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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渐逝, 古冲跳出战圈, 两手一拱, 朝门外疾退。

卫紫衣收回银剑, 取出帕子全神贯注擦拭, 眼角瞥也未瞥冰火二雄。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卫紫衣仍缓缓拭剑。

钟迅心中发毛, 钟安冷汗再淌。

一盏茶的功夫也过了, 钟安忍不住叫道: “张枫, 要杀要剐随便你, 别浪费老子时间。”

卫紫衣徐徐抬头, 微微一笑, “想死, 很容易, 咬舌、撞墙或自行拍上一掌, 自己选一样罢, 如果没勇气, 我也可以帮你们, 先挑了琵琶骨, 废了武功, 再交给皇帝让他决定大皇子的帮凶该治何罪罢。”

冰火二雄心中交战再三, 最后双双举掌。

“且慢!” 白仲之从门外飞入。

拱手向卫紫衣道: “张教主, 可否看在小老儿薄面, 放过他二人?”

卫紫衣忙也拱手: “前辈言重了!”

白仲之吁了口气。

卫紫衣却又道: “晚辈也很想给前辈这个面子, 但放虎归山, 后患无穷, 除非前辈废他二人武功, 否则晚辈万万不能遵从。”

白仲之语重心长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教主跟他二位也不致于有深仇大恨吧?”

卫紫衣正色道: “前辈所言极是, 得饶人处且饶人, 所以我放过古冲和张志全, 但晚辈一向也是得理莫饶人, 冰火二雄屡次对我下手, 从未留情, 若再緃容, 只会增长他气焰, 放他一次, 以后就让他再来害我一次, 这个险晚辈不能冒。”

白仲之叹气: “可否容我看看他们伤势?” 未等卫紫衣点头, 双脚已向钟迅方向移去。走至钟迅身前, 钟迅双手斗然伸出, 一掌贴住他后背, 一手掐住他脖子, 冷森森道: “张枫, 你若执意不放过我兄弟二人, 那便是要叫我师兄跟我们陪葬了。”

卫紫衣淡然道: “这双簧戏唱得不错。”

钟迅掐住白仲之脖子的手用力一收, 白仲之雪白的脸登时转为青紫。

卫紫衣皱眉, 明知他们唱的是双簧戏, 却也怕钟迅被逼急了, 当真出手伤了白仲之, 挥了挥手, 让他们走了。

待白仲之三人身影消失, 卫紫衣迅即坐下运功。

谭恒、莫麒心惊: 莫非教主余毒未清, 经过刚才恶斗又毒发了?

不过一会, 卫紫衣吐出一口黑血。

谭恒、莫麒惊叫: “教主!”

卫紫衣站起道: “不碍事, 余毒已清了。” 心想幸好今天下毒的不是蓝白, 否则宝宝给的解毒丹未必有用。

收起宝物, 与谭恒、莫麒至四周寻找那老板, 人却已无踪。

走出店铺, 夕阳西沉, 北风骤紧, 卫紫衣心念: 天气渐冷, 不知宝宝穿得可暖?

北风卷起树上积雪, 簌簌而落, 宝宝伸手掬了一把, 冰凉沁骨, 身子打了个哆嗦。

高渐飞解下身上外袍, 披到她肩上, 柔声道: “别冻着了!”

宝宝穿上袍子, 晃了晃空荡荡的两只袖子, 再低头看曳地的下摆, 咯咯笑道: “可以再装下一个我。” 蹦跳了两步, 踩到袍子下摆, 身子向前扑下。

高渐飞伸过手将她搂住。

宝宝站稳了, 嘿嘿笑道: “穿这袍子不安全。” 低头撩起下摆, 拦腰系上, 收拾妥当了, 却看到高渐飞双手仍放在她肩上, 抬头望他, 大眼发亮, 亮得灼眼, 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了, 不自在地退开几步, 转头佯装看周围景色, 胡乱找话: “这广华寺的梅花还真开得早, 但除了梅花有看头, 其实还比不上你四皇子府的清雅。”

高渐飞走过去道: “咱们再去后面瞧瞧, 听说有很多梅花的新品种。” 走几步又小声道: “你如果喜欢, 随时可以过来玩。”

宝宝听他声音略羞涩, 心中的不安再增几分, 忙笑道: “现在去玩没什么, 但等你以后娶了王妃, 我要再过去的话, 只怕她会不高兴了。”

高渐飞却以为她这话是在试探了, 拉起她的手, 鼓足勇气道: “宝儿, 我……”

宝宝心中不安扩大, 忙截口道: “别顾着说话了, 不是要看梅花吗? 天快黑了, 再不走就没得瞧了。” 反拉他的手, 向前便走。

到了后园, 数百株梅树争红斗白, 红的娇艳, 白的秀丽。

宝宝置身花林, 却忆起上次被宇烨骗进这寺里, 心仍有余悸。 原本不想来,高渐飞却兴致勃勃, 心想他这些天经历太多, 心情亢奋, 出来散散心也好, 便陪他来了。

高渐飞倚在梅树下, 繁花千万, 心中的丝缕也千万, 一时想: 如何才能探得宝儿的心意呢? 直接问她? 二时思: 若她的心仍是在张枫身上, 可怎么是好呢? 想了又想, 思了再思, 理出了一条线: 她曾说那样的肌肤接触不是肌肤之亲, 莫非是因为她跟张枫有了肌肤之亲, 所以才答应嫁给他? 那如果我跟她也有了肌肤之亲, 她会不会 ── 转而答应我了?

第四十七章

宝宝绕着梅树转, 数那花的颜色: “白色, 红色, 粉红色, 哇……黄|色, 竟然有黄|色梅花?” 会不会不是梅花? 折下一枝带回去给大哥看看便知。

环顾四周, 沓无人迹。大胆跳上树梢, 折了一枝, 跑过去递到高渐飞面前, 欢喜道: “你看看, 这是不是梅花?”

高渐飞接过, 手持的是梅枝, 传到手心的却是宝宝递过来的余温, 眼望的是梅花, 进入眼帘的却是宝宝的笑颜, 闻到的徐徐清香也分不清是花香抑或人香了。

宝宝见他呆呆的, 问道: “怎么? 真的不是梅花么?”

高渐飞话也听不见了, 刚才理出的那四个字“肌肤之亲”从心中跑到耳中, 再从耳朵窜至眼里, 没了天地, 没了梅花, 周围景致一一消逝, 只余嫣红双唇在说: “亲了下去, 那才叫肌肤之亲。”

高渐飞头慢慢俯低, 手也缓缓伸出。

宝宝看他神色有异, 正要开口问他怎么了, 眼角余光却瞥见一袭白衣, 蓦地推开高渐飞, 跑过去大叫: “萧呆子!”

高渐飞手僵在半空, 怔仲半晌, 方抬头向宝宝望去, 却见她扯着一人衣袖又叫又笑。

宝宝拉过萧傲云, 向高渐飞道: “这是威远山庄的少庄主萧傲云。” 再指指高渐飞, 向萧傲云道: “这是高渐飞。”

高渐飞看萧傲云一眼, 拱了拱手: “久仰!”

萧傲云也望他一眼, 也拱手: “幸会!”

高渐飞心想: 宝儿什么时候又认识这样一个……一个小, 小白脸?

萧傲云看他手上梅枝, 惊奇道: “咦? 是梅花吗?”

宝宝得意道: “你也不知道吧?” 取过高渐飞手上梅枝, 自语道: “拿回去给大哥看看, 就知道是不是了。”

旁边两人听她提到大哥, 脸色都一垮, 看了对方一眼。

宝宝问道: “萧呆子, 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怎么都不见人影?”

萧傲云道: “家父叫我去办些事, 抽不出身, 所以这段时间都没去看你。” 望着宝宝, 眼神温柔。

高渐飞心中不悦, 岔开话题道: “宝儿, 天晚了, 我送你回去罢。”

宝宝瞧瞧天色, 太阳都下山了, 点头道: “好罢, 不过先送我回东升客栈。”

高渐飞心头那丝不悦再增一丝, 默然不语。

萧傲云道: “不如我送你去罢, 反正我也有事要找张教主相商。”

宝宝道: “那好。” 向高渐飞道, “你先回去吧, 明天要去……可能有很多事要忙呢。”

高渐飞看了萧傲云一眼, 摇头道: “我要送了你回去才放心。”

这话宝宝倒是听惯了, 反正大哥常讲, 哥哥常讲, 唐卓也常讲, 没觉得不妥。

萧傲云却觉刺耳, 挑眉看了看高渐飞。

高渐飞也看他, 大眼烁烁。

宝宝一手扯过一人衣袖, “快走吧!” 心想现在过去正好赶上跟大哥一起吃饭。

走到东街口, 夜巿灯火辉煌, 人头攘攘, 有贩子大声叫卖: “驱邪香囊, 祈福香囊, 求财香囊, 订情香囊, 各种香囊, 应有尽有, 任君选择……”

宝宝好奇, 香囊还有这么多种? 走过去一看, 花款还真多, 做工也精细, 价钱也不贵, 便拣了一个, 口中道: “这个给大哥。”, 再拣一个, “这个给哥哥。”, 递给贩子, 想了想, 又拣一个, “这个给马蚤包。”

贩子问: “可齐了?”

高渐飞和萧傲云一齐盯着宝宝, 手心微潮。

宝宝道: “齐了。”

高渐飞手上潮意化为凉意, 兜上心头, 低头望地, 灯影茫茫。

萧傲云擦擦手心, 苦笑, 眼望夜空, 轻轻一叹。

宝宝付了银子, 正要转身, 一只手搭上她肩头, 清朗笑声传入耳中: “宝宝, 买了什么?”

宝宝大喜, 转身抱着他道: “大哥, 我正要去找你。”

卫紫衣扯扯她身上外袍, 嗤笑道: “小孩偷大人衣服。”

宝宝脱下外袍, 递给高渐飞, 再退到卫紫衣胸前, 转身背对他, 手臂一伸。 卫紫衣脱下自己外袍帮她穿上, 卷起袖子, 系好下摆, 再打量她, 摇头又笑。

宝宝攀上他脖子, 附耳道: “还是大哥的衣服最暖和。”

卫紫衣心头一暖, 轻拍她头, 转身向高渐飞和萧傲云打了招呼, 欲请他们到客栈一聚。

高渐飞心凉, 声也凉: “我有事先告辞了。” 看宝宝一眼, “宝儿, 我走了。”

宝宝摆弄手上香囊, 挥手道: “好, 明天见!”

萧傲云也悠悠道: “我也有事先走一步了。”

宝宝再挥手: “再见!”

等萧傲云走出几步了, 奇怪道: “大哥, 萧呆子刚才说有事要找你, 怎么现在又走了?”

卫紫衣微笑不语, 伸手搂过她肩头, 并肩向客栈方向走去。

宝宝举着梅枝道: “大哥, 你说这是不是梅花?”

卫紫衣接过看了看, 闻了闻, 道: “像是梅花, 可还从未见过黄|色梅花。”

宝宝泄气道: “我还以为大哥一定知道。”

卫紫衣好笑: “你当大哥是万事通了?”

宝宝又举起香囊, 眨眼道: “大哥, 你猜猜看这是什么?”

卫紫衣取过一看, 笑道: “是香囊, 有何特别?”

宝宝忽然忸怩, 蚊鸣般小声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香囊, 是订情香囊。”

卫紫衣心中涌上甜意, 小心将香囊收入怀中, 快速在她颊上一吻。

宝宝反手指了指身后的谭恒和莫麒, 羞道: “大哥, 他们在呢。”

卫紫衣在她耳边道: “不要紧, 慢慢就会习惯了。” 轻轻笑了起来。

宝宝转头偷偷向身后看了眼, 咦? 那俩木头似乎笑了。

回到客栈, 用了晚饭, 卫紫衣正在书房对谭恒吩咐什么, 宝宝气冲冲走进: “大哥干嘛要瞒着我?”

卫紫衣一怔: “瞒着你什么?”

宝宝抓过他手腕, 搭上脉门, 再观他舌头, 才放心道: “还好只是普通毒药。” 拍手叫过门外丫环, 端上一碗药。

将卫紫衣按在椅上, 取过药碗, 吹了吹, 舀了一匙, 道: “大哥, 张嘴!”

卫紫衣苦笑: “宝宝, 毒已清了, 不需要再喝药。”

宝宝瞪眼: “不行, 别忘了我才是大夫。” 凑嘴喝了一小口, “我加了蜜糖了,不苦的, 快喝吧!” 把汤匙递到他口边。

卫紫衣道: “大哥又不是小孩, 还要人喂。”

宝宝却喂上瘾了, “乖, 张嘴!”

卫紫衣苦笑, 一匙匙喝了。

宝宝满足地放下空碗, 取过手帕一边帮他抺嘴, 一边吃吃笑着: 马蚤包还真教了我一招, 俗话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做菜学不会, 退而求其次, 抓住他的“喂”, 效果也一样吧。

卫紫衣只当她觉得好玩才笑, 却不知她的花花肠子转的花心思。

谭恒进来道: “教主, 好了。”

卫紫衣颔首, 向宝宝道: “宝宝, 你闭上眼睛, 没叫你不准睁开。”

宝宝闭了一眼, 半睁另一眼。

卫紫衣附耳轻笑道: “不许赖皮, 否则, 在谭恒面前延续刚才那一幕, 不过可不只是脸颊了。”

宝宝慌忙闭眼, 心想: 大哥越来越没正经了, 是不是跟马蚤包学的?

过了好一会, 耳听卫紫衣道: “宝宝, 可以了。”

宝宝睁眼, 一大片红色挡着, 看清了, 层层叠叠, 或展妍吐艳, 或含苞待放, 竟是一大束红玫瑰, 这时空、这季节也有玫瑰花? 不敢置信, 再闻香味, 没错, 确是玫瑰花。

卫紫衣含笑道: “宝宝, 你再抬头看看。”

宝宝抬头, 书房内荧光点点, 正欢快浮游着, 闪得宝宝双眼也一眨一眨, 眨出感动泪花, 哦, 天! 这么多的萤火虫!

卫紫衣一手捧着花, 一手取出戒指, 眨眼道: “宝宝, 你说的, 要这样求婚, 可真要大哥跪下么?”

宝宝抺抺眼, 一手接过花, 另一手伸出, 含羞道: “不用了, 戴上戒指就可以了。”

卫紫衣拉过她手, 将戒指戴到她无名指上, 满意端详着, 刚刚好, 戴到宝宝手上可真好看, 玉指纤纤, 衬得戒端的石子越发晶亮。

宝宝再羞答答道: “大哥, 还差一件事没做。”

卫紫衣逗她: “什么事?”

宝宝低头嗫嚅: “就是, 就是……”

卫紫衣托起她下巴, 抚上她脸蛋, 娇艳的颜色尤胜手上的花朵。

宝宝闭眼, 屏息期待。

卫紫衣俯首, 吻落。

唇的软, 花的香, 尝在舌尖, 一一化作甜的味道。

满室的萤火虫, 有那么害羞的几只, 透过门缝, 逃逸出来, 飞进熊峰眼帘, 引他来到书房门前, 见到奇异的火光闪烁, 颇似霹雳门的火弹子, 教主在书房可平安? 慌恐之下, 一头撞入。

“教主, 你……, 啊! 没事, 当我没来过。”

熊峰砰一下又关上房门, 捉过一只萤火虫, 仔细看了看, 这明明就是萤火虫, 怎么会以为是火弹子呢? 不觉后悔不迭, 抽了自己两嘴。

当下守住门口, 唯恐再有莽撞之人坏了教主好事。

不知教主受了打扰后可会继续? 难禁心中好奇, 竖起耳朵凝神静听。没啥动静, 那也对, 亲嘴能有什么声音?

再听, 隐约有说话声。咦? 做那事还要讲话? 哦, 也对, 教主是个雅人, 平时诗书没少读, 一边做事一边吟些诗词, 朱楚说那叫什么来着? 对了, 叫情趣。

然后是一阵窸窣声, 心中大喜, 看来要成了。

再一会, 听得一声“大哥, 痛!”, 熊峰心中狂喜, 成了, 成了, 这事成了。忽又听啊的一声, 似受着些苦楚, 心中怜悯: 宝少爷, 第一次难免痛些, 您就忍忍, 很快就过去了。

又一声音道: “宝宝, 不痛了罢!” 熊峰喜得搓手, 明年这时候火云教该要有个小少主了。

接着没什么动静, 最后再听到“宝宝, 好了。” 熊峰疑惑, 教主武功高强, 身体健壮, 照理应该没那样快完事。想一想, 又恍悟, 是了, 教主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难免快些, 想起当年自己的第一次, 还是在山东老家跟隔壁村子的花花, 从花花羞答答闭眼, 再到自己一泄千里, 也不过是数二十来下的功夫。

这时回忆花花的娇颜, 竟有些模糊, 再回味那第一次, 过程竟也忘了七零八落, 倒是最近越来越思念身在薄扶林的娇妻。

突听到卫紫衣在房内道: “熊峰, 听够了吧, 还不进来?”

熊峰打了个寒颤, 教主耳朵可真尖。

推门走了进去, 见他二人衣衫整齐, 心中纳罕: 衣服穿得这样快。

宝宝捧着个花樽, 将花举到他眼前, 道: “熊大个, 见过这种花没?”

熊峰看了看, 伸鼻过去闻闻, 搔头道: “俺是个粗人, 花花草草的名字没识得几个, 是啥花?”

宝宝道: “我叫它玫瑰花, 不过大哥说温城的人都叫它子月季, 很漂亮吧?”

熊峰点头, 伸手去摸, 触到花枝, 嗳呀一声, 举起手指一看, 渗出血滴。

宝宝哈哈笑道: “你也被刺到了。” 举起缠着纱布的手在他面前晃晃。

熊峰恍悟, 敢情刚才不是行那事儿, 是在插花了。心里甚沮丧, 脸上甚失望。

卫紫衣微笑: “熊峰, 以后山上站岗的兄弟若有事告假, 倒是可以叫你去顶替。”

熊峰一惊, 嘿嘿笑道: “教主, 没事我先走了。” 看看宝宝手上的花, 子月季, 这花不好, 坏教主好事。

卫紫衣斜晲他一眼, “还有事?”

“没事, 没事!” 熊峰鼠窜出了书房。

宝宝对着他背影哈哈大笑。

卫紫衣微笑接过花樽, 不忘责她一句“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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