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略略帮了那么一点小忙,几天功夫,他就让那小魔头在梦中经历了无数个‘一生’。”
李浮誉怕他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连忙接过:“也没什么,只是让他看看,事情如果按照他计划的发展,最后能否真的得偿所愿。”
“当试过千百次的路径都殊途同归、事与愿违,他自然就学会害怕了。”
他很不愿让燕拂衣知道这些事。
他的月亮那么干净,那么出尘,不该被那些狗屁倒灶的恶心事脏了耳朵。
相钧想做什么,燕拂衣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可李浮誉只要扫他的眼睛一眼,便绝不会认错。
他前世那个圈子,见过太过形形色色的扭曲的欲|望,也听说过些被不择手段毁掉的好孩子。
那种事情带来的痛苦,很多时候远比普通的折磨大许多,尤其是对愈是骄傲正直的人,甚至有可能成为他们一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燕拂衣永远不该被那么对待。
慧极必伤,强极则辱。燕拂衣不是会被弯折打磨的普通金属,而是一个不慎,便过刚易折,再无法修复的冷玉。
相钧必须知道这一点。
李浮誉掩去眸中冷意,郑重地说:“拂衣,别问了。”
燕拂衣怔了怔,便也很乖巧地点点头。
相钧想什么并不重要,他之所以追问,也只是害怕浮誉师兄会为此受伤。
“以后别为我这么做了。”
燕拂衣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师兄,不要再来一次那时的事……我受不了的。”
李浮誉微微一笑。
他也很想做出什么一定会让燕拂衣安心的保证,他从来长于口舌的,惯会作为商人的花言巧语,可此时看着那双眼睛,他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在这时对小月亮说的,只能是板上钉钉的承诺,一定不能是假话。
可他真的能做出毫不违心的承诺,承诺自己会活着,承诺不再为他让自己受伤吗?
他做不到的。
反过来让燕拂衣这么保证,他自己也都做不到。
“只要我还有意识,”最后李浮誉只是轻声说,“拂衣,我就一定会在你身边。”
燕拂衣抿紧唇,心事重重地低下头。
前路曲折,全是迷雾,如今他们被困在这魔域深处,不管说什么、想什么,似乎都无法找到一束光,穿透不知所终的未来。
他定了定神,终于问出了最重要,也是一直以来最疑惑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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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为何独独要抓我?”
“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李浮誉和金霞对视一眼,方才还多少有些轻松的氛围,在陡然之间凝重起来。
***
所有人都知道飞鹤阁不是久留之地,可金霞每天都在里里外外的跑,月余过去,始终找不到一个能无声无息溜出去的方法。
他只能很郁闷地告诉另外两位小友:“我小师弟同意我来时,只让我静等一个‘时机’。”
伪装成小道士的老道士破口大骂:“等什么时机,再等下去,小燕子要被那小魔头拆吧拆吧都吃下去了!”
这些日子相钧又很不安分,他先前确实有被李浮誉吓住,可到底贼心不死。
尤其是燕拂衣醒来之后,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心思,便在一日日自说自话之间,愈演愈烈起来。
相钧是那种很典型的,永远会把自己摆在第一位的人,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无论将爱语说得多好听,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况且,他还与魔尊约定了三个月之期。
三个月的时间里,他若不能以自己的方式,摧毁燕拂衣的道心,或许将来,就将永远失去再见到这个人的机会了。
如果再也见不到的话……
好像与他最为惧怕的结局,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燕拂衣能感觉到,在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却始终无法从他这里得到回应之后,相钧愈发焦躁起来。
他在心急,等急迫到一定程度,更具破坏力的占有欲,就会重新占据上风。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相钧的举动,已越来越控制不住野兽一般的侵略性。
好在,在最后一次,李浮誉不得不从身后突然发动攻击,把魔界少尊打成重伤的那天晚上,不弃山现任掌门所说的“时机”,终于降临了。
当晚,整个飞鹤阁乱成一团,少尊昏迷前强撑着发令下去,不许任何人伤害燕拂衣,因此他只是被死死锁在寝殿。
有人忙着稳定相钧的情况,有人急着去通报魔尊与幸讷离,
可在那些高阶魔族团团转的时候,本应还没得到消息的魔界医尊,却避开所有耳目,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关押守夜人的寝殿。
他甫一踏入殿门,什么都还没看清,便突然感觉后背一紧,一双在暗中等待多时的手如同潜行的蛇一般,闪电似的攻击过来。
幸讷离本能地去挡,可他修的是医道,即使位列大乘,可在同等级的其他尊者之间,根本没有战斗力上的可比性。
他的手腕被狠狠弯折过去,整个人死死抵在门板上,一个灼热而尖锐的东西,从后背刺破皮肉,几乎顶住扑通跳动的心脏。
可幸讷离一点不慌,压低的声音中,反倒透露出一点笑意。
“小朋友,当初求我带你进来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谢陵阳没有告诉你,我是值得信任的人吗?”
“少套近乎。”
金霞冷冷道:“他只对我说,必要的时候不是不能利用你,但要小心,因为你是个随时会从背后放冷箭的垃圾。”
幸讷离的笑容丝毫不变,他甚至舔舔嘴唇,青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出玩世不恭的浪荡。
“好伤心啊……他这么说,难不成是因为深有体会吗?”
第61章
话虽如此, 在身为医尊护法的敌方反骨仔的帮助下,他们还是趁着月色,逃出了无相宫。
金霞始终用胁迫性的姿势盯着幸讷离, 可对方浑然不觉, 始终挂着让人恼火的轻浮笑容, 在确定安全之后,还摸着下巴,问出一句让在场两人都血压飙升的话。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幸讷离淡青色的眼珠转到燕拂衣身上, “如果守夜人干脆死了, 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
金霞:“闭上你的嘴——”
“你看, 对仙界那些伪君子来说,这明明是更容易走通的路啊。”
幸讷离两手一摊, 提问提得很真诚:“不想守夜人被尊上毁灭道心的话……死人岂不是更安全?”
李浮誉:“……”
硬了, 拳头硬了。
尤其是看到燕拂衣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他一眼的时候。
这种邪|教传教人员一样的家伙不要在这里花言巧语啊,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