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坐在那白色的长餐桌的正中,吃着柔软松脆的南瓜花煎面饼,只觉得确实是别有风味,味觉一新,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微微颔首,“材料很独特,不过就是味道一般,没有王师傅煎的够火候。”微微顿了一下又道,“没有别的特长,学学煮饭也是正经事。”她是见多识广的人,哪会被她的一些小伎俩就能哄得眉开眼笑呢。
“奶奶说的是!”江春暖笑着扯扯嘴角,这在意料之中,这老太太叱咤一生,可是自以为是的很,岂是这么好攻克的。
萧老夫人又尝了一口那沙拉,眸中快速的划过一丝满意之色,但她却只是淡淡的赞了一句,“很普通,不过还很清口!”她倒不是因为味道而赞她,而是因为她调菜时,醋放了不少,考虑到了她的地域口味,难得的聪慧细心,但是她岂是被她一点小聪明就打动的。
“谢谢奶奶夸奖!”江春暖脸上的笑容有点无奈了。
瞥了江春暖一眼,萧老夫人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矜持的的道,“来做吧,一起吃些!”
江春暖暗叹一声,并没有拂了老人的好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恩威并施一向是这些位高权重的领导者惯用的手法,她必须要合作才行,于是她乖巧的去坐好。
这时萧家的其他人已经陆续下楼来了,先是萧恩正,金灰色的衬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自有一份风流倜傥。
然后是那中年美妇阮灵香,还是那副低眉顺目,无言妖娆的模样,她和萧恩正几乎是前后脚,又没有陪着萧老夫人,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们昨晚的情况,江春暖看了不由暗暗摇头,JQ就在身边,也不知道那她那个婆婆是怎么忍受的。
两人看江春暖竟然坐在萧老夫人身边,不由一阵诧异,特别是那萧恩正,脸色立刻一沉。
她的这个公公还真是小气,怎么就这么反对她呢,别人家的大男人按说对这些事应该不会这般在意呀!江春暖不由的暗想。
就在几人正用餐的时候,一个佣人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夫人……老夫人,怜云……怜云小姐不见了……”
“啊……”
☆、八十四章 媳妇就是这样炼成的![文字版VIP]
就在几人正用餐的时候,一个佣人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夫人……老夫人,怜云……怜云小姐不见了……”
“什么?”萧老夫人立刻惊立起来,“怎么回事?说得具体点!”
“早上、早上……”佣人是个十**岁的姑娘,叫青萍,本来很伶俐的一个孩子,但是在萧老夫人严肃的脸色下,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起来,“怜云小姐很早就起来了,脸色很差……昨晚肯定哭过,眼泡肿的厉害……我就说要用土豆片给她敷一下,我去……去拿土豆,可是回来她就没了踪迹,我去问门房,他说小姐出门去了……”
“哦……”萧老夫人那颇有几分英气的浓眉立刻紧紧皱了起来,犀利的眸子中满是紧张。
江春暖看得很清楚,是紧张,不是担忧,似乎在紧张之外,还有另外一抹情绪,那就是……厌烦,对,厌烦。
她不由得摇头暗叹,康怜云自小就被寄养在为家,与萧老夫人朝夕相处,萧老夫人似乎极疼这怜云,出门带着她,专门拨了佣人伺候她,待她如自己的亲生子女一般。
但是从这一刻来看,她在萧老夫人的眼里,也只不过是这联系卫家和萧家的一粒棋子,萧老夫人真正在乎的也只不过是她的身份和她所代表的势力罢了,是萧老夫人太过寡情,还是这豪门本就如此凉薄呢,她茫然!
“在这里啰嗦什么,还不快去找!”这时有一个人急了,那就只萧牧野的父亲萧恩正,他那双俊惑的眸中却满满的都是忧心与急切。
佣人被他一喝,有些手足无措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萧老夫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老夫人看了看儿子,眸光立刻一沉,在母亲目光的迫视下,萧恩正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稍稍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情绪。
噢,原来如此!
江春暖终于明白了,估计是自己这个公公人老心不老……不,是人也不算太老的公公,被自己未来的准媳妇那副楚楚的风致迷住了,情不自禁的怜惜她,想要保护她。
原来他针对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这个媳妇的位置呀,她还真是不幸,有这么一个惦记嫩草的无耻公公。
在江春暖默默为自己哀悼的时刻,萧老夫人已经缜密细致的安排了搜索工作,萧家的人已经全部行动起来。
江春暖自然也跟着众人来到客厅里,只是可惜她还饿着肚子,昨天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后来又超负荷运动,被操练得很苦,早上又早早起来张罗,此刻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但是她是万不敢临阵退缩的,因为现在人们都在怜悯那个被伤害被侮辱的怜云小姐,而她恰又是这万恶之源。
不过她并不认为怜云小姐演出这一招是明智之举,看着那萧老夫人越来越差的脸色,江春暖也知道萧老夫人此时在想什么,她一定在想这怜云真是不识大体,在萧老夫人的眼中,利益和脸面是凌驾于任何事物之上的,任何人触及都不行。
萧牧野要不是钻了这个空子,他的新娘又怎么可能从康怜云变成她呢?如果康怜云要真是这么愚蠢,她可不认为这样的女人是一个好对手。
“怎么了?怎么不去吃饭,都等在这里?”这时萧大少爷起床下楼来,新婚燕尔的他,身着米白色的手工衬衫,俊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神清而气爽,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意气风发,俊美若神祗。
众人立刻看向他,眸光各异,表情复杂,江春暖白净的脸上禁不住涌起一股薄晕,赶紧低了头。
萧老夫人淡淡的瞥过来一眼,看着孙子那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她的脸上倒是一副欣慰的表情。
“你这个逆子……怜云不见了,还吃什么饭。”不待众人开口,萧恩正立刻严厉的道。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得?找了吗?”萧牧野忧虑的凝眉,虽然他并不觉得亏欠康怜云什么,但是他却不希望闹出些什么事来,他怕到时那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江春暖,他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都没有……”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男人推门进来,他和萧牧野的五官有几成的相似,只是那张脸不够飞扬霸气,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平淡,这个人就是萧牧海。
此时那张他那张温吞俊秀的脸上满满都是关切和焦急之色,看得出他也是真的在担心康怜云。
萧牧野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萧老夫人,“奶奶,你别担心,我马上联系人去找!”
萧老夫人听了用手扶了扶额道,“老了,不中用了……经点事就头疼,牧野你看着安排吧,”说完又轻叹一声道,“哎……希望没事,不然我们真的没法对卫家交代。”
萧牧野听了,浓眉不由紧紧凝成一个“川”字,他倒不是怕把关系搞僵,其实从他决定不娶康怜云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是不知道这康怜云又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忽然门被推开了,一个佣人快速的推开门进来,高兴的大喊,“夫人……夫人,怜云小姐回来了……”
众人扭头望去,然后就看见她身后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娇娇怯怯的站在厅门处,如同偷吃了糖果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裙摆被露水沾湿了了,非常狼狈,绝美的小脸被晨风冻得红扑扑的,十分诱人,上面挂着的那未干的泪痕更是让人心生怜惜。
“怜云,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这孩子也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你的身体本来就畏寒,大清早的,又去外面趟成这样,病了怎么办?”但是萧老夫人却并没有被她那副娇柔的模样打动,语气里虽满是关切,但却颇为严厉。
“妈,怜云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你就别再说了……”萧恩正佯装出一副长者的模样,但是看向眼前楚楚佳人时的眸光却并非热情,而是热烈、
萧老夫人并没理儿子,只是轻轻地递了一个眼神,他后面的话立刻有咽回去了。
“奶奶……对不起,”这时怜云开口了,只是未语珠泪先垂,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更是如雨打梨花般凄婉动人,任你是铁石心肠也会化成绕指柔,“我不是有意要让大家担心,只是……只是心里难受,对不起次不会了。”
看了她的这幅模样,萧老夫人终于心软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再说也确实是他们萧家对不起她,长叹一声道,语气轻柔的哄她道,“乖孩子,别哭了,奶奶不是要怪你,只是担心你,来——过来,让奶奶看看,把眼睛都哭成小兔子了……”
康怜云听了萧老夫人的话,脸上的泪落得更凶了,呜咽着扑到老人的怀里,老人则怜爱的抱了她轻轻的安抚,众人见了也都禁不住唏嘘叹气,出言安慰。
看着那和谐感人的一怒,江春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其实也是啊,她的确是这里唯一的外人,不过在这一幕之前,很多人早已被昨天婚礼上萧牧野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打动了,而对她这个空降的新娘有些改观。但是这一刻却又被打回了原形,成了那个抢了别人新郎的无耻的第三者。
刚才她还觉得这怜云愚蠢,现在看了才知道这个女人心计的深沉,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竹叶青。自己一个早晨的经营忙碌,可是却抵不上人家的几滴眼泪。难堪再加上肚子的饥饿,身体的疲惫,她的眼中不由得一阵涩然。
抬眸间却对上了萧牧野的那双漆眸,那双漆眸里带着暖暖的关切之意看过来,如落在她身上的阳光,她心头一动,回他一个浅浅的笑意。
但是两人却没注意到着细小的一幕却通过客厅里的镜面设计,全落进了康怜云那双带着怨毒的美眸里,她虽然正赖在萧老夫人怀里,撒娇邀宠,但是却微侧着头,通过镜子墙面的反射,细致的观察着江春暖的一举一动。
当她看见江春暖脸上的难堪尴尬之色之,她的心头满是快感,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与萧老夫人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这个老家伙的精明与现实,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像一般的女人哭闹上吊,不仅于事无补,反而让这老家伙更加反感自己。
这老家伙只会觉得自己没用,而无一丝的怜悯之心,所以她用了这招,既显得自己的宽容懂事,又让别人同情她可怜她。
只是没想到牧野却只是对她淡淡的问候来了一句,连一丝歉意都没有,反倒和这个女人眉目传情,让她恨得不行。
她那双灰黑色的美眸里不由快速划过一抹幽幽的冷光,然后扬起那泪痕未干的美艳小脸,无助地看着萧老夫人,“奶奶,我不想呆在家里了……我想去公司里工作,也顺便帮忙打理一下北方的那些生意行吗?”
“呃……”她一语毕,在场的几个萧家人脸色都微微一变,萧老夫人的脸色一僵,萧恩正则是狠狠地瞪了萧牧野一眼,但是萧牧野却一脸坦然,脸上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笑意。
原因就是那东北的几家企业本属于卫家的家族企业,自从康怜云十五岁那年,卫老爷子就已移居海外不便打理为由交给萧家打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给外孙女的嫁妆。
但是多年的经营,萧家的人特别是萧老夫人萧恩正之流早就将这几个盈利丰厚的意外之财看成自己的所有物,人往往就是这样,吃下去的时候容易,但是吐出来就难了,此时脸色大变自然是在意料之中了。
“奶奶……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康怜云看了看众人立刻一脸慌措的摆手,然后向江春暖的方向看了一眼,低了头道,“只是不愿呆在家里……只是想找些事做……”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她想避开让她沦为全城笑柄的冤家,不愿意和江春暖呆在一个屋檐下。
“……”众人听了她的话也都向着江春暖的方向瞥了一眼,但是谁也没说话,瞬间都沉默了。
被视为别人财路的拦路虎的江春暖不由得顿时有一种如锋芒在刺的感觉,其实昨天在婚礼上李娉婷就偷偷的向她说了萧卫两家的关系,知道萧牧野如果娶了康怜云,不仅在海外会得到拓展,在国内还会得到几家物质丰厚的货源企业,看来国内的这几家企业应该就是康怜云口中那北方的生意了。
实在说这康怜云这样做确实是理所当然的,既然没有成为萧家的媳妇,那样拿回自己的嫁妆也是应该的,但是关键是这康怜云的态度,理所应当的事竟然做的这样惴惴不安,满怀歉意,好像她是逼不得已的,而那个逼她的人就是自己。
一出苦肉计、一副表情戏,轻轻松松的就将那万恶之源引到了自己身上,如果没有学校里的那次与萧老夫人的偶遇和那照片事件,她都几乎会相信这个女人是一朵善良而纯洁的小百合了,柔弱而无害了。
竹叶青这个称呼送给阴毒而虚伪的女人,真是太恰当了,江春暖不由的在心里暗暗冷笑。
“好,怜云,你可以来公司里上班!”这时萧牧野笑着的开口了,锐利而熠亮的黑眸里带着处变不惊的笑意,“其实北方那几家公司早就该交给你打理了,萧家替你管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适时的历练一下了。”
他的话一说完,萧老夫人的脸瞬间一沉,而萧恩正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相对来说比较敦厚的萧牧海的脸上也掠过一抹抹淡淡的不自然。
因为这几家地处物资丰厚公司,不只为这财团企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货源,而且便捷,无差价,在萧氏财团企业的运转中起着一定的重要作用。
萧牧野看了几人一眼,然后又给了那如坐针毡的江春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看着康怜云,竟然淡淡的笑开了,“怜云,其实我在去年二月份的时候就已经让沐江去东北收购了几家小公司,和你们卫家这几家公司做同一行当,到时你和沐江都努力,搞一下竞争怎么样?”
“啊……”这次轮到康怜云脸色大变了。
萧沐江是萧家的一个远当家,大学毕业一直都在萧牧野手底下做事,是萧牧野极信任的人之一,初春的时候据说是被萧牧野派去蒙古开拓市场,当时她还纳闷既然要向北方进军,为什么不选俄罗斯,却选了蒙古,但是却没想到他却是打着开拓市场的名号,实际上是去了东北扶植货源公司。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很骄傲,一点儿都不愿受制于人,总是喜欢操控一切,极不甘心受命运的摆布,又不甘心受人的摆布,总是希望自己站到最高点,一个多么值得爱的男人,可是她却总是得不到他的心,一时之间,她的心情是既慌乱又不甘。
萧老夫人闻言也向自己的长孙看过来,犀利的眸中满是复杂的光芒,自己的这个长孙在内地培植了势力而她竟然不知道,她惊讶欣慰之余,心底也有一抹莫名的不悦。
“奶奶,你觉得呢?”萧牧野却偏偏还微笑着问她的意见。
“呃……”她一怔,随后站起身来淡淡的道,“哎……你看着办吧,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老了,不中用了,也管不了什么了……灵香,扶我上楼吧,我累了,头疼。”边说着便将手递给阮灵香,然后让阮灵香搀扶着她上楼去了。
这个早晨就这样在这个不甘心退出权利舞台的老人下楼来开始,又在老人落寞的背影下结束……
江春暖虽然饿着肚子,但是经过这一番闹腾,却早已经没了胃口,也上楼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满心都是委屈,最后又下楼来去了餐厅。
当她看见坐在餐桌前正相对而坐在谈论着什么的两人时,眸光止不住一滞,这一瞬萧牧野却已经回过头来,满是歉意的道,“暖暖,我去公司一趟,有些重要的事要忙,这几天先不陪你了,好不好?”
“呃……”江春暖不由微微一怔,新婚第一天就上班?
这时坐在萧牧野对面的康怜云却已经艳红的唇角一扬,一抹得意而阴冷的笑意浮起在美丽的脸颊。
江春暖眸光微微一闪,回她一个慧黠而不屑地笑意,然后径直走到餐桌前挨着萧牧野坐下,撒娇道,“当然不好啦,不过你有正事要忙,我就放你去吧,但是回头你必须补偿我呀!”
看着这幅模样的江春暖,萧牧野不由微微一愣,然后看了看那脸色不虞的康怜云一眼,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他那张俊脸上不由荡起一抹真心的笑意。
刚才怜云和他谈那几家北方公司的事,想马上就接手打理,他自然举双手赞成,因为这也是他彻底和拿一心想联姻的卫家划清界限的重要一步,也是巩固他婚姻的第一步,所以他就马上答应下来,并想即刻将那家公司的交接时事办妥。
直到此刻才明白他和怜云相对而坐,以及刚才说的那番话都容易造成江春暖的误会,而她也的确误会了,但是她却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默默地生闷气或和他心生间隙,而是针锋相对的宣誓她的主权,表达的她的想法,他真是没爱错她。
“我当然会补偿你,”他立刻坏笑着凑近了自己的新婚妻子,“晚上,在床上!”
江春暖的脸上不由飞起两抹红霞,又羞又恼的抓起桌上的一根香肠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你这张贱嘴巴!”
看着她那张生动的美丽脸颊,萧牧野不由心头一荡,长臂一伸立刻揽了江春暖的腰身,“堵嘴巴不能这样堵,要这样才行……”说着把脸凑了过来,其目的昭然若揭。
看着门口佣人来来往往的身影和竹叶青那张铁青的脸,江春暖自然不敢闹得太过分,赶紧一推他道,“我早就起来了,还饿着肚子,我想吃饭了。”
萧牧野一听这话,立刻不闹了,喊过佣人去热牛奶,还拿过面包为她夹果酱,眼里只有他的新婚妻子,哪里又有其他人的一丝一毫。
刚刚起来的甄素芬远远看着餐厅里笑的正开心的萧牧野,眼睛顿时湿润了,儿子竟然还会这般笑,可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从没有见过……不,她见过,那还是儿子很小很小的时候。
对于那个和儿子一起笑闹的女人,她忽然生出了一种浓重的嫉恨之情,仿佛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一下子变成阮灵香那张总是低眉顺目却妖媚勾魂的脸。
就是那张妖媚勾魂的脸无数次的拦下那个她曾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她的丈夫,他们公然在她的视野范围之内上演活春宫,那个男人还打她,说她故意搅扰他们。
那个女人更可恶,算计她欺负她,不仅在丈夫面前阴她,还去婆母面前告她的状,辛亏她的婆母是个精明厉害的人,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也许很多人都认为婆母是阮灵香的庇护者,但是其实留阮灵香在身边,也是为了她好,为了留住她那个花心无常的丈夫,为了维护这个家。
但是她的婆母却看不上她,讨厌她,常常骂的她狗血喷头,她为什么这么差这么没用,为什么、为什么……她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江春暖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猛然抬头,就对上了婆婆那诡异的眼神,她不由微微一怔,但是当壁花当了很久的康怜云却红唇一勾,绝色的脸上划过一抹阴沉的笑意……
……
“牧野,还记得九岁那年夏天吗?我和牧海他们一起捉迷藏,你站在一边很羡慕的样子,于是我们就邀你一起玩,本来你从不答应的,但是那次你却破天荒的答应了,然后躲进了玫瑰园里,但是却被玫瑰上的刺扎的浑身是伤,于是便大哭起来,牧海他们一哄而散,我便扶着你回家去,你一路走一路哭,还将满手的泥土抹的哪里都是,到家一看整个一个花猫脸……”
康怜云一双美眸轻轻凝着,注视着远方,深陷在回忆里,细碎的阳光透过褐色的车窗打在康怜云那张白皙如玉的脸上,让她真个人有一种温婉而忧郁的美。
萧牧野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淡淡的应道,“自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