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南星。”陈叔劝道,“让许佳宁自己去处理这些事。”
而?无论陈南星放没放下,许佳宁都已?经知道了那?部分?真相。
后面?如何发展,只看许佳宁与薛瞻自己。
*
2023年?9月28日,农历八月十四。
温氏集团近期出了些事,为了稳住股价,温舒白与商叙的婚礼被正式提前到这一天。
伴娘与伴郎的人选,好像都是早就知道的事。许佳宁先?到,而?薛瞻公司有事,要迟一会儿才来。
离婚礼开始的时间?还很?早,不断切换的BGM在朗锋酒店的婚宴大厅中回荡,四处都弥漫着婚礼的喜悦氛围。
许佳宁看向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温舒白,感觉她像是单纯而?美好的天使,与商叙聊天时总是笑着的状态,明显是有好感。
仪式还没开始,许佳宁穿着伴娘服坐在席位里休息,一同赴宴的母亲段静秋发出感慨:“舒白的人生大事算是定了,但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结婚的样子,也不知道你将来的另一半会是谁。”
BGM正放到那?首《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许佳宁需要抬高声音才能跟母亲对话,不禁抱怨一句:“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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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你/只想见你/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
穿越了/千个万个/时间?线里/人海里相依
……
‖
在歌声中,一身伴郎西装的薛瞻从大厅门?口,缓缓而?来。
第46章 新绿
想见你, 只想见你。
这种心情,在薛瞻开始负责为商叙与温舒白筹备婚宴时?,就种在心里。
他知道无论如何, 在温舒白的婚礼上,许佳宁一定会来,且是唯一的伴娘。
进门后, 薛瞻的第一件事, 就是寻找坐在最前面那桌的许佳宁。寻到她后,他正要朝她走?去,手底下?的人却拦住他,提醒他仪式快要开始。
婚礼之上,千事万事,新?人第一。
于是薛瞻暂时?停住脚步, 看着婚礼司仪登台,宣布仪式开始。很快,他自己作为伴郎也上了台, 那位置与伴娘遥遥相对,他便有机会时?不时?望向?许佳宁的方向?。
商叙与温舒白的婚礼,办得盛大而美好。
薛瞻为他们感到高兴之余, 也觉得羡慕,不觉想到他与许佳宁。
联想太?远,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妄想,可此刻在这种场景下?,单是想想, 那种兴奋与欢喜就能充斥他的整颗心。
他太?过沉浸, 等到下?一个环节开始时?,他再?去望向?许佳宁的方向?, 已看不到她的身影。
台上,温舒白已经举起了手捧花,准备扔下?去传递幸福。
她事先就已经转身看到了许佳宁的位置,然?后跟许佳宁比划了个“OK”的手势。
而旁边的商叙眼神极好,敏锐地发觉了不远处好友的慌乱,连忙为他指了指方向?,提醒他:“薛瞻,许佳宁在那里。”
薛瞻这才匆忙穿过人群,往那堆预备要接手捧花的宾客们走?去。
他快走?到地方时?,许佳宁正朝着温舒白点头,而转过身去的温舒白开始丢手捧花。
手捧花原本径直朝着许佳宁砸去,此时?倒是砸到了薛瞻身上,薛瞻吓了一跳,也下?意?识去接,于是接到手捧花的,竟然?同?时?是他们两个。
许佳宁懊恼被他人抢先,抬头正要理论,却正对上薛瞻的眼睛。
那是一双她从不曾忘怀的森冷的丹凤眼,眼尾上扬,翘起的睫毛纤长浓密,矜贵高傲,却比上学时?更显冷峻疏离。
这一刻,他们四目相对,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一幕,回过头来的温舒白忍不住幽幽开口:“孽缘啊……”
谁能否认,孽缘也是缘。
且永远纠缠、难以割舍的感情,太?难界定,谁知是不是正缘在受考验,才看起来如此纷纷扰扰。
自打婚礼开始,许佳宁就没跟薛瞻说一句话,为了手捧花,这才多看了他几眼,还瞪了他。
“瞪我干嘛?我也没打算跟你抢呀。”薛瞻先一步秒松了手,口中念叨着。
“本来就是舒白给我的。”许佳宁也哼了声,“想抢也不给你。”
多年不见,在婚礼的和谐欢快氛围下?,他们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猛一开口,磕磕绊绊,好像都带着紧张。
但好歹也算是打破了先前的沉默,薛瞻望了眼手捧花,不经意?似的问她:“这么想接到这个,是急着和男朋友结婚了?”
“我没男朋友。”
许佳宁终于说出了薛瞻想要听到的话。
“但我有老公。”许佳宁话锋一转,“儿子三岁,快要上幼儿园了。”
她忘不了薛瞻高三毕业后有未婚妻的事,这些天虽然?从温舒白口中得知,薛瞻现在是单身状态,可也介意?着从前的种种,总想在这方面不“落后”于他。
薛瞻看她说得一本正经,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了,犹豫着道:“那你……”
“玩梗而已,开个玩笑。”说话时?,许佳宁也在关?注着薛瞻,看他的神色过于沉重,连忙澄清道,“一个人挺好的,996的社畜哪有时?间?想这些?”
薛瞻默默舒了口气。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阿姨经营的花店生意?还好吗?”薛瞻又问。
“还行。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家还在继续开花店?”许佳宁疑惑。
她家的花店曾经经历过闭店与搬迁,早与高中那时?不同?。所以班里绝大多数的老同?学们根本不知道她家的近况,她也觉得没必要说。
至于薛瞻,按照陈叔电话里的解释,薛瞻对于花店被强拆的事根本不知情,而且薛瞻又听到陈南星说她家会关?掉花店从南城搬走?,更不应该如此自然?地问起花店的经营状况。
“因为高一刚开学时?,班里缺绿植,班主?任动员我们从家里拿些。那天上午,我看到你帮阿姨搬花。”薛瞻朝她笑了下?,眼里满是温柔,他带着眷恋回忆起过去,缓缓道,“当时?你穿着那身新?校服,笑得很开心,怕弄脏了衣服,还戴了嫩绿色的袖套,上面缀着黄色的小雏菊。那时?我就觉得,你好爱那些花花草草,那么喜欢,又怎么舍得丢了你和妈妈的花店?”
许佳宁没想到他把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明明她自己都记不清那天的事了。那双袖套倒是有点印象,是她高中时?在花店里常用的,一直用到褪色,起了毛球,最后丢在了储物间?的快递箱里。
她只垂眸道:“我妈妈从前给学校送花挺常见的,不过咱们班的花都养得很好,所以我只带过那一次。”
说来神奇,他们火箭班的花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