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岩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二月初的天气还是寒冷,路边光秃秃的一片,只有几株耐寒的植物还有些绿色,两人手挽着手边走边说话,竟然没有觉出寒冷来,下午白慕岩索性也没有去兵部,而是陪着萧筱在家里窝了一下午,看着三个孩子在自己身边,他便觉得就是再辛苦再累也是值得的,因为他有一个这么温暖的家,大哥却不懂有一个家是有多么好,大嫂虽然性子清冷,但也是个不错的女人,他却……唉!
第二日白家办丧事,因着是长房长媳的缘故,又有怀化将军府的人在,所以办的倒也颇为讲究,一点儿也没有含糊,因为梁氏知道,这也是自家的体面。王如萱以及萧筱自然是要帮忙的,白慕菁、白慕雨等几个出嫁的女儿也都回来了,只是白慕欣没有回来,听辛姨娘说她怀了身子,实在是来不得,梁氏也不管她们娘俩,指挥着两个儿媳并白慕宛忙的团团转,自己却带着两个女儿在一边闲闲的喝茶,白慕雨看不下去说了两句却被好一顿骂,也不再理会她们,自己出去帮忙了。
这事一直忙活了两三天才算全都办完了,萧筱因着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不用一直盯在那里,王如萱却是一点也躲不得懒的,等这事忙过去之后,竟然大病了一场,王太医来给看诊说并无大事,但是好歹也是身子虚,精神不济,府里的许多事情都再也顾不过来,实打实的让梁氏篡了权去了,那红衣倒还不错,王如萱病的时候她一直在床边伺候着,连着两个姐儿也照顾的很好,王如萱虽然心里感动,但面上却拉不下脸来,只赏了些东西便罢,还是萧筱瞧见了数落了她一番,自己亲自去替她道了谢,萧筱想着这红衣若是真的能跟王如萱一条心,她也轻省些不是,也省得整天在家里还得防着,那日子过的才难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萧氏进京
三个月后,白慕远娶了怀化将军府的庶出五姑娘为继室,这位五姑娘长的跟薛英莲有些相似,但性子却是南辕北辙,一个清冷淡漠,一个则外向热情,只是不知道这热情是真心还是假意,萧筱跟王如萱讨论之后得出了结果,那样的人家能在几个庶女里脱颖而出嫁到白家来的,定然不会是没有心计的单纯小女孩,要知道白家因著白慕岩的身份可是成了香饽饽了,就是白慕远这样的,也有很多世家大族的庶出姑娘争著要嫁给他哩。
白慕远完婚后,也不知因着什么,反正他升了半级,从正六品升到了从五品,梁氏便觉得这个五姑娘是个有旺夫运的,因此对她格外的亲热,比之前对薛英莲更要好上不止一两分,更让梁氏得意的是,这五姑娘进门才一个多月就怀上了,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是远远要比薛英莲再也怀不上来的有希望的多了吧?
这事白老爷子也是高兴的,他愿意看到家里不管是孙子孙女都多一些,尤其是大房,没有嫡孙终究是个遗憾,萧筱两口子倒是没感觉什么,反正他们现在也不指望着要回去占着那个当家的位置,那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而且还是个负担,三房白慕浅也没这想法,毕竞他是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怎么也不会轮到自已。
四月,就在寒儿和沫儿满一岁的时候,萧氏进京来了,风墨并秋月、白芷陪着一起来的,萧雨泽没来,他已经快要十三岁了,是个小大人了,学业上实在是走不开,萧氏还指望着他早日能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光耀一下萧家门楣呢。
萧筱早已得了信,知道今儿是一定会来到的,便同白慕岩一起站在大门口迎著,石头并萧雨生两口子也都在,三元去城外接着,已是派了人来回信,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了的。
当萧家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的时候,然儿猛的窜了出去,“外祖母,外祖母。”
萧氏听见他的声意忙忙的下了马车,一把把他接在怀里,抹着眼泪道:“然儿都长这么高了啊。”
“嗯,然儿要长的像爹爹一样高的。”然儿稚声稚气的说完马车上又下来几个人,忙唤道:“二爹爹、秋月姨姨、白芷姨姨,你们都来了?”然后看到秋月的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忙上前踮着脚要看,还不忘了跟人说:“我娘也给我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哩。"说着就吵闹着要抱孩子,秋月哪里敢就这么给他,哄了一会子,萧筱跟萧氏说完话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上前接过秋月的孩子抱在怀里,冲然儿笑道:“娘也还没抱过呢,先让娘抱一会,等一会进了屋里然儿再抱好不好?”
“嗯。”然儿还算是乖巧听话的,凡事只要给他个能让他理解了的由头就成。
一行人被迎回府,白慕岩扶着萧氏道:“娘,我爹在这儿住着呢,听说你今儿要来从上午就等着了。
“因为他早就没有生母了,也只管梁氏呀母亲,因此萧筱强制着他跟她一起喊萧氏为娘,刚开始他很不习惯,慢慢的也就张口就来了。
“是吗?那咱们先去瞧瞧你爹去,他身子不好,该是多养养。”萧氏在云城住了这一年,因着没了那么多的烦心事,女儿家过的好,儿子又肯认真进学,她不缺银子不缺钱的,日子过的自然是好,自是闲下来帮秋月带带孩子罢了。
让白芍带着风墨、秋月并白芷先去休息,萧筱夫妇两人陪着萧氏去看望白景泰,白景泰也很高兴,跟萧氏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大多是这几个孙子孙女的事,萧氏听着也欢喜,一时白慕岩被留下,萧筱陪着萧氏回七月阁去,路上萧氏叹著气说道:“七月啊,你这公公的病怕好不了。”
“娘?”
“我刚刚趁机会给他把了把脉,心神俱损,能活到现在是你调理的好,我估摸着是活不过今年年节的。”萧氏叹着气说道,其实他这个亲家还是挺不错的,待七月也好,偏不是个长寿的,真是可惜。
萧筱再没了话,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看着她娘,“娘,公公他对我真是很好,待然儿几个也好,我接了他来照顾也是想还他的恩情,要是没有他,我与幕岩过的会更艰难,娘,你再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治得好?"
萧氏也无奈,“娘只是擅长你口中所谓的妇科,男子的病娘懂得不多,而且这病御医也治不好,那天底下可就真没有能治得好的了。”
“没事,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强求不得,这是这话咱们可别跟幕岩说,怎得他伤心难过。"萧筱上前挽了她娘的胳膊,细心叮嘱道,萧氏敲了她额头一下,“我这个做娘的还不如你懂得多了?"
萧筱嘻嘻笑笑,也不再提这事,今儿个她娘刚来,要说些开心的才是,其实老爷子的痫她心里也有数,不过今儿个突然被说破有些受不住罢了,“娘,咱们瞧瞧你那两个小外孙去,你还没见过呢,长的跟然儿很像。"娘两个说着走远了。
到了七月阁,石头夫妻两个并萧雨生两口子还有白芍三元都围着秋月并风墨在那里说话呢,然儿带着帆儿、涵儿在那里上窜下跳的,玩的不亦乐乎,众人见萧氏回来,都站了起来,萧雨生先上前,“三婶,这好些年不见,你身子可还好?"
萧氏高兴的拉着萧雨生上下打量了一番,“雨生,婶子还跟以前一样,只是你,成熟了不少,还真像个当爹的人了。
“她说完荷叶也上前见了礼,“夫人,荷叶给您请安了。"
“好,好,”萧氏呵呵笑着,接了她怀中的小女娃娃抱着,石头便接着上前,“婶子,您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不能,石头,婶子在云城可惦记着你爹娘呢,他们如今可还在平安镇?婶子如何?真怀念当初咱们两家邻里那么住着的时候,你爹娘着实帮了我不少。”萧氏呵呵笑着去拉了姹紫的手,“这丫头如今也是当娘的人了,比在我身边那会子更稳重了些。”说着环顾众人,“你们都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萧筱招手让众人都坐下,笑道:“今儿个人这样齐全,荷叶,咱们还吃锅子怎么样?”
荷叶早就想这么说了,于是忙举手支持,众人见状都笑了,大家虽然都已是为人父母,长时间不在一起,但是见了面就发觉这人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只有风墨跟萧雨生并石头两口子不熟,好在秋月早就跟他一一详细介绍过了,他这才知道这屋里的四个女人都是当初萧筱身边的丫鬟,都被她慢慢的扶植了起来,不由的对萧筱更加的赞赏,这四个丫头都是受了她的恩惠的,自然会一心一意的为她办事,再加上她给予的丰厚利润,自然是不会再有人背叛的了,就连他媳妇说起这位姑娘主子来,也是满口满心的感激。
当着萧氏以及众人的面,萧筱又把等着要再回云城的话说了,众人都是早知道的,也都没意见,只风墨说道:“七月,你看到前些日子的账本应该知道了,现如今云城有两家咱们的分店,锦州城有一家,这几家店的效益也不比京城差,你若当真要回云城的话,京里这两家也不用卖,你不是跟凌奕轩那家伙合伙的嘛,干脆就丢给他,大不了多给他些股子,自己少赚些,做个甩手掌柜的岂不好?再者锦州城还可以再开一家,云城是不能得了,但是云城与锦州城之间的朱雀城却是大有发展前途的,我想着等回去的时候顺便去考察一番,若是成的话还得你派人去打理著,云城那边我同薛谦都是脱不开身的。”
对于他的建议萧筱只有点头的份,这风墨实在是个了不得的人,比自己想的要缜密长远的多,当初他之所以输给自己也不过是对自己那些花招应接不暇,一时乱了方寸罢了,若是现在再跟他比试一场的话,自己可不一定能赢得了的,他说得对,自己现在也是该慢慢的把产业往南移了。
“我原本想着是要关了京里这两家店的,但是始终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你说得对,我可以去问问凌奕轩。”说罢喊了连翘,“连翘,你去德清王府传个信,就说风墨来了,问他要不要来见见?”
连翘应著要去,三元忙站了起来,“姑娘,还是我去吧。"他是个闷葫芦,大家说话他也插不上嘴,还不如去干些活来的实在,白芍瞪了他一眼,跟萧筱说道:“姑娘,就让他去吧,一个闷葫芦,咱们说话他是一句也插不上的,坐着也无聊。”
萧筱笑着点了点头,三元便去了,一时白慕岩回来,说是刚刚路过的时候听见寒儿和沫儿的哭声,知道是醒了的,已经吩咐了||乳|母一会儿给穿戴好后抱过来的,萧氏听着忙笑说,她这一趟就是来看这两个小家伙的,免得他们长大了不认识亲外祖母。众人都笑起来,其乐融融。
第一百八十八章 母女谈心
晚上萧筱让厨房做了几样清淡可口的药膳来,亲自给白老爷子端了去,伺候着他吃完了,才回了七月阁,今儿个大家吃饭没去饭厅,而是就聚在她的暖阁里了,索性她这暖阁够大,但也不用担心坐不开。
四月的天已经不是太冷了,但晚上却是夜色凉如水,吃锅子倒也蛮对味的,除了萧氏吃了一点便下了桌,说年纪大了吃多了使不消化,萧筱便让人拿来山楂糕给她吃,萧氏坐在一边含笑看着他们吃饭,自己拈了山楂糕吃,也不忘了几个年纪小的孩子,他们却是不给吃锅子的,就几样小菜坐在一边的小桌上,萧氏坐了过去给他们夹菜。
吃过饭众人便散了,都是有家有户的,不能不回去,然儿并两个小的也都睡着了,萧筱把他们安顿好了就去看萧氏,萧氏就住在他们院子隔壁的院子里,那院子虽不大却很干净,这个时候萧氏还没睡,屋里点着油灯,看著那昏黄的灯光,萧筱突然想起刚穿来的时候她不刁惯晚上早睡,使点了灯在屋里发呆,她娘很是心疼,说要浪费好些灯油,后来她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不过嫁到白家之后,自己也慢慢的攒了些银子,就再没这样,她总觉得晚上一吃完饭就睡觉是不好的生活习惯,便拉着白慕岩陪她看书说话,白慕岩也很高兴,两个人读书下棋,有时候他写字自己便给他研磨,颇有些红袖添香的意思。
想到这里,萧筱忍不住笑了,这个时候想那些做什么,收拾了不该有的情绪,萧筱便自己往里走,她没让丫鬟们跟着,这么近又是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事。
“呀,姑娘怎么这么晚了又过来了?"白芷正出门倒水,见一个黑影过来还唬了一跳,待走得近了见是她才舒了口气。
萧筱嘿嘿笑了笑,“我娘她睡了吗?”
“还没呢,姑娘快进去吧,外面冷。"她还记得自家姑娘是怕冷的,萧筱拉着她一起进来,“你的手也怪凉的,有事就让小丫头们去做,你巴巴的跑出去做什么。”
白芷跟她相处了这几年,知道她就是这样随和的性子,便只笑了笑,就走到熏笼前暖手去了,这熏笼下面是放的木炭,与下面隔开,上面则是放了一层熏香,熏出来的香味便是暖暖的,这是萧筱有一次去王如萱屋里闻见的,自那之后她便不爱再用火盆了,都改了这样的熏笼,白慕岩又在外面弄了好些熏香来给她,她就每日换着味的熏着。
“娘。”萧筱进去看见萧氏正坐熏笼前含笑看着她,就叫了声走到她身边坐下,“娘怎么还不睡?”
萧氏用温暖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娘就知道你伺候那几个小的睡下是要来找娘的,七月,这大半年你过的可还好?娘不在你身边没受什么委屈吧?”
萧筱摇摇头,“没有,娘还不知道我,那么泼辣的性子谁敢得罪我。"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转移话题问道:“娘咋没带雨泽来?我可是想他了,这些年她可从来没离开我那么长时间过。"
“他啊,也是吵着闹着要来的,被我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又不是小时候了,怎么能还跟着小奶娃子似的这般意气用事,再说我是打算在这里住个把月的,他来了那学业不就丢下了?"萧氏想起自家那唯一的儿子就是又好气又好笑,在外人面常跟个大人似的,一到自己同他姐姐跟前偏就成了个小孩子,都是小时候把他给惯的。
萧筱闻言嘿嘿笑了起来“他自小就那样,娘也别气他。”
“还不都是你给惯的!"萧氏瞪她一眼,“自小就什么都依着,偏就你自己有个弟弟,人家都是没有兄弟姐妹的?瞧瞧如今那样子,还都不如然儿懂事!”
萧筱忍不住‘扑哧’,笑了,讨好的端了热茶给她,“瞧娘这话说,我可就只有他一个弟弟,不疼他疼谁?我将来还要给他说门好亲,不是好的咱们还不要呢,咱们萧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就能进,我弟弟那么好,可要找个好媳妇。"说到这里她忙加了句:“娘,雨泽要是娶媳妇,可得问过我,我看了才能算的,您可别就挑那门当户对的,孩子怎么样都不知道,若娶进门来是个习蛮的,还能和离不成?”
“自然是得问过你的,雨泽也不小了,都十四了,也是该说门亲事了,回去我就多给他留意些,看有哪家的姑娘不错的就先订下来。"
闻言萧筱先抚了额头,“娘,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雨泽还小,怎么看也得等到十七八再说。"
“是,他能等得,人家闺女能等得不?十七八了还嫁谁去?”萧氏白了她一眼,说她傻有时候却又精的很,说她精吧,有时候却又稀里糊涂的,真不知道自己这是生了个什么闺女。
萧筱嘿嘿一笑,听出了些苗头,娘心里肯定是有中意的,就是觉得时候还不到不想跟她提,于是死缠烂打的要问出来,萧氏没法子,只得说道:“你觉得薛谦的妹妹蒙儿怎么样?你是没瞧着,那孩子里里外外可是一把好手,薛谦上个月刚说了亲,那姑娘家也是在云城有门脸做生意的,他娘身子不好,一应事儿全是蒙儿那孩子在张罗,而且这些日子出落的越发水灵了。”说着压低声音说道:“我瞧着雨泽也有那意思,每每下了学就往那边药膳楼跑,我今儿个问问你,你觉得怎么样?”
薛蒙?她娘要是不提她还真要忘了,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当初还为了自己给他们的那几两银子死活要给自己做丫鬟,可见也是个有骨气的,是个不错的丫头,萧筱想着便道:“那丫头我觉得也不错,只是娘先别提这事,看看薛婶子有这意思没有,若是你找人上门提亲,薛婶子肯定要应下的,但就是不知道是真心喜欢雨泽还是因着咱们家的缘故,再者雨泽还小,学业为主吧,那蒙儿怕是一两年内也不可能说了人家的,就等等看看再说。”
萧氏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着,若说起来我还真不愿意雨泽早娶妻,在自己跟前还跟个孩子似的,转头自个就有家有老婆孩子了,娘到时候想不承认自己老都不成了。"
"娘不老,娘要是老了也就是说我不再年轻了。"萧筱叹了一口气,这时间过的可真快,自己在某个阶段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当回头看看,那时间可真是比射出去的箭都要快,一眨眼就过了这么些年了。
“胡说什么,你才刚刚到二十岁,怎么就老了。_”萧氏拍了她一下。
“那娘也还不到四十岁,怎么就老了?”萧筱一边说一边感慨,这要是在自己那个时代,二十岁可不就是一朵花的年纪,还嫩着呢,可是放在这个时代就不成了,唉!三个孩子的娘了啊!
母女两个说笑了一番,萧筱便回去了,并叮嘱她明儿个只管睡,明儿个不用早起的,因为萧氏说明儿想去东府走一趟,萧筱忙拦着,把东府里刚没了大嫂白慕远又新娶了继室的话说了一遍,总之那边乌烟瘴气的,怕她去了要受梁氏的气,萧氏素来也没怎么跟那府里打过交道,想着反正已经拜访过白家老爷子了,不去就不去吧。
见萧筱一个丫头也没带,萧氏便让白芷送她回去,萧筱知道自己若是不应她是睡不着的,便点了点头,带着白芷往外走,刚出了这院子,就见月光下站着一个人影,那人见萧筱出来立刻就迎了上去,萧筱吃了一惊,忙问:“你不是睡下了吗?怎么又起来了?"说著就伸手去给他扯了扯衣裳。
白慕岩微微笑着,“担心你,睡不着。”
身后的白芷便捂着嘴偷笑,萧筱弄了个大红脸,微嗔道:“就这么几步远的路又在自己家里,你担心什么。"白慕岩便嘿嘿的笑起来,不再说话。
白芷见状忙识趣的说道:“那奴婢就不送姑娘了,就先回去了。”
“好,回去跟我娘说不用担心我。”萧筱冲她点点头,看着她消失在院内才转过头来跟白慕岩算账,微微蹙著眉瞪他,“今儿丢脸都丢到我娘那儿去了,你这家伙,平常也没见你这么殷勤。”
白慕岩笑呵呵的牵了她的手,“我不是想著你怕黑嘛,怎么出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