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许你说我!」。
被软绵绵地踩了一脚,傅秉渊非但没有生气,这心里边反而被勾的痒乎乎的,他眉眼舒展开来,抿起一丝无奈的笑意,抬手横穿过小夫郎两边腋下,将人托举起来,放在炕头上。
炕上铺满了寓意着早生贵子的红枣、桂圆,叶湑被硌得疼,禁不住蹙了蹙眉头,气鼓鼓地从身子下面掏出来一把剥了壳的栗子,扔到一旁,微嘟着嘴,嘀嘀咕咕地抱怨道,“疼!”
“哎哎,这就给您收了。”傅秉渊将炕上散落的果子悉数都收拾起来,堆放在角落里,给叶湑腾出了好大一片空地方。
许是这酒太过醉人,叶湑浑身热腾腾的,他烦躁地扯了扯衣襟,翻腾着想要脱掉身上繁杂的喜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漏出小半个雪白的肩头,“好热!”
傅秉渊顿觉口干舌燥,眼神不住地往叶湑身上瞄,视线落在他饱满柔软的唇瓣上,他俯身下去,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最后也只舍得在他额上印下浅浅的一吻。
他抽身而出,打了盆水进来,褪去叶湑身上层层喜服。
“抬手”
叶湑醉得迷迷瞪瞪的,但还是乖巧地抬起手来,傅秉渊润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细杆似的的胳膊。
“抬腿”
叶湑手撑在炕沿儿边上,抬腿朝前蹬了蹬,傅秉渊半蹲下身子,攥住他的脚尖,顺着脚踝,拭了拭他修长的腿。
“脸上要不要也擦下?”
叶湑重重地「嗯」了一声,双眸紧闭,脑袋微微扬起,傅秉渊换了块帕子,拭去他脸上的薄妆和额前的花钿。
见叶湑一副小猫咪似的乖巧模样,端端正正地坐在炕沿儿上,活脱脱跟枝枝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傅秉渊眼底浮起一丝坏笑,“阿湑乖,叫声夫君来听听。”
叶湑脑袋一歪,整个人直直地朝身后跌去,傅秉渊眼疾手快地托住他的脑袋,将人稳妥妥地放倒在炕上。
不多时,炕上传来小夫郎平稳的呼吸声。
傅秉渊挨着他身边躺下,生无可恋地望着屋顶,平息着硬得发烫的贪/念,新婚之夜能混成自己这样的,满打满算,高桥村也就独独他这一个了。
第19章
◎想要阿湑抱抱睡◎
翌日清晨,
傅秉渊还在呼呼睡着,身侧的叶湑慢腾腾地睁开眼,饶是先前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乍一醒来,看着身边躺着的人,他还是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捂着胸口吁了口气,才惊觉这脑袋疼得似是要炸开一般,他猛锤了两下,一时竟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捧着酒壶猛灌了好些酒,自傅秉渊从他手里抢走酒壶,便不省人事了,如今见身上只着里衣,喜服被随意搭在炕头的衣柜上,他不由得晃了晃神,该不会...该不会傅秉渊趁着他醉死,就像那...那册子上所画那般,将他给这样那样了吧。
傅秉渊昨夜快到子时才有了困意,这会儿正困乏得很,迷迷糊糊间见叶湑跪坐在他身侧,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他一个翻身,像前世寻常那般,环住小夫郎的腰际,不尚清醒的脑袋沉甸甸地埋在他胸口处,哑着声音道,“阿湑,我好困,想要阿湑抱抱睡。”
叶湑身子僵立,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傅秉渊抱着自己可劲儿地黏糊,半晌,窗外鸡鸣声起,他陡然回神,想起出嫁前,秀娘曾叮嘱他今日要早些起床给公婆请个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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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湑拍了拍自己两颊,揉搓揉搓眼睛,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掀开窗帘,朝院子里张望了两眼,只听着东屋的门「吱悠」一声,隐隐有说话的动静,想必是傅家爹娘已经起来了,记挂着秀娘的嘱咐,他推了推抱着他死不撒手的傅秉渊,“你去炕上睡吧,我得去做早饭了。”
傅秉渊闭着眼,脑袋窝在他怀里蹭了蹭,口齿不清地哼哼唧唧道,“再睡会儿,娘一会儿做好早饭,会进来喊咱们的。”
“哪有新夫郎头天早上就赖床的。”叶湑暗自嘀咕道,见傅家爹爹端了盆在院中漱口,就更是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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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秉渊听了他的小话,哼哼两声,勉强睁开眼,使劲地揉搓了一把脸,坐起身子来,“那我和你一道儿吧。”
——
傅老二两口子一早就醒了,起来见西屋的门还紧闭着,便没出声,想着自家儿子和儿媳昨日折腾一天,怕也是累坏了,就合计着叫他俩多睡会儿,待做好了早饭再唤他二人便是。
可谁知,李二花刚把灶台里的火生起来,正准备烧锅热水时,就见西屋的卧房门被人从里到外推开,叶湑一身常衣急急慌慌地走出来,身后跟着的是打着哈欠,眼还没睁利落的傅秉渊。
她放下汲水的木瓢,笑呵呵道,“湑哥儿,天还早,咋不多睡会儿。”
叶湑整整衣衫上被傅秉渊扯皱的褶子,低眉,温温和和地唤了声,「娘」。
李二花听着这声「娘」,眼底不由得生出几分笑意,又瞧着叶湑有眼力见儿地将自己手里的活儿给接了过去,更觉高兴。
“娘,你咋不让我回去睡会儿呢。”傅秉渊跟在叶湑身后探出脑袋,见他娘笑得一脸褶子,撇撇嘴道。
李二花白楞了他一眼,手中的木瓢毫不客气地招呼到他的脑袋上,“睡个屁,都几时了,湑哥儿都起来了,你还有脸在床上赖着?!”
“得嘞,我算是知道了,这个家,论地位,原本我就是老末,能喘气的大黄都排在我前头,如今阿湑进门了,我这地位啊,那是更低了。”傅秉渊捂着胸口作受伤状,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委屈极了。
“自己知道就行,能娶上阿湑这样又勤快又善良的夫郎,那可都是你们老傅家祖坟冒青烟的福气。”李二花没有丝毫要安慰自家儿子受伤心灵的意思。正说着,她握住叶湑的手,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湑哥儿,咱们家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礼数,甭个拘谨了,早饭想吃啥,只管跟娘说便是,多睡一会儿也无妨,既是你入了咱家门,娘就拿你当一家人看待,这都一家人了,咱就无需这些虚头巴脑的规矩,怎么自在怎么来。”
叶湑对李二花突如其来的亲昵有些不适应,反应过来,被她一席话说得心里暖烘烘的,都说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谁不愿入个好夫家,夫君贴己自己,婆母通情达理。他记得,同村家哥儿,便是因着成亲第二日起得稍稍晚些,被婆母甩了好几天的脸子,他家婆母还四处说他好吃懒做,难堪大用,如今看来,这傅家爹娘人还是好的,他抿唇笑了笑,羞赧道,“谢谢娘。”
“同娘客气什么。”李二花见叶湑低眉颔首的乖顺模样,愈发喜欢得紧。
“娘,咱啥时候吃早饭,我饿死了。”傅秉渊揉了揉肚子,不满地给自己争取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