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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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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了。

却始终找不到最后一条情丝。

不在萧风那儿,那很正常,从始至终,燕拂衣就从没把那个满腹阴谋的人渣放进过眼里。

也不在墨襄,燕拂衣想想,他到墨襄的时候,其实能感知到的情绪就已经很淡泊,那些人如何对他,他从来并不在意。

不在仙界那边,好像就只能在魔界这边了。

那么,燕拂衣猜测,会不会在相钧身上?

可这猜测传过去之后,金霞真人想办法去探查过,仍然传回了否定的消息。

这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燕拂衣只能漫无目的地等,等着等着,他连自己是谁,人在哪里,要做什么这些简单的事,都有些记不清晰了。

就好像有人拿着一张细绢,一点点擦去他灵魂中,那些或好或坏,深刻的颜色。

一点点将微弱燃烧着的灵魂火苗,按进冰冷的深海。

在偶尔清醒过来的时间里,燕拂衣会从头到尾,又将自己要做的事情回忆一遍。

他像一个笨拙但是勤奋的学生,一遍遍将要背诵的东西抄在本子上,却始终都记不住,下一次翻开本子的时候,一笔一划用力刻下的文字,就又变成被风吹过的细砂,只留下浅浅的印痕。

没关系,他会盯着那些印痕,努力地想,努力地再一次记起需要记得的事。

燕拂衣很懊恼。

有一次他的状态终于好些,大概是在某一次昏迷时受了太重的伤,即使是破房山也害怕守夜人就那么在自己手里死掉,于是将他暂且移到舒适温暖的地方,还叫了医尊去看。

那次燕拂衣醒来,混乱了许久的记忆终于又借机清晰了一点。

他很懊恼地想起,自己没能在最好的时机完成需要完成的任务,要挂在魔尊身上的情丝,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条。

它能在哪儿呢?

如今,魔尊已不再与他共同沉沦在轮回幻境,那么之后若是找到,他又要如何将之挂去魔尊的身上?

沉在深潭中的锁链突然间动起来,燕拂衣条件反射地浑身一紧,他微微抬头,一束微弱的光不知从哪儿照进来,正好落在他脸上。

他不适应地眯起眼,本能绷直了背。

有人要来了。这是另一轮折磨的征兆。

可今日的喧哗,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有人在大声地吵嚷,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劝阻声,还有打斗的声音,有人在怒吼着什么,震天的法力波动让整座水牢都微微震颤,有碎石掉下来,砸进水里,砸出一片一片波纹。

“拂衣!”有人愤怒地大叫,“滚开——让我进去!”

“尊上有令,”破房山的声音像是轰隆隆的雷声,“还请少尊不要为难。”

“破房山,有本事你杀了我!”

“何必动气,何必动气,要我说,老山头你让他进去看看,若又搞成上次那样,我都救不回来了,你拿什么跟尊上交代?”

“尊上不在——”

“父尊只是暂去延宕川,你就敢趁他不在,害死守夜人吗!”

那些吵嚷的声音愈来愈近,昏暗的水牢在突然间天光大盛,骤亮的光线让燕拂衣闭上眼,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人从水中捞起来,哗啦啦的锁链像蛇一样扭动着追逐,却被魔气干脆利落地震成碎片。

失去锁链禁锢,他一下子软下来,没有选择地靠在那人身上。

无时无刻不在炽灼筋骨的烈火不见了,燕拂衣死死绷着的身体猛然一松,都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便再也支撑不住,无声无息地陷入一片黑暗。

昏迷之前,他都没忘记尽责地在抱着自己的人身上探查一圈。

可惜,果然没有情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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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钧紧紧抱着浑身湿透的青年,感觉灵魂都要愤怒地战栗起来。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只是来晚了几天!

破房山他怎么敢,那个被问天剑剜去一只眼的废物,这明明是在借着给魔尊办事的机会,公报私仇!

相钧几乎从没这么后悔过,他就不该听从幸讷离的建议,去延宕川操心九观圣封的事,而把燕拂衣一个人留在这里。

若不是突然见到相阳秋的踪迹,他都不知道,魔尊竟将燕拂衣交给了破房山!

相钧牙都要咬碎了。

他承认自己怯懦无能,魔尊把人从他那里带走,锁进主殿,这五十年来,不论是他,还是大护法百里神,都不敢叩响那扇门。

相钧只能安慰自己:以相阳秋的境界,他亲自动手的话,不会把事情弄得太血腥,太下等,燕拂衣在身体上,至少不会受太多苦头。

可他怎么能想到,这人的一身骨头竟就真这样硬,能让他父亲都无计可施,不得不向从来瞧不上的暴力妥协。

他来晚了。又一次。

“我要带他走,”相钧怀抱着简直没有一丝生气的身躯,冷冷道,“让开。”

像座肉山似的破房山这时才挤进水牢,也是满面狂躁的怒色,只是碍于相钧的身份,还有帮着他的幸讷离,到底不敢直接动手抢人。

“少尊这是要违逆尊上的意思?”那隆隆的声音也像山崩地裂似的,“等尊上回来——”

“等父尊回来,我自会向他请罪。”

相钧冷声截断,抬眼时的厉光,竟让对面大乘境界的护法魔头都是一凛:“你再拦我……父尊便是对我如何不满,想来也不介意,同时惩罚一条敢乱咬主人的狗。”

“你!”

相钧再没有多一刻的耐心:“给我滚——”

黑红的魔气从他的身体中爆发出来,卷成一股仿佛携带锋刃般峻烈的狂风,那风在狭小的水牢中怒卷着,在相钧头顶上形成一个巨大而狰狞的虚影。

血脉图腾。

在场的低阶魔族有不少都发出惨叫,有的甚至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就连幸讷离和破房山两个护法,都不得不后退一步,尽管相钧还只是化神期的修为,他们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可来自于灵魂的威压,却作用在最深的本能里,让他们都油然生出臣服的意识。

魔族阶层最是严苛,如今相阳秋是他们的王,王族的血脉,便在所有魔族的骨血里打上绝对统治的烙印。

相钧抱着燕拂衣,高昂着头,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第77章

相钧都没能走出那水牢的门。

他突然间觉得冷, 并非简单的温度变化,而是仿佛让灵魂都冻僵的、突如其来的冰锥。

魔界少尊的长靴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猛地站住了。

跟在他身后的幸讷离和破房山都脸色一白, 两人迅速低头, 跪在地上。

“拜见尊上。”

相钧咬得自己牙根发疼, 他死死顶着那山一般的压力,连膝盖都感到一种仿若承受千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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