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十五日之限,岂不要累死阿玛?”
佟国维看着侄孙正言道,“你有别的法子救回你阿玛?”
补熙低头拱手,“孙儿惶恐。 ”
佟国维还好,因为哥哥早死,对这些侄孙十分上心,不忍过多责备。
隆科多却毫不客气一顿呛白。
“叫我说,他个不争气的东西累死活该,一辈子别回来最好,省的丢人现眼,不知什么时候又生妖蛾子,让人防不胜防。”
补熙,介福心里对父亲也有看法,可是被人当面责骂父亲也多有不服,无奈辈分决定胜负,他们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十八阿哥除了初八那天被召入宫外,其他的时间几乎天天都要过佟府一趟,一来祭酒,二来也了是他不放心法海父女。法海不眠不休,日夜守灵,时时嚎哭,也不大愿意进食,玉珑只好熬了米汤为他度命。
十八阿哥也是这次跟他们接触久了才知道,法海竟是鳏夫一枚。
见十八阿哥吃惊,玉珑解释说,法海不愿意续弦是不愿意再拖累一人进佟家跟着受罪,也不愿意连累将来儿女低人一等。
法海他无法改变命运,为了掐断不幸的延续,他宁愿自己孤苦。
转眼就是首七。
十八阿哥照例最早到达吊丧,后来的还有四阿哥十三阿哥。
令十八阿哥意外的是这次还来了八阿哥与十阿哥两位,他们还每人奉上了二百两银子作为奠仪。见了他们,十八阿哥方想起,同时法海弟子的十四阿哥却始终没有露面。
腊月二十,鄂伦岱回京,只比四阿哥规定期限晚了一天。
正如四阿哥所料,鄂伦岱果然翻脸不认账,他不仅不允许法海母亲归葬祖坟,甚至连丧葬费也不愿意开支,结果被隆科多发作一顿才勉强同意法海母亲后事费用从宫账中列支。
鄂伦岱还给法海下了最后通牒,要他二十四日过小年之前,必须发丧,否则他把寿棺直接拉去化人场。
四福晋那拉派给玉珑的婆子传回佟府消息,把十八阿哥气得够呛。
十三阿哥提议把房契之事捅给康熙老爷子,四阿哥没同意,他觉得这样子一来,事情无法解决不说,还会连累康熙,他老爷子幸苦一年,不能让他过年添堵。
四阿哥最后也被他们磨叽的厌烦了,生气了,他一咬牙下决心索性纵容弟弟闹一场。
“十八弟,四哥不方便出面,但是四哥的雍王府里人马任你调配,能不能帮助法海拿下鄂伦岱,就看你的本事了。”
十八阿哥就等他这句话了。
十三阿哥派了跟自己长随王六十给十八阿哥贴身护卫。
雍王府侍卫头领段鹏,点了八名身手敏捷的侍卫交给诺民指挥。
十八阿哥全身披挂,身穿宝蓝色皇子袍服,紫貂立领,头戴红宝石顶貂绒暖帽,外罩紫貂毛端罩,足踏鹿皮高筒鞋,摔着手里的马鞭,把侍卫们挨个打量一番,然后清清嗓子发了话,“平常都听你们一个个夸奖自己身手如何了得,今天小爷就拉你们出去遛遛,让你们施展施展。
不过丑话说在头里了,今天出去不是摆花架子,是要实战,你们之中有胆怯的,现在就站出来小爷绝对不怪。”
十八阿哥说到此稍作停顿,见无人出列,继续说道,“好,既然你们都愿意跟去,那就有多大本事都给我使出来,别到时候光会说不会练,塌了小爷的面子,办不成事请,可别怪小爷翻脸。
当然,小爷也不会光说不练白使唤你们,凡今天跟小爷出行的,事儿办好了,小爷每人赏你们二十两银子买酒吃。你们你愿不愿意跟小爷同甘共苦一回?”
十八阿哥发话,谁敢不应承,除非他不想在雍王府干了。
八个侍卫一起朗声喊道,“奴才们愿意追随十八爷。”
哗,把那阵势给本来心里打鼓的十八阿哥平添几分豪气,他跨上马背,鞭子一挥,“出发。”
四阿哥闻报笑的开心。
“他倒会折腾,不过约见鄂伦岱,给他弄的好像是两国会谈似的。”
十三阿哥也笑,“对于鄂伦岱那个横不愣,不给他来些狠招不起效。”说罢起身,戴上帽子套上端罩。
“四哥您坐着喝茶,我去给小十八略略阵,以防万一。”
四阿哥送他出院子,“也好,万不得已,你不要出面。”
十三阿哥上马而去,“弟弟省的。”
却说十八阿哥出门既跟诺民各带领四人分道扬镳,十八阿哥先去酒楼等候。
不一刻。四个侍卫请了贾六来了,他见了十八阿哥腿都软了,“奴才给十八爷请安,十八爷吉祥,十八爷,奴才这一年提心吊胆,几乎都没露过面,您就甭惦记奴才了,您就当奴才是个屁,把奴才放了得了,奴才求您了。”
十八阿哥正要喝茶,闻言忍俊不住,扑哧一笑,“闭口,你就说吧,想不想了解此事,从此不在提心吊胆过日子?”
贾六连连磕头,“想也,想也,奴才做梦都想也。”
“那就好,听我的,等会鄂伦岱来了,你就缠上他,跟他讨要银子,他若没银子,你就要他腾房子,你声音只管大些宏亮些,这四个侍卫都是硬茬子,你若危险,他们会救你。小爷就在楼上,等火候到了,小爷自然出面替你抹平了,保你从此无忧。”
十八阿哥说话这会儿,十三阿哥也到了隔壁房间了。
这边交代清楚了,贾六下楼而去。
十八阿哥靠着窗棂悠闲地喝着香茶。
楼下,诺民掐着时间把鄂伦岱请来了。
贾六掐准时间从旁边窜了出来,给鄂伦岱打个千,“唉,这不是佟爵爷吗,您还记得贾六吗,贾六给爵爷请安,爵爷吉祥。”
鄂伦岱来此是应邀来见十八阿哥,不想在大厅碰见贾六这个灾星,心里顿时一惊,心道,“坏了坏了,今天这事难了了。”
他以为贾六是碰巧在此呢,想着这事千万不能让楼上之人听见,他也知道传到康熙耳朵里,他就只好在回西北去爬冰卧雪了。遂拉了贾六到一旁恶狠狠的威胁,“好你个贾六,老子刚从西北回京,你就给我添堵,惹毛了我,把你脑袋拧下来,你信不信?”
贾六嚎丧似的,“别家,爵爷,贾六不是万不得已,不会跟爵爷开口,您没银子也没关系,那贾六就只好把房契出手了,贾六想着怎么也得给您只会一声才好,不像今天碰见,所以才想先给您通气儿的。您您放手也,奴才奴才都快断气儿了。”
原来是鄂伦岱见贾六声音越来越大,心里害怕,拿手捂了他嘴巴,贾六因为得了小十八指示,便可着劲喊叫。
十八阿哥见贾六把话都说清楚了,在楼上露半个身子假意一声惊叫,“哟,这不是佟家大爷嘛?”回头十八阿哥对侍卫一使眼色,“嗨,你们都是死人拉,没见佟爵爷被无赖纠缠,给我拿上楼来,小爷好好敲打敲打他,都反了天了,敢跟皇亲国戚耍无赖。”
四个侍卫从鄂伦岱手里解救出贾六,一路提溜着上楼,嘴角只扯风---这个十八爷......
贾六被拧鸡子般的拧上楼去,心里只叫苦,“我的小爷,这就是您说的解救保护吗,什么跟什么也,倒霉也!”
一上楼,不等鄂伦岱发话,十八阿哥就先发制人,拿根筷子一敲贾六脑瓜子,“嗨,你竟然敢诈骗佟家大爷,你找死呀?”
贾六跪地大哭,是唱作俱佳,“哎哟喂,奴才冤枉呀,奴才哪敢诈骗爵爷,怒才是讨债来的,不不不,奴才是收宅子来的。”
十八阿哥故做吃惊,“宅子?什么宅子?”
贾六递上房契,鄂伦岱想抢夺,被侍卫隔开挡住没能得逞。
十八阿哥对诺民一翘下巴颏,诺民双手把房契送还十八阿哥。
小十八略一看,问那贾六,“你怎么来的,别是偷的吧?”
贾六慌忙的把当时抵押文书奉上,诺民再接了还给十八阿哥。
十八阿哥飘眼鄂伦岱,见鄂伦岱额上冷汗泠泠。笑问,“舅舅何时借他银子?”
鄂伦岱擦把冷汗刚张口,“奴才。”
贾六就喊起来了,“哎哟喂,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哎哟,奴才冤呢,奴才当时可是押了五万银子跟您赌的,您可不能仗势欺人,找了自己外孙来黑奴才银子也。”
诺民待他嚎完骂道,“啐,闭住你的鸟嘴,我们爷会赖你银子,德行。”
十八阿哥看着鄂伦岱叫声,“舅舅”,再看看贾六,意思叫他还人钱得了。免得被人说嘴。
鄂伦岱支支吾吾,“爷身上没带银子。”
贾六立马顺杆爬,“嗨,您早说呀,奴才就怕您不还,只要您还,奴才跑多远都愿意,您请。”
鄂伦岱额上青颈只绽,“爷没银子,命有一条,你看着办吧。 ”
十八阿哥看诺民道,“你问他多少银子,带他去跟珠儿拿。”
诺民答应声拧了贾六就走,那贾六还要凑趣,颠颠得给十八阿哥打个千,“奴才谢谢您呢!您吉祥!”
打发了贾六,十八阿哥给鄂伦岱让个坐。
鄂伦岱确有大将风度,都这般份上了,他还端个架子,连个谢字儿也没有。倒不是他不共懂规矩,只因为他心里窝着火呢。
他知道十八阿哥约他的意思,包括他如何回京他也明白内力详情。
不过,来之前,他已经打定主意,回京之事他是不领情的,他觉得即便承情,他也是去给他姑奶奶做场法事,他绝不会领活人之情,他也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额娘添堵,绝不会答应法海额娘入葬祖坟与他阿玛陪葬。
没想到到这里闹了这一场,不免心里七上八下,心里盘算着如何既能够拒绝了十八阿哥又不叫豪赌之事穿包的法子。
十八阿哥待小二换了茶水点心,大家喝茶坐定了,才一拱手笑道,“舅舅想必知道,十八约您出来的意思,舅舅做何感想?”
鄂伦岱垂头丧气,沉默不语。
十八阿哥只好主动提起话头,“要说,这原本是您家里的家务事,可是我受了师傅委托就不能不问问您,这京里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多拉去了,那些个姨奶奶虽然不能够跟夫君合葬,可是也大都随葬祖坟享受后代香火供奉,就我师奶入葬之事,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怎么舅舅您就这般想不开呢?”
鄂伦岱似乎怨气蛮深,说话带着恶狠狠的味道,“乘着主母生养爬上主子床的贱皮,她害得我额娘差点产后寒而死,我母子岂能容她。”
十八阿哥也有些恶寒,可是以师奶一辈子忍气吞声,以法海如此优秀,如此忠孝,他不相信师奶这般恶劣。
“据闻老爵爷是位战功彪炳的虎将,扭断敌酋脖子不过眨眼之间,他若不喜欢,区区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难道可以自己爬上床去强他不成?恐怕只有他强别人的分吧,十八觉得舅舅要怪就怪那老爵爷不好,他不该吃了碗里又惦记锅里,还一惦记就是几十年,最后碗里的没嚼乱,锅里的没吃完,两下不落好。”
鄂伦岱黑脸成了紫脸,十八阿哥说到他的疼处,他父亲虽然碍着他额娘没给那贱女人名分,可是几十年间的却跟她拉拉扯扯没断过,法海还比自己聪明伶俐优秀,把他们母子比到地上去了。也正是如此,他们母子就更加容不得法海母子。
尤其是鄂伦岱额娘发誓,即便是死了,也不要那贱女人在眼前碍眼。
见鄂伦岱沉默,十八阿哥想到他母亲当年或许受到伤害,才纠缠执着至今,说到底都是由于男人的劣根性,受伤害的却是女人。
于是决定情留一线,但是也要变相逼逼他,“舅舅放心,这个房契的事情我决不透露给皇阿玛,但是,舅舅如果不能达成我师父心愿,我会把房契交给我师傅,我师父怎么做,我就管不着了。”
鄂伦岱瞬间动容,态度有所软化。
“十八阿哥要如何才肯把房契还给奴才。”
“我师父想让我师奶入葬祖坟陪葬老爵爷,也想让我师奶最后一次走回正门,堂堂正正的归世。”
鄂伦岱断然拒绝,“这不可能。”
十八阿哥也不作声,只静静的看着他,无意识的玩弄着手上的的房契与赌约文书。
鄂伦岱最后下了决心妥协了。
“我回家说服我额娘,让那贱,让法海娘入葬祖坟,仅此一点,走正门绝对不可。这个房契暂时存放在十八阿哥手里,您的银子奴才会如数奉还。告辞!”
鄂伦岱蹬蹬蹬蹬下楼去了。虽是无礼,却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他妥协了。
虽然不圆满,也算是基本达成心愿,十八阿哥起身下楼往佟府而去不提。
待他走远,十三阿哥才出的门来,笑嘻嘻的打马往用王府而去。
法海得信,很是感激,脸色出现了这许久以来的唯一一末红晕,扯着嘴角笑着,眼泪却潸然而下,“好哥儿,师傅生受你了。”
玉珑躬身就要下拜,十八阿哥慌忙拦了。
法海能达成母亲入葬祖坟陪葬阿玛已经满意了,也就不再奢求其他,叫来帮衬治丧知客雍亲王府二管事,请他吩咐下去,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发丧,让他分派人去祖坟修挖屋场(墓坑)同时拟定明日发引的时辰与路线。
得了这个准信,就连帮忙的师傅都是一脸喜庆。房里奉命来帮忙的佟家奴才们也暗叫一声阿弥陀佛,心道,这个老实的可怜人终于可以安宁了。
十八阿哥见师傅心满意足,也很高兴,想着玉珑父女今晚要坐夜守灵,他凑到玉珑跟前嘱咐她多进些东西,也抽空稍作歇息,明天出丧是顶顶累人的事情,免得劳累过度无法支撑下去。
十八阿哥松了口气,这件事情对逝去的人活着的人总算都有个交代了。
可是有人却不愿意让法海师徒就此安逸。
飞天
十八阿哥想着明天师奶发送,留下诺民帮衬,自己早早回转四爷府,跟四阿哥商量着想要设个路祭,四阿哥不好出面,十三阿哥表示哪怕是招人议论,他也要设个路祭棚子以谢师恩,四阿哥见十三阿哥态度坚决,提议让十三阿哥十八阿哥共设一个路祭。
拟定章程,十三阿哥回府去张罗,两人约好明早一同前往。
腊月二十二,吉日,宜丧葬,发主家。
老天似乎有眼,感应人间悲喜,听了几天的飞雪铺天盖地而来,合着怒号的寒风,格外凄凄惨惨。
十三阿哥使人给衙门递了话,自己亲自到四爷府接了十八阿哥一起到祭棚等候,可是,发引时辰已经过了许久,却不见报信的前来,兄弟两个正在疑惑,前去打探的仆人来报,言称恐怕今日不能发送了。
原来鄂伦岱额娘带人砸了灵堂,打伤了法海,掀翻了已经封殓的寿棺,使师奶的法体见了天日,这是万分不吉利的,法海气得厥过去了。
十三阿哥顾不得上朝想要赶去佟府,十八阿哥考虑到今天尚未封印,此去佟府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解决之事,劝住十三阿哥,让先去衙门点卯再来。
十三阿哥一再交待十八阿哥不可硬来,自己会很快赶到。
十八阿哥劝住了十三阿哥,自己打马折回雍王府里,点起八大侍卫,带了几十仆从匆匆赶去佟府,佟府后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老虔婆还在发飙骂人,指手画脚。
十八阿哥在众侍卫簇拥之下,冷着小脸稳步而来。所有人等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
十八阿哥一行站定,奴才们就地跪下见礼,霎时间跪了一地。
看着哀哀哭泣的玉珑,几近疯癫的师傅法海,十八阿哥心中怒火升腾,冷眼一扫诺民,“先把师奶灵堂扶起。”有家丁阻扰,被侍卫们一个个揣翻在地,再也不敢上前了。
十八阿哥凤目一凛,“是那几个奴才动手掀翻了寿棺,打伤了法海师傅?给我抓起来每人先抽十鞭子,送到不军统领衙门,依律治罪。”
诺民一一指认,侍卫们拧鸡子似一下子拧了八个壮汉出来,这些一贯作威作福的家伙,此时害怕了,一个个被抽的鬼哭狼嚎,“老太太救命呀,奴才们是奉命行事呀。救命呀老太太。”
老虔婆刚刚骂的顺口,正得意,这会儿被奴才们嚎的醒了神,老婆子叉腰画手的就过来了。
“任凭你是天潢贵胄也管不了我佟家的家务事。来人啦,给我把人抢回来。”
八大侍卫虎视眈眈那,佟府里均是些仗势欺人屑小之辈,任凭老虔婆喊哑了嗓子,谁还敢动?
老虔婆见叫不动奴才,自己亲自跟十八阿哥理论,“我是当朝一品诰命,你能奈我何?”
“你掀翻封殓寿棺,致使尸骨曝露,形同挖坟盗墓,按大清律,掘坟不见尸,当充军发配三千里,见尸者,斩立决。我是不能奈何你,大清律例可不可以奈何你?”
“吓唬我老婆子是吧,那个贱坯子还没入土呢,何来的挖坟掘墓,就冲了挖坟掘墓四个字,我偏叫她挫骨扬灰,尸骨不存不可。”
鄂伦岱见了十八阿哥的冷眼,心中一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老虔婆磕头,“额娘您就忍了这口气吧,儿子求您了。”
老虔婆怒气冲冲甩了鄂伦岱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指着鄂伦岱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狗奴才也来腌杂老娘,你是我肠子爬出来的玩意儿,还是那个贱皮子下的崽儿?竟然帮着外人来算计老娘,我打死你个狼崽子,白眼狼。”
佟国纲府邸一锅粥,早有人报到了相距不远同住东城的佟国维耳里,起先老狐狸不准备插手,想着任凭他们闹去,小小一个十八阿哥他且没放在眼里。等报信的来回几次,他方发觉事态严重。于是匆匆过府而来。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进门就好似一同发作,先指挥人先把老虔婆半扶半拖弄走了。再踢了跪在地上的鄂伦岱一脚,骂了句“滚一边去,丢人现眼。”就顺势让鄂伦岱站起了身子。
之后,老狐狸才摸着山羊胡子哼哼哈哈得与十八阿哥套磁。说什么,家务事不必外人插手,也无须惊动衙门。那些不长眼的奴才家规伺候就是了。
然后眼中精光一闪,厉声喝令,把刚刚闹事的爪牙每人再狠狠打了三十大板,撵出府去,永不录用,生死与佟府再无关系。
十八阿哥冷眼看着一切,他知道佟国维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十八阿哥却打定了主意,任凭老狐狸如何计胜诸葛,他是铁了心思就一招,非让自己师奶陪葬师公,而且要让师奶从佟家正门堂堂正正走一回。
他对佟国维一拱手,“请教老爷子,我师父是否佟国纲老将军之子?”
佟国维一愣之后答道,“这个自然。”
“我朝有母凭子贵,子凭母贵两种做法对是不对?”
“确有。”
“十八再次请教老爷子,我师傅堂堂天子门生,一科探花郎,抬举师奶一个庶福晋的名分过分不过分?应当不应当?”
“这个,一般来说,可是可以。”
十八阿哥迅速打断他的话头,“可以就好。那么我师奶入葬祖坟就理所当然落?”
佟国维不知道鄂伦岱有短落在十八阿哥手里,依然把太极打到鄂伦岱那里,“这个要他们大房的家长自己说了算。鄂伦岱?”
鄂伦岱则低头一揖,“鄂伦岱这就立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