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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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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在元昭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叹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

片刻后,元昭终于落了地。

这是瞿都城外一处略高的小山岗,边子濯当年被押送回瞿都,再次放出来的时候,他便将边拓仅剩的遗物都葬在了这里,做了边拓的衣冠冢。

浓浓的夜色中,衣冠冢旁微微亮着一盏烛灯,边子濯正坐在地上,背对着他,手边是还未开封的几坛酒。

元昭将手中的月饼食盒轻轻递给姜离,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到了一边。

姜离抿了抿唇,终是抬了步子,慢慢走了过去。

他默默走到衣冠冢近前,蹲下身,将那盒月饼放在边拓牌位的前方,轻轻揭开食盒的盖子,然后忍着身上的不适跪下,对着边拓的牌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从始至终,他与边子濯,没有说一句话,就连一个眼神交集都没有。

他们一坐一跪,分明离得那么近,彼此之间却像是隔了一个看不见的墙。

整个山林寂静如风,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边子濯先开了口:“身子好些了吗?”

姜离淡然道:“劳世子挂心,如你所见,能勉强走路。”

“既然还没好全,就别跪着了。”边子濯看了看他,伸手将其中一个酒坛子推到姜离面前,道:“来,陪我喝点。”

姜离看了看那个酒坛,道:“张哲不让我喝……”

“你那坛是水。”

边子濯说着,拍开自己面前的酒坛,一股子酒香霎时间溢散出来,只见他想也不想,拎着坛口便对嘴灌了一大口。

姜离转头看了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伸出手,将那酒封拍开,抱着酒坛,轻轻嘬了一口。

确实是水。

姜离顿了顿,眼中有什么看不清的神色一闪而过。

身旁,边子濯还在一口接着一口灌着酒,他本是酒量极好的人,往日里在阳春楼,几个小官儿和公子哥接连灌他都不容易醉,今日却不知怎的,在这杳无人烟,四面透风的小山头上,陪着一个一开口就能让自己生气的家伙,他却好像有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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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从喉咙一路烫到了四肢百骸,两人沉默着,边子濯喝了一坛又一坛,终是不知在哪个身体晃动的瞬间,他的胳膊碰到了姜离的身子。

后者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

两人视线相碰,边子濯忽然觉得姜离的眼神如此陌生,曾几何时,姜离那双眸子里,看向自己的都是深情,可如今,那火热的温度,边子濯却再也看不到了。

边子濯喉头一阵苦涩,心中这几日盘悬着的怅然若失又加深了几分。

鬼使神差地,边子濯的眼神下移,看向姜离的胸口。

那里有他曾经刺过的刀疤,遗憾的是,姜离此番台州遇袭,新伤压着旧伤,疤痕已经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了。

边子濯沉默了半晌,突然开了口,道:“姜离,等你此番痊愈,我教人来治你的心疾。”

姜离听罢顿了顿,只见他嘴巴张了张,脸上却没有露出边子濯预想中的表情,很快的,他脸上的惊讶便转变成了耻笑:“怎么?世子殿下不打算拴着我这条狗了?”

边子濯抿唇不答。

的确,若是没有这心疾吊着,经过了那些事,姜离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继续跟在自己身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继续帮他做事?

他本这般想的,可如今,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这一切错误又荒唐,他像是在一条路上走了很远很远,此番一回头,才发现他好像离终点越来越远。

“边子濯,那日我与你说的话,你还是没想明白。”姜离转过头去,不再去看边子濯。他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只见他低下头,伸手将那一个个月饼整齐地摆在了边拓的牌位前,轻声道:“既然你想不通,那便由我来问你。”

隐约的醉意在渐渐麻痹神经,边子濯听着姜离缓缓的语调,内心却没来由的有些恐慌。

“上个月在台州,你为什么要救我?”姜离道,他似乎是不想等边子濯回答,自顾自拿了一个月饼,轻轻咬了一口,五仁香登时溢散在唇间:“是因为怕少了条听话的狗?还是因为怕再看不到我这双酷似鸿景帝的眉眼?”

……好像都不是。

边子濯心想,但他嘴唇颤抖了好些下,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姜离哼道:“那因为其他的什么?”

依旧没等到边子濯的回答,姜离像是早有预料般笑了声,道:“边子濯,你往日里不是最分得清的吗?这时候怎么哑火了。”

边子濯内心一阵烦躁,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那你呢,你又分得清么?”

“我分不清。”姜离自嘲,眼中的冷漠深了几分,咬牙道:“所以该我受这种折磨,受这种罪,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边子濯微微愣了愣,醉意中忽地一丝清明,他似乎听出了姜离这句嘲讽中那点其他的意味,艰涩道:“既分不清,你便不要恨我。”

“我不该恨你吗?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至于活成这样?”

边子濯咬了咬牙,不答话。

姜离直直的坐在地上,他神色淡然,像是早就在脑海里将这番话翻来覆去想通了:“不过也不能全怪你,我本该在那年冻死在北都,但我活下来了,还得到了一些属于别人的东西。是我足够贱,得到后便想的紧,以至于剜心剜肉都还记得……既是我自作自受,我也认了。”

边子濯听罢,恍然转过头去,心脏好似漏跳了一拍:“姜离……?”

姜离却不想再顺着话继续说下去,他垂下了眸子,低着头,就着酒坛子里面的水,一口口地吃着月饼,瞿都城中最负盛名的月饼被他吃的味同嚼蜡,也不甚在意:“边子濯,你只消记着一件事:鸿景帝救你一命,你记了他一辈子,但你救了我,我不会对你感恩戴德。”

边子濯只觉得喉头发紧,自两人来瞿都后,姜离从未在他面前如此坦白赤诚,他看着姜离拿着月饼的手开始颤抖,只觉得胸腔里好似烧了一把火,一些呼之欲出的答案几乎就在嘴边。

诚如姜离所问,他为什么救他?

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便只因为他是姜离。

醉意上涌,边子濯眼眶发红,只见他微微撑起身,坐在了姜离的身侧,伸手揽住想要逃跑的后者的腰,将头靠在姜离背部,闷声道:“月饼,给我吃一口。”

姜离听罢,嘲讽道:“自己没手么?鸿景帝也会喂你吃月饼?”

“那倒不会。”边子濯笑了:“你不是说了?他只把我当弟弟。”

姜离黑着脸:“都说生不同衾,死可以同穴,等你死了,我定掘了鸿景帝的皇陵,把你塞进去。”

边子濯搂着他的腰,借着醉意,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等到我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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