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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女尊)第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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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身体颤抖,凤目微张眼神一凛,瞟了一眼孙三妹,却压不住心内自嘲随即又低下头装作寻常模样,始终一言不发。这里的女人们只当他是牲畜,是干活的工具发泄的物件,他多说无益。

孙三妹被他的眼神扫过无端端身上一寒,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地上跪的男人,与平素并无不同,奇怪,难道刚才她眼花了,怎么好像这个下贱货竟然敢瞪她。算了,没空跟他计较,赶紧将他赶到天字房,她才好交差,腾出功夫再去赌场里碰碰运气。

其实这个丑八怪算是客栈里最勤奋的,吃的是猪食潲水,干的是牛马累活重活,每天睡不足两个时辰也毫无怨言。自从他来了,劈柴担水推磨洗涮洒扫,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伙计使唤。可惜掌柜的抠门,不肯多付银钱,硬是从原本五六个长工的薪水里各扣了一些算是给他的酬劳。长工们虽然少做活,却因为也少得了银子心中不痛快。再者过去男人做活出工是天经地义的哪有资格与女人谈酬劳?偏偏这个丑八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掌柜的,硬是将苦力也卖了价,三天结算一次工钱。

孙三妹看出他的动作比之前迟缓,以为他是不乐意去卖身侍候人,心里头急着赌钱的事情,没好气地催促道:“快滚啊!傻了不成?别让客人等着。再磨蹭,赶明连遮羞布都不给你。反正你们男人天生就是奴畜,穿了衣服也算不得人,没的浪费了布料。”

寒尘的指甲已经抠入掌心刺破肌肤而不自觉,紧紧抿着嘴唇,深吸一口气,并不理会孙三妹,强撑着站起身,扶着土坯墙挪到井边。

“快脱了洗干净,怎么?要老娘帮你么?”那个女人的腔调里带着几分红果果的戏谑,“别拽着你那烂围布了,还知道害羞啊?又不是处子。你这破烂货也不知道侍候过多少女人,怕别人看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的模样,你爬过来主动讨好,老娘都嫌丑嫌脏呢。也就糊弄外地人,给人家泄火的料。”

寒尘知道那个女人故意留在这里看他笑话,他只好将腰间的破布系紧,背转身子,吃力地打上一桶井水,从头淋下来。冰冷的井水淋在被胡乱剪短参差不齐的头发上,洒落在肩头,污浊血渍顺着水流滑过后背,刺激着绽裂的伤口,最后落入赤脚之下的泥土。

然而身体的痛,远不及心中的痛。他的视线渐渐斑驳模糊,身形颤抖摇晃,却咬破了嘴唇腾出一只手,扶着井沿支撑身体不肯倒下。

他,不可以倒下的,再痛苦也要坚持。他,还没有完成主人临终时嘱托的事情。

03特殊服务

寒尘淋了几桶冷水之后,血肉仿佛被冻住,身体渐渐麻木,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痛了。他缓了几口气,艰难的挪动双腿。

他的脚踝之间连着一副铁镣铐,铁链也就一尺多长限制着他的步幅不能太大,粗糙的铁环反复摩擦着皮肉,每走一步都不轻松。前两日左腿膝盖新添的伤因着这几日过度劳累根本没收口,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今晚那条腿膝盖之下似乎彻底失了知觉,朽木一样拖着,他不扶着墙壁恐怕就会跌倒。

孙三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见他不理不睬不哭不闹乖乖去到天字房门口,她也就懒得再折腾,丢开手里的木棒,从后门直接溜去了赌坊。

寒尘挨到天字房门口,抬手轻轻敲门,嗓子痛得不想出声,恍惚间只听到房内的客人好像正在沐浴,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允许他入内。他等了片刻,肌肤上未擦的冷水在寒夜之中抽走了全部热量,身体冻得不由自主颤抖。他心想不如进到房内还能暖和一些,反正是要去侍候里面客人的,早一刻晚一刻,都是逃不过羞辱折磨。

他不再犹豫推门进屋,回身掩好房门,从腰间解下身上唯一遮羞的布料,叠整齐放在门边,整个人复又跪好,垂下头,等待着客人的吩咐。也许,其实根本不会有正经的吩咐,客人就会拿起房内特意准备的物件,招呼在他身上。

“是来送热水的么?”李霄雪随口问了一句。

房间内油灯昏暗,她背对着门泡在大木桶里,眼前水汽缭绕,浑身松软真不想起来。她耳听着有人敲门进屋,好像就在门边停住,估计着是小二姐来送热水,那是她之前特意吩咐过的。

她现在已经能够肯定这个世界是女尊男卑,客栈内跑堂做工的伙计都是女人,男人们基本都是躲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所以她洗澡的时候并没有上门栓,为了方便小二姐随时来添热水。

听不到有人回答,李霄雪当对方是默许,等着她从桶里出来再添换热水免得烫伤肌肤,于是急匆匆从木桶里站起身,长腿迈出桶外,踩踏在一早铺在地上的布巾上,转身向着门口说道:“添水吧,我还要再洗一会儿……啊!你,你是什么人?”

寒尘一开始并没有抬头,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明显比客栈里出入的粗鄙之人温柔斯文,语调里还带着一种和煦暖意,萦绕在他耳际渗入他干涸的心间。恍惚之中,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繁华的京城才俊云集的摄政王府。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不是来送热水的,进了这间房,他就只是个供人发泄的物件,不能将自己当人,这样才能好过一些。

然而那女人的声音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让他忍不住抬头,想要看一看她的模样。

于是他看见一双修长的大腿迈出木桶,一个略显纤细但高挑白皙的身影从蒸腾的水汽中显露出来。如墨长发遮不住曲线玲珑,昏暗的油灯为她的身体染上一层圣洁的光晕。

紧接着,她发出惊呼。

她应该是看到了门边跪着的他,才会有这等反应吧?的确很多客人因为他的容貌而受到惊吓。

寒尘的心一沉,眼光却没有从她的身上收回。因为他发现她紧张的用一块奇怪的布料遮掩身体。那块布料并非是客栈中提供给客人的粗陋布巾,而是洁白的毛茸茸的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布料。当然除了布料奇怪,她的动作反应也很奇怪。

来不及仔细思量她的奇怪之处,就听到她怒斥道:“滚出去!”

寒尘在心中轻叹,被客人这样怒斥不是一次两次,不过他若真的滚出去了,客栈的掌柜绝对会克扣了银钱,外加抱怨他没将客人侍候好。小主人住店吃饭调养身体都要用钱,再往西去穿越浩荡的沙海也必须提前准备好十几日的干粮食水,没有钱什么都难办。他只用在这房间里服侍客人过夜,明早就能比平日多赚十文钱,比熬夜推磨几天不吃不喝划算多了,他岂能轻易放弃大好“良”机?

所以他厚着脸皮跪在地上没有动作,刻意忽略掉心中的委屈,忍着嗓子和身体的痛,尽量恭敬而卑微地解释道:“下奴是来服侍客人就寝的,请客人息怒。下奴不知哪里惹恼了您,还望明示,下奴会改到让您满意。”

李霄雪隐约意识到这个男人是来提供所谓“特殊服务”的,不过少女的羞涩容不得她的理智控制自己的反应,她抄起桌子上一个奇怪的皮鞭甩向门口跪着的一丝、不挂的男人,本能地想要将他赶出自己的视线。

桌子上的每一件物品,寒尘几乎都是切身体会过的,她拿的那根皮鞭看起来很细,不会像鱼鳞鞭那样直接划破肌肤,不过疼在肉里皮下留淤血,反倒是不容易好。若是真被那根皮鞭抽几下绝对不好受。他现在的身体伤病交加,再受折磨虐打,很难保证明日还清醒。在这里多耽搁一日就多一日危险,不可以的,他没的选择。

眼前的女人很特别,她带的行李,她丢在床铺上的奇怪衣物,她那似乎有些羞涩的反应都与众不同。

他平时对待粗鄙的客人绝对懒得多说一个字,刚才破例讲了一番斯文言辞,就已经是一种试探。现在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手迎向皮鞭,准确地抓住鞭稍。

可惜他内功被废不比当初有真气护体,鞭稍能凭借招式技巧捏住,力道却减不下来,如毒蛇一般缠绕在手腕,咬出一片火辣辣的痛。

情急之下的动作被对方控制,李霄雪的理智反而能在身体停顿之时占了上风。她告诫自己,这里是女尊的世界,男人是弱势群体。她现在没穿衣服乱走,面对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喊非礼的应该是对方。所以她根本没道理用暴力驱赶对方离开。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与之前她见到的镇上的其他男人似乎不太一样。他没有留长发,参差不齐的短发湿淋淋的,赤、裸的肌肤上遍布伤痕,愈合的没愈合的层层叠叠。他的骨架很大,肤色浅褐,肌肉匀称,四肢修长,站起来估计能比她高一头,他的面孔棱角分明,英俊非凡,凤目之中流转着迷人神采。如此出色的男人,放到现代,绝对是封面杂志首选,国际影星的好胚子,走在大街上不戴墨镜,会迷倒一片花痴少女。

他投向他的眼光并不是全然的惊恐与哀伤,反而多了几分探究与期盼的意味。

他刚才答话的遣词用句也是斯斯文文,不太像是真如牲畜般无知。

他竟能准确的抓住她胡乱甩出的皮鞭,牢牢控制在手。

他是什么人?

大周偏远小镇的客栈里,提供特殊服务的卑微男人,仅仅只是个受尽欺凌的可怜人么?

心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疑问,李霄雪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思量着是否坐下来问个明白。有的时候,及时的沟通交流比武力宣泄更能解决问题。

随着她的后退,寒尘并没有解开手腕上的鞭子,而是挣扎着站起,向前迈了一步。他惊讶的发现她脸上的羞涩红晕更加明显。

她扭头,不敢再看他毫无遮掩的成熟的男人身体,低声说了一句:“不许看我,你先去穿上衣服,再回答我的问题。”

寒尘松了一口气,按照她的吩咐垂头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她介意的似乎不是他的丑陋容貌,她原来是不想看他一丝、不挂的身体。她果然如他想象中那样通透聪颖,她应该已经意识到他的与众不同,她愿意与他心平气和的交流,不是用暴力征服逼迫他回答,她的话语是客气的商量的口吻。

他的心无端端一暖。

他放手抖开腕子上缠绕的皮鞭,转身迅速拴上房门,将门边的遮羞布拾起来围在腰间。

用一块破烂的布料遮掩羞处,这就是他所谓的衣物么?李霄雪禁不住暗中感叹这个世界男人地位的卑微。她也趁机迅速套上自己的衣物,在床边坐定,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瓶子。这是防狼喷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个男人又似乎并不柔弱,她必须为自己的清白和安全做好准备。万一沟通的时候遇到误会,她要尽量自保不能傻等着吃亏。

寒尘看到她穿上了奇怪的衣服,发现她手上的小动作。她拿着的是暗器么?她认为他有危险,才会这样警惕防备么?她手边除了那个奇怪的瓶子还有一样特别的物品。那东西看起来像是手镯,不过质地非金非银,样式与众不同。这东西若是问大周其他人恐怕不知道是什么,然而寒尘却是见过的。

那手镯一样的物品,那些奇怪的衣服样式,寒尘都见过。摄政王府的藏书楼里珍藏着男帝冰焰的亲笔手札,里面夹带着一张惟妙惟肖的画像。据说这是男帝与救世主在神仙圣土用神奇的机关制作而成,画像上不仅人物栩栩如生,就连周遭景物也仿佛亲临一般。从画像上可以看到,神仙圣土之中人们的衣着打扮与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客人十分接近。而且救世主的手腕上就带着同样的物品,颜色款式如出一辙。在男帝的手札里记载过,那东西被称为手表,是神仙圣土的计时工具。

莫非眼前的女客人是从神仙圣土而来?

这样的念头一旦生发,寒尘的内心就再也无法抑制激动与期盼汹涌而出。几乎是已经绝望的时候,几乎就要坚持不住破罐破摔,他遇到了这样的机缘。倘若她真是自神仙圣土而来的救世主,那么一切都将不同。

无边无际的黑暗,无休无止的伤痛都仿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一束光亮凭空而至,燃起了希望的火种,看一眼想一下就能温暖他僵冷的身躯。

04互相试探

“您不是大周人,您是从神仙圣土而来么?”寒尘不由自主问出了这个问题,声音很轻,轻到他以为对方可能会听不到。但他还是问出了口。他要一个答案,哪怕是否定的,他也不想煎熬在猜测之中。如果是幻觉,那么让幻觉早一些结束回到现实,会比一直沉迷无法自拔更好吧?

神仙圣土?李霄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谓,她不敢胡乱应下,如实答道:“我不知道神仙圣土是哪里,但我的确不是大周人。我从西边来。”

男帝手札之中有记载,神仙圣土是大周对异界的称呼,实际上那里的人往往自称是中国人。如果她是居心叵测的多半会自认是所谓来自神仙圣土,装神弄鬼抬高身价。而她现在这种诚实的回答,某种程度上说明她本性不坏。

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寒尘再一次大胆地提问:“那么您是从中国而来么?”

“啊?”李霄雪惊愕万分,这个世界与她所熟知的历史完全不同,应该是陌生的异空间,为何会有人知道中国这个名字?难道说大周附近也有一个国家叫中国么?

她的表情反应让寒尘欣慰不已,他猜对了么?他竟真的如此好运!在大周边疆蛮荒之地走投无路之时遇到了上天派来的拯救者。他推测着她的想法,提前一步解释道:“中国,对大周而言是异界。百年前男帝去过中国,又请回救世主,才结束乱世开创了百年平安盛世。”

关于男帝的故事,李霄雪只在前面厅堂听过几耳朵,并不清楚。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提起的事情让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她正发愁如何穿越回去,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遇到一个人说出了关于穿越的线索。如果他不是胡说骗她,那么就证明这个世界与她熟悉的世界是可以相互穿越的,她能来也同样能够回去!

她激动之情顿时无法掩饰,不过心内也不敢松懈。眼前这个几乎赤、裸的伤痕累累的男人是她可以相信的么?人来到陌生的环境,都会对旁人存有戒心,她不能免俗。试想一下走在大马路上,一个乞丐突然向你推销某种神药吃了能返老还童的,你会相信么?放到大周,蛮荒边远的小镇,男人都被当成奴畜,一个自身难保备受奴役的男人说的话,又有几分能当真?

李霄雪不得不让自己自私一些,保守一些,不能被轻易诱惑。她不愿自己的弱点软肋那么快就暴露出来,她并不承认什么,反而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如果你说的那些都是真实的,难道你知道该如何去到所谓中国么?”

寒尘拖着无觉的左腿,向前挪了两步,复又恭敬地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在她的床前脚边表现出足够温顺卑微的姿态,垂下头,镇定地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您想要回到中国对不对?下奴恰好知道一些线索或许能够帮助您。但是您也应该看出下奴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李霄雪仔细审视着脚边的男人。

他应该是一个聪明人,他口口声声自称下奴,他装的出卑微模样,可他骨子里藏着一种傲气,那不是垂头下跪就能遮掩的。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能够敏锐的发现她最渴望的事。姑且不论他是否真的知道穿越两个世界的方法,她似乎也应该对他多些了解关注,这样总比成为敌人更稳妥安全。

换个角度看问题,李霄雪并非冷漠凉薄,即使对面前的男人充满疑惑猜测,觉得他有危险,却还是无法对他那一身伤视而不见。他的体力也许已经透支,他强撑着与她说话,一定有目的。他为何会沦落至此?他之前是什么身份?他应该也是有所求,才会那样说,他是希望她能帮他做什么吧?作为交换,双方各取所需,他要与她谈一个交易么?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才肯告诉我你知道的线索?”李霄雪顿了一下,又说道,“既然连你这样卑微的男人都知道的事情,我随便问旁人应该也可以了解一二。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帮你,那么请直说你的条件。我觉得交易公平,自然不会赖账。”

她的回答是理智的有足够自控能力的,这让寒尘激动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她是聪明的女人,她的穿着打扮与众不同,她比大周的女人温和,并不习惯男人的服侍,对男人也没有固有的轻贱态度。她同样也是懂得自我保护的,并不是一味的单纯善良。看的出她现在并不信任他。他同样也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她愿意帮助他。

他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好处能作为交换,博得她的青睐呢?他现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个受尽欺凌自身难保的丑八怪而已。他是在逃的犯人,他和小主人的身份不能泄露。他不应该冲动,隔墙有耳,他必须谨慎行事。

其实信任是需要时间慢慢建立的,他心急或许会坏了大事。说不定他知道的线索对她完全无用,她来到这个世界有更重要的使命。她不过是在看他的笑话,他越是急功近利,反而让她更加轻蔑,他不想自取其辱。

她不承认想要知道往来两个世界的线索,那么他也欲擒故纵,先不要说。谈判的技巧在于知己知彼,他准确了解到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才能够占了上风达成对自己有利的交易。他不能再由着旁人摆布。

如此思前想后,寒尘终于压抑住内心的渴望,淡漠地开口说道:“下奴的确没有资格与您谈交易。请您原谅刚才下奴胡言乱语。您想知道的事情先问旁人打听也无妨。下奴应该做的是守本分,服侍您就寝。”

他这是在玩欲擒故纵么?李霄雪也明白双方之间的?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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