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是原来的富户区,那些富人通通逃走了,总不可能把床铺和家具带走!
夫人正是要去哪个地方,弄些需要的东西回去。
刚刚灰心的小纹又燃起希望。
她坚信,只要有陌桑在一天,她就会安全的活得很好。
不管外面打成什么样子,有夫人就有好日子。
只是……
“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我们怎么才能把东西运出去呢?”
“马车。”
小纹当然知道要用马车,问题是现在城里除了蕃兵手里面,谁还有马和马车呢?!
但是她不敢问,夫人这么有主意,说不定她有办法弄到马车。
富家大多都住满了蕃兵,陌桑没有停留,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这些地方就算有东西她也没办法弄走。
总不可能为了这些,她就冲进去与数十个乃至上百个蕃兵打一架吧?
不是没有胜的把握而是没有必要。
陌桑记得,有两家富户的院子特别大,住得也特别偏僻,就在东面最里面的梨花林后。
她相信,蕃兵再无聊也不会住得那么远。
他们不想离大街太远,更不想离酒馆和妓院太远!
但是他们肯定到那个地方洗劫过,陌桑只希望能找到合适的必需品。
很快,她们就到了。
这里一片死寂,只有高大的府门显示出主人的富庶。大门是开着的,却空无一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5
这里一片死寂,只有高大的府门显示出主人的富庶。大门是开着的,却空无一人。
看着陌桑毫不犹豫的往里面走,小纹也跟了进去。
果然,里面东西还很全。
由于偏,被损坏的也少,蕃兵不过进来抢了些古董玉器之类的,其它东西大致上没动。
陌桑盘算了一个,床之类的肯定弄不走了,只要有马车,拉些铺盖用具还是可以的,就连椅子也能弄几张回去。
“小纹,你打包东西,这几张椅子要带走,桌子就不用了。”
“陌,你去哪?”
陌桑抬手做了个“你别管”的姿势,大步走出门。
马车是吧?!
不止要马车,还要出城的令牌,这么说来找个大官才行,再弄两套合适的蕃人贵族衣服,就行了。
想到这里,陌桑有些烦恼,计划肯定可行,只是衣服么……
她和小纹的个子那么矮小,就算穿上人家的衣服也不象那么回事。
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
走了很久,陌桑停下脚步。
据她的观察,吐蕃人的军容和汉人不同,书上也说过,那些人每当打进城后就是烧杀抢掠,然后吃喝嫖赌,没有什么特别的纪律性。
城里巡逻的蕃兵不多,偶尔能看到一两队,陌桑都机警的躲了过去。
开玩笑,要是被他们看到,别说找马车,恐怕马上要拉去抬死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陌桑就恶寒。
她杀人是多,但从来还没有去碰过死了的人。
前面就是皇宫大门了。
陌桑贴着墙,按照自已的记忆走到了偏僻的地方,现在是白天,蕃兵的警惕性会更低,而且从这个地方进去也不容易被发现,这面墙后,是皇宫的一个死角。
猛的一跃,陌桑攀住墙顶,腕上一用力,整个人跳了进去。
落地是没有声音的,这有赖陌桑多年的经验和身手,当一个人从高处跳下来的时候,一定要脚尖落地,鞋与地面的麿擦和接触少了,声音自然就小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6
落地是没有声音的,这有赖陌桑多年的经验和身手,当一个人从高处跳下来的时候,一定要脚尖落地,鞋与地面的麿擦和接触少了,声音自然就小了。
这一跳,使陌桑满意的发现李倓给的书不错。
短短一段时间,她的身子又轻了不少。
虽然离大殿很远,可那里喧闹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听乐声和浪笑声,必定是那些蕃将正在大殿里庆祝胜利,歌舞声、划拳声、杯碗碰在一起的声音,使陌桑如同亲临现场。
大白天开宴会?
也好。
陌桑暗暗点头,等那些人全喝醉了才好,那样动手更方便。
眼前就是正殿后的寝宫。
通常,肃宗以前下朝后累了就在这里休息。
相信等为首的蕃将喝多了,也会到这个地方来休息。
陌桑猫着腰走到墙根,单手在窗台上一撑,利落的跃进房中。
下一秒,陌桑颈子一凉,脖子上多了一把大刀。
“女人,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身后的人慢慢走到陌桑前面,那是一张满布络腮有胡的大脸,粗粗的眉毛和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那眼神象带着能融化一切的热力焰浆。
很特别的眼睛,很特别的人。
象这种眼睛的主人,无疑是号召力很强的人。
仿佛他的眼神能够影响别人的思维,陌桑一窒,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毋庸质疑,这是一个蕃将,汉人中象李豫李倓也有他这么高,但是绝对没有他那么健硕。
他披散着浓黑的长发,上身精赤,古铜色的皮肤上肌肉盘虬。
陌桑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却意外的发现这双眼睛一眼看上去是黑色,仔细看的时候却是深得发黑的蓝。
“女人,你看够了没有?”
蕃将发现陌桑并不害怕他,有几分意外。
自从他领军杀进汉人的京都,所有人看见他们都象看见鬼一样奔逃,更别提进宫后了。
吐蕃赤松德赞1
蕃将发现陌桑并不害怕他,有几分意外。
自从他领军杀进汉人的京都,所有人看见他们都象看见鬼一样奔逃,更别提进宫后了。
唐宫中,帝后跑了,却留下无数柔弱宫女和不存在陌刚一说的太监。
他们刚进来,所以人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跪在一旁发抖。
早知道这样,他应该早带人打进来的。
在他的眼里看来,汉人从皇帝到所有人,都是窝囊废!!!
奇怪的是眼前这个小女子竟然会不怕他,竟然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就是在吐蕃国中,大多数女人看到他都会害怕的,因为他的不仅长相凶,脾气暴烈也是出了名的,只要他怒气上来,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小孩都逃不过他的痛打。
心头涌上快意的感觉,一种征服的心理占据了他的全副身心。
“女人,如果你求我,我可能会放了你。”
“求你放了我吧。”
蕃将一怔,他本以为她不会求饶,没想到她竟然开口就说出这句话。
突然,蕃将大笑,这个女人有意思,她嘴巴虽然说着求饶的话,语气却硬梆梆的,眼神更是冷得象冰。
慢慢的,蕃将收回剑,大掌向陌桑腰间搂去:“女人,我决定要了你。”
陌桑用余光看着离自已越来越远的剑,突然笑了笑,小脸散发出来的光芒连那些脏脏的灰土都掩不住:“我不做小。”
她笑起来真美,就象早上初升的阳光。
“好的女人,我娶你做大妃。”
妃?她没有听错,眼前这个男人不但是吐蕃大将,还是一个王子。
“可我看你象个马夫。”
“哈哈哈……”
趁男人仰天大笑之里,陌桑飞快的出手了……
“嘭”
男人被击中咽喉,发出低哑的巨吼退了好几步。
猛的吐了口血痰之后,他扑了上来。
陌桑没动,她的手很痛,这个男人全身象铁打的一样,连咽喉也很硬。
吐蕃赤松德赞2
陌桑没动,她的手很痛,这个男人全身象铁打的一样,连咽喉也很硬。
看着扑过来的蕃将,陌桑发现他打半斗完全不按章法,凭是就是铜筋铁骨和力气,他这个扑击到处都是空门,只要用巧劲就可以将他制服。
猛的,陌桑的纤手飞快搭上他的胳膊,突然加劲往后反拧。
男人“咦”的一声之后就被按住。
陌桑使劲往下压,却压不住他,突然,他猛的一旋身子,反而差点拖了陌桑一个踉跄。
“身手不错啊女人。”
哼了一声,陌桑飞快的连脚踢向蕃将。
“咚”的一声,蕃将躲得虽快,还是被踢翻在地。
这壮汉!
要是别人,刚才那几脚可以将他踢出几米开外,而他只是倒在原地。
来不及多想,陌桑飞快冲上前,一脚踏在他的身上,手上的飞镖已抵住他的脖子。
“我输了。”
蕃将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害怕:“女人,你是不是想要我?如果想要尽算来,我不反抗。”
陌桑冷笑了两声,突然飞快的插了他两个耳光,声音清脆可听。
“闭上你的狗嘴。”
将他拉起来,陌桑费劲的抬着手用飞镖比住他的咽喉:“你有本事再笑啊。”
笑有什么不敢的?
蕃将又大笑起来,这个女人太有意思,他非把她弄上床不可。
突然,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他笑的时候,陌桑飞快的将一颗药丸丢进他的口中。
蕃将不察,竟然将药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什么东西?”
淡淡的看着他,陌桑冷道:“毒药。”
猛的,他的脸变得铁青,这次他真的笑不出来了。
“现在按我说的做。”陌桑冷冷的笑了两声:“这毒药很烈的,你不要动怒哦,如果天个时辰之内你没有服用解药,就准备去阎王爷家做客去吧。”
“女人,”蕃将退了一步,从陌桑的挟持中走开:“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吐蕃赤松德赞3
“女人,”
蕃将退了一步,从陌桑的挟持中走开:“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马车,我要马车和出城的令牌。”
蕃将先是一怔,然后笑了:“你冒险来这里就为这些东西?有这个必要吗?”
“有,帮我在马车上装些大米。”
陌桑退到纱帐后,突然一笑:“快准备吧,三个时辰并不长。”
很快,马车准备好了。
陌桑笑咪咪的道:“不好意思,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那是当然,我还等着你的解药呢。”
陌桑并没有什么毒药,她只是把怀里疗伤的药丸随便摸出来一颗丢进他口中,听他这样说时,陌桑淡淡的,心里却惊了一下。
蕃将的样子满不在乎,不知道他是不怕死呢,还是知道吃的不是毒药。
突然,蕃将伸手向陌桑的脸摸去,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脸又被赏个了五指山。
用手摸着脸,蕃将古怪的笑了:“女人,脾气太火辣了不好。”
“与你无关。”
……
走在出城的路上,陌桑的飞镖正抵在蕃将后腰上。
“别这样好不好,”蕃将被当做了车夫,却一点也不气恼:“我都吃了你的药了,现在是你的人。”
陌桑冷哼一声,“少罗嗦,快走。”
他的话怎么听来都不顺耳,什么叫做是她的人?!
“女人,我叫赤松德赞,你呢?”
陌桑象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只是抵着他后腰的飞镖往前送了一些,那镖穿破了赤松德赞的衣服,扎伤了他的肉,血,慢慢渗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赤松德赞并没有大叫,还是轻松的笑道:“我让给你装了些酒肉,我的女人嘛,当然要吃好点。”
一阵青紫飘过陌桑的脸,这年头不要脸的男人还真多。
要不是刚好有两队巡逻的蕃兵经过,陌桑真想几拳打死他算了。
小纹已在梨花林后的宅门外等了很久。
吐蕃赤松德赞4
小纹已在梨花林后的宅门外等了很久。
看到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男人赶着马车过来,她下意识的一闪,鸳鸯刀已持在手上。
车后那是……
是夫人!
小纹收起双刀入怀,迎了上去。
夫人真神了,竟然还认识吐蕃人。
“我二十二了,女人,你多大?”赤松德赞一路上嘴就没有停过。
陌桑一记飞脚将他踢下马车:“滚下去搬东西。”
“哦。”
赤松德赞拍拍屁股走了下来,看了看小纹,他大吼道:“东西在哪,带我去搬。”
他,二十二???
陌桑看着他的背影怔了怔,这家伙满脸胡须,看起来象三十二。
很快的,赤松德赞将所有东西都搬上了马上,嘴里兀自嘟囔:“原来是这家人,要马车搬家嘛,说一声就行了,弄什么毒药。”
陌桑有点哭笑不得。
说他不怕死,他干起活来快得很,说他怕死,一路上他那张臭嘴就不肯停。
马车很宽大,很豪华,一看就知道,这是他本人的专用车。
象他的个头这么大,要是用小马车,坐着绝对不舒服。
“好了,上车。”
看到陌桑跳到车厢里,赤松德赞也想坐进去。
陌桑喝斥一声:“你滚去前面赶车。”
“哦。”
他不无遗憾的摇摇头,认命的爬到车驾上。
“这是你的丫头?”
没人理他,他还是继续自言自语:“两个白皮细肉的女人,装什么男人,装得又不象,也不怕别人笑话。”
小纹紧张的看了看陌桑,陌桑冷冷一笑,问小纹要来一把刀,抵在他的后腰。
“你少废话,小心了,这次我手上的是刀,你要是不老实,就死定了。”
赤松德赞回头瞟了一眼,马上大叫起来:“女人,你搞什么,刀子很危险,不是一个女人该玩的!小心割了你的手!”
陌桑淡淡的:“操闲心,我只会割掉你的头。”
吐蕃赤松德赞5
陌桑淡淡的:“操闲心,我只会割掉你的头。”
“为什么!!!”
赤松德赞大吼起来:“我很老实啊,我一直在帮你赶马车!!!”
掏掏耳朵,陌桑不耐的道:“你能不能小声点,每句话都用吼的,你不累?”
“呃!”
他怔了怔,面有赧色:“不好意思,我一向说话大声,习惯了。”
守城门的蕃兵远远看到马车后,马上肃然行礼。这阵势,完全一改陌桑起先对他们散漫的感觉。
没有人敢阻拦,连问都没问,马车就出了城。
“速度快点。”
陌桑指点的方向完全和小树林相反。
跑出很远以后,陌桑才示意停车:“你可以走了?”
“解药呢?”
“没有解药。”
赤松德赞脸铁青,眼睛象要喷火。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吃惊。
“不行!!!”
他大叫:“你喂了药就得给解药,我是你的人了,你去哪都得带上我。”
“滚!”
陌桑手一抖,腰间的软皮鞭唰的一声抽在他身上,很重。
赤松德赞根本不躲,硬硬的站在原地。
“解药!”
“我喂的不是毒药。”
陌桑头痛了,其实赤松德赞要是硬拦她,她和小纹联手也未必走得掉,这家伙不但铜筋铁骨,而且力气太大,还不怕打!
“我知道。”
赤松德赞皱皱眉:“你给我吃的是化淤散。”
这回轮到陌桑怔了一下,他不但知道那不是毒药,还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帮我?”
“我喜欢。”赤松德赞突然谄笑了一下:“女人,你住哪?要去哪?现在外面打仗你别乱跑,我可以保护你的。”
陌桑脱口把实话说了出来:“我叫陌,呃!!!就住那个村子。”
刚说完,陌桑差点把舌头咬下来,这个人的眼睛太厉害,又太过直率,听他说话直来直去这么久,竟然让她脱离思考范围!
吐蕃赤松德赞6
刚说完,陌桑差点把舌头咬下来,这个人的眼睛太厉害,又太过直率,听他说话直来直去这么久,竟然让她脱离思考范围!
还好,住哪没有说出来。
陌桑在心里对自已大骂不已,搞什么的,见到个男人都忘记自已是谁!
看着陌桑突然呆呆的样子,赤松德赞大笑。
是了,她失口了。
她本不想告诉他的。
猛的,陌桑策马扬鞭,马车飞奔出去,把赤松德赞远远的丢在后面。
“陌!”
他在后面大叫:“别忘记了,我叫赤松德赞!”
陌桑没有回头,余光中,小纹却惊异的动了动,然后猛然转身看着离她们越来越远的男人。
“怎么了?”
“陌,你不知道他?”
小纹一脸奇怪,好象那个男人是什么超级巨星一样,必须个个都知道。
看了看陌桑的脸色,小纹用更大的声音叫道:“赤松德赞是吐蕃的王爷,算起来是文成公主的儿子,是松赞干布可汗的长子!”
是吗?
陌桑先是一惊,然后淡定的耸耸肩,就管他是天王老子与她也没关系。
倒是没有想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松赞干布有这么个儿子!
此人脸皮之厚,嘴上功夫之佳,堪称一绝!
很快,陌桑就掉转马头向一条小路行去,这里越走越偏,到后来竟然连路都没有了。
“陌,我们这是去哪?”
“回家。”
陌桑辩了辩方向,如果她估计得没错的话,再走半个时辰就应该到小树林了。
小纹怔怔的看着她,心中涌里敬佩之情。
就这样,夫人也能找得到回家的路。
就算没有路,夫人也会自已走出来一条的。
不出半个时辰,小树林真的出现在眼前,只不过小纹已经累得不行了。
刚才,她下车砍了好多树枝杂草,才弄出一条路。
回身看时,虽然陌桑做的事和她的一样,却仍然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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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看时,虽然陌桑做的事和她的一样,却仍然精神抖擞。
“陌!”
小青冲了下来,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知道刚才哭得很厉害:“你们终于回来了!”
“傻丫头,快,把东西弄进去。”
如果估计得没错,赤松德赞很可能会派人去那个村子查。
虽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但陌桑终不能大意。
三个人合力把东西全弄了下来,陌桑擦擦汗:“我把马车赶回刚才那个村子,东西搬回洞里后由小青整理,小纹,一会你延途弄掉我们的踪迹。”
小纹点点头,眼睛更亮了。
夫人安排起事情的时候总那么井井有条,可能的不以可能发生的事都会预先做好准备。
陌桑跳上马车,立刻往回赶。
她心里盘算着,就算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真的发疯,她也能赶在他们的前面把车弄过去。
算算时间,陌桑的脸紧张起来。
不是她多心,要不是她有这种善后的习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用力一挥马鞭,陌桑狠下心来,在疲累的马身上抽了一下。
马跑起来了,气?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