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回头路, 身后传来人声, 没奈何入了厅, 外面的人声竟向厅而来, 没奈何又穿出窗户, 未料外面却是一片湖水, 想起水中的鳄鱼, 打了个哆嗦。所幸窗户外有个窗台, 缩起身子尚能容身。
“手脚快点!”
宝宝扒住窗缝向内探, 一个老者指挥一批下人捧着杯盏餐具乒乒乓乓地在厅内正中的一张桌上布置着。
不一会, 几人散去, 只留下几个丫环侍立门边。
宝宝双手攀住窗檐正待绕过房顶爬出去, 萧傲云恐怖的笑声恰在这时传了过来, 宝宝心一抖, 慌忙缩手, 定神后向内张望, 一望后大气不敢出一口。
萧傲云与一位黄衣人背对她而坐, 对面坐着的两人是冰火二雄。
萧傲云举杯向冰火二雄道: “预祝二位此行能够成功说服白仲之。”
白仲之? 宝宝想了一会才记起他是冰火二雄的师兄。
冰火二雄举杯一饮而尽: “定不负少庄主厚望!”
萧傲云向黄衣人道: “无极门这几日就拜托堂哥了。”
黄衣人道: “卫紫衣这样轻易就答应了我们的条件, 是否有诈?”
钟安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郡主在我们手上, 他不答应也不行。”说完瞥了钟迅一眼, 迅速又低下头喝酒。
黄衣人哈哈大笑: “说得也是, 温柔乡英雄冢, 任他卫紫衣再英雄, 这回也得认栽。”笑声在转头看了萧傲云一眼后戈然而止, “呃……堂弟, 那个, 到时可以叫齐教主找个人易容成郡主的样貌交给卫紫衣, 那样……”
萧傲云摆了摆手道: “到时再说吧。”举起酒杯, “来, 今晚只喝酒不论事!”
酒过了几巡, 萧傲云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钟迅: “这个月的解药。”
钟迅接过瓷瓶, 与钟安互看一眼, 却没说什么, 倒出瓶里的药丸, 每人服了一粒。
萧傲云道:“二位此行若能成功, 我定叫齐教主将你们身上的冰虫除了。”
原来是用下毒的卑劣手段, 怪不得有那么多的高手为他卖命! 宝宝在心里嗤了一下。
萧傲云又向钟安道: “钟老, 上次你念念不忘翠云阁的翡翠姑娘, 今晚我让人请了她来。”拍了拍手, 门打开, 一个珠环翠绕的女子步入, 走上去滑入钟安怀中, 两手吊在他膀子上, 嗲声道: “钟爷, 奴家可又见到您了。”
钟安的脸色似乎变了变, 瞬间又堆起了笑, 搂住翡翠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调笑: “小翡翠, 才多久沒见, 珠圆玉润了不少。”
“爷, 奴家敬你一杯。”
于是, 两人你一杯, 我一杯, 你掐一把, 我摸一把。
宝宝按住胃, 幸亏晚上沒吃, 否则就要吐了。
向內再望, 萧傲云和黃衣人的表情看不清楚, 但从他们悠然举杯的动作来看, 似乎挺享受眼前的视觉刺激。
钟迅皱眉: “二弟, 要胡鬧回房去。”推杯站起, 向萧傲云道: “时候也不早了, 明天还要赶路, 恕在下先行告退!" 眼却朝宝宝躲藏的窗戶瞥了一下。
萧傲云道: “是不早了, 都去歇息吧!”
他们前脚刚走, 门外的两名丫环后脚走入, 不是进来收拾碗筷, 而是坐了下来, 吃起了剩菜。
听她们嚼得颇有滋味, 宝宝肚子也饿了起来, 巴巴瞧着她们一人一筷, 干干地舔了舔唇, 那桌上的千层糕要能吃上一块该多好!
总算吃完了, 杯盏也收拾了, 只是两人也只有两双手, 每人提走了一个大篮子, 桌上尚余几盘点心。
宝宝跳进厅內, 抓了一块千层糕塞入口中, 再抓一个炸虾球, 正要往口里塞, 门外脚步声起, 匆忙再拿一块千层糕, 弯身鉆入桌底。
脚步声停在桌边, 乒乓一阵碗碟碰撞声后, 脚步再远去。
宝宝嘴里含着炸虾球, 鉆出桌底, 刚站直身, 魂却差点被吓出窍 ── 钟迅立在她身前一动不动凝视着她!
“咕噜”一声, 炸虾球沒来得及嚼一下, 已滾落了肚。
宝宝张着嘴, 不知是该跑, 还是该叫。
目瞪口呆看着钟迅倒了杯茶, 走来喂入她口中, 伸手在她背脊轻抚几下, 再拥她入怀, 叹息: “宝宝, 下次吃东西吃慢点。”
再“咕噜”一声, 一大口茶也滑落肚, 宝宝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两块千层糕。
"宝宝, 大哥是不是来晚了, 以致于令你如此吃惊?" 卫紫衣伸手帮她合上嘴巴, 见她仍有点呆, 颤手拍拍她的背, 心疼道: “怎么了? 是不是大哥吓坏你了?”
宝宝回神, 嘴一扁, 眼泪夺眶而出, 扑入他怀中, 抱紧了, 抽咽: “你是大哥!”
“是, 是大哥, 乖, 別哭了!" 卫紫衣拭去她脸上泪水。宝宝感觉他的手有点抖。
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 靠在他胸膛听他呯呯的心跳声, 觉得比平时快了许多许多, 止住眼泪, 绕过手拍了拍他的背, 安抚: “大哥, 我在这里, 在你身边!”
卫紫衣沒有说话, 紧拥住她, 脸埋在她发间, 切切实实闻到了那股淡时似夏荷、浓时似秋桂的只属於宝宝的香味。
第74章
"风入绣帏, 烛剪西窗。唉! 春宵夜长......”
唐卓坐在凳上, 叹一句, 望一眼床上被他点了睡|岤的小翡翠。
“马蚤包, 春宵一刻值千金, 夜可短得很哩!”
门蓦然开了又合, 凉风卷起小翡翠的纱袖, 露出藕臂一截。
小棒头的脸偎在卫紫衣怀中, 宝宝的眼笑得十分惬意。
唐卓嗖地飞扑过去, 凑上去打量她的眼, 欣喜, 再抓起她的手闻了闻, 皱眉: “八宝, 你偷吃了什么东西?”
“翡翠丸子, 又香又圆的翡翠丸子。”宝宝把手递到他鼻端, 促狭地笑。
柔滑的指腹触上鼻尖, 有炸虾球的香味, 还有衣袖盈动的暗香, 唐卓抓着她的手, 有一瞬动不得。
卫紫衣抽回宝宝的手, 拉着她绕过唐卓, 坐到桌边, 从袖中取出一团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打开。
好香的百合酥! 宝宝的眼一亮: “大哥怎么会有这个?”
“刚才我看你饿得很, 便趁你钻入桌底的那时偷拿了几块。”卫紫衣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 “慢点吃, 别又咽着了。”
宝宝吐了吐舌头, 拿起一块百合酥, 心满意足地嚼了起来。
唐卓悻悻走过来坐下, 望望桌上的百合酥, 掰下一角, 尝了尝, 咂咂嘴: “味道一般。”
“那自然是比不上翡翠丸子的味道了。”宝宝瞟了下床上躺着的翡翠, 再朝唐卓挤挤眼。
卫紫衣弯起嘴角: “唐兄, 刚才可有人来暗访?”
“来了一人。”唐卓颇尴尬, 幸好易容的颜色隠去了脸上的一抺暗红。
萧傲云看来是对冰火二雄的行为有点怀疑了, 知道钟安好色, 便用翡翠来试探。唐卓要想瞒过他派来的耳目, 只怕要做一番好戏了。宝宝有趣地瞧着唐卓, 拍掉手上的糕屑, 坏笑: “马蚤包, 等一下人家再来的话, 就假戏真做给他看呗。”
唐卓低头看了看发红的手心, 嘴跟手掌的亲热戏已够辛苦了, 再来一人的话, 可又怎么做戏?
忿忿看向卫紫衣, 怎么说这家伙也比自己有经验, 凭什么要由自己来演这场戏? 可怜兮兮眨着眼: “卫贤弟, 怎么着愚兄也痴长你一年, 其实钟安应该由你来当, 不如咱们换换角色?”
卫紫衣微微一笑: “可以, 接下来的戏做弟弟的便替兄长分担了。”手掌一扬, 房内顿时陷入黑暗。
唐卓侧耳一听, 百步外两人正向这房而来。不禁满心期待卫紫衣会怎么做这接下来的戏? 弄出嗄吱的床板声, 抑或学小翡翠叫上几声?
卫紫衣抱起宝宝, 轻声道: “宝宝, 你刚才是说假戏真做么?”
一阵风卷过, 唐卓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 小翡翠珠圆玉润的身躯。
唐卓终于反应过来, 瞪着低垂的床帐, 直想大喊, 这接下来的戏还是由我来做好了!
床板如他所愿嗄吱响了起来, 牙齿不自觉地也咬得嗄嘣响。
小翡翠的叫声由宝宝口中吟出, 高低有致, 唐卓浑身发烫, 竟没留意窗外停伫的两条黑影何时离开。
烛火重新亮起, 唐卓瞪着眼前两张红通的脸, 向下扫到他们整齐的衣衫, 有点纳闷, 这假戏可真做了?
两手一送, 将手上的翡翠送回床上, 唐卓在凳上坐下, 闷声不响灌了口凉茶。
宝宝抚着唇挨上凳, 偷偷看一眼卫紫衣, 再瞄一眼唐卓, 低下头。
卫紫衣在唐卓身边坐下, 喝口茶, 咳了声, 道: “今晚暂时应付过去了, 还得想想明天多出一个人怎么出庄。”
唐卓咕噜再喝下几口凉茶, 尽量不去看宝宝肿翘的嘴唇, 对着烛火沉思。
"不能今晚就出去吗?" 宝宝想到多呆一会, 被萧傲云识破小棒头易容的机会就多一分, 恨不得马上就离开。
“宝宝, 大哥也想今晚就带你出去。”卫紫衣歉然道: “但是萧傲云已对我们起疑, 出庄的路上必有很多埋伏, 大哥虽有把握让你安全出去, 却没有把握不被发现。”
宝宝想了想, 道: “大哥是怕被发现, 就做不成冰火二雄, 也就没办法假装去说服白仲之, 萧傲云他们就不会跳进你们设的圈套?”
卫紫衣颔首: “萧一杰野心太大, 既想夺江山, 又想称霸武林, 若让他得逞, 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不安生, 而且萧傲云跟着得势, 到时只怕他对你贼心不死......” 凝望她, 眼中满是痛色, “大哥可不想这次的事再重演。”
伸臂搂过她, 托起她的下巴, 眼对着眼: “宝宝, 答应大哥, 以后去哪里都要跟大哥说一声, 再也不一个人跑出去!”
宝宝回抱他: “大哥, 我答应, 不会有下次了。”这个时候确实答应得诚心诚意, 没过多久, 好了伤口忘了痛, 这个承诺又被她抛到爪哇国。
“咳, 咳......”唐卓敲敲桌面, “你们看这样可好? 就让翡翠易容成小棒头留在这里, 八宝则扮成翡翠跟我们走。”
“但是她一开口说话不就露馅了?" 宝宝直摇头, 容貌可以易容, 声音却不能, 突然想到刚才卫紫衣和唐卓跟萧傲云讲话的声音几乎和冰火二雄一模一样, 疑惑道: “你们刚才是怎么变声的?”
唐卓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子, 在宝宝眼前晃了晃, 斜睨着她道: “你这个小神医不是很厉害么? 怎么连变声丸也不晓得?”
宝宝一把抢过瓶子, 打开闻了闻, 高兴地想: 小棒头是易容高手, 应该也有这东西, 萧傲云要认出她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卫紫衣却道: “声音固然也可以改变, 但小棒头是齐苗苗的徒弟, 翡翠易容成小棒头必要跟她接触, 要是被她发现是翡翠, 萧傲云难免会怀疑到冰火二雄头上。”
唐卓道: “那让她失踪好了, 他们未必会将小棒头的失踪直接联系到冰火二雄身上。”
失踪? 宝宝狐疑地看他, 要杀人灭口?
唐卓一看她那眼神, 已明了她想的是什么, 晃了晃脑袋, 谑笑: “方神医说你小时候资质异于常人, 如今看来, 的确是聪颖过人, 非常人能及!”
宝宝瞪他一眼, 哼道: “那你说说看怎么个失踪法?”
卫紫衣饶有兴致地听他们斗口, 见宝宝不服地嘟起嘴唇, 上面的吻痕越发的红艳, 心神一漾, 伸出拇指抚到她唇上, 轻轻摩挲了几下。
唐卓掉转了头, 很郁闷, 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 方才不得已假戏真做也就罢了, 现在竟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面前做这等亲热动作。
宝宝红了脸, 朝唐卓努了努嘴。
卫紫衣笑了笑, 收回手, 指了指床底道: “把她藏在那里, 等明晚这里戒备较松, 再来将她带出去。不过还得帮她易容,”取出易容丹交到宝宝手上, 斜眼看看唐卓, 见他仍撇转了脸, 迅速在宝宝脸上亲了一下:“小神医, 这易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宝宝摸摸脸噗嗤一笑, 兴冲冲走到床前就要施展东方泰以前教的易容术。
唐卓在她身后凉凉道: “小心点施为, 莫砸了小神医的招牌。”
宝宝没理他, 向卫紫衣道: “大哥, 拿杯水给我。”
卫紫衣倒了杯水给她, 与唐卓一左一右站在旁边要看她如何易容。
宝宝腼腆道: “你们在旁边看我会紧张……”
唐卓嘴角抽了抽: “不愧是小神医。”笑终于没忍住, 肩膀上下地抖。
宝宝气得一拳捶过去, 卫紫衣接过她的拳头, 亲了亲。
唐卓转过身, 走到桌旁闷闷坐下。
卫紫衣跟过去, 斟了杯茶推到唐卓面前, 微笑: “唐兄, 你方才是说钟安应由我来做么?”
唐卓抬头看他, 眼珠转了转, 接下来几天八宝得扮成翡翠, 不时要与钟安做做亲热戏, 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低头吹散杯中的茶叶碎末, 道: “其实这些天扮钟安也习惯了, 一时改做钟迅恐怕会怪不自在的。”心里嘿嘿然, 这凉茶总不能老让自己来喝吧?
“那就罢了。” 卫紫衣淡淡地笑。
唐卓狐疑地盯住他看, 这笑容, 怎么看怎么着透着古怪。
卫紫衣转头去望宝宝, 仿似不经意地问:“怎么, 唐兄想改口了?”。
欲擒故纵! 老掉牙的手法! 唐卓心里不屑地嗤了声, 坚定地摇头: “不改, 不改!”
料不到这一声坚决的“不改”令他接下来几天后悔不迭。
清晨的太阳挂在萧傲云身后的天空, 相当扎眼, 宝宝低下头, 扯住唐卓衣袖的手有点抖。
“翡翠姑娘这身打扮 ── 莫非是昨夜── 受寒了?” 萧傲云打量宝宝一身繁重的衣裳, 眼中似笑非笑。
宝宝的手一颤, 被唐卓翻手握住。
“那个, 不瞒少庄主, 昨晚一时尽兴, 忘了关窗。”唐卓脸上努力堆起猥琐的笑, 手下稍一犹豫, 将宝宝带入怀中, 偷向旁边的卫紫衣瞥了一眼, 身侧似乎一阵凉嗖嗖。
卫紫衣向萧傲云抱拳道: “少庄主, 时辰不早, 我等也应上路了, 还望少庄主事成之后别忘了我兄弟二人。”
萧傲云拱手, 笑得踌躇满志: “事情若能成功, 二位功劳在下必定铭记。” 转向唐卓道: “钟老与翡翠姑娘如胶似漆, 在下的这番安排总算没有白费。” 说完向宝宝意味深长的一瞥。
宝宝的头埋得更低, 心头狂跳, 直到上了马车, 驶出威远山庄, 才大大松了口气。
坐在马车里, 宝宝十分郁闷, 跟他们同行的还有萧傲云的一个近卫, 结果她一天都不能与卫紫衣说上一句话, 还得不时跟唐卓在车内演练几句肉麻台词。
盼到天黑, 住进了一家客栈, 用完饭, 看着跟她一起走入房间的唐卓, 皱起了脸。
唐卓心情却大好,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苦瓜吃多了, 皱成这样?”
宝宝拍掉他的手, 往凳上一坐, 小声嘟嚷: “大哥也不跟你换下身份。”
唐卓脸一垮: “我当初就跟你二师父说了, 像我这样纯品的人怎么也扮不成钟安那副色胚样, 他偏不信。”
宝宝噗嗤一笑: “你这叫纯品?” 捏着喉咙学他道: “小翡翠, 才多久没见, 又珠圆玉润了。”
唐卓苦着脸: “那个翡翠当真是圆润, 被她吊在手臂上, 膀子都要麻哭了, 不像你, 就算抱多久……” 讲到这, 尴尬地咳了声, 没敢往下说。
房内一片静寂, 宝宝目光游离不定地瞄向门口, 只希望卫紫衣快点出现。
“八宝, 等下你大哥来了, 你帮我们对换一下易容吧。” 唐卓若无其事地坐下。
宝宝转头望他, 眼睛有点湿润, 暗暗叹气, 自认识他以来, 每次自己有难, 总是不计回报处处为自己设想, 即使心中再酸苦, 也要强颜欢笑逗自己开心, 可面对这份酸苦, 自己却爱莫能助……
“别发傻了! 去洗洗, 早点歇息!” 唐卓揉了揉她头顶, “我去叫你大哥过来。” 刚到门口, 卫紫衣已推门进来。
“大哥, 你刚才去哪了?” 宝宝跳过去拉住他手臂。
“去让萧傲云派来监视的人睡上一场好觉。” 卫紫衣拍拍她的手, “宝宝, 快帮我把易容洗了, 大哥得去把那个翡翠带出来。”
“我去吧, 你在这陪八宝。”
卫紫衣看他一眼, 没说什么。
“八宝, 愣着干嘛? 你的春宵不是一刻值千金么? 阻了你的春宵, 我罪过不大了? ”唐卓望望他们交缠的手, 一脸戏谑。
宝宝讪讪放手, 拿出从小棒头那里搜刮来的药水, 帮唐卓的易容洗了。
“八股, 小心点!” 宝宝扯扯唐卓的衣袖。
“我已叫了大师父他们在庄外接应, 你自己行事小心点!” 卫紫衣拍拍他的肩膀。
唐卓见了他们脸上的紧张神情, 好笑: “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再龙潭虎|岤的地方我也闯过, 他威远山庄算得什么?”
等唐卓走了,宝宝叹息一声。
卫紫衣抱起她坐到凳上, 也叹一句: “缘来缘去皆天定, 心生心灭不由人。”
宝宝细细咀嚼他的话, 心情逐渐晴朗,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份, 心的去向更不由自己控制。八股以后自会遇上他的八宝,到时对自己的心意自会转移。
笑着勾住卫紫衣的脖子道: “大哥也讲佛法, 想去当和尚了?”
“阿弥陀佛, 佛门清静地,无酒无肉, 又没有宝宝。”卫紫衣点点她的鼻尖, 笑道: “套用你的话, 人生可少了好多乐趣, 大哥还不闷坏了。”
说起和尚, 宝宝想到了少林寺, “大哥, 等事情忙完了, 我们去一趟少林寺, 好么?”
“为什么想去少林寺? 少林寺除了一堆和尚可没什么好玩的东西。”
“少林不是有七十二般武艺么? 咱们去他们的藏经阁偷几本出来玩玩。”顺便看看书中秦宝宝生活的环境。
卫紫衣蹙起眉: “少林寺藏龙卧虎, 岂是你想偷就偷得到的!" 叹口气, “宝宝, 除了玩, 你就没事可做了么?”
宝宝伸指抚平他的眉毛, 吐吐舌头: “除了玩, 我可想不到有什么事可做。”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