教训了一遍。
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边子濯也偷摸出来了,一想到被边子濯跟着,姜离就浑身不适。
几个锦衣卫突然遭受无妄之灾,只道是指挥使又与那北都世子杠上了,悻悻然挨了骂,不敢出声。
姜离一通发泄完,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跨上马,双腿一蹬,马儿嘶吼一声,瞬间跑了老远。
尘埃扬起,昭罪寺前剩着的锦衣卫们互相又对视一眼——嗯,再次确认,自家指挥使和那北都世子,真真是两个冤家。
姜离一路急行,他越骑越快,身后的树林里有人穿梭如箭,惹的鸟儿成群结队地窜出树梢,姜离侧耳听着那声响愈来愈近,双股对着马腹又是一夹。
马是北都的汗血马,日行千里,只有指挥使才能骑,姜离拽着马绳狂奔,他好久没有这般策马跑过,身侧景象层层叠叠地往身后去,他微微闭上眼,好似又回到了梦里。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叹息,边子濯滚烫的胸膛贴了上来,双手从他腰侧穿出,覆着他的手握紧马绳,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姜离蓦地睁开眼,道:“世子殿下武功高强,这都追得上。”
边子濯却笑了一声,承认道:“追不上,这不是坐上来了?”
姜离懒得理他,身后边子濯贴的紧,两人同乘一骑,马儿跑得又快,来回总会蹭到些奇怪的地儿,边子濯方才本就是戛然而止,这下又被磨的起了苗头,他身子僵了僵,道:“慢点骑。”
姜离自是不知边子濯在想些什么,他犹自不做声,马鞭挥的一下比一下快。
边子濯声音愈发低哑,他嗅着姜离后颈上的味儿,见这人又不听自己的话,冷不丁的张口,一口咬了上去。
“啊!”姜离痛叫一声,回身去推边子濯,但马儿跑的颠簸,足踏一个打滑,险些落下马去,被边子濯伸手捞了回来。
“父亲教的马术,你是忘了干净。”边子濯将姜离扶稳,张口骂道:“本就不精,不过才几年,竟愈发烂了。”
“你滚开!少来碰我!”姜离吼。
“不碰你你便掉下去了。”边子濯不管他的挣扎,从他手中夺过马绳,将人圈在怀里,沉声问道:“回你府么?”
“然后被人看到我与你同骑?”姜离冷声道:“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