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人与自然》里饿虎看见小牛时的贪婪表情。
宋清瞳警钟大鸣,想不着痕迹地推开冷君邪,哪知,手刚触上他坚实的胸膛,冷君邪猛的一震,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处在燃烧的临界值,这一碰不要紧,直接将数值飚过燃点,冷君邪感觉身体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理智被烧成灰烬,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火热的吻如同细密的雨点落在宋清瞳脸上,浓重的酒气夹杂着男人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宋清瞳差点晕过去。
好在冷君邪及时转移阵地,嘴唇沿着宋清瞳的脖颈一路下滑,手上也没闲着,“刺啦”一声扯开宋清瞳的衣领,宋清瞳头顶青烟直冒,他不会想在这里就把她吃掉吧?宫女们可都看着呢,虽然站得比较远。不能任由他胡来,宋清瞳气运丹田,用尽全身功力才勉强用手臂将冷君邪的身体撑开。
冷君邪后退半步,迷惑的目光看向宋清瞳,眼中星火点点,依然有燎原之势,宋清瞳生怕他再来个饿虎扑食,口不择言道:
“等等等等!你,你身上有味儿!”
冷君邪闻言一怔,揪起自己的前襟,低头嗅了嗅,又抬起手臂闻了闻腋下,眉头不禁皱起来,“昨日才洗过,一天就有味儿了,瞳儿稍等,阿邪去去就来!”说完,像一阵旋风般没了踪迹。
他就这样走了?宋清瞳心中稍安,现在该怎么办,躲起来?不行!她能躲到哪儿去?接受他?还是不行,过不了自己这关,他爱的人不是她,而且她也不可能做别人的替身。
低头思索着向寝殿大门走去,地砖上现出一道被光线拉长的身影,宋清瞳抬头看去,琉璃灯盏的朦胧光影下,云瑾一袭白衣,犹如遗世**般负手而立。自从那日她将后宫里的男人推给林况,承影也不再举托盘询问,每日到时候便去接云瑾,这两日云瑾更是没等承影来接,便自己过来报到。
宋清瞳没料到他会来,毕竟,永安殿里这么大动静,他不会不知。心中疑惑,走到云瑾近前,云瑾一瞬不瞬注视着自己,在他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眼神,让她联想到,水镜怒斥自己无耻时鄙夷的目光,猛然想到,刚才的情景也许被他看到,面上不觉有些发烧,又想起刚才冷君邪撕扯过自己的领口,连忙低头检查,还好,前襟虽然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好在里面穿了衣裳。
抬眸再看向云瑾,云瑾已经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目光,双唇紧紧抿着,如同往日一般恭顺。
也许是她看错了,宋清瞳这样想着,启唇道:“曼卿,明日一早朕便和荣贵君启程,朕不在这两日,你若有事,可以找这里的总管太监福全,朕已经知会过他,你的事他一定会尽力去办。”
云瑾目光微动,轻声说:“皇上走了,只剩下臣一个人在皇宫。”
这话听起来叫人心酸,宋清瞳一瞬间想到很多,云瑾无权无势又没有靠山,虽然他现在盛宠在身,但是若她真的早亡,云瑾会怎样?妒恨他的大有人在,朱承恩便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只怕那时他不会落得好下场。
斟酌一番说:“吏部的考试,曼卿若是有兴趣,可以去试试,朕相信你不会比他们差。”
云瑾闻言,面色刷地一变,宋清瞳本是好意,入到云瑾耳中却变了味道。变脸不过眨眼之间,云瑾很快收拾好心绪,垂下眼睑,以极轻的声音说:“谢谢皇上关心,时候不早了,臣先告退。”说完,恭敬地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宋清瞳只觉得云瑾今天有点怪,在她心目中一直认为云瑾是一个通透豁达的人,所以并未深想,眼下一个大麻烦急需处理。
回到寝殿,不多时,门外响起轻快有力的脚步声,宋清瞳心跳加速,这么快洗完了!
冷君邪身穿宝蓝色锦袍,步态矫健,举止潇洒,一阵风般来到宋清瞳面前,脸上带着明朗的笑意,“瞳儿,我回来了!”
粗壮的手臂搂住宋清瞳纤细的腰肢,“瞳儿,在军营里,我日夜都在思念你,军营里的营妓我一眼都不看,你说,你该怎么奖励我?”声音越来越低醇。
眼见他真情流露,纯黑色的瞳仁里全是自己的倒影,宋清瞳心中不由叹息,更加觉得不能占有这份不属于自己的真挚情感,“阿邪,我知道,可是,今天恐怕不行,我,我来月事了。”
冷君邪动作一僵,旋即一笑,“你又在骗我,这次我轻点,不会弄疼你。”
说着解开宋清瞳的衣带,宋清瞳有些傻眼了,连忙按住他的手,“我真来月事了,不骗你!”
“我不信,除非……”冷君邪脸上露出邪邪地笑,“我试试看!”
说完,不顾宋清瞳挣扎,将她抱到床上,高大的身躯压上去,一把扯开她的亵裤,手探了进去。宋清瞳被他彪悍的举动彻底雷翻,口中“你你你”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很快,冷君邪将手掏出来,借着灯光,隐隐见指腹上沾着几缕血丝,脸立时垮下去。
宋清瞳没想到歪打正着,还没来得及高兴,冷君邪的身体又压下来,宋清瞳一惊,冷君邪沙哑着声音说:“我搂着你睡。”
窗外月色如洗,床上传来低沉有节奏的鼾声,可见冷君邪睡得有多么香甜,可惜,他怀里的佳人眨巴着眼睛,无法入眠。
身体被固定在冷君邪的臂弯里,头枕在坚硬似铁的臂膊上,头皮硌得发麻,身侧是坚如磐石的身躯,还有个硬物顶着自己的臀部,宋清瞳终于对‘长夜漫漫’这个词有了深切体会。
☆、第二十三章 迂回达成目的
第二天一早,宋清瞳打着呵欠走出皇宫大门,宫门外马车连成了一条长龙,远远的望不见尽头,每架马车都有两名士兵护卫,上面装的是纪云鹤筹集来的棉衣棉被药品粮食等物资。
远处跑来一匹高头骏马,转眼间来到宋清瞳面前,马背上跳下来一名威风凛凛的年轻将军,小麦色的面容粗扩而不失俊美,身上穿着亮银甲,手捧亮银盔,宋清瞳没好气地瞅他一眼,眼下就是天神下凡她也没精神欣赏,懒洋洋地继续打着呵欠。
冷君邪脸上带着明朗的笑,拉着宋清瞳的小手,关切地问:“瞳儿没睡醒吗?”他醒来时见她还睡着呢,小心翼翼不碰醒她,自己穿戴整齐,去营盘里点好一千精兵,便急匆匆赶回来。
宋清瞳暗翻白眼,敢情他睡得好!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迷糊着,这会儿还困着呢。
这时,侍卫长过来禀告:“已经准备妥当,请将军亲自检查。”
冷君邪闻言点点头,转过头温柔地对宋清瞳说:“瞳儿,我过去看看,你进车里补补觉。”说完,飞身跳上战马,朝宋清瞳挥挥手,拨转马头,打马而去。
宋清瞳跟着承影继续往前走,前面并排停着三辆车辇,承影在中间一辆马车前停下脚步,宋清瞳看了一眼,外表很朴素,同其他两辆车没有明显区别,只是略大了些。撩开车帘,哇!金灿灿明晃晃,宋清瞳的眼睛都给晃花了,里面的摆设装饰极尽奢华,最显眼的,当属占了半个车空间的一张软榻,软榻上铺着一层明黄|色绣着凤凰图案的锦缎软垫,上面靠枕,靠垫,锦被等一应俱全,榻上还摆放一张雕漆小桌,桌上的果盘里盛着各色水果、点心。
宋清瞳看见床榻倍感亲切,现在她沾上枕头就能睡过去,正要踏上矮凳,玉儿过来禀告:“皇上,纪良人求见。”
他来做什么?宋清瞳抬起一半的脚又撤回去,“带他过来。”
不多时,纪云鹤来了,走到近前,抬眸看一眼宋清瞳,目光微微闪动,躬身施礼:“臣拜见皇上。”
宋清瞳点了点头,纪云鹤接着道:“皇上,此次臣筹集来的物资,账目都是臣一手整理的,与其到疫区另派人手清点,还不如臣全程跟随,打理起来熟门熟路又不易出错,所以,臣请求随行。”
宋清瞳闻言一怔,他不参加吏部考试了?他不是很想离开后宫,摆脱自己吗?想到这里说:“再过两日,吏部的考试便开始了。”
纪云鹤闻言,心头一沉,她希望他离开后宫?曾几何时,他也很想逃离那个令他窒息的地方,可是现在,他犹豫了。
“为皇上效力,臣义不容辞。”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对她的真实看法,宋清瞳一定会对他的话大为感佩,他放弃离开后宫的机会,就是要为她效力?说出来谁信!脑中飞快计算带他同行的可行性,觉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许他只是想出来走走,于是颌首:“也好,辛苦纪爱卿了。”
纪云鹤施礼谢恩,眼见他脸上乐成一朵花,脚下的步子比来时轻快许多,宋清瞳更加不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得派人盯着点儿。
困意上来,宋清瞳连打两个呵欠,正想上车补个觉,忽然看见宫门口阔步走来一道绛紫色身影,心头不由一动,转过身,迎着绛紫色身影从容走去。
宫门前平整开阔,楚天墨在宋清瞳面前止住步子,不徐不疾地施过礼后,略带沙哑的嗓音说:“皇上,臣请求随行护驾。”
宋清瞳微微一怔,她自然知道楚天墨为何而来,只是没想到他没有横加干涉,而是对自己让步,眼角余光瞟向马车前悠然而立的宋昭夜,依稀可见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宋清瞳幽深的目光注视着楚天墨,杜欢的事有诸多疑点急待查清,她身边没有可用的人,宋昭夜自然也不是理想人选,刨去他现在案犯嫌疑人的身份,堂堂一国王爷干这种事,也是不合时宜的。 若是楚天墨主动给她安排人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有相父留在朝中替朕监理朝政,朕才放心。”
楚天墨抬眸直视宋清瞳,沉缓出言:“可是臣不放心皇上。”
宋清瞳微微一笑:“相父,西域奇毒非寻常人能够得到,宋昭夜被囚禁深宫,行动受到严格限制,朕一直想不通,他是怎样得到千金醉的?”
楚天墨闻言沉默,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可不论他怎样严刑逼供,宋昭夜都只字不提。
宋清瞳又笑着说:“而且朕是他的保护伞,朕若有事,相父一定不会放过他,不管朕是不是他害的,他都难逃一死,他是聪明人,这一点,他不会不明白。”
楚天墨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他对宋昭夜的厌恶由来已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宋昭夜一直以来是女皇登基最大的威胁,他与国师的叛乱正好成全了自己,可没想到临刑之时女皇会看上他将他充入后宫。
“既然如此,皇上只管将宋昭夜留在宫中,臣不会为难他。”原来女皇带上他是为了保护他。
宋清瞳眉头微蹙,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看来她必须挑明,“相父,宋昭夜为了洗脱嫌疑,一定会尽全力调查此案。”
楚天墨心中一震,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宋清瞳,她竟是这样想的,沉吟道:“即使皇上想追查此事,也不该用宋昭夜,他现在还脱不了嫌疑。”
宋清瞳闻言暗爽,含笑道:“相父所言甚是,只是,”说到这顿了顿,别有意味地瞧一眼楚天墨,“只是朕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
轻若云烟的话语,落到楚天墨耳中却激起惊涛骇浪,深感震惊的目光投向宋清瞳,似乎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真打量她,她的唇角勾起一道轻浅的弧度,那是一抹慧黠透出自信的微笑,不知不觉不及腰高的小小女孩已经出落成风姿绰约的少女,而且谈笑间别有一番令人心折的丰仪。
好一会儿,楚天墨移开目光,低声说:“是臣疏忽了,臣会为皇上准备人手。”
宋清瞳见目的达到,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道:“如此,有劳相父了。”对于那些真心为她着想的人,她只想将伤害降到最低。
☆、第二十四章 饮宴新安府
艳阳之下,连绵不绝的车队沿着宽敞的官道一路向西疾驰,引来过路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此次护送宋清瞳顺便押运赈灾物资,冷君邪一概采用马车和骑兵,除了偶尔停下来休整,其余时间皆打马急行。
此行的目的地是新安府,那里疫情最为严重,所以上官潋月将新安府衙设为赈灾的临时指挥部。冷君邪下了死命令,务必在太阳落山前赶到新安,用宋清瞳的话来说就是,他疯了!
马车里,宋清瞳背靠着软枕半卧在榻上,手撑下巴,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软榻前的三名男子,他们的年纪皆是二十出头,身穿黑色劲装,体魄刚健,面容透出一股刚毅,他们就是她的暗卫?呵呵,楚天墨的反应够迅速的。
“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朕刚才没记清。”宋清瞳唇边噙着笑问。
三名男子又报了一回姓名,宋清瞳这才对上号,三个人中,举止最显老成的是赤霄,湛卢的五官深刻,眼睛呈碧蓝色,鱼肠话最少,连名字都是赤霄给报的。
“从今以后,你们四个人都听朕的命令?”宋清瞳眸光闪闪扫视面前的三名男子,最后,目光落在一旁侍立的承影身上。
承影的身体明显一抖,本想跪倒在地,但是车内空间狭小,只得抱拳当胸,十分诚恳地说:“主人,从今以后我等唯以皇上之命是从,请主人饶恕承影欺君之罪。”
宋清瞳勾唇一笑,“好说,朕不是翻小肠的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到这,宋清瞳顿了顿,见四人皆认真恭敬的敛目听着,这才接着说:“眼下朕正好有件棘手的事,需要两个得力的人去办,不知你们可愿意。”她是个好领导,绝对发扬民主。
“属下谨遵主人吩咐!”四人异口同声。
宋清瞳点了点头,穿来这些天,第一次找到当家做主的感觉,爽啊!
“法鸾法良人,俗家名字叫杜欢,籍贯山东兖州,自幼由族人抚养,十四岁卖到当地最大的妓馆。鱼肠,朕给你五天时间,赶往他在兖州的老家和兰馆探查有关此人一切有价值的讯息。”她要掌握对手的全方位信息。
鱼肠没有丝毫迟疑,口中称是,身形一晃而逝。
宋清瞳看得张着嘴巴忘记合上,车门关着,他从哪儿出去的?
湛卢碧蓝的眼睛眨了眨,低笑道:“他这个根本不够看,花容比他还快呢!”
花容?宋清瞳一挑眉,这一路上怎么没看见他?问:“花容呢?”
承影目光一闪:“皇上,已经到了一年之期。”
“一年之期?”
赤霄温厚一笑,“皇上日理万机,想是忘了。花容是天下第一杀手,一年前刺杀丞相,丞相擒住他后没有杀他,而是订了个一年之约,在这一年里,花容负责保护陛下安全,一年后合约解除,两天前他便远走高飞了。”
哦,难怪花容不像其他人那样恭谨,他脸上的刀疤是仇家留下的吧。
湛卢忽然一笑,嘲弄道:“可惜的是美人杀手成了刀疤杀手。”
赤霄偷瞄一眼宋清瞳,警告地眼神递向湛卢,湛卢连忙噤声不语,宋清瞳见状很是诧异,花容长得美?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对他的长相没有一点记忆,就因为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她从未仔细看过他。
压下心头诧异,宋清瞳接着发令:“湛卢,朕命你即刻潜回皇宫秘密监视法鸾,这是进出皇宫的令牌。”
湛卢接过令牌,一阵旋风般消失了踪影。
————————————————————
宋清瞳一行人到达新安县城时,太阳将要西沉,此时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光,晚霞仿佛巨浪排空,天空被光芒万丈的霞光染成绚烂的红。
冷君邪暂时没有进城,而是指挥押运物资的一千精兵在城门外安营扎寨,同时安排护卫赈灾物资等一系列事宜。
载着宋清瞳一行人的三辆马车由五十骑骑兵护卫,在新安府衙前停下,澄观第一个蹦下马车,随后纪云鹤不紧不慢走出来,随行的四名宫女太监也下了车,宋清瞳在玉儿和承影的搀扶下,最后一个走出来,被颠了一天,浑身散了架子一般,双脚踩在地上找不到重心,抬头向府衙看去,宋清瞳不由惊叹,新安府衙修得可是够气派的,洪水显然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大危害,可能是因为这里地势比较高,地基打的也很高吧。
衙门前的台阶下站着一排人,为首之人身穿一袭藏蓝色布衣长衫,体格清奇,人物秀雅,琥珀色的眼睛有如深沉难测的潭水,淡淡地看了宋清瞳一眼,撩衣襟欲见礼,身后众人也欲见礼。
宋清瞳见状,摆手道:“诸位免礼,此处不是皇宫,不必行大礼。”
“皇上一路劳顿,臣已经在花厅备好筵席为皇上接风,请皇上随臣入府。”上官潋月说完,温雅有礼地欠身相让。
宋清瞳看一眼上官潋月,心中甚觉纳罕,看年纪,上官潋月不过十六七岁,偏偏端着面孔,言谈举止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如此少年真少见!又想到女皇连这样的未成年都不放过,不觉汗颜起来。
其实,如果宋清瞳知道上官潋月的真实年龄,估计就不会觉得纳罕和汗颜了,关于上官家主的真实年龄,知道的人并不多。
上官潋月将宋清瞳一行人让进府衙,宋清瞳走着走着,突然感到背后射来一道炽烈的目光,转身看去,没有找到目光的源头,却不期然看见一抹青灰色的熟悉身影,此时正边走边与澄观交谈,宋清瞳心中不由一动。
花厅里,一张梨花木圆桌摆在正中央,上官潋月将宋清瞳让到主位,自己则在她的右手边落座,其实,他更想坐到离宋清瞳最远的礼部尚书东方亮的位置。东方亮四十多岁,身材微胖,是东方瑞第三子,五天前率队赶来,安排祭典事宜。
这边,澄观拉着水镜正要挨着上官潋月坐下。水镜目光微闪,足尖一点地,赶在纪云鹤之前,端坐在宋清瞳左手边的座椅上。
纪云鹤没料到水镜横插一脚,不由一怔,旋即勾唇一笑,很有风度地说:“文贵君制药有功,非我等庸碌辈可比,小弟佩服之至。”潇洒地一撩衣襟,坐在水镜身旁。
此时,冷君邪也赶到了,见宋清瞳身旁的座位都已经有了主,心头好一阵失落,东方亮一笑,招呼外甥坐在自己身旁。仆役已将酒菜端上来,众人客套一番,举酒共饮一杯,筵席开始。
宋清瞳眉毛挑起,放下酒杯,酒入口淡而无味,原来是水,主持祭祀这等重大仪式,自然是不能饮酒的,包括整桌菜式,找不见一根肉丝。杯盘碰撞,觥筹交错,这边,上官潋月与澄观闲聊,那边,纪云鹤与冷君邪对饮,场面也算热闹。
宋清瞳看一眼身旁端坐的水镜,虽然他曾对她无礼,但那也是因为误会,她并不记恨他,举杯在手,含笑道:“这次,朕谢谢道长的鼎力相助,这杯酒朕敬道长!”
水镜凤眸微动,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