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八阿哥分管内务府兼管吏部,他们才去上香,谁知人人遵从的潜规则,到了他们名下成了罪名,不怪他们运气差,只怪康熙好恶瞬息万变,他现在心烦想要收拾八阿哥。
然后,吏部奏本,法海丁忧期满,是否官复原职。
康熙询问群臣意见,大家沉默,康熙心内叹息,这都是佟家太过嚣张,法海太过孤傲所致。
接着康熙发下一系列指令。
不过,十八阿哥也听出来了,四阿哥越发受器重,许多事关皇家宗室的案件,康熙老爹都指派四阿哥负责。
临了,临了,康熙老爹忽然宣布,抹去了八阿哥内务府掌堂差事,由十六阿哥独立掌管内务府,四阿哥兼管吏部。
十六阿哥可说是呆若木鸡,十七阿哥踢他一脚,他才出列磕头,“儿臣谢皇阿玛恩典,可是儿臣能力不及,不能胜任,望皇阿玛收回成命。”
十六阿哥再三请辞,康熙只是不准,十六阿哥最后只得谢恩,接下圣命。
随后康熙又一石激起千层浪,把天大一个馅饼砸在十八阿哥头上,“着十八阿哥胤祄,署理刑部事宜。”
朝堂之上一片惊呼,十八阿哥傻愣愣的问十七阿哥,“哎哎,刚才皇阿玛说谁署理刑部?是不是十三哥复出了?”
十八阿哥声音不大,周围该听到也都听到了,一片嗤笑响起。
大伙儿以为他得瑟呢!
十七阿哥也不要搭话,只在他背后一推,“快点谢恩!”
十八阿哥踉跄几步出列尚未跪下,九阿哥出列奏班,“皇阿玛,儿臣有话要说。”
“准!”
“儿臣请问皇阿玛,为何无缘无故免了八哥差事?”
“朕本来可以叉你出去,但是还是决定,让你明白明白;
胤禩,你自己告诉胤禟,内务府现在还有多少亏欠?
户部现在尚有多少欠债没有收回?
这些欠债是谁发放?你说说,大声的告诉大家!”
八阿哥不发一言,只是磕头。
九阿哥不服,十八阿哥这个马屁精除了会哄骗皇阿玛老佛爷讨欢心,还懂什么呀?不过一个小白痴!
“就算八哥有错,十八弟呢?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却要掌管刑律,这样岂不是儿戏?”
十八阿哥原本不想当这个鸟官,可是也不愿意人家骂他||乳|臭未干,他活了两辈子,最讨厌一个“小”字了。
当即发了飙,“皇阿玛,儿臣也有话要问九哥!”
“准”
“九哥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乳|臭未干?有句话叫人小志气大,甘罗十二为丞相,你知道不知道?”
九阿哥气结,“好大的口气,你也配比甘罗。”
“我当然比不上甘罗,但是请九哥不要出口不逊侮辱人。”
回头再对康熙跪下,“儿臣胤祄谢皇阿玛恩典,但是儿臣委实不能胜任刑部掌堂差事,请皇阿玛收回成命,另派能人,儿臣不胜感激。”
康熙却不愿意再听他说,“着十八阿哥胤祄,每逢初一十五,到刑部坐堂听证,其他日子,上午读书,下午听证,此事已定,万勿更改,无需再奏。散朝,退班。”
十八阿哥满头大汗,快要哭了,“皇阿玛,皇阿玛,请您收回成命,儿臣不胜感激。”
任凭十八阿哥如何哀求,也换不回康熙一句允诺,更难消群臣疑惑。
九阿哥愤愤不平出宫去,“八哥,你为什么不言语?你为什么不争一争?”
八阿哥看看他,叹口气,“争,争甚么呀?谁能争过皇阿玛?”
却说十八阿哥晕头糊脑只想哭,见别人都散了,他抬眼看见四阿哥,救命草似的抓住,“四哥,您帮我去给皇阿玛说说,叫他老人家免了我的差事,好不好?”
四阿哥挑挑眉头,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四哥凭什么要帮你?你不是说了,人小志气大嘛,拿出你的志气来。”
十八阿哥还要纠缠,四阿哥甩手走了,他也一时没转过弯来,边走边想,忽然心中豁亮,笑眯眯去了衙门。
好容易熬到下朝,回到书房,第一件事情就是写了手札,叫个机灵小厮送到十三阿哥府去。
他自己呢,哼着小曲去了年玉瑶屋里,是夜再没出来了。
当局者迷,十八阿哥求不别人,只好自己亲自上阵。
谁知,一贯有求必应的康熙今日打了小十八的回票,十八阿哥见不到康熙,便缠着李德全央求,“李谙达,做做好事,帮我求求皇阿玛,我委实干不了。”
李德全做个眼色,让十八阿哥跟他往外走了一段,与他低声耳语,“十三爷不是一向掌管刑部吗?现成的师傅,您还担心什么。”
十八阿哥脑子打结,“可是皇阿玛让他闭门思过?”
李德全却在不多说一句,看着十八阿哥呵呵直笑,低头告辞走了。
康熙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问道,“他走了!”
“回皇上话,是!”
李德全见康熙似乎有些疲倦,上前替康熙拿捏,康熙笑道,“老东西也老了啊,手劲赶不上十八了。”
李德全乐呵呵的,“要不要奴才追回十八阿哥?”
康熙摇手,“别耽搁他了,要上学,要犯愁,今天够他忙的了。”
回头再说十八阿哥,他楞楞的站了半晌,无精打采回到自己院子里,躺在床上发呆。
小李子凑上前来询问,“十八爷今天不上书房了?”
十八阿哥正烦闷,“滚,滚,滚!”
小李子故意苦着脸出门去找珠儿,声音洪亮如钟鼓,生恐有别人听不见似的。
“珠儿姐姐,你替我收拾包裹,小爷刚当官,就不要我了,我还是走吧,免得在这里碍了主子的眼。”
珠儿吓一跳,以为他真要走,“这么好的主子,你还挑,我看你头脑发昏,自己想当主子吧。”
小李子一边继续假装哭诉,一边挤眉弄眼指指十八阿哥卧房,“珠儿姐姐,您是不知道,四爷可说了,十八爷不爱读书,都是我挑唆的,四爷还说了,主子今后若再犯事躲懒不上书房攻书,就要打烂奴才的屁股,珠儿姐姐你还是别劝我,快点帮我收拾收拾,我还是走了吧。”
珠儿见他猴模猴样,扑哧一笑。懒得理他,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十八阿哥知道小李子是说给自己听的,想着反正躺着也睡不着,不如去上书房,人多好混时间。
焉答答得去了上书房,十七阿哥本当要打趣他几句,见他小脸挎着,知他心情不佳,用手肘拐拐他劝道,“你不过挂个名儿,事由别人做,怕什么?”
他当然逍遥,十四阿哥什么都抓在手里,当然没他什么事,他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事本事是十七阿哥痛处,十八阿哥也不能驳他,只是白眼瞟瞟他,表示自己的不满。
十八阿哥心不在焉的想着心思,更懒得理会上书房人等指指点点,切切私语,只是觉得日子难捱,终于给他捱到吃午餐了,胡乱扒了几口,匆匆交代伴读小范给自己递假条,便急急忙忙出了宫门,骑马去了金鱼胡同。
守门小厮认识十八阿哥,一路畅通无阻,也不等通报,他自己去了十三阿哥书房。
十三阿哥已经得了消息,知道十八阿哥所为何来。
虽然他自己心情郁闷,听说十八阿哥造访,却是真心欢喜,心中觉得分外熨贴,笑微微的到门口迎接小十八。
十八阿哥见了十三阿哥也不叫人,只觉满腹委屈,自顾自的坐着生闷气,想着康熙老爹心血来潮,四阿哥的态度暧昧,九阿哥,以及所有哥哥大臣们的反应,那是一种不屑,一种蔑视。
他鼻子酸酸的十分无助,一个忍不住,忽然间泪水滚滚而下。
十三阿哥吓一跳,倒杯茶水递给十八阿哥,硬扯个笑脸,“怎么就哭了,来,喝口水,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哥哥。”
十八阿哥也不伸手接茶水,只定定的看着十三阿哥,忽然觉得当个女儿满好的,和亲就和亲,嫁了人总有人可以依靠,最起码,不用被康熙老爹这样子当成筹码,翻手云覆手雨的玩来玩去。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忽然间觉得自己无法承受了,没头没脑的,一把抱着十三阿哥就哭起来,满腔的怨气冲口而出,“十三哥,你是不是跟他们一般,也觉得我是马屁精,哄骗皇阿玛提拔我,抢了你的差事,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十三阿哥心里是不舒服,可是却没做如此想法,他只是觉得父皇对自己太过薄情,却没有嫉妒弟弟的意思,更没有觉得父皇宠爱弟弟有什么不对,在他心里,大家都是父皇的儿子,有同等地位。
对于四阿哥的猜测,他半信半疑,不过,只要十八阿哥愿意,他可以全力配合。
面对哭泣的弟弟,他愿意相信,皇阿玛如此这般对自己是不得已,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巴。也相信父皇通过十八弟,把刑部送回自己手里。
他一手搂着弟弟肩膀,一手梳理着十八阿哥额定头发,“别哭,别哭,哥哥不曾那般想。你出息了,哥哥只会高兴。”
十八阿哥扬起哭得通红的双眼,泪眼婆娑的看着十三阿哥,“真的?”
十三阿哥含笑稳稳接住十八阿哥眼神,郑重的点头,“当然真的,十三哥何时骗过你!”
虽然十三阿哥不怪罪,可是,自己一点经验也无有,如何打理刑部,他抽抽噎噎在十三阿哥衣衫上擦擦模糊的泪眼,“可是,我根本不会办差,更不会断案,这可怎么办?”
十三阿哥被他哭得心里软软的,备有丝毫的抗拒力,不自觉顺着十八阿哥的话,随口允诺,“没关系,哥哥帮你。”
十八阿哥闻言,不能置信,没有人愿意打黑工为他人作嫁衣,“十三哥说真的?你愿意不计名利帮我?”
十三阿哥伸手刮刮十八鼻梁,笑言盈盈,“当然真的!要不,十三哥立字据?”
十八阿哥破涕而笑,忽然发觉,自己还死死抱着十三阿哥腰杆,有些不还意思,连忙放开,一时间,又想哭又要笑,有些手足无措。
十三阿哥只道他因为大男人家家当着外人哭泣,不好意思了。
露齿一笑,递上自己丝帕子,“没关系,都是自己兄弟,没什么不好意思。”
十八阿哥接了帕子,在脸上胡乱擦着,想起方才情景,只觉得不好意思,霎时间连耳廓也红透了。
十三阿哥亲手绞了敷子,给十八阿哥按按眼睛,十八阿哥稍稍有些扭捏,接过敷子自己擦拭。
结果,眼泪越擦越多。
十三阿哥宠溺的笑笑,再递一方丝帕子,“怎么哭个没完,又不是丫头。”
十八阿哥看看原来那方,已经泪眼模糊,不能用了,于是毫不客气接了丝帕子。
坐在炕上,忽然不还意思了,扑在炕桌上吭哧吭哧闷笑。
十三阿哥就那么笑微微的坐者看着,凭他笑完哭,哭完笑。
十八阿哥哭好了,笑完了,愣愣着坐着,看看笑微微的十三阿哥,分外尴尬。
忽然有些生气,摸出自己为十三阿哥准备的生日礼品,重重的丢在他怀里。“不准笑,看看我准备的的生日礼品,喜不喜欢?”
十三阿哥看时,却是四张手绘的书签,四张美女采摘图,一张李子,一张桃子,一张木瓜,一张花椒。
树叶瓜果都细细的着了色彩,一笔一划,勾画了了,美女栩栩如生,似要从画里走出来,果实就跟长在树上一般,鲜活的几乎能够闻见淡淡的香味,不由得嗅了嗅 鼻子 。
那动作落在十八阿哥眼里,竟然别有风情,心中得意,眉眼飞扬,“我用的小叶紫檀木刨花薄板,可难弄了,废了好多的紫檀木,好在废料还可以制成熏香。十七哥嘲笑我是个败家的玩意儿。”
十三阿哥高兴的把玩着,心里透着欢喜,“从诗经里化来的?”
“嗯,喜欢不?”
“你这么用心,十三哥焉能不喜欢!”
说着便一一夹在书里。
十八阿哥笑微微的红了脸。
十三阿哥只道他还没缓过劲儿来,笑笑道,“这一项功夫练得如何了?要不要与哥哥比试比试?”
“好!”
两人出了屋子,十八阿哥不等十三阿哥取剑,呼啦就是一鞭子招呼过去,十三阿哥微微闪身,伸手抓住鞭子,大声笑道,“十八弟,你这可不好,忒不光明了!”
十八阿哥斜眼笑,“什么光明不光明,我这叫出其不意。”
边说便乘机抽回辫子,扫腿又是一鞭子,十三阿哥这下子不用手接了,一个鹞子飞身,身子腾空三尺有余,轻飘飘飞出十八阿哥鞭程之外。
不等他落稳,十八紧追过去又是一鞭子,只取他左臂,人的左臂一般没有右臂灵活,小十八的鞭子灵蛇一般缠住十三阿哥左臂,十八阿哥得以一笑还没展开,十三阿哥整个人顺着鞭子一个转身,糊里糊涂之间,十八阿哥的鞭子已经拿在十三阿哥手里了。
十八阿哥朗声一笑,拱手服输,“佩服佩服,小弟甘拜下风。”
十三阿哥还他鞭子,“技巧原不错,只是心慈手软力道小了,若真上阵对敌,这般打法,就要吃亏了。”
“原是玩的,不用那么认真,十三哥,我的骑术又精进了,可以马上站立,迎风飞驰了。”
十三阿哥呵呵大笑,“你吓哭人家小姑娘,却偷人家技巧,不厚道哟!”
十八阿哥不还意思笑笑,“这你也知道啊,皇姐说的?”
“嗯,想叫我写信劝你,我回信劝了她。”
“那谢谢十三哥咯,我们骑马跑几圈好不好?”
“好!”
.......
兄弟两个,比骑马比射箭比拳脚,笑声连连。
不是小喜子一再催促,说酒菜凉了,他们还不会停歇。
只是两人都是大汗淋淋的,不泡澡是不行了。
十八阿哥收拾东西预备回宫去,“十三哥,这样子没法子陪你喝酒了,明天你正生日再喝吧。”
十三阿哥摆手,“这是什么话,今天哥哥心情好,十八弟定要陪哥哥喝几杯尽兴。”回头吩咐小喜子,“让厨房把酒菜先温上,预备热水,我与你十八爷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要结文了
舍不得若楠
舍不得十八
舍不得康熙老爹
舍不得侠王十三
也舍不得亲亲四嫂
亲亲四哥
更舍不得各位亲亲一路护送
泪流满面啊
第 86 章
兄弟两个说说笑笑进的书房,十八阿哥大囧,小喜子那厮只预备一只硕大的浴桶。
他惊慌的看向十三阿哥,什么意思?
难道?
一起洗的意思?
十八阿哥转身退避,“哥哥你先请!”谁知十三阿哥大手一捞,愣不叫他躲闪,“又不是丫头,扭捏什么,来来来,我两个互相搓背,说说笑笑泡着澡,即惬意又省事,岂不畅快。”
说着要拉十八入浴,十八阿哥捂住腰带转身就逃,“十三哥您先请,我。”
十八“我”字没出口,就被十三阿哥连人带衣服丢进浴桶里,爽朗大笑,自脱衣衫,十八阿哥越是羞涩回避,他越发生出促狭心思。
“遮挡什么呀?你那日落水,全身精光,是哥哥脱得衣衫与你遮羞,哥哥什么没看见啊,哈哈哈!”
“十三哥?不要!”
十八阿哥一番躲避扑棱,十三阿哥偏要与他搓背揉捏,一逃一追,那水花四处飞溅,霎时间房间湿了一地。
......
三把并两盏,两下并一下,十八阿哥胡乱擦拭积下就落荒而逃,脸红心跳,手指颤抖,差点穿不来衣衫。
十三阿哥浑然不觉十八阿哥窘态,他一番洗浴,疲劳顿消,神清气爽,春风满面。
十三阿哥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酒菜上桌,他乐呵呵的替自己十八阿哥两人倒满酒杯,举杯与十八阿哥酒杯轻轻一碰,“谢谢十八弟为哥哥暖寿,干了!”
十八阿哥低头举杯,心里幽幽泛着蜜,有些害怕,有些期盼,面对满脸阳光的十三阿哥,他觉得自己似乎小偷一般,自己压制在压制,一再告诫自己,这种心情要不得,可是依然难以坦然面对,眼睛低垂,双手高举,轻声为十三阿哥祝寿,“十八给十三哥拜寿,十三哥生辰快乐!”
“哈哈哈,当然快乐,谢谢十八弟!”
小酒喝上了,十三阿哥忙不迭的替十八阿哥布菜,劝酒,十八阿哥言说量浅,十三阿哥执意递上酒杯,眼睛灼灼生辉,“难得哥哥生日,心里高兴,十八弟就陪哥哥醉他一次,又有何妨?”
十八阿哥?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