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李浮誉琢磨半晌,摆烂了:“这是妖族最坚固也最珍贵的青金,除了你的本命灵剑,恐怕没什么能斩断。”
燕拂衣沉默了一下,右手并起剑指,集中精力,眉心微微一闪。
晶莹剔透的小小命剑出现在他掌心,剑身流转着银色波光,除了体积,和从前没什么分别。
李浮誉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该怎么做?”燕拂衣提醒他,“只是吾往的硬度,还不足以破坏精炼过的青金锁链。”
对方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传授了他几句心法,燕拂衣试了一下,体内那些少得可怜的灵气,便已经足够调动覆盖吾往整个剑身。
燕拂衣试探地往锁链上一斩,那链子应声而断。
他在下一刻已经闪身出了笼子。
窗外有巡逻的妖走过的声音,燕拂衣静静地立在立柱后面的阴影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木雕。
燕拂衣耐心等着,待那些声音远去了,无声地将窗子扣开一条小缝,逃出了那间临时防范并不严密的囚室。
趁着夜色,燕拂衣尽量隐藏着自己的行迹,往应当是后门的方位摸去。
“系统”给的心法明显档次很高,若认真评判,比之燕拂衣从小学自问天剑尊商卿月的,都可能更胜一筹。
燕拂衣无意去探究这是哪来的,他对系统只有一个指望,就是浮誉师兄拴在他承诺上的那一线生机。
“……那位漠襄城的虞长明,实在是个妙人呢。”
有女子轻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燕拂衣连忙停住脚步,隐匿气息,不一会儿,便有几个侍卫打扮的女妖从花园的那一头走过去。
她们竟然在讨论虞长明。
“可不是,”另一人掩嘴附和,“为青山观出了头,还不忘邀请着青山观的大长老,还有那小道士,亲自来给咱们少主送礼道谢,两边都哄得妥帖,真是个人才。”
这么说,刚才与红莲妖尊一同前来,把邹惑叫去的“客人”,便是虞长明了。
不过燕拂衣对此并不大关心,他只是耐心地等那些女子过去,再越过一道墙,他便能逃出这座行宫。
一个头饰如同斑斓的蝴蝶翅膀的少女笑到:“只是没想到呢,那么鲁莽的小丫头,竟然有个温文尔雅的天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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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关山行,”第一个说话的姑娘摇摇头,“实在是巧了,据说他刚被青山观大长老收为弟子,本打算过几日便来接家人团聚,没想到竟出了这等事……我听说,他家里的父母,恐怕都……”
蝴蝶姑娘叹了口气:“虞侯始终帮他留意着家人踪迹呢,只可惜,他父母恐怕都没能逃到漠襄,妹妹又与那品行败坏之人搅在一起,好在虞侯及时认出来,才没被那人牵连。”
她们说的是小花。
燕拂衣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对那几个姑娘的对话分出点注意力。
他确实有些担心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她今后若是能有足够强大的家人庇护……
“卧【哔——】!”识海里的李浮誉,却突然在这时炸了,“她姓关,有个哥哥叫关山行,师尊是青山观大长老明灵子,父母双亡,天生剑骨……是女主!!!”
燕拂衣清浅的呼吸一顿:“什么意思……?”
“不能让那丫头拜入青山观!”李浮誉玩世不恭的声音无比严肃起来,“那是本披着玛丽苏皮的虐女主文,如果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关小花就会成为这三本书里除你之外,最惨的人了。”
第23章
“等等,”李浮誉突然间意识到,“你能听见我说‘三本书’?还有‘女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
“我能听到,”燕拂衣等那些侍女们消失不见了,才像一阵青烟那样,从行宫防护大阵的死角丝滑地跃出墙壁,“你的语言禁制……没有了?”
燕拂衣不是傻子,他从一开始就发现,对方有很多事不是不想说,而是被什么东西限制着,不能告诉他。
甚至,他们第一次交流时,李誉最激动的就是“你能听见我了”。
这说明,远在那之前,这个不可名状的东西,就已经蛰伏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多长时间。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李浮誉这时候反而不急了,禁制消失不完全是好事,这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完整度正分崩离析,天道规则的束缚也越来越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说多少,但那一定会给燕拂衣带来不小的冲击。
妖族的行宫外便是群山,此时正是冬季,山上白雪皑皑,寒冷刺骨——但也有好处,只要用心清理痕迹,大雪轻易便能掩盖逃亡者的气息。
燕拂衣很快找到一处避风的山洞。
“你要冷静听我说。”
李浮誉琢磨着用词,他发现,自己的身份仍然是违禁词,关于燕拂衣本人的未来,也依然不能对他透露,但除此之外,实在通融了很多。罓?阯??????????ⅰ????????€?n??????????5?????????
但他要怎么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说,他一生的悲剧都是早已设定好的,不论怎么努力,都逃不脱命运无情的桎梏?
燕拂衣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山洞中依然只能听见外面肆虐的冷风,不由疑惑道:“李兄?”
李浮誉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这样,”他轻声说,“或许你自己也有察觉到过,好像你不管做什么事,结果总被往不好的方向错误导向了。”
燕拂衣微微一怔,他纤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一时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
如果只说身世,或许只是天生注定,他从不会对母亲的选择有任何怨言——恰恰相反,在不算漫长的人生当中,燕拂衣所体会到的不多的温暖,很多都来自于久远的、关于母亲的记忆。
五岁时家破人亡,三年的飘零挣扎,他从来没有怨过。
就像母亲曾说的那样,他们家,只是魔族肆虐造成的千万惨剧中的一个,因此他要做的,便是永远如灯烛利剑,暗夜长明,为这天下光照一切幽暗,斩尽苍生不平。
燕拂衣就是被这样教育的,他扪心自问,一直以来,也是尽力这样做的。
可是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或许是在刚刚拜入师门的时候。
燕拂衣最开始便对问天剑尊敬若神明,那时商卿月是他见过最强的人,他们被送到剑峰,正见师尊一剑便诛除一只逃出诛魔峰的天魔。
剑光晃花了燕拂衣的眼,他站在那里,攥紧了小手,从此一生都不会再松开他的剑。
可商卿月也是从开始便不喜欢他,燕拂衣能感觉到,第一次见面时,师尊的目光从他面上略过,虽似水波无痕,其下便已藏着深深的厌恶。
但问天剑尊为人冷清,沉默寡言,燕拂衣尚且没在他身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