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异手仍是扶着她的腰,眼下是隔着厚厚的氅衣,却能很鲜明地感觉到她腰身的纤细,随着她时不时调整的动作,在丝滑的衣料在掌心轻轻摩擦,像她微湿的吻,一下一下不知在挠着哪个看不见的地方,莫名让肌肤陷入一种逐渐上升的温度。
唇上的试探止步在唇关,并没有进一步的侵占,是很缓慢地舔吮。
起因是她并非刻意为之的生疏,却意外地生出了一种使人一步步入陷的引诱力。
隐约地,完颜异开始觉得这种主动权全然交付给她的局面有些让人不耐烦。
他天然地觉察到,这种指向情爱的亲吻应该更进一步,更深一步。
换气对于郑婉来说还尚未达到自如的境地,于是再度分开时,她湿润的嘴唇和微红的双腮衬得她整个人有种湿漉漉的,像露珠一样莹润的美感。
她胸膛的起伏有些不稳,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摩挲在完颜异的侧脸边。
她的呼吸有些重,浓密的双眸微垂,认真盯着目标,忽然下达了指令:“张开嘴。”
完颜异盯着她的眼神在这句话结束的节点几不可察地一变,染上一层更深的意味。
郑婉尚且在调整呼吸的档口,一直任由摆布的青年忽然将她拦腰往前一扯。
胸膛相撞的瞬间,他主动压住她的颈,以一种不留退路的姿势,直接拉扯着她陷入更深入的尝试。
经过方才时间漫长的拉扯,再度贴近的双唇似乎都已识得要领。
无师自通地,不再确认地,带着一种急切意味般,自舌尖到唇腔,交付又索取。
太过舒服的缠绕自神经末梢席卷至全身,此刻的掌心的收紧已并非出于一方刻意的引领。
莫名又仿佛刻于基因中的欲望勾引着人一步又一步地无限拉近距离。
呼吸声混合着变沉的喘息,回荡在耳道中,化为身体上切实的滚烫。
在身下的硬度逐渐变得无法忽视时,郑婉先一步错开了唇,脸痒痒地埋进他的脖颈间,低低笑起来,“很不舒服。”
笑声混着清浅的呼吸,扫在对触碰很敏感的脖颈。
完颜异停了一瞬,索性直接抱着她起身,往榻边走了过去。
这种称得上陌生的尝试带给他的影响远比他预想的要大。
那句口口相传的食色性也,或许并非一句信口胡言。
身体上的欲望与催促正在以一种难以遏制的速度加码,他步幅变得大了些。
将怀里的人稳稳放到榻上,完颜异没了什么犹豫,直接抬手,勾住了松松的氅衣结。
轻而易举的动作,却忽然被微凉的手包拢住,阻止了下一步的进程。
郑婉反手撑在榻上,是近乎被他压在身下的姿势。
她纤细的指节握住了完颜异的手,交错着轻轻扣住。
胸膛的起伏尚未平复,她忽然摇头:“我尚有伤。”
完颜异一顿,随即荒唐一笑。
“郑婉。”
他勾着她带结的手收紧,身体更近一步,盯着身下双颊通红的郑婉,一字一顿地开口:
“耍我?”
他眼下也算是回过味来了。
方才郑婉说了那句不用关窗,也是分明没有打算要做什么。
青年的压迫力显而易见,郑婉却只是笑得无辜,“我只要少主今夜陪我,何曾说过今晚要做什么?”
她瞳仁轻轻一转,好脾气道:“不过,若是与少主期望之中不同,我也合该道一句对不住。”
说罢她也往前一凑,唇轻擦着他耳际,温和的字节一点一点,顺势而出,“其一,要说一句对不住,其二,我还想说一句,”她的唇尚有些湿,不知是否有意为之,擦过他耳廓的轻重,很像是一个浅浅的亲吻,“少主的唇很软,我很喜欢。”
身下的欲望仿佛看不清形势,仍在她的贴近中水涨船高。
完颜异眼眸垂了垂,将一瞬间猛涨的冲动遏制回可控制的范围,索性松开了手,直起身推门步入了雪夜里。